《将军掳来的情人》非笑飘飘

24、阿术辞行

　　谷虎一击不中，被蒙古兵堵在了屋中。
　　一把剑对上数几十把长刀，谷虎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寒光凛凛的刀锋后面，阿术眸色如漆，岿然如山。
　　他沉声说，“你若能助我打下襄阳，那我可以让你接替王世济做江州府尹。”

　　谷虎扔下剑，闷笑了声，，“如果我归顺于你，可否放回百禾和吕姑娘？“

　　阿术拨开刀锋，无所顾忌地向谷虎走过去，“你没有资格提条件。”

　　他近距离看着谷虎，目中溢出精光，“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等你考虑清楚，再给我答案。”

　　蒙古兵纷纷侧身，让出一条狭长的路通向门外。

　　谷虎的眸色渐渐暗淡，沙哑地说，“恐怕你的希望会落空。”

　　阿术坦然说，“宋土已一半归蒙，你又何必顽抗？”

　　谷虎的脸上阴一时，晴一时，没有一声告别，从蒙古兵中间拂衣而去。

　　羊拐子四块一副，一块四面，取小羊的膝盖骨做成。在空中抛接翻转，不掉者为赢。

　　百禾抓起四只羊拐骨于手心耍玩，阿术过来，连手带羊拐骨一起握住了。

　　他在边上坐下，蹙眉说，“怎么玩起这个了？”
　　百禾撇撇嘴，“你把我的药铺子封了，我又出不去，都要闷死了。”
　　他这几都不知上哪了，她呆在这地方简直比坐王世济的大牢还无趣。

　　和阿术贴得近了，有一股花粉的香气冲鼻而来。百禾抽动鼻头，上去嗅嗅阿术襟口，果然这香气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百禾双眼睁大像瞪羚一样，塌了脸，说，“你去哪了？”

　　阿术目光飘忽， “我去了徐夫人那。”
　　百禾眼睛也不带眨，歪着脑袋，凶巴巴地看他。
　　阿术无声一笑，他的手比她大了二倍不止，很轻易握住了她两只手，说，“别小气，我去办事。”
　　百禾满满狐疑，“去找她办事？”

　　阿术无奈，只好说，“我去引出谷虎，不过，我还是放了他。”
　　百禾愣愣地看阿术。
　　“为什么？”

　　她目光清澈，如一汪泉眼，溢满了深泉水。

　　阿术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轻触上她的脸颊， “我要让你和他心悦诚服地从我。”

　　百禾糊涂了。
　　若说阿术太过于儿戏，他又是极其认真的；可他若是当真的，又未免过于自信。

　　别说谷虎了，他灭了百禾的部落，强行掳她出大理，又要进犯宋地，怎么会要求她心无旁骛地跟他。
　　最好，也是和他虚与委蛇罢了。

　　不过，他确实不是蛮横到只会用武力而已。

　　百禾下意识喃喃地说，“阿术。”
　　阿术瞟她一眼，说，“什么？”
　　“要是我做不到呢？”
　　阿术眼神飞刀一样丢过来。

　　百禾双手蒙住了自己的嘴巴。

　　阿术侧过头去，一手强行扳过她头。面向她，她葡萄般的眼睛近在咫尺，让他很想破坏这份纯净。
　　“我放了谷虎一次，而对于你，我可以足够忍耐。“”

　　他炙热的唇吻上她冰冷苍白的指骨，直到她无可奈何地撤开手。
　　牙齿与牙齿嗑撞，他扯开衣襟，紧致坚硬的躯体压她在青石地砖上。

　　羊拐骨被搅乱一地，百禾面朝下，双手扑棱着，云鬓渐乱。
　　她的灵魂让阿术探不到底，身体却活生生地散发着鲜嫩芬芳的气息，引诱着他一步步地深索。

　　他沉醉在重重的快慰中麻痹了神智，至于她的心，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

　　古铜和雪白的交叠纠缠，停战几月，阿术充沛的体力无处释放，统统宣泄在房事上。
　　他有满腔蛮力，却无章法，百禾只靠着自己去调节这种不适。一场下来，也是汗水淋淋，骨头散架。

　　兀良合台推开虚掩的门，攒眉蹙额，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他突访至此，本是来传达新上任的大汗忽必烈的旨意，可没想到目睹了儿子和昔日女奴在一处。
　　他一面感叹儿子确实大了，一面想着也该给他寻门合适的亲事，要不成日和不符合身份的外族女人厮混，影响日后的前程不说，还容易丧失志气。

　　阿术从床榻上爬起来，简单地披了外跑，上前来见过父亲。
　　兀良合台瞟过晃动的帷帐，那个少女他见过，不仅有一手医术，容颜也楚楚得让人生怜。
　　听闻大理的女子有一种蛊魅人心的邪术，他不由都有些些疑心。
　　他自然是不畏惧，可阿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能不忧心。

　　兀良合台挥挥手，示意百禾先出去。
　　他恢复了惯常慈爱，说，“阿术，你在江州也带了不少时日，大汗想招你回去见一见。”
　　阿术立于下首，问，“大汗可有何事？”
　　兀良合台背了手，以一种庄严的口吻说，“进攻襄阳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大汗和我希望你能接替我的位置，率军打下襄阳城。”
　　阿术没料到大汗这么早把主帅的位置给他，略有迟疑，“父亲。襄阳城占据天险，儿子没有短时间内获胜的把握。”

　　兀良合台手指放于口边，重重地咳嗽起来。
　　“阿术，父亲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不可能能承担主帅重任。你有什么想法，亲自去东京和大汗商量吧。”
　　他抚摸着胸口，语重心长地说，“而且，昔剌木的女儿乌图娅，如今也正在东京。”
　　乌图娅从小就喜缠阿术，阿术浑然不觉兀良合台话中的深意，以为只是和乌图娅稀疏平常的再聚，便说，“我立刻随父亲前去东京拜见大汗。”

　　阿术辞别父亲，马不停蹄地来了百禾住处。

　　百禾听他说完来意，说，“你要去多久？”
　　阿术说，“一个月左右。”
　　百禾轻叹口气，见到兀良合台的时候她便有预感，这次恐怕不止是商谈战事那么单纯。
　　阿术做了主帅，自然会成为各方笼络的目标，兀良合台打定主意，就是要牵制住他不能回江州。
　　阿术这一去，恐怕很难回来了。
　　百禾心中失笑，她小小的一个一女，哪里值得兀良合台暗地里筹划应付，看来兀良合台是真的动怒了，
　　只是，她也没有必要提醒阿术。

　　百禾拨亮红烛，照出阿术轮廓分明的脸。毕竟相处过一段时间，分别总是有些苦涩。
　　“我这有一些止血华语的药膏，你带去，或许能派上用场。”
　　阿术刚被大汗升了主帅，胸中的意气飞扬，根本没有怀疑到别处去。
　　“我去拜见大汗而已，不会用到这些东西。”
　　百禾轻声说，“有准备总是不错。”
　　阿术只得收下。
　　他见百禾眉心结了个疙瘩，不由心底微恸，安抚她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怎么发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