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t Cafe》Fahrenheit

2、Chapter 2 一叶飘荡

　　午夜时分，一场豪雨忽降，冲刷着整个视界。街面上没有任何人影。
　　“看来可能不会有客人了。”高大英俊的红发男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喃喃自语，水蓝色的眼中流露出些许失望。

　　“奥斯卡你这始乱终弃的混蛋，大混蛋！”已经分不清顺脸流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微微抬起头，“连老天爷你也为难我，就这么下起大雨！”
　　这一抬头，街角还有一家店里透出微暖的灯光，门上的霓虹似明还暗。
　　“先避个雨再说”，她瞥见门上的牌子，“营业中”，想。
　　匆匆穿过街巷，推开了并不厚重的玻璃门。

　　一股暖意迎面而来。店里不似一般的酒吧——那么灯光晦暗。
　　她定了定神，迎面对上吧台内红发男子和煦的笑颜。
　　“欢迎光临。”——醇厚的嗓音。
　　为自己的狼狈羞赧的报以微笑，她走向吧台边的高脚凳。
　　男子回身递上毛巾。
　　真贴心。她想。
　　接过毛巾，回想起往日初恋爱时他的温存体贴，时至今日的冷酷决绝，再次泪流满面。
　　她知道男子水蓝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再次羞赧的笑笑，“我没事”，她说。

　　男子报以怀疑的神情，耸耸肩，但没有说话。他抬手拿了只杯子，随手抓了几块冰，从酒柜中取了瓶酒，斟至杯四分。推至她眼前。
　　她瞥见男子手中酒瓶，“Ramey Richard ⅩⅢ”，满脸的惊讶。
　　“美丽小姐的泪水是无价的，这杯我请。”平静醇厚的嗓音。奇怪的是对于对方略显轻浮的话她并没觉得被冒犯。
　　她抬起杯子一饮而尽。无视眼前男子皱眉。
　　“我要朗姆酒，不加冰。”
　　男子不动，“为男人？”，他摊手，“这男人真不懂得珍惜。”
　　“与你无关！我要朗姆酒！”
　　“对深夜借酒浇愁的美丽小姐视而不见不是我的作风。”
　　“……”
　　她沉默，她不想把怨气发泄到无关的人身上。但眼前的男子如果再多嘴，她真想把手中杯子甩到他脸上。
　　“你真应该看看我的手艺。”
　　他从柜中挑出一瓶酒，倒进杯子，酒面上加了薄薄一层奶油，用牙签插了颗樱桃，横在酒杯上。
　　甚至没有用到摇壶。
　　酒杯被推到她眼前。
　　“Angel's Tip，试试看。”他身体稍稍前倾，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也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他说。
　　天使之露。也是你的“小心意”，你以为你是来拯救我的天使么？你现在这个表情，也是讽刺我的对不对。

　　……你爱上别人了对不对……
　　……我们五年共渡的时光在你眼中已经一文不值了，对不对……
　　……我现在可怜到了会被酒保嘲笑的对不对……

　　……对不对……

　　……你回答我……

　　双肘撑在吧台上，双手掩面泪水不觉流下。
　　男子无声的走出吧台，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她推开他的手，男子猛地将他拉入怀中，强有力的臂膀将她环绕。
　　似曾相识的古龙水气息，拉住他的衬衫，终于可以尽情哭泣。
　　“奥斯卡，你真是个混蛋……”

　　……
　　窗外的雨停了。
　　她不再抽泣。

　　“谢谢你……我会赔你的衬衫的……”，她抹了抹红肿的眼睛。他胸前湿了好大一片。
　　“那么你想怎么补偿呢？”
　　“多少钱？”她拿出钱包，“还有酒钱，一起算好了。”
　　“这一杯你都还没有喝……这实在是太打击我了，我调的酒客人不肯喝，传到老板耳朵里，我会马上被炒鱿鱼的。”
　　“那……我喝喝看。”
　　“用樱桃在酒中蘸一下。”
　　她满怀狐疑的看着他。照做，酒面上奶油泛起奇异的波澜。光亮的吧台上映出红发男子——纤薄唇形，嘴角略上扬——一如酒面上的浅影。
　　“真不巧呢，我名字也刚好叫做‘奥斯卡’”，他眯起眼睛，“不能让那个负心汉成为‘奥斯卡’们的害群之马。”
　　“呃……”，她无言，有不好的预感。
　　“都说治愈旧伤口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美丽的小姐，”他忽然凑近她的耳边，“我周末的晚上不用当值，”款款牵起她的手，“可以赏我这个光么？”

　　门外的梧桐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我叫艾米莉，奥斯卡。”

　　Chapter 2 一叶飘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