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t Cafe》Fahrenheit

3、Chapter 3 极昼极夜

　　其实这家咖啡馆开的地方不算热闹。外观更不显眼。即时是夜晚，晴空万里的时候，招牌上的霓虹也绝没有能吸引大多数路人的能力。

　　何况是艳阳高照的这样一个下午。除非是个仔细人，不然很难发觉这是家可以买饮料吃点心歇歇脚的“服务”场所。

　　我和桃子就这么叉着腰站在这家店的对面。

　　我在想这家店的老板品味独特——总的来说，装潢上基本是能省则省；正门两边的法国桐客串门神，很好很敬业。

　　就算透过现象看本质……店内的内部装潢也很一般。

　　桃子满腹狐疑的看看店门，再看看我。

　　我相信我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真的有帅哥服务生……况且价廉物美服务周到。人不多才方便调戏帅哥嘛。”

　　桃子那个我就姑且相信你这一回的眼神，还真是的。

　　我们还在酝酿情感的时候，一辆黑色宾利就这么从我们身边驶过，完美的泊入Past Cafe前的停车区上。

　　名车要配帅哥阿，我们不要怪蜀黍~~我和桃子满怀期待。

　　——车里走出来的，是一位金色长发高大帅哥，黑西装白衬衫，一举手一投足，透着无比的高贵气息，甚至能看到他袖口闪亮碧绿的袖扣。

　　好……好耀眼。

　　虽然没能看见正脸，但我打赌就这背影这侧身——绝对是极品。

　　侧头，桃子正目不转睛，看他径直走进Past Cafe。

　　我当下拉着桃子的手昂首迈进……追了过去。

　　推开店门，熟悉的声音“欢迎光临。是凛小姐阿。”

　　“下午好，卢米埃尔先生。今天还是你当值，太好了！”我向那个清凉声音的主人问好，不忘环顾四周，有两桌客人，没有那个帅哥的影子。难道……

　　桃子拉了拉我，简短的评价，“非常不错。”她指的是人。我明白。

　　“还带了朋友来啊，继续坐窗边的位子么？”

　　“嗯，谢谢。”之前我和桃子有共识，HC极品帅哥的时候绝对不要一直盯着对方看，一来直接暴露自己的狼子野心；二来太过投入自己必定快速沦陷。

　　我们都很有定力。这是多年经受帅哥洗礼练就的宝贵经验。

　　“我还是要摩卡。”

　　“我要拿铁。”桃子和我都是不太喜欢换习惯口味的人。

　　“今天有新制作的水果慕斯和乳酪蛋糕哦~~点双份的午茶餐点有折扣的。”卢米先生此时的声音真的很诱惑。

　　“那就草莓慕斯两个，两份午茶餐点。”我们也不是会跟入口美食过不去的人。离我们较远的两桌情侣先后离开，我相信面对自己的女友心神不宁，一个男人最简单也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快速离开是非之地。

　　咖啡和慕斯很快就摆了上来。

　　咖啡口感香浓，蛋糕不甜不腻。

　　然后我就看见了西装革履气宇轩昂手提名牌公文包的……卢米埃尔先生。

　　“抱歉了，二位小姐，我今天傍晚还有个会议要赶，先失陪了。我的同事会继续招待你们的，祝你们开心。”

　　“等等等等，卢米埃尔先生，你不是全职服务生我可以理解，确实你的气质和谈吐太与众不同，但……你这身打扮……反差真的很大……你介意告诉我你的真正职业么？”我绝对是仗着我和卢米先生关系很熟聊过数次天确实知道这是个温柔又好讲话的人。

　　“我其实……是个……师哦。”推门时叮铃的风铃声，眯起眼睛的微笑的卢米先生绝对有独特的魅力，朝我们挥挥手，“我先走了哟，下次见。”

　　（扑腾：律师？……………………
　　某F： ……嗯，那个……哈）

　　我和桃子目送神清气爽的开着宝蓝色法拉利的卢米先生离开，忽然有种奇异不可置信的感觉……他是律师阿，那其他被他称作同事的人是不是其实真正的职业也是律师呢，这是个挺合理的推论。

　　“难怪……”我说，“就说他们不同于一般的服务生。”

　　“这么有来头。”桃子手撑着下巴。“律师当得好好的，跑来作服务生，为了体会生活的艰辛么？如果目的如此的话，怕是很难达到呢。”

　　“或者仅仅就是玩票，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

　　“您二位的午茶套餐。”异于常人的低醇音色。把我和桃子从神游中拉回。

　　我和桃子肯定都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

　　一瞬间我都想赞美神迹。

　　就是那个我跟桃子只看见侧脸就HC不已的宾利帅哥……嗯，不，超级大帅哥。

　　此时他身着白衬衣黑色修身长裤，将两份餐点华丽丽的端到我们眼前。金发流光眼帘低垂。他甚至没有笑。

　　我把头硬扭了回去，我想脸此时一定很红。桃子看起来不比我内心平静。

　　“您慢用。”潇洒的转身，悠然离开。

　　“神阿。”半晌过后，桃子的第一句话。

　　“这也是个律师？”为了见他我可以天天作被告。

　　“没有多金的职业支持，哪里来的宾利？”

　　虽然我自己也觉得唐突，而且这位帅哥看起来并不属于人畜无伤的类型，可是好奇心杀死猫。我看了眼桃子……她回给我一个无比支持的眼神。

　　“那个，恕我冒昧，我刚刚问了卢米埃尔先生他的职业，你们……”，我有点紧张，“你们不在Past Cafe时也是同事么？”

　　“确实如此。”金发男子把托盘放在吧台里面的架子上。

　　“那么……那应该是个薪水丰厚的职业吧，为什么还要一起经营咖啡馆呢？”

　　“为了多了解你们。”平静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什么什么，为了了解女人？我和桃子一定会把本年度最佳冷面笑匠的头衔投给这位，如果他不是故意的话。

　　可他看起来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为很多女性向猊下她抱怨，认为我和我的几位同事过于刻板和严肃，不知变通。”居然是个不讨厌说话的帅哥，嗯，不，超级大帅哥。

　　停停停停，猊下……我没幻听么，桃子同样的一脸震惊，不，应该是震撼。

　　可能察觉到了什么，金发大帅哥转过身面向我们，“如你们所知，我们侍奉猊下的人，应该遵照她的旨意……”

　　难道……难道……他们是神·父…………

　　你见过开着宾利一头艳丽金发名牌西装袖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神·父么？

　　你见过开着法拉利轻柔恬然宁静若水的神·父么？

　　如果你都没见过，那你今天真的就见到了。

　　而且，我们今天居然都被耍了。被自己的想当然耍了。

　　有些事情进展之快就是出乎所料。

　　我们搞到了一张Past Cafe所有服务生的值班表。

　　其实在我们被雷劈后终于回神，HC金发帅哥并感慨神明总是在你庆幸塔上通往天堂之路的时候不忘记先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世事的残酷。

　　在我和桃子叹息了无数回，泪水与口水同时被吞回肚里，时近黄昏。

　　叹息着结账。

　　看见收银单的数字我们再次震惊。

　　强烈怀疑卢米先生口中的照顾和招待是怎样被这位神·父帅哥理解的。

　　1块钱。

　　与其如此大帅哥你还不如好人做到底直接免单。

　　…………

　　收银机旁有可以随意拿取的卡片。

　　与上次我拿到的不同，这次是金色的卡片。随手拿起一张，背面印着模糊的云翳，右下角有一个J。

　　卡片的旁边的……表格，居，居然是这家店的排班表！

　　怯生生的指着“宝贝”问，可以拿走一张么。

　　“请便。”轻描淡写。

　　于是在若干天之后我们有了个堪称完美的挖帅哥行动计划。

　　在客人比较多的时候，后台的糕点师也会跑上来端端盘子，当然就是这样的偶尔，让我们认识了一个亲切的孩子，马赛尔。

　　时常怀疑，马赛尔作糕点师的原因在于让他看前台有可能会惹上麻烦——非法雇用童工。

　　我们在和他挖八卦的时候，卢米埃尔先生通常都是在理货。桶装奶油阿，纯净水啊，大袋的面粉阿，等等这些琐碎的东西，而且看起来并不强壮的卢米埃尔先生在整理重物的时候从来没有需要过其他人帮忙……

　　迷人的奥斯卡先生，好动的泽菲尔，即使是看起来比较严肃的朱烈斯先生也都是不错的谈话对象。

　　即使话题并非那么感兴趣，只要能近距离面对他们的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过值班表上有几个人的当班时间在凌晨——专门经营“夜店”时的生意。

　　那位C开头的先生就是其中一位。

　　那天应酬完那位色迷迷的客户路过The Past，习惯性的推门进去。

　　断断续续的钢琴旋律。

　　弹琴的黑发男子听见门声微微扭过头来，皱了皱眉。

　　这还是个服务场所么？

　　看见这个高大男人的表情让我有误闯私宅的愧疚感。

　　“Father……”自己颤颤微微的声音。

　　对面男子的表情居然舒缓了些。

　　“你是天主教徒？”冷漠……但是性感的声音……为什么我会这么觉得。

　　“不，不是。卢米埃尔先生说他是神父。所以……”

　　“……没关系。点东西吧。”

　　“浆果海滩。”

　　他把我的鸡尾酒端到我面前。走出吧台，坐回钢琴前。

　　轻柔的旋律。德彪西的月光。号称最容易让听众睡着的曲子。

　　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只能出现在月光星空下。

　　就像朱烈斯先生是属于耀目的太阳的。

　　曲终，人散。

　　他送我出门。

　　忽然转头对我说，一直以来受他的恩惠，于是就想要回报点什么。卢米埃尔常常弹琴给他听，他也只能想到这种方式。

　　树影婆娑。

　　Chapter 3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