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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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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秋末。
秋末的风吹过来,有点凉,吹得我头发有点凌乱,就象我杂乱如野草疯长的心,
这个季节应该穿风衣,风吹起风衣和长发,才有些过客的惆怅,这才符合我现在迫切要离去的心。
在工厂呆这么些年,没有知心好友,不似以前那么精彩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是否也会在这样的季节里有这样的惆怅?
我伫立在风口的球场旁,望着球场发呆。
我拢了拢我被风吹乱的头发,要走了,怎么会越来越舍不得了。其实我清楚我不是舍不得这个工厂,而是舍不得放弃曾经有他的时光。
如果时光倒流,可以穿越回去,你还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吗?即使被他修理得不成人形,还是一如既往地暗恋他,如同飞蛾扑火般地奋不顾身。
秋风吹来,头脑格外清晰。
我想,还是会的。
我无比清醒地知道,我在想他,比任何时侯都要想。
时间,你真的能治愈所有的伤口吗?答案是不能。
时间,你真的能淡化所有的情感吗?答案依旧是不能。
能治愈的伤是伤得不够狠,能淡化的情感是爱得不够深。秋风无情,心比风烈,我被思念灼伤的心被风撩得如同火烧,终究按捺不住,拨通了毛存义的电话。
“晚上去你家喝酒,让你老婆准备好酒好菜!”
“你又不是没有我老婆电话,你告诉她就行了。”毛存义懒懒的回答。
“我说,毛存义,你这态度不好,我可让我干儿子的妈收拾收拾你,信不信?!”
“平时你不都是找我老婆的吗?今天找我,我不奇怪么?你找我,不会是想舒明宏了吧?”毛存义在电话那头嘻嘻哈哈地问我。“如果你想他,我让他给你电话怎么样?你就别端着了。”
“切!谁想他!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工作的事情,你就非得扯到他。” 我吞了吞口水,掩饰自己的情绪。
“工作?好吧,晚上回去说。”毛存义挂了我电话。
自从那年和舒明宏分了后,毛存义对我有段时间就不那么热情,可以说,他在恨我,恨我甩了他兄弟,恨我毁了他兄弟的锦绣前程,是恨铁不成钢的恨,在我家里看到欧阳的时侯,那次还冲我发了火差点断了交。
舒明宏离开大陆前,我已经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如果不是欧阳,我的后果不堪设想。出于医生和朋友的责任,连续两个月来到西区找我,经常来我家帮我治疗。
毛存义看到过几次我送欧阳下楼,也看到过欧阳来我家,在他看来,我和欧阳是很不正常的,因为欧阳每次一来就好几个小时,赶到饭点,还会一起做做饭,毛存义某次打开我家门的时侯,我躺在沙发上被欧阳催眠刚醒,睡眼惺松的我正被欧阳扶着,替我整理衣服,不知道让毛存义想到了什么,他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说,“代小米,你真是厉害!舒明宏才走多久?你就有男人上门!你想气死舒明宏,是吗?”
毛存义满面寒霜地看我,狠狠地关上门,走了。
我呆了呆,心脏被刺得很疼。
欧阳问我,“小米,需要我过去解释一下么?”
我摇摇头,说,“不用。”
是的,不用,这样,很好。
毛存义误会了,他一定就知道了。
舒明宏走后的第三个月,我的失眠有了缓解,不依赖药物也能睡几小时了。
转眼过了春节,我早早回了湖南老家,春节过后,早早回了广州。
迎接我的是一场冬末春初的雨,我没带伞,小雨淋湿了我的头发和外衣。
我回到西区已是晚上八点多,我打开门才发现我家灯居然开着,桔黄色的灯在这有雨的夜晚格外温馨,家里似乎还有淡淡的熟悉的烟草味。
我欣喜若狂,心跳不已。
他来了!他居然来了!
我跑进卧室,被子铺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有几颗香烟头,我趴在被子上、枕头上,呼吸着他的味道。
他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我还是先洗个澡,我想念他,疯了一般。。
我洗个了舒服的澡出来,他,还是没回来。
拿了吹风吹头发,他去哪了?按他那么节省的习惯,他应该不会不关灯去很远的地方,他是知道我今天会回来,只是为我留灯还是已经走了?
他离开大陆后,我没有他的号码,我想,应该找毛存义问问,但是才大年初五,毛存义不知道回来了没有?我拨通了毛存义的手机,手机第一遍响,毛存义没接,我知道,自从前段时间他看到来我家的欧阳后,就已经对我不理不睬了,在公司碰到,也朝我飞白眼,我坚持着又打了一遍,心想如果他不接,只能发短信给他问问了,电话在我打第三遍的时侯,他终于接了,我给他拜了个新年后,他不冷不热地应着我,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他倒开了口,问我,“打电话给我只是拜年吗?如果没其他的事我挂了。”
我赶紧拦住他,毛老大,我想问问,“我老大是不是过广州了?”
“不知道!”他干脆地回答,“他过不过广州,关你代小米什么事?哦,是了,你是怕他去了你家,你和你的新欢不方便是吧?”
“不是,毛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点不知所措,试探着问他,“你,你不会把这个事告诉他了吧?”
“告诉他?呵呵,代小米,你在乎吗?我真是看走了眼,你代小米是这种人,房子是舒明宏给你买的吧,他才走几个月?两个月不到,不,他走不到一个星期,你就让你的新欢上门了,你让舒明宏怎么想?”
“我,我不是,我没有!”我胡乱解释着,发现越解释越乱。
“你不是什么?你没有什么?你没有让男人来你家一来几个小时?还是你不是和男人在他买的房子上床,你们只是纯盖棉被聊天?谁信啊代小米!我告诉你,我是告诉舒明宏了,你,根本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为你再付出,你,也不值得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