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三妈

6、第 6 章

　　说着，电话挂了。
　　我坐在沙发上傻了，我和欧阳连棉被都没盖过，就被你毛存义当成什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望着沙发发呆。
　　沙发上，年前欧阳来为我做治疗时，风衣还放在沙发的扶手上，风衣质量不错，价格不会低，这代表他的品味不俗，我忽然想到，舒明宏应该也看到了这件风衣了吧，加上毛存义看到欧阳......他会做何感想，他一定误会了，一定是的。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力，无力去改变什么了，不如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想要这个结果。
　　我开了瓶酒，窝在沙发的地板上，自己一个人喝。
　　人心情不好，酒却特别贴心、温暖。比任何男人给到的都要温暖、贴心。男人只能给我孤独、给我寂寞，给我痛苦，酒，却能让给安慰给我安稳。
　　我醉了，一踏糊涂。
　　醒来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在床上。
　　闻到粥的香味，我想舒明宏到底还是舍不得看到我这样的吧，他还是会心疼我，我笑了，论折磨人，舒明宏，你还是会输给我的。
　　我得意一笑，我想，等会，我一定要摆个脸子给他看，一定不会给他个好脸色给他，让他好好地哄我，亲我，向我道歉，否则我就不原谅他。
　　我起床到厨房，欧阳正在里面忙碌，我愣了一下，一阵失望，我叹口气，舒明宏，我还是狠不过你啊，我都醉成那样了，你都不管我！问欧阳，“欧阳你，怎么在这？”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说话的声音好象喝多了，今天刚好清清说要来萝峰寺，她没来过西区说去逛一下，顺便买点新鲜水果，我上你这来接你一块去，等会中午一起在那吃午饭吧。”欧阳头也不回，“你赶紧洗洗，吃了早餐一起过去。”
　　“哦，好啊，你家清清在逛街？”我含着牙刷，边刷边着问他。
　　“是啊，赶紧的，清清说要去烧个香，找那边庙里的人求个日子，我们去登记。”欧阳幸福的脸上喜色都要溢出来了。
　　我笑笑，问欧阳，“欧阳，瞧你这小样，要不要这么没骨气啊！”
　　他说，“小米，你不懂，我以前以为只有你们女人才会这样，其实，说到结婚，我比清清还紧张。”
　　我胡乱推扒了几口粥，和欧阳等电梯的时侯边等边聊。
　　“结婚这事，你打算怎么办？简单还是复杂？准备请酒吗？”我问欧阳。
　　“你觉得呢？”欧阳又问我。
　　“我觉得简单点，领完证就去旅行，带上相机走遍世界，回来再把旅行途中的照片、视频做张碟，又轻松又有意义的。”我笑着说。
　　“这个建议不错，可以考虑。”他拍拍我的头，“小米，你的文字不错，再给编个小剧本呗，我们按你的小剧本来拍。”
　　“好！”我愉快地回答，我们进了电梯，并不知道，毛存义和舒明宏刚刚也准备出门，我和欧阳的话一丝不落地进了他们的耳朵。
　　毛存义看看舒明宏，说，“看到了吗？她给他房门钥匙，他们准备结婚了，你要死心了。”
　　舒明宏呆了呆，说，“老毛，我今天回去了，帮我好好照顾她。”
　　毛存义点点头，嗯了一声。
　　晚上回到家，我打开冰箱，看到台湾特有的饼，我知道，舒明宏来过了，确实来过了。
　　我再次打毛存义的电话，毛存义接我电话，满腔怒火：“代小米，你有完没完，打我电话干嘛？”
　　我弱弱地问他，“舒明宏，是不是来过了？”
　　“来了，又走了！代小米，你好自为之，你既然不想和他继续，就不要装着心里还有他的样子，你有你的新生活，何必再去招惹他，他太蠢，容易上当受骗，你如果还有点良心，就不要再勾引他，让他重新开始，他现在已经亲眼看到了，你还想要找他干什么？”毛存义怒气冲冲地把我骂一顿，他误会我了，自从在我家看到欧阳后就误会了。
　　嗳，不要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我又坐回沙发，昨晚我喝过的酒瓶不知道是欧阳还是舒明宏收拾过了。
　　昨晚我是在沙发上喝的酒，一定是舒明宏把我抱回床上去的，可是，一大早他去哪了？他看到欧阳了？
　　一定是的！
　　我忽然有点恐慌，我好象没有完全做好失去他的准备！
　　我打开门，冲向毛存义家，拼命敲他的房门，我大叫着，“毛存义，你给我开门！”那天，毛存义家的门一直没开，任凭我喊破我的喉咙。
　　他就这么讨厌我么？他凭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忽然间有些泄气，不是因为他讨厌我，是我自己也讨厌我自己了。
　　我为什么要在遇见他之前早早地把自己嫁出去？为什么会让那那个渣男踢中我的肚子？为什么我没有保护好我和他的孩子？
　　我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没有他，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没意思透了。
　　我的人生或者只能沉默了。
　　我慢慢地开始避开毛存义。
　　偶尔回西区的时侯，欧阳也会来，每次欧阳来，我都会买点菜，煲上汤，做上饭，一幅生活美好的样子，后来，欧阳介绍了清清的表哥李毓敏给我，一个独立音乐制作人。
　　只是见到毛存义，不再象以前一样热情，我会低着头，低眉垂眼，或者轻轻地叫他一声毛老大后侧身避开，不再有寒喧，不再有喋喋不休。
　　我终于离他和他熟悉的人越来越远。
　　远到我不敢再回到西区，远到我在遥远的越秀买了套二手的小三房，远远离开那个地方。
　　如果躲避能忘却，我愿意躲得远远的。
　　这几年，我去了大江南北旅行，那些曾经想和他一起去的地方，我一个人慢慢地走，后来，毓敏和我一起走。那些无尽的痛苦随着旅行，渐渐地落在了我走过的旅行路上。
　　我想我应该已经忘记他了，他也不再那么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那疼痛也没有在我的梦里面把我痛醒了。
　　2005年夏天，有一档火遍中国的综艺，到处都是李宇春的歌声，我喜欢她翻唱的那首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疯狂的喜欢，单曲循环了一个月。
　　喜欢这首歌，我以为我是想说给他听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那个人会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