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丽三千》净雅

56、第4章

　　因为何毅今年也才十七岁，尚是少年，所以父亲母亲也没打算让他娶多少妻妾，还警告了方宜人，让她少给何毅保媒拉纤。只是，没有就算了，但只有贱籍出身的妾室的话，未免太过不好看，所以嫡母还是给何毅定下了几位淑女，作为何毅的孺人。
　　孺人共三位，嫡母定下了一文一武的两位官员，生母则定下了一位商贾家的嫡次女。她们的年岁都差不多大，皆是二十岁左右，最适宜生育的年龄。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两位母亲的心思，那就是催何毅生孩子。

　　说起来，何毅成婚也有一年多了，妻妾也不算少，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就连怀孕的都没有一个。如果只是一个人没有，还能是女方的事，这十几个人都没有，可不就让人怀疑何毅么？但是鉴于何毅之前只有贱籍出身的婢妾，也不能如此就下决断，因此嫡母与生母才会这样急急忙忙的给何毅纳良妾。
　　只是这样一来，燕荨的压力陡增，贱籍出身的婢妾，让不让她们怀孕，那还不是她说了算？但是良妾，特别是专为了生育娶来的孺人，却不能再让她们喝避子汤，如果长子出自她们的腹中的话。想到这儿，燕荨的头都大了，想着要不要再采取点什么措施，只是后院没有孩子的话，闹大了，完全可以借此休了她。

　　代价太大，不值得这样做，反复衡量后，燕荨颓然放弃了，使手段让孺人们丧失生育能力。暗中观察的何毅，长长吐出一口气，放松不少。说真的，一旦确定了何毅没有生育能力的话，不说虚无缥缈的皇位，单是眼下他身上的爵位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万幸，燕荨最终放弃了加害新来的孺人，给自己留了条路，何漪觉得，就凭这个，甭管将来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不会辜负燕荨。所以何毅大多时间，都在燕荨这里睡觉，也就只有燕荨不方便的时候，才会去别处。大约是这种行为，让燕荨安心许多，她那紧绷的心神也随之放松，因此没多久燕荨就怀孕了。

　　燕荨有孕当然是好事，但是她怀孕的时间，却比孙孺人晚了一个月，因此孙孺人很紧张。何毅对此有些无奈，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却被速战速决的战役，大概都是这样让人惊喜又无奈的吧！只是两个人怀孕的时间如此接近，未免让人觉得太过巧合，或者说是有蹊跷。其中偷梁换柱大概是最常见的了，这么一想，就觉得孙孺人怕的也不是没道理啊！
　　好吧！就算是燕荨是真的怀孕好了，那么她会不会因为担心，自己生的是长子，就对自己下手呢？孙孺人这样担忧着，让何毅时常觉得对方有些神经质，未免这样会导致她腹中的胎儿将来会出问题，何毅就让孙孺人自己住到官舍里了。作为正七品户部员外郎的孙孺人，当然是有这个资格的，这样她也好安心一些不是？

　　随着孙孺人住到了官舍，这仿佛形成了一个惯例，之后怀孕的许孺人也住到了军营里。许孺人是都城郊区驻扎的防卫军中，一名从七品的副曲长，在军中有独立帐篷和亲卫，想必比在家中，更能令她安心。
　　最后一位袁孺人，是生母方宜人给定下的商人。她的怀孕时间最晚，直到孙孺人快生时才有孕，不过时间已是第二年的盛夏。她也随大流的搬到她自己的店里去住，省钱省时间嘛！不是说婢妾里就没有人怀孕，而是贱籍出身的她们，无处可去，只能留在府里养胎，因此略过不提而已。

　　孙孺人并没有像燕荨担心的那样，生了一个儿子，而是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只不过燕荨也没能如愿以偿的生下嫡长子，也是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她只能心惊胆颤的祈祷，别人也都不要生儿子，只生女儿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荨的祈祷有用，何毅在他十八岁这一年，还真的有了七个女儿，却不见一个儿子。不过有女儿总比没有好不是？再说府里尚有其他孕妇，以后的日子也还长着呢，总有人能生下一个儿子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没有儿子也没关系，反正有了女儿之后，他的爵位又不会丢，而皇位太过虚无缥缈，并非是现在的他能够肖想的东西。

　　这么一想，何毅就安慰自己，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有人打扰到他的平静生活不是？或许是何毅天生就喜欢这样的原因吧，他觉得这样也不错，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只是他能接受自己也许日后就没有儿子，却不代表后院里自己的妻妾们也能接受，所以她们格外关注剩下的孕妇们的肚子。
　　生儿生女并非是女人能够控制的，世人却总是苛待女子，找借口给男人脱罪。何毅对父母惩罚燕荨宽慰自己的区别，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母亲也就算了，明知道怎么回事的父亲居然也这么做？就让何毅无可奈何了！

　　不过这样的无奈，在绿柳生下龙凤胎后，就达到了顶点。绿柳原是通房，有孕后升了姨娘，如今双胞胎一级、儿子一级，连升两级成为姬妾。只是姬妾没有资格抚养儿子，所以方宜人就想让何毅把她这位远房侄女升为良妾。
　　可是这样的提议，遭到燕荨的抵制，以规矩不可费为由，把儿子转交给了孙儒人抚养。这样一来，抚养一儿一女的孙孺人就升了一级，成为孙安人。玉牒上虽然没有改变，不过也没差就是了，早晚的事而已。
　　相对于绿柳的好运气，翠鸣就倒霉多了，辛辛苦苦的生下的女儿，天生体弱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所以翠鸣十分希望能再次怀孕，免得因为女儿夭折，就被贬为通房。只是她身体亏损极大，得好好调养两年，方可再次怀孕，否则有碍寿数。是以何毅不愿让她在这两年再次怀孕，不只是翠鸣，其他妻妾也是如此，先把女儿们都照顾好再说。

　　因为何毅的坚持，他的后院一年多都未曾再添新人和孩子，直到这天，皇帝登基已满三年，科举与选秀过后，大封后宫与子嗣。哪怕还不能封亲王与王爷，但是皇位稳固后，给儿子们封个郡王总还是可以的。儿子们封了郡王后，孙子们也要晋一级为国公吧！曾孙也都可以封为将军了！
　　作为皇孙的何毅，就在这天被封为正八品的静明国公，唯一的儿子被封为从十品的沐恩将军。妻子燕荨晋为正三品的端人，孙安人晋为六品宜人，许孺人和袁孺人则都是晋为八品惠人。其他人不变。

　　只是对于何毅而言，皇帝即位满三年，也就是说他为礼部郎中也已经满三年了。顺着皇帝大封子嗣的东风，何毅顺利的转升为国子监从五品的博士。从礼部的清水衙门换到国子监这还有点油水的地方，不得不说是拖了爵位提升的福，不过何毅是不会说的。
　　只是工作换了，总要经过一阵子忙碌、应酬来熟悉新职位。这一熟悉不要紧，何毅迎回家一个伶人也叫男宠。这个男宠名叫魅清，才十五岁，是红楼中的头牌。那天国子监的水祭酒的生辰，宴席间招歌舞伶人助兴，魅清长相柔美酷似女子，何毅一时不察，于是就这么中招了。

　　说来简直是耻辱啊！别人也就算了，何毅却是在红楼里待过十几年的，居然仍旧没认出来，魅清是个男人？！敢信？！不过这是不是也恰恰证明了他的本事？虽然这依旧让何毅挫败，但栽到大师手里，总比一些无名小卒要好吧？何毅拒绝相信，魅清的装扮水平还不到大师级。
　　居于前面客院的魅清，就是燕荨等人心头的一根刺。对于这《人间》中的智能NPC的女人而言，最不能接受的，大概就是自家夫君是个同性恋吧！这女人之间还能争宠宅斗，比宠爱比子嗣，和男人怎么比？难道看谁更妩媚漂亮？搞笑呢不是！

　　不只是燕荨等何毅的妻妾无法接受，何毅是个同性恋的事实，父母双亲更无法接受。为了此事，生母嫡母轮番上阵，就为了给何毅洗脑，让他认识到同性恋是多么的错误、虚假，异性恋是多么的真挚、诚恳。
　　对于双亲明里暗里的提点加警告，何毅心里实在是烦！性取向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就算不是禁忌也差不了，有必要这么狂轰滥炸？他要真想养男宠还用等到今天？早就不知道养了多少了！魅清只是一时不察而已，但是既然有了关系，那总要带回府中来吧！总不能丢到外面去任人践踏，那丢的还不是自己的脸？

　　其实不止魅清，只要何毅有能力，那么他曾经因为各种原因，有过关系的女人，都会被他好生养起来。无论出身来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曾经就想有那么一个人，把自己养起来，养的白白胖胖，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