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狼群围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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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交涉失败！”紧随着莱戈拉斯话音响起的，是他挥动刀的声音。刀锋闪过一道光，照亮他充满杀气的双眼。刀在他手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将狼的脑袋砍下来。
尼尔挥舞着手里的火把，狼冲上来时，她将火把挥向它们的眼睛，将狼逼退。一匹狼从右侧的斜坡上跳下来，从上往下扑向尼尔，她一个弓步，压低重心，握紧手里的匕首，向上竖起，将跳到她上方的狼击杀。
狼在畏惧着火，深知这一点的两人紧紧围绕着营火，不敢踏入黑暗一步。尽管善战的莱戈拉斯已经杀死四匹狼，尼尔也杀死两匹重伤一匹，情况还是不容乐观。还剩下十几匹狼，同伴的死状并没有将它们吓退，相反，它们眼中的贪婪与猎杀的念头更重，恨不得扑上来将两人的喉咙咬断，再将每一块肌肉撕咬开。它们包围得更紧，同时也更加谨慎起来。
头狼又嚎叫一声，并从石块上冲下来，加入战斗。它冲在最前头，锁定莱戈拉斯。莱戈拉斯深蓝的双眼与头狼冰蓝的兽眼锁定彼此，都将对方定为得先杀死的对象。
莱戈拉斯冲了上去，轻薄的刀身与头狼的爪子抵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头狼伸长脖子，豁出一口发黑的尖牙，对准莱戈拉斯的头部。莱戈拉斯挥起另一只手，用刀鞘重击头狼的腹部，将头狼击退。头狼低沉地呜叫着，踩着谨慎的步伐，走到莱戈拉斯的左侧，再次发动进攻。
头狼将莱戈拉斯钦点为它的对手后，尼尔那边的形式顿时紧张起来。剩下十来头狼都扑向她，从前头、左面、右方三个方向攻击过来。尼尔挥舞着匕首，同时默念咒语，让火把上的火烧得更旺。她每一次挥舞火把，星星点点的火苗就会从火把上跳出，落到狼身上，将狼的毛发点燃。不少狼被迫逃开战场，在地上打起滚来。
莱戈拉斯往地上一滚，滚入头狼腹部下方，锋利的刀刃划过头狼的前爪，削开一道口子。头狼的身体摇晃一下，站稳后它快速转身，扑向后方刚站起来的莱戈拉斯。它完好的前爪亮出尖锐的爪子，刺入莱戈拉斯拿刀的右手。莱戈拉斯挥起左手的刀鞘，重重砸在头狼受伤的另一只前爪上。头狼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没有逃开，反而被彻底激怒。它低下头，转动脖子就要咬上莱戈拉斯的脖子。
尼尔将匕首从狼的脖子里抽出，带出一片血花。她一脚将前方的狼踢开，左手边的狼冲了上来，她将匕首变了个方向，狼冲过来时，她闪身避过，拿着火把的手箍住狼的脖子，匕首送进狼的喉咙。
可是，她忽略了身后火堆的情况。一只黑背的狼冲过熊熊燃烧的火堆，身上的毛被火点着，眼睛被火燎过，却奋不顾身扑向尼尔。尼尔还没来得及将匕首抽出，她的右臂就被黑背的狼狠狠咬住。
莱戈拉斯将刀鞘横着塞入头狼的血盆大口，全力将头狼的脑袋往后压。右手的长刀竖起，刺入头狼的心脏。他连着刺了好几刀，直到头狼的双眼失去光芒，倒在他身上，他这才停下。他手脚并用，将死去的头狼从身上推开。这时，身后传来尼尔的尖叫。
他急忙爬起来，举起长刀，他看不到尼尔的身影，只看到几头狼围在火堆的另一边。
“尼尔！”他大喊一声，冲了过去，一刀挥下，将回身阻挡他的狼毙命。又有两匹狼回过神来，朝他发起进攻。他得快点解决，不然那个可怜的矮人会被狼撕成碎片。
就在他万分担心的时候，一道绿光从狼群中间闪过，围在最里面的狼还没来得嗷呜一声，就化成灰烬。另外几头狼纷纷逃开，露出中间一身血迹的尼尔。
莱戈拉斯快速解决一头狼，另外一头逃开了。他冲向躺在地上的尼尔，手里的刀还戒备地举着。
更远的地方传来长长的狼嚎，剩下几匹狼竖起耳朵，听到嚎叫声后，它们都昂起脑袋，应和地嚎叫着。它们没有再次进攻的意图，纷纷转身朝着远处跑去。
莱戈拉斯等了一小会儿，见狼不再回头，他赶紧回身蹲下。他看着挣扎着起来的尼尔，眼里浮现的是质疑、不信任与一丝无措。
“那是什么？”他握着刀，手臂上的肌肉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尼尔喘着气，魔力耗尽与手臂上的伤痛让她冷汗直流。
“你真的要让我、在这样的环境下嘶……告诉你很复杂的事吗？”说这句话，她中间喘了两口气，还痛得发出嘶嘶声。
莱戈拉斯横起刀，指向尼尔。尼尔双眼一凛，挥起匕首挡住刀。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起来。
“让我看看伤口，它们的牙齿应该有毒。”莱戈拉斯没有收回刀，眼里的质疑还在，但是他说话时的语气很平常，仿佛回到了两人还在瑞文戴尔的时候。
尼尔想起那只鹿，她的右臂也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她收回匕首，莱戈拉斯蹲下来，用刀将她的袖子割开，露出受伤的地方。
他的眉间皱起，嘴抿成一条直线。伤口上有牙印，有几处咬得有些深。因为尼尔穿得厚，当时狼又深受火焰折磨，狼并没有将她的手臂咬穿，也没有见到骨头。只是，伤口处渗出的血液有些深，伤口也开始发黑。
尼尔满头冷汗，脸色有些发白。莱戈拉斯割下一块布条，将她的上臂紧紧扎住，防止毒素扩散到其他地方。
“得把伤口清理干净。”莱戈拉斯点到为止，没有再说下去。尼尔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这是现在唯一能解决的办法。
“我承受得住。”尼尔抬头，视线与莱戈拉斯的交汇。她信任的眼神与坚定的面孔让莱戈拉斯心头一震。
“匕首给我。”莱戈拉斯拿过尼尔手里的匕首，走向火堆。他将匕首上的血擦干净，将匕首在火上烤一会儿，又拿起一根树枝，回到尼尔身边。他将树枝递给尼尔。
“咬住它。准备好了我就动手。”
尼尔咬住树枝，朝着莱戈拉斯点点头。她别过脸去，左手轻轻抓住匕首的鞘。莱戈拉斯没有给她一声预告，直接下手，用烧热的匕首将尼尔伤口处发黑的地方挖去。尼尔的左手紧紧抓住刀鞘，咬着树枝的口中发出压抑的痛呼声。
莱戈拉斯快速挥动匕首，将尼尔的伤口清理干净。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伤口，他犯愁了。没有干净的布，也没有药，如果就这么让它暴露在空气中的话，不会比之前好多少。
尼尔松口，口中的树枝掉到地上，上面有一排明显的牙印，她的脸上流满眼泪和冷汗。她一点力气也没有，慢慢地倒在地上。莱戈拉斯想要扶起她，她摇了摇头。
“别管我，我休息一会儿……”她闭上嘴，双眼依旧睁着，映出营火的火光。
这让莱戈拉斯心里稍微安定下来，至少，她还有气。莱戈拉斯站在她身边，戒备地看向四周。他的眼神时不时扫过尼尔，见她没什么动静，便开口喊她的名字。尼尔会眨眨眼表示她还活着。
过了好一会儿，尼尔才感觉到魔力恢复到一定水平。她从斗篷里摸出魔杖，颤抖着指向右臂的伤口。
古怪的语言传入莱戈拉斯耳中，他看着那支奇怪的棍子在尼尔的控制下，划出不规则的弧线，紧接着，橙黄色的光从棍子顶端发出，笼罩在她的伤口上。伤口处长出新的肉来，渐渐愈合。
莱戈拉斯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尼尔的右臂。尼尔停下来，左手无力地垂下。她刚聚起的魔力又消耗完了。过了一小会儿，她又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伤口的肉都长齐，她才停下来。
她躺在地上，抬头望着天空。没有月亮，星星也被挡住了。火堆传来哔哩啪啦的声音。
“昨晚是你帮我疗伤的？”莱戈拉斯率先开口，没有追问刚才的事，反倒提起他之前的伤口。他这一整天都在想，他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好的。他不太相信尼尔的说法，但是伤口一晚上就消失，确实不是常人能做到的。而现在，在他眼前躺着的这个人，很明显就不是常人。看到尼尔的一系列动作后，莱戈拉斯肯定，他的伤口也是尼尔用那根棍子治好的。
“我不是有意欺瞒……好吧，我是故意的。”尼尔抬手，挡住眼睛。她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那是她自己的心跳声，她在紧张。“每个人都有秘密，这是我想守住的秘密。”
“这就是你和甘道夫提到的诅咒？这是诅咒吗？”莱戈拉斯又皱起眉来。今天他已经皱了好几次眉，尤其是在狼群袭击之后，他的眉头就没平整过。
“不，这应该跟诅咒没关系。这是，”她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才说出下半句话。“关于我的母亲、我的过去的。”
“母亲……”莱戈拉斯喃喃着这两个字，没有再追问。他看向远方，目光穿越群山，眼前浮现曾经的大绿林。
冲天的火光打破他的想念。“看那里！”那是残余的狼群离去的方向，也是从那里传来悠长的狼嚎。
尼尔坐起来，看向莱戈拉斯指的方向。“肯定是甘道夫，除了巫师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那肯定是场大火。”她拾起匕首，收回腰间，左手撑着地面半跪起来。
“所以你也是巫师？”莱戈拉斯伸出手，把她拽起来。尼尔的身形有些不稳，他松开手改成抓住她的手臂。“我们得往那边去，可是狼群，还有你……”
“别担心，我的手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有些痛。虽然我的治疗魔法学得不到家，但是毁灭魔法我很在行。”她将斗篷拉好，盖住露出的上臂。
“走吧，尽快跟他们会合，我们也会安全点。”她向前迈出一步，身形又晃了一下。
莱戈拉斯拽住她，等她站稳了这才松开手。他走到尼尔身前，屈膝半蹲下来。
尼尔眯起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做什么？”
莱戈拉斯转头给她一个别废话的表情。“上来，不然照你这速度，没走出十步，你肯定会晃到在地。”
尼尔的脸恢复血色。她紧了紧手里的魔杖，愣了一小会儿才点点头。她沉默地爬上莱戈拉斯的后背，左手抓着莱戈拉斯的肩膀，右手松松地环住他的脖子。她低下头，嗅到一阵血腥味。
“你的肩膀受伤了？”她盯着莱戈拉斯的右肩，在夜色的掩护下，棕色的衣裳上几乎看不出血迹。
“没什么大碍，你比我想象中的轻，受点小伤不妨碍我背着你走。”
“我能当你是在夸我吗？”尼尔干巴巴地说着，左手也环住莱戈拉斯的脖子，左手上的魔杖指向他的右肩。她轻声念起咒语，绿色的光芒在莱戈拉斯的肩膀上亮起。
“谢谢。”莱戈拉斯轻声说，道谢的声音随着被夜风吹起的金发扫过尼尔的耳朵。
“也谢谢你。”回复他的是尼尔同样轻微的声音。
莱戈拉斯不再说话，专心地走着脚下的每一步。过不了一会儿，他的左肩胛骨处就传来压迫感，匀速的呼吸声响起。他双手向上一撑，将背上的人往上挪动几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狼群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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