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完美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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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靠在一块大石头边上，脑袋靠着石头。她睁开眼睛，坐直身体，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脖子处发出噼啪的抗议声。她站起来，伸展着手脚并环顾四周。
莱戈拉斯正站在大石头后边的高处，看向远方。“早上好。”他发现尼尔醒了，便收回视线，与尼尔的视线交汇。他从上面跳下来，跳到大石头上。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尼尔揉着脖子，有些不好意思。
“跟小孩子的睡觉时间差不多。”莱戈拉斯轻笑一声，唇角微微勾起。
“我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就爱鼓起脸颊。”
尼尔不由自主鼓起脸颊，但想到莱戈拉斯说的话，她转过身去，抬手捂住脸颊。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精灵斗嘴皮子。她转移了话题。“你刚才看到什么？”
莱戈拉斯坐在石头边缘，扭头看向他刚才远眺的方向。“那边的火已经熄灭了，还能看到黑烟，但我没能看到任何活的生物。”
“我们已经走到这么近的地方了？”周围已经看不到雪，都是石头和沙土，还有稀稀拉拉的树。“没看到人，那说明甘道夫他们可能离开那里了。要走吗？还是说你要休息一下？”
莱戈拉斯从石头上跳下来，面向黑烟升起的方向。“继续走吧，越快与他们会合越好。我们先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留下的线索。你休息得怎么样了？我们可能会再次与狼群遭遇。”
尼尔转了转右臂，疼痛感已经小了很多。“手臂好多了，魔力和体力都回来了。”
莱戈拉斯点点头，走到前头带路。“我找到一条捷径，能快速通往那边，跟上我。”
莱戈拉斯带领着，爬上山丘，绕到另一边进入峡谷里，再走了大概一两个钟，他们这才从峡谷出来。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山丘，山丘顶上竖立着一圈石头，石头附近的树正冒着烟。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跑上山丘。莱戈拉斯跑得很快，跳上石头后落入石圈里。尼尔紧随其后，她停在了石头上。
“这里经历过一场战斗。”莱戈拉斯蹲在地上，看着地上杂乱的脚印，脚印有大有小，有人类的，有霍比特人的，有狼的，也有马的。
“肯定是他们，看，这里有霍比特人的脚印，这两个大脚印是阿拉贡和波罗莫的，还有这个，”他向前走一步，来到一个较深的脚印边上，“肯定是吉姆利，矮人的靴子才能留下这种印记。”
尼尔松了一口气。“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都紧随着甘道夫。可他们往哪边去了？又离开多久了？”
莱戈拉斯来到营火旁，看着残留的木炭。“他们应该是清晨时分就动身的。”他绕着营火看着脚印，希望能找到其他线索。
尼尔绕着石头走了半圈，掉下来落到石圈的缺口处，在那里她发现一串成行的脚印。“这里，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
莱戈拉斯凑上来，看到脚印指向东南方向。这时，风将远处的狼嚎送到他们耳边。莱戈拉斯和尼尔同时迈开腿，沿着脚印指向的方向跑去。
尼尔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有些快。她记得孤山里的山脉模型，也看过爱隆领主屋子里的地图，从身后的卡拉兹拉斯山她能判断出这条路通往摩瑞亚的西墙。她不由得期待起来，期待中又多了几分不安。
她的诅咒，能不能在摩瑞亚得到解释？她又能不能破除诅咒？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在被狼群追赶，和前头摩瑞亚中不明危险的双重压迫下，她能不能安全拿到想要的答案？
这些问题的答案，她都不知道，她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向前走。
他们一直走，路上不敢停下来休息太久，一直都到夜幕降临，他们才远远看到摩瑞亚的西墙。风中依旧带着狼嚎，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莱戈拉斯见尼尔还赶得上，便加快脚步前行。他们爬上长长的阶梯，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湖泊横亘在眼前。
湖泊上一点波澜也没有，在夜色之中湖水黑得如同墨水一般。莱戈拉斯皱起眉头，这片湖泊给他很不详的感觉。
尼尔停在他身后，神情严肃地看着这片湖泊。黑夜中，她的双眼闪过光芒。她的视线投射到湖泊的尽头，那里有一堵又高又宽的峭壁，峭壁下方正对着阶梯那里有银光闪烁。尼尔拍拍莱戈拉斯的肩膀，指向对岸。
莱戈拉斯也看到了，他半转过头来，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让他心生警惕的湖泊。“那应该就是摩瑞亚的大门，我能看到一些精灵的文字和高等精灵的圣树图案。看这里的脚印，甘道夫他们肯定是沿着岸边走到对面，脚印只有一个方向，他们没有折返，他们很大可能进入了那扇门。我们走。”
他将脚步放到最轻，踏上甘道夫那行人留下的脚印，沿着湖边走向北岸，又从北岸走到东岸，来到被毁的大门前。尼尔跟在他后面，自幼跟着母亲学习潜行，又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磨练，进入潜行状态后，她的脚步几不可闻。
他们顺利到达东岸，湖泊没有一丝动静。大门附近有一些行李，应该是被甘道夫他们丢弃的。大门的门缝合得死死的，莱戈拉斯试着推了几下，没推动。
“你认识上面的字吗？”尼尔悄声问他。上面写的不是她认识的矮人语，也不是她学到的精灵语，她无法不能读出上面的文字。
莱戈拉斯轻轻摇头。“如果不能找到开门的方法，我们不可能进得去。”
湖泊上泛起涟漪，涟漪中心冒出几个气泡。尼尔心里一沉。“水里有东西，拿着这个。”她将匕首递给莱戈拉斯，抽出魔杖握在完好的左手里，右手手心对着湖泊。
莱戈拉斯放弃研究大门上的语言，他接过尼尔的匕首，转过来看向有动静的湖泊。他眯起眼睛，感觉死寂的湖水下有什么在动。他移动身形，来到尼尔的右手边。
“我们应该回头，大门没法开，我们进不去。水里有什么让我不安的东西，我宁愿对付狼群也不想留在这里，现在回去还有机会……”
“来不及了！”尼尔的大呼声响起，同时从水里伸出几条绿色的黏糊糊的触手，扭动着拍向两人。两人向旁边躲开，触手抽在峭壁和岸边，扬起一阵沙土。
莱戈拉斯一手握着刀，一手抓着匕首。他快跑几步，踩在一块碎石上，跳到半空，将匕首刺入触手。触手将他甩向峭壁，莱戈拉斯不慌不乱，另一只手上的刀转了个圈，将这只触手砍下来。
他双腿一并，在峭壁上蹬一下。尼尔挥舞着魔杖，将几块石头浮上半空，形成一条空中石路。莱戈拉斯踏着石头，在最后一块石头上用力一登，跳到下一条触手上。
尼尔的另一只手蓄起魔力，一串冰锥接连射出，钉在一条触手上，将触手冻结住。魔杖再次挥舞，连发两个石化咒，将另一条触手变成石头。水怪抬不起这条触手，这能让它重重地砸在地上，这大大限制了它的行动。
莱戈拉斯手里的匕首刺入触手，腰部用力，整个人向前荡去，将触手斩下的同时荡到被尼尔石化的触手上，沿着石化触手向上，跳向水怪的头。水怪的头周边长着一圈肉须，两只眼睛很是浑浊，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口参差分布着的尖牙。
尼尔右手搓了一颗大火球，准确打入水怪口中。水怪最是柔弱的口腔受到烈火炙烤，它张大口，湖水涌入口中，却没法将火球扑灭，所有触手乱甩狂抖起来。它想遁入水中，却被石化的触手拖住。还没等它逃到湖面下，莱戈拉斯已经一刀刺下，将刀深深刺入水怪两眼之间。
尼尔握紧魔杖，凝聚魔力，一条光绳从杖尖发出，套住莱戈拉斯的腰。尼尔手腕一抖，将莱戈拉斯从湖中央拉回来。
水怪沉入水中，湖水剧烈地波动着。尼尔转身看向紧闭的大门。“莱戈拉斯，看着它，我试试能不能打开！”
莱戈拉斯没有回应她，只是将手里的刀一甩，将刀身的粘液甩掉。他握紧刀和匕首，护在尼尔身后。
尼尔伸手摸着大门，左手的魔杖对准门缝。她不确定那个咒语是否有用，但是值得一试。“阿拉霍洞开！”
没反应，她又试了一遍。这一回，门回应了她的魔咒。大门朝里打开，露出里面长长的阶梯。“我们走！”尼尔回头喊一声，先迈入大门内，莱戈拉斯快步走进来。水怪的触手从湖里伸出，抽向门内。
尼尔和莱戈拉斯赶紧跑上阶梯，刚跑了几步，身后就传来轰隆的声音。他们回过头看，发现水怪的触手将整扇门都掰坏了，大门以及一部分山壁崩塌，巨大的石头堵住入口，将水怪挡在外面。水怪的触手啪啪啪抽打着碎石堆，却不能撼动碎石堆半分。
两人不约而同舒了一口长气。
“我们做到了。”尼尔脸上露出劫后逃生的喜悦，她双腿一屈，直接坐在台阶上。她的右手在发颤，左手还紧紧握着魔杖。
“我也没想到，我们能安全地进来。我们配合得很好！”他没想到，第一次与矮人合作杀敌，竟然能配合得这么好，让巨大的水怪受到重伤。
莱戈拉斯翘起的嘴角僵住，他想起一件他还没完全解决的事。“额，我有一句话想要跟你说，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吊起尼尔的好奇心。莱戈拉斯要跟她说什么？难道是很难以启齿的话？
“我……对不起。”他轻声说出这三个字，在尼尔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又用充满诚意的语气说了一遍。“对不起，在瑞文戴尔的时候我对你的偏见很大，还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我向你道歉。”
“我之前就收到你的道歉，”尼尔想起那个时候，禁不住笑出声来，“你把我老哥当成我的那个晚上，你已经道歉了。”
莱戈拉斯觉得耳尖有些发热，他十分庆幸，现在是在黑暗中。“那很好，如果你能忘记那天晚上我的一些胡言乱语，那就更好了。”
尼尔笑着没说话，她休息了一会儿，站起来，施了个魔杖发光咒，微弱的荧光在杖尖亮起，照亮他们两人周围。
“它还能这么用？”莱戈拉斯很是新奇地看着杖尖的荧光，还伸出手指点了一下。
尼尔握着魔杖的手指感觉到轻微的触电感，如同冬天换衣服时起的静电。她盯着莱戈拉斯看。
莱戈拉斯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收回手，疑惑地看着她。“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伤口吗？”
尼尔低下头，看着脚下。她摇着头，走到莱戈拉斯前面。“没有，你的脸干净得很。我们出发吧，希望能顺利与他们会合。我比你熟悉矿坑，我来前面带路。”
莱戈拉斯轻叹一声。“我不喜欢矿坑。”
尼尔听着身后安静的脚步声，压低声音。“别抱怨了，跟紧我，我只能保持这样的亮度，谁知道黑暗里藏着什么。”
“好吧，我信你。”
“哇哦，精灵难得的信任。”
“礼尚往来。”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完美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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