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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真的很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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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听说那个司法系系花没?”
“就那个袁梦溪?”
“对对对,就是她。”
教学楼A栋3层的女厕所里两个女生正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八卦。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
“她呀,堕过胎。”
“真的假的。平时看着不挺清高的一个人吗?”
“真的,上次我们老乡会上有个学长说的。说她在高中的时候就和隔壁职高男生在交往。后来那渣男把她肚子搞大后带她去医院堕胎,被熟人撞见了。”
“万恶的熟人。希望这种倒霉事情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两个女生洗完手就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雪月从厕所隔间里走出来,一脸的震惊不已。她根本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袁梦溪身上。肯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她要去问问袁梦溪,可是万一是真的呢?那不就成了当着别人的面揭人伤疤了吗。她不能问不能问,今天的一切都当作没有听到好了。如此想着,她便魂不守舍的走回了寝室。也顾不上自己想着去医务室捡点退烧药的事情。
余栀子在寝室里面正看书,期末考试眨眼间就快要到了。见雪月像丢了神一样的走进寝室,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她真的很少见到雪月这副模样。
“没事,我想睡一觉。”雪月有气无力地说着就爬上了床。忘了自己还在发烧这件事情。
去健身房健身回来的袁梦溪一进寝室就察觉到了雪月的一反常态,问栀子道:“她怎么了?”
“不知道,她回寝室就说自己想睡一觉。然后就睡到了现在。”余栀子说。自从上次雪月问她袁梦溪是不是讨厌自己后,她认真给雪月提出了几点改掉身上坏毛病的小建议。雪月也都一一做到了。不再随意动别人的东西,也不会动不动就向别人要抱抱之类过于亲密的身体接触。倒是比之前乖巧不少。然后,和袁梦溪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她们两个人看起来和普通朋友没什么区别,甚至更为亲密。因为每天袁梦溪起床,雪月也跟着起床。袁梦溪去上课,雪月也跟着去上课。袁梦溪去食堂,雪月也跟着去食堂。对于雪月那些麻烦的要求,袁梦溪虽然冷着张脸,但都还是照做了。两个人堪称形影不离,气氛有些许微妙。
袁梦溪站在雪月的床边喊了喊她的名字。
“雪月,雪月。”
“嗯。”雪月迷迷糊糊地答道。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袁梦溪担心雪月出什么问题,想了想还是爬上雪月的床,伸手摸了摸雪月的额头。好烫,烫得都可以在上面烤鱼了。
“雪月发烧了,先送她去医务室看一下!”袁梦溪说完,余栀子就放下手机和她一起两个人将雪月喊起来搀扶着去了医务室。校医给雪月量了体温,39度。开了一些退烧药给袁梦溪,嘱咐她们带雪月回去用温水擦浴身体物理降温。回去的路上,雪月迷迷糊糊地问袁梦溪:“你以前有过男朋友吗?”
“有过。”袁梦溪回。余栀子扶着雪月,并嘱咐她小心看着地下的路。直觉告诉她,这个两个人又有问题了。从今天雪月回到寝室说自己要睡一觉开始。两个人不会又闹别扭了吧?好好的朋友干嘛要搞得那么累呢?难道雪月喜欢袁梦溪?不可能吧!一想到雪月那张不知忧愁为何物的脸,一天没心没肺的笑着,有男生或者女生给她表白也只是笑眯眯地拒绝。从不接受别人的礼物。似乎心里就没装恋爱这回事。袁梦溪喜欢雪月?那就更不可能了,想到那句袁梦溪挂在嘴上的“我直的,钢铁直”她简直要为之前在寝室楼下给袁梦溪表白的女孩默哀三分钟好吗?所以,女性的友谊你别猜,猜来猜去还是不明白。
“好心疼你。”
雪月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突然就抱住了袁梦溪。介于雪月是病号,袁梦溪也没太计较雪月是不是和自己有肢体上的接触。只得无奈地任由她抱着,幽幽地问道:“莫名其妙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我今天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不好的事情。所以很难过。”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袁梦溪一本正经的说着。见再不回去给雪月物理降温,她就要烧糊涂了。就对余栀子说道:“我们先把她带回寝室吧。”
夜晚来临,余栀子和许久都没视频的舒心开了视频戴着耳机聊天。张橙也在寝室,知道她在视频,故意摔桌子碰板凳弄得砰砰作响。舒心问她:“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余栀子看了一眼正在阳台洗衣服,并将手机音乐外放得特别大声的张橙,提高声音问道:“张橙,请把你放歌的音量调低一点?”然而张橙只是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这一切视频另一端的舒心看在眼里,忙开口说道:“算了,没关系的,改天我再和你视频。等你那边不忙了安静了的时候就给我电话好吗?”
“嗯。”说着,她按下了挂断。说起来,上次张橙在寝室撒完泼之后对她们三个就爱搭不理的。平时也是早出晚归的回寝室。张橙对她们没好脸色,她们三个对张橙也没好脸色。除了必要的交流,她们三个和她之间就没有多余的话。谁能想到张橙居然会在今天那么针对她。想到这里,余栀子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下床,跑到张橙床位上,拿起桌子上张橙的手机,将音量调至不会影响大家正常交流的分贝。张橙在阳台上洗衣服,看到她这样便像吃了枪药一样大喊道:“你干嘛动我东西?”
“寝室是大家的,请你尊重一下在里面的每一个人。不要影响别人。”自认为并没有理亏的余栀子如实说道。
“你和别人视频聊天说话就没有影响到别人了吗?我放歌咋了。”张橙也不甘示弱。
“我有戴耳机,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请问哪里影响到你?”
张橙也不知道该说啥,只得没好气地说道:“同性恋就是恶心,事儿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极少与别人吵架的余栀子简直气急败坏,张橙几次三番的言语攻击真的让她的忍耐到了极限。虽然余怀民一直教导她女孩子言行要端庄。但是遵行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先退让。人若再犯,我必诛之。”的原则,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同性恋,就是恶心。”话语中不无透露出张橙对同性恋的厌恶之情。
余栀子几乎控制不住胸腔中涌动的怒意想要甩给张橙一个响亮的巴掌。正巧袁梦溪扶着刚在卫生间里擦浴完的雪月出来,看到这一幕及时上前拉住了她,这才避免了一场恶战。
“怎么?还想打架是不是?懒得理你们。”张橙也是逞惯了口舌之快。瞅了一眼余栀子瘦弱的身板。心想打架她倒是不怕。经历了上次寝室的吵架她也清楚自己目前处于什么样的地位,拉开柜子拿了几个衣架就去阳台上晒衣服了。
这一切雪月也看进了眼里,她软趴趴地坐在自己粉红色的软凳上弱弱地问道:“楼下宿管阿姨说7栋那边的房间安了空调,但是住宿费要比平时贵三百,你们要不要下个学期搬过去。”
“搬。”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就算不是张橙这个奇葩室友的存在,在怀杨这么闷热的天气里,没有空调的房间简直无异于待在桑拿房里。
“好吧,那明天我去阿姨那里登记一下。”雪月说着,又开始犯困了。袁梦溪找到她的小熊□□水杯接了一杯水,拿着两片布洛芬走到她面前:“还没吃药。”声音依旧冷冰冰的。雪月也不指望袁梦溪哪天能对自己温柔起来,只想着以后自己好好的的别惹袁梦溪讨厌就好了。于是回道“嗯。”然后乖乖把药给吃了。
余栀子也爬上床,拿出手机向舒心吐槽张橙刚才的所作所为。舒心知道后十分很气愤,也很赞同她和袁梦溪们下学期换寝室的做法。不过舒心回她的消息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迅速了,她忍不住问道:“一直在等你消息。”“猪,早点睡吧。我还有点社团的事情要处理。晚安。”舒心这样回复她。隔着冰冷的屏幕,她也不知舒心真的在忙什么。只好自我催眠,也许舒心真的在忙。可是都晚上十点了,还会有什么忙的呢?她放下手机,看向雪月的床位,手机还泛着莹莹白光。对床的袁梦溪也拿着手机。这两个人…嗯,不会在聊天吧?
事实上,雪月也确实在和袁梦溪聊天。
“在不在?”雪月问。“?”袁梦溪回了她一个问号,风格很袁梦溪。“谢谢你。”小公主居然也知道感谢别人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快点睡吧,生病了就别玩手机。”没想到雪月很快就回复道:“今天你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我想说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你相信吗?”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的这句话的时候,映在袁梦溪脑海中的就只剩下那四个字“我喜欢你”。雪月…是在给她表白吗?袁梦溪抽了抽嘴角,她,直的,钢铁直。自认为对待雪月就像对自己家里三岁的妹妹一样。何时招惹这种桃花,更奇怪的是她的心居然跳得很快。这种感觉可不太妙。想了很久,一向自认冷静的她脑袋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雪月。只好提前落荒而逃地回:“烧糊涂了吧?快点睡,晚安。”将手机扔在枕边,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了雪月那哀怨的目光。不禁拉上被子,闭上眼睛,佯装熟睡。
夜里,袁梦溪做了一个梦。是关于雪月的。在一条长长街道上,袁梦溪走啊走似乎看不到尽头,这时候雪月撑着一把欧式风格的伞穿着一条萝莉裙从街边一家商店走到了她的身边。眨着大眼睛,笑容甜美地对她说:“我真的超喜欢你。袁梦溪,当我女朋友好吗?”袁梦溪想说“好”,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不好。”雪月问:“为什么呀?”袁梦溪想说那句“我是直的,钢铁直”,可雪月一下子就吻住了她的唇,软软的香香的,感觉非常棒。袁梦溪心跳加快,还沉浸在与雪月接吻的美好中时,雪月突然离开了她的唇,结束了亲吻,说道:“你看,你并不讨厌和我接吻。你在害怕什么?”“不,我很讨厌。”她装作嫌恶的擦拭了一下嘴,雪月突然间就哭了,满脸的泪水。可是,她明明想说的却是我很喜欢。然而话到嘴边,意思全都变了。于是就这样看着雪月在她的面前哭,她的心也跟着疼,却无能为力。不要这样,不是这样的。袁梦溪惊恐地从梦中醒来,看了一眼对床的雪月,而雪月抱着自己的抱枕睡得正香。这个人啊!真的是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