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城》纪辞微

67、挣扎

　　六十七
　　扉间的吻一如之前，莫名的克制，但又很容易让她脑子里一片浆糊。风晚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如果不是借着酒劲，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坐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同他呼吸交缠。他松松地搂着她，手心的热度熨帖着她的皮肤，让她止不住战栗。
　　扉间将她放到铺好的被子上，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这次别咬我了，上次的印子到现在都还在呢。”
　　风晚几乎失笑，她把他拉过来，抬头堵住他的嘴：“啰嗦。”
　　如果不是相爱的人，做这个有什么意义呢？发泄吗？风晚闭着眼睛，感觉从里到外都热得不行。即使再这样交缠一百次一千次，心和心的距离也不会靠近哪怕一厘米，只会让她痛得无以复加。这或许就是命运对她的惩罚，她想改变原本的命数，就永远也得不到所爱；她选择回到过去重复时间，就注定会错过。而如果非要她选择，她当然也不会选择千手扉间。这就是她宇智波风晚，这就是疯狂的宇智波。
　　中夜的风凉凉的，风晚忽然清醒过来。扉间从身后抱着她，呼吸拂在她的后颈，有些痒。他睡着的时候总喜欢这样，她一度想过是不是看起来高冷得像冰山似的人平日里就喜欢抱着抱枕睡觉，这反差，她一点不觉得萌。她花了点时间驱散迷蒙的睡意，动了动还有些酸软的身体，抬手把扉间的手移开，缓缓地坐起身。竹影模模糊糊的映在纸门上，新月没什么光，只那么一丝地悬在空中，仿佛是天空不慎留下的伤口。她望着月亮，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扉间毫无防备的睡颜，缓缓地伸出手。她曾对他起过杀心，也曾像现在一样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试图收紧。那时候是不能，现在是做不到。
　　“怎么了？”宛如睡梦中的呓语，扉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眯缝着望着风晚。他抬手覆住她差点惊惶收回的手，问道：“不舒服吗？想洗澡？”
　　风晚沉默了一会儿，躲开他的视线：“没。有点口渴。”
　　扉间想起身去找水，风晚把他摁回去：“已经喝过了。”
　　“嗯。”扉间调整了一下姿势，换作平躺，“快睡吧。”
　　“嗯。”风晚应声躺了回去。他便翻身把被子给她盖好，搂过她重新沉入梦乡。
　　风晚扭头盯着他平静的睡颜，最后也闭上了眼睛。
　　扉间后来发现，“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句话放在他和风晚身上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她对他的态度从不冷不热直接变到了冷若冰霜？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怎么把她惹到了，或许是宇智波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但扉间悄悄咨询过从云，从云表示最近一切顺利，没什么大事。这可好，没办法的扉间最后不得不暂时放弃，只能祈祷她哪天心情变好一点儿。不过好在从云被扉间这么一问，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便这件神奇的事告诉了妻子林檎，林檎一想，就悄悄地去找了风晚。
　　“嗯？你怎么问我这个？”风晚还在整理最新带回来的情报，听到林檎的发问，从卷轴堆里抬起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林檎把旁边的人都赶了出去，一副“我都知道了”现在来找你谈心的表情：“可别说我应该看不出来你对扉间大人的冷淡哦。何况扉间大人都跑去向从云打听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烦恼了，我还能不上心一点吗？”
　　风晚撇撇嘴：“这个人本身就挺让我烦恼的。”
　　林檎眨眨眼：“所以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啊。”虽然林檎跟她的关系很好，但有些话不能说也还是不能说。
　　“连我也不能说？太隐私了？”林檎只好一个人开始乱猜，试图从风晚的表情里找出端倪，“夫妻生活不和谐了？”
　　“……”风晚翻了个白眼。
　　“不是吧……”林檎以为自己一语中的，简直惊呆，“这技术不到位的问题我也帮不上忙啊？不过都已经五年了，七年之痒都要来了，你先放平心态。”
　　风晚深吸一口气，说这话的要不是她宇智波林檎，她早就打包丢出去了：“打住打住，你瞎想个什么劲儿？很闲吗？很闲就去出任务去！”
　　被赶走的林檎无奈地往回走，碰上了千手桃华。桃华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把快撞上墙的她给拽回来：“你怎么了？仗着有写轮眼都不看路了啊？”
　　林檎一看，眼前就是千手扉间最得力的下属之一，她仔细想了想这事儿她一个女人去说不合适，但让从云去……好像也挺别扭的。告诉桃华的话……嗯，还是千手的人去想办法算了。便扯过桃华到了小角落：“我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大事，你千万要想想办法哦。”
　　桃华一头雾水，又有点好奇：“什么？”
　　“真的很重要！”林檎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了，千手桃华当即愣在原地如遭雷劈。林檎推了推她：“你别被这么点儿小冲击冲成这样啊！”
　　缓了好一会儿的桃华眼神终于聚焦到爆出这个劲爆消息的林檎脸上，她咂咂嘴，艰难道：“那……那我去告诉水户大人？”
　　林檎拍拍她的肩：“不管怎么样，就交给你了，我们这边去讲这事儿，真的不合适。我走了，你加油！”
　　轻轻松松把锅丢出去的林檎连个背影都没留下，桃华苦着脸站在原地，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能得知关于她敬爱的顶头上司的某些难以启齿的问题，但这事儿除了告诉水户大人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解决方案了。咬咬牙，她就去找她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水户也是半晌没回过神，“真、真的？”
　　桃华一脸沉痛：“属下是听宇智波林檎说的，她算是风晚大人的密友，所言……”
　　水户连忙叫她打住：“可以了可以了……我先缓缓，你先去忙自己的吧。”
　　“属下告退。”桃华恭恭敬敬地退出水户的办公室，刚关上门，冰山美人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她马上就要去找扉间大人，这让她怎么面对啊？！而里头的水户想了半天，把文件合上，急匆匆地出了门：“柱间——！”
　　于是最后出现在扉间面前的自然是他的大哥了。望着上班时间逗留在自己这里不打算走的柱间，他皱起了眉：“大哥，你在这里待了快一个小时了，到底有什么事？”
　　柱间坐在沙发上喝茶：“没事没事，你先忙完。”
　　“……”扉间看着桌上的一摞文件，叹道，“我一时半会儿忙不完，你就不能直说了吗？你的工作难道就处理完了？”
　　“还行还行。”
　　终于意识到他不说就不走，扉间只好吩咐刚刚接到命令的人出去告诉还在等的人一会儿再来，同时撤了周围执勤的忍者。“这下可以说了吧？”柱间点点头，然后说出来的话把他雷得外焦里嫩。扉间僵在原地，羞耻感和无力感同时涌上心头：“……大哥。”
　　柱间沉痛地拍拍他的肩：“这件事也不能怪你，也是我考虑得不周全，以往的教育没有做好。看来下次得在忍者训练所的课程里加入这么一项了。”
　　“？？？？”扉间一脑袋恼羞成怒的问号，“你有病吗！怎么可能是因为这种问题？！”
　　“那你自己说说你找到问题没有嘛！”柱间突然理直气壮。
　　“……”想起风晚连自己的吻都要躲开，好像又有那么点儿道理，于是在气势上千手扉间立刻就落了下风，“可那能怎么办嘛。”
　　看着板着脸说出这种话的弟弟，柱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点想笑。他正要说话，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老师！老师您在忙吗？”是小镜的声音。一般来说扉间下达了不要让人打扰的命令，小镜是绝对遵守的，这次却还敲了门，可能有什么要紧事。扉间示意柱间打住，调整了一下语气：“进来吧。”
　　门咔嗒打开，小镜探头一瞧，扉间就看到了他的苦瓜脸。
　　“火影大人，老师。”小镜冲两人行礼。柱间坐回沙发，扉间便示意他直接说。于是小镜嘴一瘪：“老师，您看看风晚大人给我的任务，这让我怎么去嘛！我怀疑风晚大人压根儿没看任务就随便分配了，花街这种地方，我回来会被妈妈打断腿的！”
　　“什么？”扉间疑惑，抬手接过他递来的卷轴，原来是要去花街找情报人员接头交接情报，至于为什么非要是花街而不能是其他地方，只是因为这位情报人员是花魁……扉间扶了扶额，虽然自古欢场就是个情报消息交错汇集的地方，地点倒也算是“正常”，但小镜这个年龄吧……的确不太适合去。于是他收了卷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小镜感激地看着他：“老师，这事儿很急的，否则我也不会来打断您和火影大人的对话了！我先走了，谢谢老师！”
　　扉间点点头，想着要挑个可靠的人去。结果柱间把卷轴拿过来看了两眼，神秘兮兮地递回给他：“扉间，这个要不你就亲自去吧。”
　　扉间下意识地拒绝：“不行。”他还得回家去，而且他很久没出过任务，又是这么个地点，原本是交给小镜的事儿，万一让他给做了，风晚要是知道了肯定双重不高兴。
　　柱间一副“你怎么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你忘了风晚为什么跟你生气啦？天下最懂这个的还能是谁？你就去，风晚这边我们帮你挡着。”
　　扉间还是犹豫。
　　“我让水户带着孩子们和风晚一块儿去泡温泉，晚上回不来的那种。”
　　“行……吧。”扉间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因为这种鬼理由跑去花街，但又能怎么办呢？死马当活马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