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绕小巷风雨晴》绿柳红墙

8、第十章 花开草地花含香 絮飘柳枝絮满窗

　　雨水荡涤过的几棵垂柳，像含情的姑娘，在晨风中飘起缠绵的柳枝，看着小楼，默默地诉说着什么。那几只黄莺，愉快跳上枝头，唱起优美的晨曲。
　　南雨霖没有欣赏那些风景，依然探头看着窗外。顾蔷花和古二楞的表演，让他在心里不自觉地暗暗偷笑。他心想：这个小区的居民，不论男女，在一起说话打趣，怎么都像二人转演员唱戏似的，说话办事儿都那么滑稽可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梁玉晴的花容月貌，已经成为那几个男人顶礼膜拜的女神……
　　一切妥当，看看太阳已经露出圆圆的笑脸，南雨霖兴冲冲地回到病房，想给她一个惊喜。可是，由于昨夜的风雨吹打，梁玉晴还沉浸在梦乡。看她如玉的脸儿，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蕾，他想偷偷摸一下。就在这时候，梁玉晴在梦中泛起一丝微笑。他以为她醒了，连忙招呼她起床。
　　梁玉晴洗涮完毕，穿好了衣服，对着镜子简单梳理几下秀发，趁他出去倒水，连忙打开兜子，拿出香水歪头喷了几下，又抹了红唇，自己都感觉到像一朵雨后的花儿，开的美丽如画。
　　“果然就像湖里那朵出水的荷花。”他进来一脸惊奇地看着，赞不绝口。
　　“那是两朵啊。”梁玉晴看他拿着垃圾袋，就挎上兜子，回头一笑，“在大学我看过文章，两朵芙蓉相互依恋，那才是并蒂莲啊。”
　　“其实最该赞赏的是，绿色的荷叶了。”他呵呵一笑，扔了垃圾，看着桃花满面的梁玉晴，小声说，“早晨给你搬家，那几个男的邻居，话里话外，都想你……”
　　“你别来骗我呀。”梁玉晴看他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心里豁然明白，笑着说，“我说这几天厨房里的醋瓶子不见了，原来都让你吃了。”
　　“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南雨霖赞美一句，“当过秘书的，就是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样。”
　　“跟你学坏了。”梁玉晴随他走出大门，抬头看着远处的招牌，“赶紧吃点吧，吃完好帮我去宿舍收拾。”
　　“看看附近有没有好点的餐馆。”南雨霖看着她梨花般的脸儿，关切地说，“你感冒刚好，吃点增加能量的东西吧。”
　　“谢谢你呀。”梁玉晴脸上飘来桃花，抬手指了一下，“就去那家吧。”
　　南雨霖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前面不远处，挂着“馅饼汤馆”的幌子，不觉一笑：“看来，你昨天晚上没有吃到馅饼，饿感冒的吧？”
　　“没听说呀，还能饿感冒的。”梁玉晴看他一笑，“没有根据呀。”
　　“别说了，过马路，注意点。”南雨霖说着话，看着红灯马上就要变成绿灯，连忙拉着她的手紧跑几步，穿越的川流不息的大道。
　　梁玉晴怀着一种幸福感，走进肉香扑鼻的餐馆。
　　南雨霖找了一个偏静的角落，面对梁玉晴坐下。
　　梁玉晴放下兜子，拍了拍凳子，坐下，伸手拿起菜单看着。
　　服务员一溜风过来，看着他们，介绍道：“现在最流行的是小两口吃一个鸳鸯戏水汤，配一份儿肉饼，味美实惠。”
　　“就这样吧。”南雨霖后仰身子，抻了一下懒腰，吩咐一句，“快点上。”
　　服务员答应一声，匆匆朝厨房走去。
　　梁玉晴依然低头看着菜单，想着“小两口”的含义，不觉脸色羞红，喃喃地问：“饭店里做的，能比艾霞家做的馅饼好吃呀。”
　　“各有千秋。”南雨霖拿过碟子，放到她的眼前。看她若有所思，迟疑不决地想说，还不想说的样子，就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喜欢吃醋，先给你倒点吧。”
　　“吃也是白吃，会怎么样啊。”梁玉晴无声地一笑，低头翻着兜子，拿出化妆盒看了看，连忙又塞进去。
　　“来啦。”服务员说着话，就把热气腾腾的汤和肉饼摆到桌子上，嘴里不停地说着，“不少小两口吃完了咱们的肉饼和汤，都夸好；还带别的小两口来哩。”
　　“真不错的话，我还来吃。”南雨霖摆摆手，示意服务员离去。然后，起身，把飘着肉香的饼夹到她的盘里，“趁热，多吃点吧。”
　　“下次你带着艾霞来呀？”梁玉晴夹起肉饼，蘸着醋，亦真亦假地问道。
　　“醋味儿太浓了。”南雨霖咬了一口肉饼，淡淡地一笑，“真看不出来，梁玉晴，梁秘书还真的心细如麻。要说艾霞吧，不能说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给她夹肉饼，放到盘子了。
　　“还没吃完哪。”梁玉晴用碟子接过来，小声说，“是处朋友的关系吧？”
　　“是恋爱的关系。”南雨霖看她愣神，连忙摆手，“可对象却不是我。”
　　“那是谁啊？”梁玉晴用小勺舀了一勺汤，轻启红唇吹了一下，慢慢地品味着，想听听他的下文分解。
　　吃早餐的人比较多，言语吵杂，影响了梁玉晴对情感兴趣的分享。
　　他们吃完了，拿好随身携带的物品，顺着洒满垂荫的人行路，前往她的宿舍。
　　路上，南雨霖看她有些不安的眼神，像说评书似的，讲述一个美好的传奇。
　　几年前，由于艾霞的父亲有一定的级别，也住在本市高档楼区，在南雨霖的家的楼下。那时候，艾霞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姑娘，性格开朗，爱唱爱跳，颇受人们喜爱。好几个有钱的小伙子对她垂涎三尺，有托人说媒的，有自我表白的的，都想拥着这个丰腴秀美的姑娘，走进婚姻的殿堂。可是，艾霞总是不屑一顾，用她的话说“那几个小子，纯是‘傻大空’，花钱像水流，天上吹大牛。”真正在一起生活，早晚是人毁家破。因此，她谢绝了众多的追求，依然保持一枝独秀。
　　谁知，不久一个出乎人们意料的事情，还是不可思议地发生，令人一片哗然。
　　艾霞是城建处的科员，负责对外接待工作。有一天，无意中认识了一位刚转到她单位，她认为是“靓男”，名叫乔强的小伙子，肤黑大个，体态轻盈，不笑不说话，还是单位的一个科室的科长。经过一个阶段的秘密接触，两个人的恋情急剧升温。已经达到形影不离的境地，就等着牵手同登婚姻的殿堂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晴朗的天空迎来了一片的昏暗，给她甜蜜的心间撒上了一把盐。
　　休息那天，旭日满天，莺飞鸟鸣，艾霞拉着那个乔强，喜气洋洋地回家，想给父母一个惊喜。谁知，艾霞妈一见，立即满脸阴云密布，勉强地一笑，比哭还难看。艾霞爸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也是摔盆踢碗的，把床上的小猫一把扔到地上，打开电视，放大音量，看着恐怖片。
　　艾霞看乔强尴尬地坐在一边，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说：“没事儿，这几天我妈犯病了，心情不好。”
　　“还不是被你气的。”艾霞妈瞪了那人一眼，回头看见小猫跑过来，一脚踢的小猫钻到椅子底下，喵喵叫着。然后，“呼”的一下拽开里屋的门，闪身进去，“嘭”的一声关上。
　　艾霞看着妈妈进屋，一脸歉意地坐在乔强身边，担心地说：“你别介意啊。”
　　“你妈你爸，不同意咱俩处对象吧？”乔强看着里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艾霞温柔得像只小花猫，握着她的手，“到什么时候，我的心不会变。”
　　“我相信。”艾霞倚在他的肩头，小声说，“别看我妈那么凶，慢慢就接受了。”
　　墙上的电子钟嘀嗒嘀嗒，打破了沉寂，猜测着情节的续集。
　　艾霞起身，推门进屋，看着爸妈铁青的脸上，嗫嚅地说：“妈，我饿了。”
　　“跟那个黑粪蛋子在一块儿，还想吃饭哪。”艾霞妈气的泪眼婆娑，伤心至极，“真没想到啊，你竟然找了个…….”
　　“女儿。”爸爸转过头来，看着艾霞，说，“咱不说找个像楼上南雨霖那样有为的小伙子，那也得差不多少的，是吧？要不然，当父母也不会放心啊。”
　　“就是的。”艾霞妈一听到说楼上的小伙子，温和多了，“头几天，听邻居们说，你和雨霖最般配了，妈的心都乐得开了花……你可到好……”
　　“他说要对我好一辈子。”艾霞端茶，送到爸爸的手里。
　　“我看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艾霞妈对着屋门说，“装出的呆样。”
　　爸爸接过茶水，语重心长：“女儿啊，听你妈的话，不会吃亏的。”
　　“我也不强求你，”妈妈低头舔着手心的药丸儿，说，“有一点告诉你，今后只有楼上雨霖来了行，我决不允许这个人进咱的家门！”
　　这些话，早已被外屋的乔强听得一清二楚。迟疑了一下，他起身就走。不小心，踩着猫尾巴。小猫“喵”的一声叫，也传到屋里。
　　艾霞一愣神，连忙推开门，想去安慰一下男朋友。心里一急，撞到衣架上，眼前直冒金花，一团迷雾笼罩在面前。
　　窗外的黄叶，像无绳的纸鸢飘来飘去，那片过早凋零的叶子，落到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