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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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飞羽早就吃完，撑着脑袋正在东张西望。
周谦则吃得很慢，似乎胃口并不好。
如果放在七年前，这位小魔星为了多玩会儿、或是午睡多休息会儿，早就离桌自己跑了。
十七岁之前的方飞羽，可从不把这些军礼军规放在眼里。
周谦还记得第一次见这位魔星小祖宗的时候，他只有十岁。还是个身高刚过一米，第一次来到地面的小学生。眨着大眼睛也是一样的张望，似乎对世界充满了好奇。
自从公元23世纪的全人类进行磁核进化后，人脑中端脑位置，就有了一种叫做磁核的高端控制神经。
磁核能使个人产生独立引力，可以在人类分散质子化后形成磁场，使得这些质子，不会在移动行进过程中消失并混乱。
磁核是人类被载入宇宙生物体的基石。
个人磁核产生的引力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计算，计算单位被命名为望（Wg）。
最早一批进化的人类，他们的磁核数值最高值是54望。
据统计，一代人类的进化，都会使得这一数值随机增长1~20望。
但这一数据并不具有单一遗传性，而是受到总体环境的影响。就是说A出生后打破了200望的最高值，那么在A诞生后的每一个孩子，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离的远或者近，都有可能是从200+1~20开始计算。
现如今，人类的磁核平均值约在2577望，浮动差异巨大，最高与最低值之间差了近800左右。
而方飞羽在十岁时测量出来的磁核值是3187望，远远比之前记录的2855望最高值，还高出了332。磁核引力的作用是成倍递增的，数值哪怕大了1，都能增加不少引力抗性、与质子承载量。
方飞羽的数值出现后，生命科学院和军部都几乎疯魔，都想要把方飞羽供起来当宝贝。
这一数值，其实对普通人来说，并没有多少影响。早些年，蓝星被封锁，人类最多只能在太阳系的限定轨道中航行。而质子化，也必须是在真空环境中。宇航机不难造，但抵抗星系引力的牵引，可不是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能搞的定的。
蓝星上虽然人人都向往星辰大海，但目前还是只有少数人能飞向那片星空。
不过磁核数据，在高层看来还是很有战备意义的，所以作为了一项全民普查的项目，保留了下来。
战后封锁刚刚解除时，军部并没有很多专业的人才适应外太空环境。对外的话语权和震慑力虽强，也没有那么多外星货币提供财政上的支援（挥霍）。
努力发展对外商贸那么多年，也就是在最近十年。蓝星军队才开始建设北极星前哨桥，并发展勾陈海军对外军区的。
军部这几年是求贤若渴，年轻一代中，磁核高的孩子。几乎只要有一些意向，都被送来作为预备军训练。
方飞羽就是在小学生体检时被检测出来的。家庭成分简单，给孩子叫做飞羽，几乎不用派人去做思想工作，方家爸妈就把儿子打包送来了部队。
周谦也是预备军中的一员，作为人类第一批接受磁核进化家族的周家后代。他的磁核数值是2822，不算低，但比不上最高的那个。
那时候周谦十三岁，算是预备军中的小班长。被带到方飞羽面前，告诉他，这是部队今后最重要的人才，勾陈军未来的支柱。让他照顾他，带着他使用部队里的生活。
这一照顾，就是一个七年。
他看着这个方飞羽从一个刚离开海底，对一切懵懵懂懂、什么都无知无觉的孩子，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成为军队的支柱，从他手上接过排长的职责。
那七年中，他们同吃同住，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他参与了他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比亲人更亲密，比友人更了解，比爱人更宽和。他见过他生气、烦恼、痛苦、喜悦、欢乐、羞涩等等，方方面面。
然后离开了七年，如今他们之间却如此陌生……
周谦咽下了最后一口饭菜，他是第一批参与扶贫计划的，离开蓝星已经有五年。这些食材都是宇航机上自行培育的，当初选择种子时，下意识选了方飞羽最爱吃的这些。
放下筷子，餐桌转化成清洗设备开始收拾。
方飞羽听到声音，转过头指了指显像屏，问道，“长官，外面是什么情况？”
显像屏上的画面有些单调，上蓝下白。那个蓝不是很纯，比蓝星上的蓝天绿一些。而那白也一样，带着灰青，显色很沉闷。
执行任务时，显像屏上不是显示数据，就是外界情况。
周谦那么无趣的人，想来也不会在驾驶室的显像屏放个动画片什么的。
“屏幕上就是这颗星球的情况。”
周谦回答了方飞羽的问题，然后又让系统给出这颗星球的数据分析。
桌上出现了一个方飞羽最熟悉全系图像，还有系统女声的讲解音。
【SO24星系第三行星，行星质量为蓝星的17.15倍，体积为蓝星57.72倍。表面为蓝绿色，为大气层内氨7禄反射产生色彩，氨7禄具有极强的吸光性。】
对于这种带画面的讲解，方飞羽还听得明白一些，“看着挺像海王星的。”
【星系融合改变了行星的磁场和引力，发生了大型板块运动。表面有岩制冰层，液态水层覆盖于地下。】
“那就是可以种东西了！”作为种花家的后代，方飞羽第一个想到给蓝星带来滚滚财源的土卫、木卫种植星。虽然说扶贫目的是为了生物进化，但也希望对方能强大富强，免得一入生物圈就被统治。
周谦：“地表温度太低，不适宜种植橡胶树。”
现今最流行、最好卖的奢侈品就是乳胶生物壳。蓝星就是依靠在本土与几个种植星上大规模种植橡胶树而暴富。他们在勾陈前哨星防线的主要任务，也就是防止水源武器、与橡胶制品的走私。
【大气层过厚，并且吸附热能光能，该行星表面温度为零下200摄氏度，需要六级防护。冰层表面曾有生物活动、与建筑痕迹。】
“这么冷还有生物？”方飞羽有点咋舌。
【扫描结果，生物数为0。】
学渣方飞羽有种被羞辱的感觉，瞪着讲解画面。
一会儿说有生物痕迹，一会儿又说没有生物。
看到方飞羽的表情，周谦低声解释道，“星系融合，改变了这个行星的环境，原本生活在地面的生物转移到了地下。敖焱扫描结果是有碳基生物的。”
方飞羽点点头，终于想起了自家领航员好像也说过，这颗星球的碳基生命生活在地下。
鎏金星人的精神触须差不多类同于暗物质，可以穿透任何物质，比卫星扫描还要精准。
想起领航员，一个转瞬又把人给忘了，方飞羽继续提问，“那我们接下去干嘛。”
见方飞羽不再是开口闭口的长官，周谦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近距离接触下。”
对方又是上级，还是任务中的前辈，方飞羽内心还有淡淡的不爽，面上却没有任何意见的同意。
按照本次任务的行动规范。在正式与扶贫对象建交之前，为了保护人员自身安全，维护蓝星的对外形象，避免造成政治纠纷。
探索人员，禁止暴露身份。
方飞羽想象中的和老乡握手，还有感谢信什么，都是不存在的。
所谓的近距离接触，就是套着模仿对方外形的生物壳，藏在暗处偷偷观察对方的生活习性。
但……
——蟑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辣么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离开这颗星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方飞羽此刻里世界和表世界已经完全分裂，里世界本体已经成了尖叫鸡。表世界则扛着在前男友面前不能丢脸的大旗，风轻云淡，继续维护共和国军人的形象。
周谦递了一个嵌着石头的手环递给他，“岩星人戴在手上就可以了，敖焱敖鑫和我们一起行动。”
因宇宙议会的要求，为了避免在扶贫过程中有任何违规行为，任务中的一切行为，都需要接受两种以上不同的外星生物行为监控。
就是为了防止蓝星人作弊。
不过蓝星连祖宗都能改成恐龙，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屈服。
同行是吧！监控是吧！行啊，我同意，但是人选嘛……
鎏金星人和蓝星关系那么铁，自然没话说。
而他们现在手上戴得这个石块，就是蓝星特地雇佣的另外一个外星种族——岩星人。文明等级二级，穷、不怕水，特别合适参与这次任务。在没有特殊接收仪器设备的情况下，岩星人没有外部感官。
表世界的方飞羽木着脸接过外星‘友人’，戴在手上。
不过动作有点慢。
周谦以为他不习惯随时被监控，安抚道，“放心，岩星人没有知觉的，你就当这是块石头。”其实这本来就是块石头。
方飞羽点点头，表情认真，就是那上挑的眉角微微抖动。
如果不是很亲近的人，或者观察力差一些，完全发现不了方飞羽正在害怕。
恰恰周谦两者皆不是。
走近几步刚想要问，一边忽然升起一团黑影。
一个约有2米高的黑色蟑螂竖直站立，挥动着黑色的前肢，革制双翅不时张开，更是巨大。
“船长！船长！我又有新的生物壳了！看我还会……”
面子的大旗终于扛不住，尖叫鸡突破了表里世界的界限，破土而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飞。”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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