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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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飞羽当然（幻）想过再见周谦会是个什么情景。
那应该是个……类似全军表彰大会的会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常礼服笔挺，胸口挂满勋章，带着领导式的微笑，给·周·谦·颁·奖·授·勋。
转个头，就能看到自己肩上的一麦一（少将），好吧，二毛三（上校）也行，不能更低了。
虽然从实际情况出发，就算常年在一线混战功，到二毛三可能都需要奋斗个五六七八……十年的。一麦一更是得再等个二三十年、还得看人品。
但方飞羽还是觉得，起码要到这样的高度，才配得上与前男友一见！
反正不能是眼前这样，一片漆黑，刚被打过脸，而且还比对方底了一衔的时候！
不见！
他还没准备好！
……那么多年下来，党和国家也不是白教育的。
方飞羽内心再如何抗拒，还是不得不屈服与军人的意志，让敖鑫同意了连接请求。
一想到时隔七年，再次相见，方飞羽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四下张望没找到镜子或者反光面。
——应该光彩照人帅气依旧！没事，他还穿着防护衣，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吧。
——就升了一衔，不过有个具体二等功，三等功有……虽然有些仓促，应该不会输吧。
……吧！
……吧？
方飞羽酝酿好半天，“怎么还没连上？”
男声从脚下的小盒子传来，“啊？船长你有什么话要转达吗？”
差点忘了没有系统，他们无法通话。
方飞羽忍住庆幸得想要拍胸的手，在脑中思考转发什么话，才能不那么刻意，又能不输人、不输阵。
还没等他想到，忽然脚下一震，接着一顿天翻地覆。
重力系统和外部造型一样，属于一些宇航机默认的基础设施。这种天旋地转的情况，只有可能是遭遇了外部袭击。
这年代也是有主旋律片的，虽然可能和我们这里挑着扁担或开着拖拉机的情况不同，在方飞羽这时代换成了潜艇、战斗舰。但主线核心和还是一样的，反正方飞羽曾以为自己这任务就是和电影里一样。正直朴实的领导，跨越千山万水，给贫困的老乡送爱心物资。遇上有反派大坏蛋什么的，顺便再打个怪。最后老乡抓着他的手说愿两族友谊千秋万代，还要给总政写表扬信什么的就算结局了。
所以他这是在老乡家门口，就要先刚一波反派了？
问题是反派的面还没见着呢！
没有对外的镜头，也没有武器对应，就是开口问敖鑫什么情况，方飞羽都怕咬到舌头无法开口。
而那原本还特别热情主动的小王子领航员，这会儿居然也安静如鸡……真是没有一点默契。
方飞羽是贴在宇航机底层，震感十分强烈，也把他颠了个七荤八素。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消停了，又感觉到一股冷风袭来。
就在方飞羽即将怀疑这是篇虐主文的时候，原本黑暗的宇航机内仓，瞬间光明。
被折腾得有点惨的方飞羽，犹如一条脱水暴晒的咸鱼，躺在仓底，听到脚步声的走近，往倒在身边的各种金属和物资中埋了埋。
真的要完全藏起来，也不现实，但或许这个外星反派眼神不好呢！
这种乐观的情绪，一直维持到方飞羽看到蹲在他身边的周谦为止。
——没有二毛三就算了，连一个体面的姿势都不给他留了吗！
“……来的真快。”被周谦抓着手臂扶了起来，方飞羽都不知应该摆什么表情。
分开七年，周谦依然是记忆中那个模样，除了五官深邃了一些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穿着和方飞羽差不多的金属防护服，不过并没有遮住脸。还是那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总被方飞羽吐槽特别适合演军人的刚毅面孔崩得很紧。
他上下端详了方飞羽一下，才开口道，“没事吧？”
收回被周谦抓着的手臂，方飞羽站直身体举手敬礼，“报告长官，没事！”
周谦楞了下，也举手回礼，“……机舱内这是怎么了？”
方飞羽：“报告长官，临时迫降，主系统错乱，现在正在重启。”
周谦本就隆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深深地看了方飞羽几眼，这才说道，“……带我去看看。”
“好的长官！”方飞羽顺势放下还举着的手，点点头，转身带路。
周谦身后还跟着一人，方飞羽转头时多看了两眼。是一个外星人，套着女士生物壳，应该是周谦的领航员，另一位鎏金星王子，敖焱。
打开才盖上不久的系统面板，过了那么大半天，进度条还是0%。
知道周谦特别擅长这些，方飞羽翻开面板后，就主动把位置让出来，还扫了指纹权限给他。
然后退在一边，站得笔直……
跟随式的照明设备像个飞舞的小精灵，在周谦脑袋上方尽职地工作着。这种照明设备光线很足，但光谱很温和，就算是肉眼直视，也不会损伤视网膜。
双眼被防护衣罩着，方飞羽却依旧微微转过头，不敢在看灯下那人好看的剑眉……
‘滴滴’两声从面板上传来。
不知道那么短时间，周谦在那个面板上输入了什么命令，反正方飞羽戳了半天都没动静的进度条终于开始蠕动，成功跳跃到了1%。
虽然速度缓慢，但至少有了个开始。
周谦放回了面板，说道，“你携带的金属太多，重启加上系统清理，可能要用到一周的时间。”
方飞羽收回放在虚空中的视线，正视对方，回道，“好的长官。”
两人七年没见，之间存在着不少陌生感，一种名叫相对无言的尴尬情绪蔓延开来。
方飞羽原本还90度的正脸稍稍降了几度，他一向做不好这些军事礼仪，硬撑着这么做，只是不想服输罢了。
在脸丢完之前，他只能摆出公事公办的模样来保持最后的体面。
就在方飞羽快要尴尬得撑不下去时，周谦终于开口了，“NGC4289和我正在探索的SO24星系发生了融合，我已经传了消息回去给总部。这颗行星是原本24星系上的第三行星，在总部尚未反馈新命令的情况下，你和我一起行动吧。”
方飞羽再次举手，接受了命令，“遵命长官。”
周谦：“这里等待重启成功吧，去我的宇航机上。”
方飞羽：“好的长官！……物资怎么办？”
周谦转过头，看了眼当了半天背景板的敖焱。
这位鎏金星女装大王子用着温婉的一号脸，和他弟弟敖鑫一样热情的语气说道，“放心吧方排长，我来搬东西。”
想到与自己毫无默契的领航员，在看眼前这对，方飞羽按下心里的嫉妒，点点头，“……那好。”
不是说周谦和方飞羽对女装大佬毫不怜惜，也没有想要奴役外星友人的意思，把物资交给敖焱搬是从实际角度出发。
乳胶生物壳可是现今蓝星的最强出口物资。
为了利益最大化，换取更多的外（星）币。这个生物壳可是集合人类脑洞精华，汇聚各影视剧、ACG作品的精髓。制作得不光是美轮美奂，防水防电，还附带各种其他小功能。
搬动几吨重的物资，完全就是小菜。
周谦的磁核数值比方飞羽底，可携带的金属量也少，宇航机比起‘送终机’的小了三分之一，不过里面的系统还是完好。
走过廊桥的方飞羽简直觉得回到了新时代，再次看到正在工作的传送带，都有一丝想哭的冲动。
周谦带着方飞羽走了几步，指了扇门交代，“你可以在这里休息，我一会儿分个二级权限给你。”
不等方飞羽回答，周谦又继续说：“吃饭了吗？现在正好是午餐时间。”
本来以为自己要啃干粮的方飞羽，自然不会拒绝午餐的邀请，点着头跟着对方先去吃饭。
宇航机内空间有限，周谦不可能开辟一块地方专门用来当餐厅。语音控制系统在驾驶室中多加了个餐位，午饭也在他们踏入门的前一刻送到桌上。
在心中为现代文明的生活鼓掌，饿了好一会儿方飞羽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餐桌。
吃了十三年的军区食堂，方飞羽自然不可能再有什么挑食的毛病，不过口味上还是有些偏向性的。
餐桌上摆着的，都是他喜欢吃的。
这应该……不是巧合。
之前过了廊桥，周谦就已经帮方飞羽解除了金属防护衣，这会儿他们都穿着轻薄的作战背心和军裤。
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换了，方飞羽甚至觉得自己又回到十七岁时，被周谦抓着训练吃饭的日子。
从对方手上接过金属变化出来的筷子勺子，方飞羽低下头开吃。
自褪下防护衣开始，他就努力摆出的面无表情，可不想在这一刻破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