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无人生还 ...
-
“我要怎么知道，你用EMS邮过来吗？”比利问道，他很怀疑这辆车能不能顺利开到机场，毕竟这辆老古董连方向盘打死一圈半都没办法做到。
“要我说，既然你们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为什么不买辆好点的车呢？”
“然后用凯佰赫战盾运中药吗？”现在枪尖尖没有继续顶着他了，这大概是个好兆头？如果这没有表示老太太对他放松警惕，那么显然接下来会出现更值得他们担心的东西。
“那我们第二天就会被发现了，你以为我们在对付的是谁啊？”
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
车子摇摇晃晃地开出了唐人街，比利发誓自从他找到正经工作之后，就没握过那么难搞的变速杆。
这车到底能不能开超过70迈？？？
“可是你们弄了那么大一个实验室，还有起码十个超过30万像素的摄像头，如果我的常识没有太差，在数据量那么大的情况下你们起码需要一个自己的网络，不然USB协议的数据传输速度根本跟不上。”
“那你以为平时科林递给你的情报都是怎么来的？靠连小店里的Wi-Fi？”
老太太给自己补了个唇妆，很好，这下她看起来更难搞了，比利有那么几秒觉得她和娜塔莎有点像，那个红发女特工，他的同事。
“所以你们早就认识科林？”车刚开上主干道，比利就发现至少有两辆车是冲着他们来的。它们张牙舞爪的车护杠和漆黑的防弹玻璃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相比之下，小面包车简直没法看。
“他以前算是我和老头子的下属，不是直系的那种，我们叛逃之后就没有联系了，没想到还能见到。”老太太退掉一颗子弹，侧过身子，“问题不要多，你现在能从我这儿知道的只有这些。聪明人会给自己留下一张底牌。”
她眨了眨眼睛。
“现在，你负责开车，我负责不让咱俩死掉。”她细长眉毛下面的眼睛瞥了金发小男生一眼，“过红绿灯左转，去LGA，那里有我的线人，我可以直接上飞机。”
在红灯亮起前冲过去的时候，老太太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用枪打爆了一辆车的轮胎，伴随刺耳的刹车声，它被半路杀出的巴士怼了出去。事先声明，那辆巴士是看准绿灯通行的，它没有违反交通规则。
嗯，大概吧。
听这个动静，黑车驾驶座上的人估计已经被撞碎了。
跟踪者-1
这个冲击有点大哦。
想想看，你的房东一下子从春娇变成了春丽，咻得一下扛起像山一样高大的男人的那个。
…慢着。
“所以你和老先生的名字也是骗人的咯？”比利擦着消防栓开过去，车一半轮子已经在人行道上了，被撞歪的公共设施滋出来的水柱糊了对面试图堵人的三辆车一脸。
得，他觉得这车的一个车灯已经废了。
“？？？”这下换老太太露出了一个惊异的表情，她按在枪上的手指都不安地动了一下，“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两个名字假得就像你向一个金发大胸的女A搭讪，然后她告诉你她的号码是911。你们美国佬都不看书的吗？”
“不像你们华国人会装监控录别人洗澡。”金发男生不得不低下头躲一轮子弹，这让小面包车直接从狗公园的灌木上飞了过去，枪声，尖叫声，喇叭刹车声，还有汪汪叫和身经百战的纽约狗主人的痛骂，上一次他搞出那么大动静还是和雅库扎抢人。目前有记录的组织里哪一个可以和日本□□媲美？
“我想说抱歉，”老太太就着被打爆的玻璃瞄人，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狙死的第几个人了，对身前没有任何有用的掩体这件事她显得很坦荡，甚至还想在飙|车途中把车门打开。
说实话，如果他们是队友，比利大概会很喜欢她，毕竟像他一样又凶又莽的家伙已经不多见了。
这是比利第一次全程没有摸枪打辅助还打得那么开心。
“但是。”
啊哦QAQ
咋感觉但是之后没好事。
老太太把她的眼睛从瞄准镜上移开，施舍给了他的裆|部一眼。
“没有性别攻击的意思，但是你们O真的没啥看头，”她顿了一下“弱，小，弱小弱小果然是相辅相成的，说实话，我的东西都比你拿的出手。如果你觉得吃亏，我掏出来让你看回来总行了吧。”
_你的队友发出邀请，邀请你近距离欣赏她的哔哔哔——_
_接受_or_拒绝_
不不不不不，拒绝拒绝，你走开QAQ
或许是感受到了压力，一路上来围堵他们的车辆逐渐减少，LGA就在眼前。
在航站楼门口停下车的时候，比利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被从头骗到尾，但他还是很高兴老太太能安然无恙。
亚裔女性在离开这辆全是弹孔的破面包车之前，终于舍得把枪脱手，比利原本还真的有点担心她扛着机|枪冲进航站楼。
她满是皱纹的手摸了摸他的金发，充满温情，依依不舍的那种，或者只是他想的有点多，女人在摸一只巨大的金毛狗狗。
“哦对了，科林他…让我带句话给你，他说，和你合租的日子让他很【开心】。”
她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算的上温和慈祥的表情。
“还有，今天还没结束，他们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应付掉的人。”
“你要小心啊，小国宝。”
比利目送她穿过人群，和一个空乘小姐姐说了什么，他尾随，不如说是护送着她，看她就这样根本没有取票安检候机，直接灵活地蹿上了一架马上飞香港的客机。几乎是她刚上去，登机梯就撤了。
虽然这样显得她本事很大，但是对其他乘客来说根本就不安全吧。
着陆灯打开，飞机开始加速，落架收起。
收起襟翼表示飞机已经爬升了400英尺。
然后它会往下低一下头，恢复正常爬升仰角。
然后…
然后飞机爆炸了。
它载着之后确认的138名乘客，14名机组人员，1名偷渡客在机场上空400英尺的高度燃烧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短短几秒，机体已经变得焦黑。
他亲眼看见老太太上的飞机。
比利站在原地，四肢冰凉，他现在的心情可能和刚破冰的美队差不了多少，周围是惊叫和不间断的脚步声。
警报响起来。
似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拿捏在手心里。
候机室的哭声没有停止，那里或许有刚刚把亲人送上飞机的家属。
他好像才是真正的凶手一样，慌不择路地逃离了那里。
***
比利开车回的唐人街，谢天谢地，起码他的对手把事情做得很安静。
呜呜叫的警车，和戴着兜帽踩着滑板的好事者还没有机会靠近这里。一切看起来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
他走到二楼，尽力不去看地板上的科林。
他已经变得僵硬惨白。
根据老太太好心给他留下的唯一暗示，他暴力拆除已经被划的一团乱，还全是枪|眼的沙发垫，扒开那个缺了弹簧的小凹槽。那是个很旧的沙发，但是很舒服，他和科林有时候会一起窝在里面看电视。
在过去。
那里面有一支标注未完成的抑制剂。
看得出来时间紧迫，科林他甚至没来得及给它配注射器。
只是裸|装的小样，玻璃试管上是科林带血的指纹。
还有一张折皱了的，用手指沾血写了字的纸条。
_别哭，小朋友_
这是他忍住眼泪的极限了。
他不知道科林是在受折磨的间隙，还是在他们走后用仅剩的一只手指，小心翼翼地试图守护他的秘密。作为朋友，他为了维护一个omega的生存权力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即使在这之前，他没有说实话。
在眼泪落下来之前，比利无往不利的危机意识给了他一个预警，在他撞破二楼的玻璃一个滚翻磕到坚硬的地面的同时，爆炸的烟尘和碎瓦劈头盖脸地砸在了他身上。
带走了科林的遗体，和老先生，和他的公寓，和他除了超级英雄身份之外的一切。
看起来，正如科林所言，他除了呆在复联里没有任何选择了。
比利终于能在爆炸的房子前好好地哭一场。
攥着他的最后一瓶抑制剂，上面还有科林的血。
遥远的街道上，传来呜呜的警车鸣笛。
金发小男生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跑向相反的方向。
他奔跑的样子像细腰长腿的小猎豹，那是压低身子像在战场上一样不管不顾的奔跑，是想要燃烧生命，把所有糟心事情都甩在身后的那种跑法。
如果他能一路跑回史塔克大厦，让他几乎无法运转，被巨大的恐惧和悲愤塞满的脑子能够运转而不再咔咔响，之后的一切或许不会那么糟。
字面意义上的糟糕。
像那种一团乱麻，多角关系，牙齿印和湿漉漉的汗液，以及气味，很多很多的气味，那种糟糕。
但一排子弹就这样射在了他的脚下，在解决眼前的问题之前，他显然不能继续接着跑步了。
无论是对于敢在现在拦他路的人，还是比利自己，这都是一个改变人生的巨大巧合。
他抬起头。
燃烧着代表“不想我打你就滚开哦”红色火焰的蓝眼睛看向那个堵住了他去路的男人。
比利心情不好的时候几乎是拿命去磕。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无人生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