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过分惑人》南林豆豆

18、018

　　初墨原本想要挣脱他，可是几个小时以后他就要出差去了，两个人很可能有很长时间都见不到。
　　在这些绮念面前，偶尔过火的动作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初墨没动，由他抱着。

　　江攀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勾着眼睛笑了：“你怎么这么听话？”
　　说让她在公司等着，她就等着了。
　　说让她送他去机场，她就要去送。
　　说让她来吃晚饭，就乖乖把他夹的菜都吃掉。
　　现在，这么抱过来，也不反抗。

　　屋里温度高，加之美人在怀，江攀对初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前绝对不敢去碰她，只是离别将近，他放纵自己过火一次，江攀动了动腿，扯着初墨肩膀贴的更近。

　　初墨心跳咚咚咚的，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她咽了口唾沫，终于回身去推拒他的胸膛，声音里有几分无措，带着隐约的哭腔：“你，你怎么……”
　　“别乱动。”江攀出声警告。

　　初墨眼睛红了几分，恩了声，努力忽略他的异样。
　　江攀等了二十来分钟，那股劲劲儿的感觉才过去，刚才抱着她起了反应，着实是意料之外，可是她都在怀里了，让他自己解决，才是天方夜谭。
　　江攀低哼一声，嗓音里溢出几分低吼，他手还扶着初墨的小腹，把她压在自己怀里，不敢再逾越，江攀带着初墨站起来，把她困在自己的身体和桌子之间，似有若无的顶了下。

　　初墨眼角立刻又红了一片，是被他吓的。
　　江攀知道今晚这是失控了。

　　可是即将分离半年，他对两个人的关系没把握，今晚的激进不在他计划里，发生之后，他心思杂乱，最后硬生生靠着理清这些关系，理智逐渐回归，才堪堪放过了她。
　　只是原先所有的循序渐进，怕是要全部推翻重来了。

　　初墨攥着小拳头，离他半步远。
　　江攀拿了方才随意扔在她椅背上的外套，眼里一片清明：“我去楼上换件衣服，你去大厅等我还是在这里？”

　　初墨声音翁翁的：“大厅里。”

　　十五分钟后，江攀去洗了个战斗澡，快速换了套衣服下来。
　　初墨正在看徐青城煮茶。

　　“这茶道啊，”徐青城对这些东西极其感兴趣，说着说着便收不住，看江攀提步下来，他拢了把自己的头发，倒了杯茶在精致的小杯子里，“初墨妹妹，你先喝过，再决定要不要跟着我学。”

　　江攀过来，坐在初墨身旁，笑道：“以后跟我学，他就是一知半解，撩妹的手段。”
　　初墨尝了口，味道真的不错。
　　江攀就着初墨喝过的地方浅浅一抿，末了，难得给了个好评。

　　徐青城啧啧几声，忍不住扔了个小抱枕去砸江攀：“滚滚滚，别他妈在我面前秀恩爱，你就几小时好日子过了，可珍惜着点儿吧！”
　　初墨想起那天早上从江攀家出来时徐青城打趣的话，加之不久前才见识到另一种的他，那句“她能受得住你吗”就像魔咒一样，在脑海中久久盘旋，怎么都赶不走，脸上的温度也跟着升起来。

　　“热了？脸红这是热坏了吧，快去外面凉快凉快！”徐青城开口，赶在江攀要求他把店里整体的温度降下来之前，先把这两尊大佛送走了。

　　热闹的大厅里霎时安静下来。
　　安晴走过来，站在沙发不远处。
　　徐青城冷哼了声，招招手：“过来。”
　　其他服务员看到这情况，都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该干嘛干嘛了。
　　安晴知晓徐青城的手段，不敢拒绝，刚坐到他身边，徐青城就倒了三杯热茶摆成一列，眼里盛满了笑意：“喝了。”

　　方才初墨喝的，是他凉了许久，觉得温度适宜的，可这会儿失了耐性，徐青城心里烦躁，便不似之前了：“怎么着，让我喂你？”
　　安晴被热茶烫的舌头疼，觉得口腔里应当是起了泡，有些难忍。

　　徐青城没心思看了，起身，踢掉一旁的抱枕，对着远处的服务员吼：“明儿都给我扔了，换新的！”
　　远处不敢有人应是，却也都记下了这件事，想着连夜处理好。

　　他力气大，半拖半拽的带着安晴往楼上酒店走，等到进了房间，也不等她准备好，直接压着人在门口进入。
　　“艹，”徐青城闭目凛声，弄的并不愉快，却也没打算停下，“你他妈去什么H市，自己上赶着找死。”

　　*
　　初墨跟着江攀出来，被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
　　“我送你回家？”江攀知道，自己今晚的目的早就达到了，不仅达到了，甚至还充分达到了，之前找她送机也不过是为了多待会儿罢了，“等会儿我开车去机场，直接走。”

　　初墨点点头。
　　这也算是送过了。

　　初墨家楼下，江攀今天刚把车开进小区，就遇上了手里拎着垃圾袋出来的路警官。
　　路警官眯了眯眼睛，看到这两个人搅和在一起，脑海中思绪翻滚，没几下便明白了初墨前些日子的反常，她家宝贝女儿夜不归宿，她当然要去源头找问题。

　　“小江啊，好久不见了，”路警官笑着，已经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们两个好一会儿，“今晚送墨墨回来？”
　　江攀不敢再坐着，下车站好，他身高体长的，比路警官高出去许多，但是气势还是弱了几分：“是的，阿姨。”

　　“恩，不错，”路警官点点头，不知道在评价什么，“我们当初让墨墨在仝北市工作，就是想着她每天回家，家里头能有个照应，谁成想最近工作这么忙，通宵了挺多次了，今晚下班挺早啊？”

　　江攀瞬间就听出了其中不满来。
　　初墨夜不归宿用的理由多，但是路警官怕是要把所有账都算在他身上了。
　　江攀心里甜蜜又折磨，看着把脑袋埋进衣服里装鹌鹑的某人，心情奇好。
　　就连正在对他隐晦拷打的路警官，也觉得亲切和蔼了许多。

　　“你们这个工作真挺忙，”路警官还在话家常似的，“我们初教授今年有不少即将毕业的学生，我还想着找机会给墨墨安排几个相亲呢，前段时间都没机会安排，墨墨明天不加班吧？”

　　“不加班，”初墨率先开口，没去看江攀脸色，“但是有个同事他家里人住院，我要去看看，妈妈，你今晚能教我煮汤吗？”
　　江攀神色缓和了许多，带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睨着初墨。

　　路警官被她打岔，心里正在骂着养不熟的白眼狼，闻言自然不耐烦：“去去去，找你爸学去，我哪儿会干这个，后天周日好好陪我去超市买年货！”
　　那对母女笑着走了，初墨挽着路警官的胳膊极尽所能的撒娇，等到路警官反应过来，江家那小子已经连个人影儿都没了。

　　初墨回房间，往楼下看了眼，江攀早就走了。
　　他今晚跟她待的时间长，再不过去，要赶不上了。

　　初墨洗过澡，收到消息，他说起飞了。
　　她趴在床头，无聊的刷手机，点进H市的天气预报，按下转发。
　　“H市最近也在降温，工厂里条件不比家里，你多穿点。”这句话是初墨斟酌许久才发送出去的。
　　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复，但她还是盯着对话框看了很久。

　　H市离得远，跟仝北市南北相隔，三个多小时候，初墨堪堪睡着，听到手机振动了下，晃晃脑袋，清醒了。
　　江攀的消息安安静静躺在手机里，简洁干脆，是他的风格：“恩。”

　　初墨咬了咬牙，再次发出一条消息，然后火速关机，蒙上被子，安稳睡去。

　　H市。
　　江攀迎着冷风，被刚刚收到的那条消息震慑，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人，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他走之前，还在担忧会不会被他今晚孟浪行为吓跑了的小姑娘，终于鼓起勇气，送了他四个字。

　　——“我等你哦”

　　她说，没有什么电梯小哥哥，她等他。
　　H市不比仝北市气候干燥，湿冷的夜风刮过来，江攀被吹的睁不开眼。
　　脑袋一瞬间放空，他甚至想立刻转身回仝北。

　　他知道，她是个勇敢的小姑娘。
　　可没想到，她会就这么给出回应。
　　他的感情太热烈，江攀明白，所以在面对她时，他步步为营，不敢太盛。

　　但现在。
　　江攀知道，他撒了多年的渔网，隐约有了可以收网的信号。
　　渔夫开心的不可自抑，在打车去工厂的时候，甚至还忘了自己的箱子。
　　这下，江攀果真是孤身一人，身无长物。

　　*
　　隔天，周六。
　　初墨起床后缠着初教授帮她熬汤，她问过陈锋，江重华的身体问题不算太大，喝点儿补汤没有问题的。
　　初教授分外不满：“你都没给我熬过汤。”

　　所以初墨在盛汤时，刻意留了一半：“爸，另外的是给你跟妈妈的哦。”
　　初教授觉得自己幸亏没胡子，不然这会儿一定被她气得胡子直翘。

　　初墨拎着保温瓶，心情颇好的打了车去人民医院。
　　陈锋远远看她过来，挑眉问了句：“这是来代替江攀尽孝道了？”

　　初墨经不住他打趣，偏了偏头：“这是我的份，跟他没关系。”

　　陈锋笑着带她去VIP病房，顺便把这话原封不动发消息转述给了江攀。
　　江攀回：“尽未来儿媳的孝道，是跟我没什么关系。”
　　陈锋都能想象江攀说这话时得意的神色。
　　他们都知道江攀觊觎初墨多年，所以眼见兄弟终于要熬出了头，俱都感慨万分。

　　“德行，”陈锋手指快速翻飞，最后回了句，“说真的，你这辛辛苦苦的，你们家老头儿别给你扯后腿啊。”
　　江重华看着就不像能轻易接纳初墨这种女孩子的性子。

　　连陈锋都明白的事情，江攀又怎么会不知道。
　　彼时，他刚刚领取了自己的两套崭新的荧光黄厂服，站在机器轰隆的车间里，脑海中却是她昨晚被自己欺负的眼红红，最后还说要等他的模样。

　　江攀眼里带着几分笃定。
　　“她有办法。”
　　他的人，他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