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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好处多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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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荷是皇上边上的大宫女,若是皇上夜里宿在哪个娘娘的寝宫还好,那她就可以偷个懒,若是皇上在重元殿里批改文书,无论多早多晚她都要在边儿上伺候着。
这差事表面风光,实则很是辛苦,好在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
现在天才蒙蒙亮,丫鬟婆子们都还睡着,她自然不愿早早的就将她们吵醒。嗅了嗅满屋子的桃花香气,想着时间还早,干脆再睡个回笼觉。
约是又睡了有一个时辰,便听到母亲唤她。
“雾荷,该起了。”
雾夫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都是当作掌上明珠疼着的,奈何小小年纪就被选入了宫里。那时候一想到她要去伺候娇贵的皇子,心里就十万个不愿意。
奈何皇命难为,心里再不舍也要将她送走,从此之后,母女俩就难再见面。这些年她一直在想,若是当初被退回来的是雾荷就好了,虽然丢些面子,但好歹女儿还是自己的。
不像现在,见一面都难。
“娘,您别这样。”
雾荷一睁眼就看见她娘又在抹眼泪儿,心里立马就泛起酸来,忙坐起来抱住她娘。
“好了,都大姑娘了,还撒娇!也不知道别人说的那个能干的雾荷是不是我的乖女雾荷?”
“雾荷自然是娘的乖女,什么时候都是,什么样子的都是,娘可不许嫌弃我,也不准再哭了!”
她听哥哥说,自从她被送走后,娘便经常哭,到如今眼睛都不怎么好了。每每听到这些她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可是又无能为力。
“雾荷,那杨家公子去了就去了,你又何必为他守着呢?你说你也不小了,若真的出宫嫁了人,娘想见你一面也不用像现在这般难。”
这些话已经不止一个人对她说过,可是有些事情哪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雾荷知道了,我也不打算一辈子都在那深宫里伺候。再说你的女儿那么聪明,脱身的法子又不止嫁人这一种,娘不必为女儿忧心。”
母女俩有说不完的话,絮絮叨叨,也就忘了吃饭这回事,直到雾林在屏风外,恭请姐姐和娘亲用饭。
“我看着我这幺弟是比以前稳重多了,娘也不必太为他操心了。”
雾林是她的弟弟,要比她小上十岁,性子活脱的很,整天就知道玩,也不用心功课,每每提起他来,爹娘总是要唉声叹气一番。
一家人难得在一起用早膳,自然少不了欢声笑语。
“大小姐,后门有人寻你,说是约好的。”
雾家爹爹看大清早就有人来找,心里有些纳闷,正准备开口询问,雾荷却已经放下碗筷出去了。雾荷是个持重的,如今这般匆匆出去怕是要紧的人,二老对视一眼,便差了雾林跟出去看看。
布蛮与狸奴性子急,老早就在雾家后门等着,这一等二等也不见来人,只好找人进去通报。
“公子,你说你和姐姐这算不算是书上说的幽会啊?书中男女为了掩人耳目,私下会面皆是在后门,你们可不正是符合了这一条。”
“你在哪本书上看的?是不是在老六那些杂书上?”
狸奴觉得说谎不好,便诚实的点了点头,布蛮用扇子慢拍着左手,想着怎么能让这老六消失一段时间,省得他教坏狸奴。
还好那小厮办事利索,没一会儿便见雾荷出来了。狸奴虽也与雾荷多年未见,尚且连她模样都记不得了,可是因为布蛮经常与她说起,看见雾荷也不像见到周算那么生分。
雾荷一眼看见的是布蛮,完全没有注意到忽然窜出来的狸奴,当即下了一跳。待认出是狸奴时,忙搂紧了怀里,眼里瞬间浸满了笑意。
“我的小狸奴,真是长高了不少,跟着布蛮过的还好?”
雾荷善于看人,就冲狸奴能立即扑过来就说明布蛮将她养的不错。当年她救出狸奴,又让布蛮将她带走,只希望她以后能够过得随意肆意,善恶分明就好,不必有过重的城府和心思。
如今狸奴与她已有八年未见,要搁在寻常孩子身上,或许会有些认生,有些放不开什么的。可是狸奴没有,这点真的像极了以前布蛮,心思简单,是个自来熟,与人没什么芥蒂。
“凑合吧,反正就过日子,吃饱穿暖就行了。做人不能要求太多,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
看着狸奴那副嘴脸,布蛮真想揍她,这几句话说得好像是她虐待她了一般,还凑合?还知足?碍于雾荷在这,她只好先忍住,若是她真动了手,那她这虐待青少年的罪也就落实了。
“姐,我说你怎么跑这么快?原来是来见情郎来了!”那雾林是个混不吝的,嘴上向来缺个把门的,看见布蛮站在门口,就开始信口胡沁。
“我看你是皮松了,得需紧紧。”
雾荷瞪了那躲在门后的雾林一眼,又同布蛮交代几句,便回家换衣服去了。她虽地位低下,无人监视,可还是小心些为妙。
狸奴探了探被雾荷拽走的雾林,又瞧了瞧布蛮,原来觉得她俩关系奇怪的不仅仅是她自己。
“姐,那人是谁啊?你们要去哪玩啊?能不能带着我啊?”
雾林虽然被揪了耳朵,可是也挡不住他废话。雾荷懒得搭理他,换了衣服便准备出去,并差人跟母亲说她要出去玩,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姐,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告诉娘,说,说你要跟人私奔了!”
“你尽管去吧,看娘是相信我还是信得过你?”
雾荷虽然不通武术,可是一巴掌打头上也是疼的,那雾林呲牙咧嘴的鬼嚎,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雾荷哪里管得了他?拿着手里的面纱走的飞快,并令人看着雾林不许他踏出思齐苑一步。
雾荷今日穿的是一身窄袖褐色紧衣,整个人看上去利索不少,出了门又将深灰色的面纱敷在脸上。京城多的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大家小姐,如此遮面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她此番模样走在街上也算不上惹眼。
狸奴这次是守规矩的很,在雾荷左手边不紧不慢的跟着,仿佛她的一个小丫鬟一般。不像跟着布蛮出来,满街的乱跑,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拉也拉不住,如此一般,让布蛮觉得她这些年很失败。
费心费力养了她这么多年,还是比不上雾荷在她心里的地位。
布蛮看雾荷的穿着,就知她是想骑马的,可在这城里纵马还是不太好,只让人准备了一辆马车在后面跟着。
“我们坐车去,你和狸奴去买些吃的带着,我去将马车引过来。”
雾荷对于布蛮的安排很满意,布蛮此番带的人不多,且给他们安排的也有事情。至于她,也无需时时让人跟着。
这马车自然是周算的,马夫自然也是周算的,这马车外边看着虽一般但坐上去却是实打实的舒服。
雾荷也许久没有来过这街上,不过这京城她也是熟悉的,哪里有好吃的她也是知道的。虽然出不去宫,但是若是想吃了,也可以托负责采买的宫女太监给她捎回去。
“这里的凤梨酥甚是好吃,还有甘蔗,我们可以买了烤着吃,还有这鱼丸,酱鸡胗……”
可是显然狸奴比她更会吃,仔细算来她来京城不过两日,布蛮教出来的人真是尽显吃货本色。
“你们在山庄过的可好?平日里都是谁照顾你们?”
那狸奴只顾买买买,哪里顾得上听雾荷说了什么?现在她心里眼里全是这些美食,雾荷无论说什么她都是点头,雾荷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买好了吗?”
雾荷正找布蛮,怕她们这一来二去的再走散了,没成想布蛮就现身了,布蛮看雾荷双手都拿着东西,瞪了狸奴一眼,并顺手将雾荷手里的东西都接了过来。
“可以了,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