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rter 11: 表面的和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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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仔细听
你说的大道理
曾经小心翼翼
维持表面的和平
——陈琦贞《表面的和平》
往后的日子，是平静，也是不平静，仿佛沉静的海面下隐着惊涛骇浪。
129还是那样的人少室冷，只是，“常住居民”不再是两个，而是三个。灵灵一般都是深夜才回来，回来了总是把宿舍的安静通通打破，莫名地把鞋子踢来踢去，弄的非常响。
有一晚我被刺耳的声音惊醒了，睁眼一看，发现灵灵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脚下踩着一个啤酒易拉罐，手里还有另外一罐，眼神呆滞地看着窗外。那刺耳的声音，估计是来自她脚下被踩扁的易拉罐。
我动都不敢动，对着这样的画面，一半是被吓到了，一半则是若被发现，不知道该对着灵灵说什么。
然后我瞥到和我脚对着脚睡的穆瑶翻了一个身，把本来朝外的姿势换成朝内。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原来穆瑶也跟我一样，这个秘密不是我一个人担负。
除了多了一个人，129还经常莫名其妙地少了一些东西，都不是贵重却也是有点价值的东西，例如我的真空保温水壶，穆瑶的牛津高阶字典。
也会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些东西，例如完全不是灵灵size的牛仔裤“光明正大”地挂在她的床边。
古怪的人，古怪的事情，以及古怪的生活。
越来越多的证据印证了我和穆瑶的猜测，我们也犹豫了一千遍一万遍要不要做点什么来遏制这件事，可是，却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尤其是，灵灵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古怪，有时候迷茫，有时候却阴深。
“穆瑶，我们要不要找灵灵谈谈？”趁着灵灵不在，我决定不再跟穆瑶玩“心灵感应”，而是找个解决办法。
“清瑜，你真的确定是灵灵？” 穆瑶放下手中的六级英语阅读，平静地看着我，语气是疑问，眼里却无一丝疑问。
我摇了摇头。确定？与其说是确定，还不如说是不得不承认。和灵灵相处相住一年多了，一直都觉得，灵灵是个好孩子，好学生。就算后来她变了，对待我和穆瑶也是一如最初的半年——不是很谈得来的室友，却也是互相帮助的朋友。
朋友，本不应该怀疑的。尤其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知道被人怀疑、被人不信任的痛苦。
“如果我说，不是灵灵，是我呢？”穆瑶嘴角轻轻地扯动了一下，眼角也是微微下垂的。那是，苦涩的弧度。
“穆瑶！你——唉呀”我震惊地从床上站起来，却忘了正处于下铺，一下子就撞到了上铺的床板。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那么相信穆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
而且，就算真是我看走了眼，穆瑶又怎么会主动承认呢？这完全不合逻辑。
“不，一定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承担呢？根本与你无关，对不对？”我激动地大声说。
穆瑶看了我一会，突然轻笑起来：“小瑜，你别紧张。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你有多肯定而已。”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淡定的穆瑶，不知道如何反应，甚至不能确定，我是不是被人耍了。
“瞧，你也不能肯定吧。除非我们能找到证据，否则贸然找灵灵，说不定适得其反。事情不会水落石出，连朋友都做不成。”穆瑶很有条理地分析着，而我却有听没有懂。
证据？那条牛仔裤难道不是证据？我认得那是123的小菲的。前两天她也提起过不见了一条牛仔裤。
可能是察觉出了我的疑惑，穆瑶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像姐姐一样，连目光也带着无奈：“小瑜，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灵灵要找那么老的人当男朋友？”
“我知道，因为那位先生能。。。能解决她的。。。学费。”学费二字，我几乎是咬着唇才能说出来。灵灵的“男朋友”，都是叔伯级的，有好几次，还被隔壁的同学误以为是灵灵的父亲。
“原来你知道，我还以为。。。”穆瑶笑了一笑，却很勉强。她甩了甩头，继续说：“总不能一直都依靠别人。其实，灵灵也有做家教。而且，她跟我一样，都申请了国家奖学金。假如，那些事情确实是灵灵做的，但真要算起来，却都不是贵重的东西。但灵灵就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失去奖学金。对别人来说，可能仅仅是少了点钱，对灵灵，却可能是连大学都上不了了。。”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穆瑶。
原来，我没有我所以为的了解穆瑶。
我以为，这段时间穆瑶对这件事隐瞒、避而不谈，是因为怕麻烦。却想不到，穆瑶想的，却是担心灵灵的未来。
“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我承认穆瑶的顾虑，即使不能感同身受，但是——
“我们先把牛仔裤挂到水房吧。免得哪天被小菲撞进来知道了。”穆瑶走到灵灵床前，把牛仔裤拿在手里。
“穆瑶——”我继续瞪着我聪明灵俐的室友。除了瞪，似乎也没有其他合适的动作来表达我的极度迷茫。
“这可能是证据，我知道。”穆瑶指着牛仔裤，“但要让它成为证据，必须找小菲来确认，你能保证小菲不把这件事情扬出去么？”
我摇了摇头。穆瑶的心思真的很细密，越发映衬出我是多么的“直线思维”。
所以，“证据”暂时不能成为证据，就只能让它悄悄地物归原主。
而这些怪事，亦只能暂时放下。静观其变，成了唯一能做的事情。
只是，我的脑袋充满疑惑和迷茫。理智告诉我，穆瑶的分析、处理方法都是最正确的，可是隐约间，又觉得并非如是。
灵灵，我没有办法去了解。
而穆瑶，我却是没有勇气去了解。我怕，越了解，越迷茫。
129寝室，在数不尽的夜晚里，仍然是黑灯乌火的。深夜的古怪声音，持续而渐渐让人习惯。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Charter 11: 表面的和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