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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一回:长安城内人来往,西市鼓楼小乞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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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光晕开始出现,长安城的清晨还有些微冷,西市的商铺都开始准备开门了,和东市不一样,西市是寻常百姓的交易之地,而东市确实那些富贾贵族居住之地,所以西市的商铺每日早早的就会开门,然后等待着,而胡玉楼就是这些商铺其中之一,老板习惯性的站在门口,张望着,等到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西市的城楼之下,然后离着自己越来越近,老板才算是微微安心了点。
那人来得慢,等走到胡玉楼前了,老板笑着问:“今天来的不是太早啊~~~”是个小孩,蓬头垢面,换做是其他的人,可能都不会愿意和这样的人说话,但是看老板这个情况,似乎和这个人很熟悉了。
“老板好,”小乞丐对着老板鞠躬,“昨天晚上爷爷着凉了,所以今天迟了点。”想到还在城隍庙的老乞丐,小乞丐有点担心。
“人老了,要好好注意啊。”老乞丐的年纪的确很大了,毕竟连这个孩子都能自己单独出来乞讨了。
老乞丐其实是不喜欢这个孩子乞讨的,老板能看的出来,老乞丐似乎很想把这个孩子好好的培养,不要让她成为乞丐,可是...他的身体却不答应了。老板想到老乞丐,惊觉老乞丐的年纪似乎真的很大了,半百之岁了吧。
小乞丐道谢,然后就坐在了离胡玉楼不远的地方,她每天都在这里,从早上做到日落,就是为了能够让她和爷爷活下去罢了。
见状,老板才回了屋子,其实他当初很想收这个孩子为养女的,只是这个孩子并不答应。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喜欢这个孩子,非常有孝心,并没有因为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忘恩负义。
每天他都能看到老乞丐带着这个孩子来到他的酒楼之前,为了生活而努力,老乞丐在的时候,这个孩子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将那些横眉冷对都淡然看待,但是老板知道的,每次老乞丐身体不好的时候,这个孩子就会将所有的尊严都抛弃掉,只为了活着。
前几天开始,老乞丐身体就开始不太好了,他看着这个孩子在胡玉楼前低头敬谢那些施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羡慕老乞丐,因为有这么一个孩子这般孝敬着他。
他犹记得当初他问过这个孩子:“你该知道,你爷爷不喜欢你抛弃尊严,低头施舍。”
“我知道,”她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可是却带着不符合年纪的炎凉,“尊严很重要,只是,活着更重要。”
老板慢慢的喃喃了一下这句话,这长安城繁华无比,可是,也世态炎凉,小乞丐今年不大,接近五岁,却在懂事以来在这西市看尽了世事。老板对于这句话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对,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只有活着才有一切。
胡玉楼的旁边是西市有名的鼓楼,当今圣上爱乐,天下皆知,甚至还特设梨园,培养歌姬。再加上贵妃杨玉环因为一曲霓裳羽衣受尽宠爱之后,歌姬和伶人的地位说不上好,但是比之前算是好上那么一点了,而鼓楼就是一个乐楼。
小乞丐很喜欢在这里乞讨,因为这里的人出手阔绰,比起在其他地方,这里能乞讨到的钱更多,老乞丐如今生病,想要治病就万万不能缺钱,每天出入鼓楼的人很多,鼓楼也是一掷千金的地方,胡玉楼和鼓楼算起来是合作关系,胡玉楼的酒,西鼓楼的舞,虽说不上天下闻名,但是也能说名传十里,而她要的就是名,因为有名才能吸引更多人,有了人她才有机会乞讨到更多的钱。
她的头发已经越来越长,越来越脏,每当有人看到她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嫌弃,在这人来人往,而且一掷千金的地方,出现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很难不让人心生厌恶,每到这时候,那些人总会扔给她一点钱,时多时少,然后让她离开这里,她总是很识趣的离开,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再回来,这样一反复,一天下来。她总能乞讨到很多的钱。
待到日落之时,她才慢慢起身,和胡玉楼的老板道别,迈着小小的步子准备回去。
此时的鼓楼越来越多人,她知道,华灯初上才是鼓楼最赚钱的时候,只可惜她并不能在这里,在鼓楼门停了停脚步,脏乱的长发掩盖着她的表情,她的眼神精明的看着花天酒地的人,这些人都是从东市而来的贵族商家,她的嘴角漏出一丝嘲笑.....
醉生梦死,纸醉金迷,国之将覆以......
长安城,华灯初上,小乞丐从这里离开,在外城买了药,再将剩下的钱换成食物,继续向着城隍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