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姑》d*********芊

40、政治联姻

　　空昀才不懂她的心思，只是自顾自的唠叨，“这么难过？你担心他有了媳妇儿忘了你呀，要不然你到我身边来吧，你还蛮好玩的。”空昀的眸光晦涩。
　　小首丘一听他这话就觉得瘆人，于是赌气地扭过头不想去看他，眼不见为净。
　　空昀穷追不舍，挪动身体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又开始捉弄她，他捏着她的小脸蛋又开始明知故问，“丘守，你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呀，为什么你的脸蛋这么嫩。”把她带回去的话，专门给他捏脸都够了，想来都爽快。
　　“我当然是男孩呀！”小首丘拍打他的手，讨厌这脸上的怪异感觉，“你走开，你以为我的脸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捏的吗？”
　　空昀见她注意力被吸引，继续得寸进尺，“你怎么才能证明你是男孩，你脱裤子给我看看。”空昀早就在赤留口中得知了小首丘的性别，可他就是想和她亲近一些。
　　如今小首丘七岁，他十二，等他可以娶妻的时候，她也就长大了。
　　“谁要脱裤子给你看呀！你就是个流氓！”耶千说过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就连赤留都被她列为黑名单了，如今又来了一个狗皮膏药。
　　“你不脱我就不信，我要自己看。”空昀故意捉弄她，在地上和她缠斗起来，一双手故意抓着她的腰带恐吓她。
　　看到小首丘惊慌失措憋红了一张脸的样子，他忍俊不禁，觉得太好玩了，对她的兴趣加重，还没高兴多久就看到脸上糊了一巴掌，久违的疼痛感袭来，空昀立即黑脸，凌厉的眸光打在那个怨怼的小东西脸上。
　　“你居然敢打我？”空昀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语气也不善了许多，以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兄长们也就是这么打他的，小首丘的力度虽然不大，可空昀还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侮辱。
　　小首丘在他的钳制下爬起来，怒目圆睁，“你以为你是谁？总想着模仿赤留好玩吗？告诉你，你再怎么模仿他都是他的影子，他喜欢欺负我，你就学他，告诉你，你永远都和他不一样，我才不会让你白白的欺负我！”
　　典索告诉她，空昀的儿时经历和赤留极其相似，所以空昀以赤留为目标，很喜欢模仿赤留，看到小首丘得赤留欢心也不由自主地想插一脚，还好典索经不过她的软磨硬泡将这些事情告诉她，要不然小首丘还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空昀身上总会有赤留的影子。
　　如今空昀还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她，什么都想和赤留比一比，就连小首丘也想比一比，实在是烦透了。
　　小首丘这番话触到了空昀的底线，他顿时厉眸一瞋，暴怒中青筋肿起，大有风雨欲来之势，“你说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仅会超过他，还要替代他！”
　　儿时的空昀也曾嘲笑过这个过得连狗都不如的所谓的八王叔，直到自己落难时他才感同身受，可此时他的八王叔已经苦尽甘来，开始在统万城有所建树。
　　“那你超过他呀！你现在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小首丘巴不得和他撕破脸，蹬鼻子上脸，拍了拍屁股就往回走。
　　高台上已经嘈杂一片，小首丘偶尔能听到什么贺喜的声音，她望见那一对受人祝福的新人，脑子很乱，心里顿时一酸，看来哥哥真的要娶妻了，以后他就会是别人的丈夫，还有可能是别人的父亲，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她不想过去参与别人的幸福，一个人默默走开，躲到暗处独自难过。
　　正在应酬的赤留皮笑肉不笑，瞥到那个黯然的身影，赤留心里一酸，眸光也暗了几分，先放你自己珍惜一下，等下子再去收拾你。
　　“都是坏人，都是坏人。”小首丘拔起地上的草，忽然觉得自己也就是这跟孤立无援无能为力的草，这个时候果真还是她爹好，其他人都靠不住，尤其是那个臭赤留，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她了。
　　“唔……”她愣在原地不想回去，鼻子一酸，感觉眼泪都快滴下来了，谁知道目光朦胧中看到那个咬牙切齿的脸，是空昀，争强好胜的小首丘立即把眼泪憋回去，撅着小嘴瞪他。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空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嚣张挑衅的话语还在耳畔回响，空昀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去安慰她，可小首丘一双美目满是委屈又让远处的空昀心绪有些复杂。
　　“你傻在这儿干嘛？过去呀，你不是说我比不上他吗？”空昀脸上余怒未消，但很明显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火爆了，他没好脸色的嘲讽起她，心里也没有爽快到哪里去。
　　“哼。”小首丘瞪眼，两个人一上一下地对视，彼此赌气，火花四迸。
　　空昀耸肩，“随便你，你想去就去，我得去祝福我的八王叔了。”他怒气冲冲地走开，心里也不是滋味，自己明明对她够好了，莫非还得像赤留一样哄着她吗？如今八王叔也娶妻了，肯定也不会耗时间在她身上了，空昀心里的竞争感也没那么强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小首丘朝着黑暗里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星子，一个人生着几个人的闷气。
　　“臭赤留！以后我一定要把牛肉吃光，不给你吃了。”小首丘继续扯草，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草揉成粉末。
　　愤怒过后，脾气发完了，小首丘开始思索起自己的处境来。
　　她必须找一个合适的定位才好，以后必须得学乖了，得收敛起自己的脾气，得仰仗明娘的大腿……想着都烦。
　　那边已经散了，祝福声依旧不绝于耳，图翁阿公满面红光地走下台阶，左手牵着面无表情的纳吉灵，右手牵着神情严肃的赤留，若不是知道这是一对即将结亲的新人，他们只会以为这是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政治联姻，便是如此。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的到来了！到时候大喜之日还请各位移步去寮妆做客，我们可以一起热闹热闹！”图翁阿公己经开始发起了邀请。
　　周围有人附和，有人随口应和，但都各怀心事。
　　赤留的目光游离，一直在周围搜寻着，想要看到那个小人儿的脸庞，可惜一无所获，直到他看到典索肯定的脸他才放下心来，看样子典索已经找到她了。
　　“寮妆王，我准备了上好的奶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去喝一杯！”图翁阿公发出邀约，实则是想和赤留商议一下娶亲的事情。
　　图翁阿公看了这个不争气的纳吉灵一眼，给她递了一个眼色过去，纳吉灵立即嘴角上扬，换上了一张笑脸。
　　赤留看着这父女俩的互动，面无表情地拒绝：“孤还有事去办，有事明天再说吧。”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图翁阿公不悦，“寮妆王，你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现在天色也不晚，我只是想和你在晚上趁热打铁，好好商议一下。”他害怕赤留到了明天就变卦。
　　“孤从一开始就没给过你好脸色，不存在态度改变。”赤留的这句话让图翁阿公一句话都无法反驳，“孤不食言，孤会娶她。”
　　承诺完这句话，赤留甩手而去，只留下原地叹气的图翁阿公和那个不悲不喜的纳吉灵。
　　“你看看，就是你自己任性胡闹，现在爹爹才会如此被动，看人脸色。”图翁阿公的语气实在是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她不争气，他现在还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一个寮妆的小藩王吗？要是纳吉灵肯听话，他早就把她嫁去统万城了，这样一来他早就在统万城这个政治中心如鱼得水了。
　　纳吉灵冷冷地瞟了图翁阿公一眼，依旧高昂着头离开了。
　　这一晚的喜悦，更像是看戏时的戏谑。
　　赤留在典索的带领下来到了房屋下的这一个小角落前，里面有一个小人儿正在嘟哝抱怨，赤留低头看去，脚边被扯开的青草遍布，小首丘依旧在扯草，角落里的地皮都已经光秃秃了。
　　“你在干嘛？”赤留蹲下来，可惜块头太大，赤留完全钻不进去，也无法靠近她，只能伸手去触她。
　　听到赤留的话，小首丘下意识就拿起地上被拔出的草，想要一股脑扔到他脸上，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小首丘又将手给放了下来，转而乖巧地回答：“没干嘛？”
　　听到她平淡的语气，赤留眉头一皱，掩映在黑暗里的脸庞让他看不清神情，他只能尽量让她先出来，“出来，听孤给你说。”
　　小首丘翻了个白眼，收敛起自己的脾气，走了出来，一把就被他抓住，扛起来就回房，外面人多眼杂，不适合谈话。
　　小首丘全程无言，面无表情，赤留只觉得问题更加棘手了。
　　空昀原本就不想娶纳吉灵，他此行只不过是想结交人脉，如今他和赤留达成协议，匈奴这个王族横行的地方，他们两个落难的人是时候该合作了。
　　纳吉灵留给赤留娶，所以赤留才放小首丘被他抱走，让空昀名正言顺地错过台上的献舞，这样一来他并没有表明态度，以让空昀和图翁阿公的关系闹僵；也不用和赤留竞争，以让他们两个人相互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