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读茶隐秘与预言之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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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你的好妹妹有多厉害，达芙妮，在魔药课上连斯内普教授都对她刮目相看。”
潘西跟在德拉科身边，与达芙妮、阿斯托利亚姐妹擦肩而过：“看来不仅仅是外表，你在能力上也比妮卡逊色许多呀。”
潘西眉梢挂着轻佻：“可怜。”
达芙妮如火星一撩拨即燎原，她欺身拦住潘西的去路：“少拿我跟我那不成器的妹妹比较，你要是知道她曾经几乎是个‘哑炮’，就不会这么有底气地说出这种可笑的话，潘西。”
潘西轻蔑地扯嘴角：“那就更有意思了，‘哑炮’也比你优秀，需要哭一哭么？”她装模作样地取出一方手帕。
达芙妮恼怒地拍掉她的手。
“你在啰嗦什么，潘西？”一边等待的德拉科不耐烦，催促她，“我先走了。”
潘西这才放下吵嘴的架势跟上去。
达芙妮气得扯衣角泄愤：“她算什么东西！”
阿斯托利亚过来握住她的肩膀，温声劝慰：“好了，大姐，消消气。”
德拉科在潘西追到身侧时，漫不经心地问：“你刚才说到什么‘哑炮’。”
“是啊。”潘西道，“妮卡·格林格拉斯，达芙妮说她在上霍格沃兹之前差点被认定是‘哑炮’。可笑，这样也能被分到斯莱特林。”
金发少爷的玻璃瞳孔波光粼粼：“确实，可笑。”
“在这间屋子里，你们将领略到圣术的奥妙。”
“在这间屋子里，你们将用神视术看到更多的东西。”
特里劳妮教授很瘦，头发蓬乱，绑着花头巾，戴一副镜片厚厚的大圆眼镜，脖子上挂着数不清的链子和珠串，说话语气疯疯癫癫。
这是所有选了占卜课的学生看见她第一眼的印象。
学生们爬上疯狂旋转的楼梯，攀上一道长长的银梯子才到北塔楼顶层的这个占卜教室。
这里像是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摆满了小圆桌及各式占卜用品。
灯上罩着深红色的灯罩，窗帘拉拢，教室里暖和得令人感到郁闷。
壁炉里的火焰发出一种沉闷、发腻的香味。
处处透着古怪，包括特里劳妮本身。
她又细又长的手指拎起一只白瓷茶杯，晃晃悠悠：“我们研究一下读茶术——从茶叶的残渣预读未来的艺术。拿起你们的茶杯！”
全部人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拿起杯子。
“现在。”特里劳妮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享受你们的热茶！”
她喝完之后露出难受的表情，哈哈地吐气，被热茶烫到了舌头。
“我后悔选这门课了。”格兰芬多的西莫·斐尼甘，用浓重的口音在底下小声对他的搭档说。
话音未落，他的头被一双冰凉的手按住：“请把你对面的人的茶杯拿起来。你知道的，首先得把思路放开，对吗？”
特里劳妮被镜片放得又大又圆的眼睛赫然在眼前，西莫倒吸一口气，忙不迭点头。
“没错，把你们的目光放长远一些！”特里劳妮展开双臂。
“一些垃圾而已。”赫敏冷冷地说。
哈利和罗恩吓一跳，她简直凭空出现。刚才他们座位旁边可没有她。
罗恩睁大他的蓝眼睛：“你从哪里来的？”
“我？”赫敏道，“我一直就坐在这里啊。”
罗恩见了鬼一样。
“现在读出你们伙伴的未来，别紧张。”特里劳妮在教室里转圈，她长手指随意一指，对着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你，亲爱的。”她往纳威的杯子里瞟一眼，“你的奶奶还好吗？”
纳威不知所措：“呃……我想还好。”
妮卡听见安妮对她说：“知道吗，隆巴顿很害怕他的奶奶，记得一年级德拉科抢了他的记忆球吗？那是他奶奶寄给他的。”
妮卡印象中并没有这么一回事。听安妮说这些，她抬眼望向纳威。
圆脸，小雀斑，有点龅牙，黑色头发在耳边翘一个卷，长得有些胖，正惶惶地看着特里劳妮。
“我想我不太明白你杯子的意思。”特里劳妮伸手，“给我。”
纳威将他的黑茶杯递给特里劳妮，教授看一了眼就放下，面带悲悯：“可怜……”
纳威夺过杯子，带着满脑袋的问号拼命研究。
他的搭档摇着头翻了一页书。
安妮托着腮，对妮卡说：“我觉得隆巴顿遇上特里劳妮才是可怜。”
“简直无稽之谈，什么读茶术，装神弄鬼。”临近的桌子发出杯子碰撞桌面的声音，德拉科抱着胸，长腿随意伸展，满脸不屑。
他的动作吸引了特里劳妮的注意，她走过来：“给我看看你的杯子。”
“德拉科？”搭档诺特探询地问。
德拉科用下巴示意他将杯子递给这个神棍，依然洋洋不在乎的态度。
特里劳妮站在斯莱特林学生之间，拿着金发少爷的杯子端详片刻。
她再次抬头时，脸上的表情相当古怪，双目紧盯德拉科，不知是喜是悲，颤抖着：“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家的金发少爷……”
她瞪大眼睛，双眼布满血丝，眼神空洞，一瞬间如同换了一个灵魂，嗓音变得沙哑深邃。
她说出长长的句子，咏唱一首历经数百年的长诗。
“一切活泼泼的生机
保持它们的芳菲都不过一瞬，
宇宙的舞台只搬弄一些把戏
被上苍的星宿在冥冥中牵引；
人和草木一样蕃衍，
任同一的天把他鼓励和阻挠，
少壮时欣欣向荣，盛极又必反，
繁华和璀璨都被从记忆抹掉；
这一切奄忽浮生的征候
把妙龄的你在我眼前呈列，
眼见残暴的时光与腐朽同谋，
要把你青春的白昼化作黑夜。”
她的长诗念完，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没人敢说哪怕一句话。
预言诗的每一个字如同千斤金石敲击在他们心上，令他们耳鸣目眩，并非预言本身给出提示，而在于特里劳妮教授的动作语态，让他们本能地生出不安。
他们感觉窥探了一个人的命运，尽管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妮卡背过众人，捂住心口。一道细汗从她鬓角流下。
她的心跳得飞快，像困在牢笼中的猛禽，一下又一下猛烈撞击囚禁它的牢笼，无法控制，又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握，不给丝毫空隙。
她难受得微微喘息。
“够了！”特里劳妮手里的杯子被大力拍飞，摔在教室中央，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德拉科站立着，大口喘着粗气，手还停留着拍掉杯子的动作，脸色苍白，惊魂不定，瞪着特里劳妮的灰蓝眼瞳燃着怒火。
杯子碎裂的声音将特里劳妮教授惊醒。
她一个激灵，眼里恢复清明，左右摇晃，栽倒在地。
“我……我刚才怎么了？”她慌慌张张地问。
“荒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爸爸会知道你在课室上诅咒学生，你将付出代价！”受惊的金发少爷一把拂落圆桌上的所有东西，烦躁地将领带一扯，抓着书包冲出了教室。
“等等，德拉科！”潘西一行连忙追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特里劳妮向学生求助。
没有人能回答她。
对于霍格沃兹三年级的学生来说，今天这节占卜课像摄魂怪一样恐怖。
妮卡在学生散去时默默坐在原位，拒绝安妮同行的邀请。
待到教室只剩下她与特里劳妮，才慢慢站起身，走近蹲在地上捡茶杯碎片的教授。
“教授……”她垂眸轻声道。
特里劳妮抬头看见她，有些意外：“哦，哦，你……”
“人真的能预见未来吗？”
“当然。”特里劳妮扶着她的大眼镜，现在她说话又恢复了疯疯癫癫，“占卜是一门非常神秘高深的课程，你需要用你的心灵仔细体悟，才能勘破事情的真相……”
妮卡打断她：“我是想问……您刚才看见的是别人的命运。”
特里劳妮茫然：“刚才？我只看见隆巴顿跟他的奶奶，你知道……”
妮卡此时犹能感觉方才不同寻常的心悸，不得不再次打断她：“为什么明明是别人的命运，我却有所感知？”
“这个世界是蛛网，人与人之间有千丝万缕的牵连，只是有的浮出水面，有的石沉大海……”
特里劳妮的长手指按在妮卡眼睛上：“别用眼睛看，用你的心灵去感知，孩子。”
特里劳妮答非所问，妮卡总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半晌，她默默蹲下去，帮特里劳妮一起清理。
特里劳妮对这个学生有些另眼相看，她偷偷凑近妮卡：“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读一下茶叶。”
她站起来，取过其中一张小圆桌上妮卡的茶杯，看了一眼。
“是‘浆’。”她说，“‘临时的困难’，唔，不管怎么说总比‘套索’要好，对吗？”
她难得尝试着想给温和一些的安慰，摸索拿起旁边另一个杯子：“要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经常遇到好事，比如这一个，里面就是……”
她猛地将那个杯子扔出去，砸碎在妮卡面前，妮卡刚扫好的地面又一堆碎瓷片。
妮卡望望地板，又望望特里劳妮。
特里劳妮捧住脸，双目圆睁：“他得到了‘冷酷’……”
妮卡秀气的眉头终于皱起来：“谁？”
“哈利·波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读茶隐秘与预言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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