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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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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我自己答应白爷爷和他一起去见雍正,但怎么说我的心里都有些不甘心,总觉得就这么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跟着去台对不起自己了,尤其是在山上的时候忘了向白爷爷要被那群黑衣人造成的损失费,但想想,还是决定到时候直接朝罪魁祸首要比较实际,而且也好狮子大开口些,毕竟面对着头发花白的白爷爷,要我一下子说个数还挺为难的,说多了,担心他无法接受,搞不好再闹一闹,寨子里的损失会更大,说少了,又太亏待自己,抬委屈了。不过起码在这一路上,我就打定主意不跟他客气。
一路上我也几近可能的贯彻落实自己的原则,要求住最贵的客栈,点最昂贵的菜肴、美酒,而且一点一桌子。贪杯的白爷爷也常常会经不起酒香的诱惑,一个不注意就喝得忘了自己是谁,所以整整一个月后,我们两人才终于遥遥的看见了广州城高高的城墙。
白爷爷那个激动啊,简直就像饥渴已久的狗终于看到了一大块上等的骨头,只差没摇头摆尾了。
“雨儿,爷爷跟你商量件事,好吗?”站在距离城门一千米左右的地方,白爷爷拉着我的袖子,一脸痛苦的哀求道,“我们再住店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要那么多酒啊!再这么继续下去,爷爷我担心等爷爷我两腿一伸的那天,我们还到不了京城,到时皇上万一再派人去找商都麻烦,你就后悔莫及了。”
我冷冷的横了他一眼。“您放心,等您进棺材的前一天我即使用飞的,我也会飞去紫禁城找雍正问个明白,讨个说法,顺便收收该收的小帐。”
白爷爷一幅吓着的模样,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我,语不成句的说道:“丫头,你……你还有什么……小帐要向皇上讨要啊?”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继续朝那座巍峨的城墙走去。
依照惯例,一进城我就马上向人们打听哪里的客栈最豪华,哪里最热闹,然后硬拖着白爷爷走进名叫“客来乐”的客栈,完全一副富人样的翘着小尾巴,对陪笑迎上来的掌柜傲慢的说道:“掌柜的,两间上房,还有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都给我送上来。”然后在掌柜的挪挪应声和亲自带领下走到靠窗的一座视线极佳的雅座上坐下。白爷爷苦着脸坐到我的旁边,望着桌上的两大坛女儿红猛吞口水。
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将视线转到窗外,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我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了?我记不清了,只是现在又重新看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画面我竟然感觉到有点陌生,甚至从心底油然升起一种叫作无所适从的感觉。
这条街,我并不陌生,因为这里是上次我和伍青逗留在这里的时候经常逛的街,而现在的这座客栈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雍正的地方。前不久我还认为自己已经重新开始了,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痛也好,笑也好,都似乎已经变得遥不可及,可没想到不久白爷爷就出现了,现在我又走上了曾经走过的路上,难道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只是被我刻意的遗忘,现在不过是到了该面对的时候?
白爷爷虽然一再强调他不再贪杯,并且将“贪杯误事”这四个字都请人用一块石头刻好了挂在胸前,但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却好笑的发现桌上胡乱滚动着三个酒坛,白爷爷已经不省人事的趴着桌子呼呼大睡。不过不得承认他的酒品还不错,喝醉了只会睡,等睡醒后就没事了。
招手唤来小二将他扶进客房后,从包袱里抽出一件男士的长袍马褂换上,再到隔壁客房看了看估计又会睡上一整天的白爷爷,从他怀里取出几个瓶子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习惯了飞翔的小鸟你若将它关进笼子里,刚开始小鸟一定会很难过很痛苦,但当它习惯了笼子后再将它放出来,也许它已经不适应了飞翔。
我傻瓜似的站在客栈门口,看看东边,再看看西边,不知道该从哪边逛起。也许是掌柜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建议我从东边看是逛起,因为西边走不远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那里不适合一单身女子前去。
我遵照他的意见朝东边慢悠悠的一路走一路晃,忽然注意到一个驼背的老奶奶一直盯着我不放,那眼神怪怪的,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正准备闪入人群堆里的时候,她老人家一个健步冲上来一把拉住我,眼泪鼻涕开始漫天飞舞起来。“外孙女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那死心塌地的外孙女这几年过得有多苦啊!狠心的孙女婿啊,老身我不怪你多娶一房,毕竟嘛,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我那外孙女不懂事,我会说说她的,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和老身一起去见见她吧!”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拉着我就朝一方拖去。
刚开始我还在纳闷她是不是认错人了,接着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网络上看过的各种骗局,我马上一个激灵,趁现在还有人的时候赶紧澄清道:“老婆婆,您是不是认错我了,我不记得我曾经娶过妻啊?”不错我是没有娶妻,只是嫁人了而已,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哇,你怎么可以这样,老身怎么可能认错自己唯一的外孙女婿,呜,孙女婿啊,千错万错都是我家外孙女的不是,你就原谅她一次,老身求你了,你千万不能因此而休了她啊,不然你叫她以后怎么活啊!老身我求你了!”说着就往地上跪去。
周围的人纷纷对我投来谴责的目光,一个个女性还张口说着类似没良心之类的谴责话语,总之就是要我原谅她外孙女一次,不要做得太绝了,而男性同胞则一脸崇拜的望着我,那表情好像他自己也想回去将家里的黄脸婆给马上休了,换上一个美娇娘似的,只是仅仅想想,不敢真的付诸于行动。
“您老先告诉我您外孙女叫什么名字好吗?”我头疼的抱着头,不怎么耐烦的吼道。说给周围那群人听的意思就是看吧,我连她外孙女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娶了她还干出抛妻这样天理不容的没良心事。可就不知道他们听不听的懂。我四下里望了望,然后悲哀发发现听懂了我的话的男性比女性多,而每明白过来的女性比男性多得多,所以我不得不抗议封建社会教育的不公平性所产生的智商区别。不过,我又有些纳闷了,那些后宫的女人们难道就读书比男人多吗?怎么一个个玩起手段来,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让人叹为观止?
我又不得不再次感叹造物主造人时分男人和女人,而且一般情况下男人的力气要大于女儿,也许是看在同是男性的份上,也或许是出于对我的崇拜,总之就是大多数男性开始为我说起话来,也因此我才得以脱身,一个人转身朝客栈的方向晃去。真扫兴,原本想重温下混在人群中的感觉,顺便让自己适应适应环境的再次转变,却这么快就被打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还是什么别的,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感觉不到恶意,但似乎也会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四周望了望,然后自欺欺人的认为这不过是自己多心了,所以转眼间又将它抛到九霄云外,在客栈周围自顾自的晃了起来。
“兄弟,哥哥们最近手头有点紧,借点花花。”
正当我在一个摊位前仔细的看着一个个精美的手工饰品的时候,一道土霸王似的嗓音从身侧传了过来,而摊子后面的老板已经面色灰白,双唇打颤起来。
我好奇的转过头去,只见一群混混样的年轻人歪歪斜斜的围着我站着,腿还乱没正经的一抖一抖的。我眼里马上冒起了精光。乖孩子,知道姐姐我好久没干过抢劫这事了,特意赶来让姐姐我开开荤?
“当然可以。”我莞尔一笑,朝他们笑得特甜的说道,手还顺势悄悄摸了摸袖子里的瓶子,嘴角勾得更灿烂了,“只是俗话说得好,财不可外露,要是我在这里给你们一定会惹其他人眼红,到时候一定会引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这样好了,我们到个没人的地方去说如何?”
显然是领头的那个狐疑的看了看我,还犹豫着要不要同意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喽罗抢上前说道:“大哥,他就一个人,而且还一副娘娘腔的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就直接答应他算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那个大哥显然脑子也就那么点,马上点头同意,然后一群人簇拥着我浩浩荡荡的朝一条小巷子拐去。
我笑意盈盈的抛着手上的钱袋,蹬在地方,望着地上鼻青脸肿,痛苦不堪的混混。“感觉如何?还要不要我再给你加重点分量?”
“不……不要,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那个为首的混混忙不停的讨饶道。
我笑不及眼的笑了笑,然后脸色一沉。“你们这批大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才弄了这么点?”我抛抛手上的钱袋不满的怒吼道,“既然技术这么差,以后就别出来混了,简直是丢脸。”地上的一群混混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句,一个个连身上的痛苦也暂时性的遗忘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大……大侠,你……”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清楚就跑出来混什么混?待会老老实实滚回家孝敬爹娘去,听到了没有?”我平地一声雷,厉声的说道,“要是再让我逮到你们这么丢脸丢到姥姥家的瞎混,小心我不饶你们。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大侠……”
“打住!谁告诉你们我是大侠来着?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担当不起大侠的封号,你们给我吞回去。好了,你们可以滚了!”终于发泄够,感觉到逞完威风的我站起来,抬头挺胸的打算离开。
“大侠,不,公子,可以给我们解药吗?”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所以带头混混口吃也流利了,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中毫不马虎的开口问道。
“回去帮你爹娘担上十几缸水,打扫打扫房间,洗洗猪圈就好了。”我随口说道。反正吃不吃解药都没事,我干嘛还要浪费啊?
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我转身后,从巷子的另一头走出来一个人,扫了扫正在狼狈爬起来的混混一眼,毫不停留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回到客栈刚走到白爷爷的门口就听见一声呻吟响起。我抬抬头,看了看偏西的太阳。是该醒了。
“白爷爷,您这一觉睡得舒坦吧?”我抬腿踢开门,倚在门坎上调侃的问道。
白爷爷揉着眉头,满脸羞愧的朝我这边看过来,但当他注意到我身上的衣服时后脸色马上变的像死了爹娘似的。“雨儿,你又趁爷爷喝多的时候一个人出去逛了?难道你忘了上次差点没命的事?”爷爷马上头不疼了似的对着我喷着口水。
我不当回事的走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从他那里拿过来的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一副不在意的说道:“放心吧,没事的。难道您没有发现暗中有人在帮我们吗?不过,爷爷我倒是很好奇,照说德妃早就挂了,你说还会有谁要置我于死地,这么不甘心的一次次派人来追杀我啊?”
想起下山不久就开始不断遇到的刺杀,我实在想不通。要不是暗中有人在帮我们,估计我们两人早就不知道挂了多少遍了,这也是在明知道有人追杀的情况下,我们还敢这么嚣张的住最贵的客栈的原因。
白爷爷皱着花白的胡子想了半天,然后抬起头来,面色有些古怪的望着我。“你说会不会是曾经被你抢钱抢得很惨的人家对你的报复啊?”
我翻翻白眼。“爷爷,您这想法还挺有创意的,只是我更多怀疑是您以前的仇家来寻仇来了。”
“怎么可能……”
接下来我们依旧重复着每天必定争论的话题,看到底是哪路人想要我,抑或是他的命,但两人都没怎么把他当回事,毕竟再怎么样都有人会帮我们摆平,我们有必要担多余的心吗?我们这种居危而不思危的做法马上就遇到了铁板凳子。不久后的绑架让我彻底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也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而不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