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四、欢迎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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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给了自己的servant自由行动的权利，但大半夜对方受伤又魔力枯竭的跑回来，怀里还抱着莫名失踪此时满身是血生死不明的盟友，远坂凛表示她真的没办法优雅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Archer？”示意对方把Buchak平放在床上，远坂凛一边翻宝石箱一边质问。
“只是去Caster那里逛了一圈，没想到她正打算对卫宫士郎下手，连Buchak也在她手里，就打起来了。”
“士郎？他没事吧？”远坂凛一惊，在想起Emiya总是针对卫宫士郎流露出敌意后又补充了一句：“Archer，你没对他做什么多余的事吧？”
“事实上，我本想趁着这次机会杀了他的，可惜没有成功。”Emiya非常轻易的就交代了。
“什——Archer！士郎是我们的同盟，你怎么能对他下手！”远坂凛“啪”的拍在宝石箱盖子上，朝Emiya大吼。
“诶呀呀，只是为你排忧解难罢了。那个卫宫士郎完全没有身为Master的自觉，实力又弱，和他联手还不如找其他组。而且我也是为你着想啊，你现在越来越对卫宫士郎下不去手了吧，不如我现在就把他杀死。”Emiya一脸微妙嘲讽表情的耸肩，表现的毫不在乎。
本来就有起床气、现在被挑拨的怒火更加旺盛的远坂凛忍无可忍，朝着Emiya伸出左手：“你这——啊啊总是不好好听我的命令，非要我用令咒是不是？那好啊！——An fang（设定）……！”
Emiya脸色一变：“等等！你又想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令咒吗？”
“这才不是无关紧要的事！你这家伙就不会好好遵从我的命令吗！Vert rag……！Ein neu er Nagel，Ein neu es Gesetz Ein neu es Verbrechen——！（宣告令咒，遵从圣杯之规律，将此人、我的从者加上戒律之法）”
庞大的魔力瞬间扩散出去，被捕捉住的Emiya身子一僵，感到自己又被加了个更强效的制约，忍不住皱眉：“呿，你是笨蛋吗？”
“呜……总之，在联盟结束前你都别捣乱！”一时激动下又用了一个令咒，左手一阵阵疼痛的远坂凛却不像上次那么后悔。她瞪着满身狼狈的Emiya，对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屈服了：“啊啊我明白啦，总之你就是对卫宫士郎心软对吧？”
“什——才不是心软！虽然被那个白痴说成是很喜欢的那种人，但跟那个没有关系！”远坂凛很有气势的一挥手，“——不过，你这家伙虽然会隐瞒，却不说谎嘛。”
面对点着头说“不错不错”的远坂凛，Emiya双手环抱在胸前偏过头：“我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赶紧给Buchak治疗，你才刚止住血而已。”
“啊、激动起来就忘了。”远坂凛一愣，连忙转回身继续帮Buchak治疗。
“真是，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啊。”粗略检查完毕后远坂凛皱起眉，一边做准备工作一边对Emiya说：“帮我把他的上衣脱掉。”
Buchak的衣服上全是血，布料黏在伤口上，Emiya试了几次都没法脱下来，干脆直接把衣服撕开。大概是被痛醒，Buchak睁开眼，张了张嘴却咳出一口血。
“别说话，保存体力。”Emiya把手掌放在他的额头上。Buchak费力的呼吸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翻血沫的声音。
远坂凛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脸上开始滴汗：“不行啊……心脏受损了，已经没有储存着能治疗这种伤口的魔力的宝石了。大师傅的宝石只能用一次而已。”
内脏和血管被Caster反噬的魔力破坏的差不多，胸口又被开了个口子，Buchak感觉自己正被放在一堆刀片上反复滚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他试着去抓远坂凛的手，却完全动不了，最后他只好用坏了一半的喉咙挤出一句话：“【远坂……小姐，杀……杀了……我……】”
“——呣！？你在说什么啊！”
“【杀了、我……直接……复活……】”
“笨蛋！我们根本就不清楚那个复活要什么代价，而且你要我怎么下手去杀自己的盟友？”
“【呜……痛……好、痛苦……内脏……已经……】”Buchak又吐出几口鲜血，本来他的身体就濒临崩溃，现在又被远坂凛用魔术吊着命，当真是生死不如。
“【直接……给个痛快……不、用……浪费……魔…力……】”
“——啧、给我好好闭嘴！这种事……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啊。”远坂凛当然清楚Buchak说的是正确的，这种程度的伤已经救不回来了，连Buchak能撑到现在都是个奇迹。但是，要她亲手杀掉自己的盟友……虽然明白这意义并不相同，但她怎么也下不去手。
痛苦越来越浓厚，Buchak将救助的目光投向帮远坂凛固定住自己身体的Emiya：“【先…生……求您、杀……呜——】”
——杀了我。谁都好，求求谁来杀了我！这太痛苦了！
“——”远坂凛低下头，准备加大魔力的输出，却被Emiya制止。
“凛，我来吧。”
“——！Archer？”
“他说的对。这样子的伤与其浪费魔力去治疗，还不如直接重生。”
“————”浑身绷紧，远坂凛最终还是放下手，脸色很不好看：“——那我先出去了。”说完直接走出去关上房门。
投影出干将，Emiya把剑尖抵在Buchak的心脏上，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眼神深沉：“Buchak，你既然发誓要做我的刀，那就好好记住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下次别再认错了。”
“Y、yes……Sir。This……not going to……be happen……again。”（是，先生。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记住你说的话。再认错的话，我可是会惩罚你的。”Emiya认真的看着Buchak的眼睛，低头在他耳边轻声吐出这句话，同时右手的干将利落的贯穿他的心脏。
拔剑时出血量很少，因为Buchak体内已经没有多少血可以流了。Emiya散去投影擦掉Buchak脸上的血，敛起双眼，静静等待Buchak的复活。
像是魔法，或者是奇迹。尸体上的伤口开始收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苍白的脸颊泛起血色，最后，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轻微的呼吸声在室内响起，悠长深沉，仿佛在沉眠。
呼——吸——
三秒后，双眼睁开。带点银灰质感的浅棕色眸子里亮着生命的辉光。
“Sir……”
“欢迎回来，Buchak。”Emiya微笑道。
“【是，我回来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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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Emiya把自己弄的一身伤还魔力干涸、又试图擅自杀死卫宫士郎，远坂凛没让他跟自己去学校，而是下令让他呆在家里好好恢复，免得碰上卫宫士郎会尴尬，也顺便把被Buchak的血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给收拾好。
“你到底把servant当成什么啊，凛。”
“嗯？高级使魔喽。”
“……再说一次，下地狱去吧，Master。”Emiya笑的满脸青筋。
↑虽说如此，但远坂凛离开后Emiya还是乖乖去拆床单了。
“【先生，交给我吧。您实体化不是会消耗魔力吗？】”因为没上衣穿只好打赤膊的Buchak接过床单，朝Emiya笑笑。Emiya抱臂不置可否，却也没反对。
手脚麻利的把沾血的被套床单泡在盐水里，Buchak哼着歌蹲在地上用泡了苏打水的海绵擦地毯，灵体化靠在门上的Emiya挑眉问：“你心情很好？”
“【是的。】”Buchak回眸一笑，“【因为先生终于答应我了呢。】”
“？答应什么？”Emiya有点莫名其妙。
“【答应让我做先生的刀啊~】”Buchak心情已经好到开始飘尾音了。
“……嘛，那天晚上我最后也没拒绝吧。”
“【是。但是那时候我擅自把您的沉默当做默认，有点投机取巧，所以心里还是会不安。不过先生您亲口说出来后，我就无所畏惧了。】”
Emiya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还真好满足。”
“【是。只要能和先生在一起，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了。】”正好擦完最后一块血渍，Buchak直起腰，把海绵丢进一旁的塑料桶里，“【先生，您的伤怎么样了？】”
“外在的伤口只要有魔力就能恢复，只不过内在还需要休养，魔力也很匮乏。”Emiya是那种只会隐瞒不会说谎的类型，一般只要你问了他就会回答，所以这次他也回答的相当直接。
Buchak伸出手，用指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Emiya昨晚受伤的位置：“【唔……像先生这样，要多久才能恢复？】”
“虽然凛的供给很充足，但还是需要两天。嘛，没办法，谁让我几乎一次性把魔力用光了呢。”
“【两天……】”Buchak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对Emiya说：“【先生，要恢复魔力的话，是不是可以吸血？第一次遇到Caster那天，她不就是在吸收普通人的血液吗。】”
Emiya有些奇怪Buchak干吗要问这个：“没错，人体自身产生的液体和灵魂都是不错的补充魔力的东西。但凛不会同意我去袭击普通人的——虽然我也不太想这么做。”
结果Buchak下一句话就让Emiya愣住了：“【既然如此，那先生就用我的血吧。】”
“——你是认真的吗？”Emiya诧异的看着Buchak，对方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个切割的动作，语气里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是认真的。先生没有魔力不行，攻击普通人也不行，那我不是正好可以当血库吗。】”
被Buchak利索的态度吃惊到，Emiya摇头拒绝：“——不行。光凭一个人的血是不够的，而且servant缺魔时一旦吸收起来很容易失控，把你吸干都有可能。”
“【但是我可以复活啊。一次不够就两次，两次不够就三次，总能给先生足够的血的。】”Buchak满不在乎的说。
Emiya放下漫不经心的态度，严肃的看着Buchak：“Buchak，就像凛说的，我们不知道你的复活需要什么代价，能避免就最好避免它。而且——”Emiya拧起眉毛，“你确实不正常。Buchak，你把自己的生命看的太轻了。”
“【呃？】”Buchak有点茫然，“【可是，复活很好用不是吗？只要能帮助先生，什么代价我都无所谓。而且我并不是……】”他挠了挠头，试图组织语言，“【我并不是把这条命看的很轻。只是、既然不会死，那就要最大限度的利用，不是吗？】”
Emiya抿了抿嘴角，把手放在他头上：“不了，我在法阵里恢复就足够了。”
可谁知Buchak却垂下头去，之前的欢快气息一散而空：“【……果然，先生，我其实很没用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Buchak依旧垂着头，慢吞吞语气沮丧的说：“【我连给先生提供魔力都做不到，战斗起来也比不上先生。还是说，其实先生并不需要我吧。】”
彻底意识到Buchak的心理其实一直都是扭曲的，Emiya皱起眉。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Buchak就抬眼望向他，突然手起刀落割开自己的颈动脉，语气激动的道：“【我本来就是属于先生的，只要能对您有用，把这幅身体切碎了给您吃掉都无所谓！】”
“Buchak！”Emiya又气又怒的抓住他肩膀，“你在做什么？”
Buchak按着伤口，却仍然有大量的血顺着脖颈流下来，沿着他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勾勒出凄艳的色彩。他扯了下嘴角，苦笑着回答：“【先生，我啊，只希望自己能对先生有用……身为一把刀，一点用都没有和生锈了有什么区别。】”
Emiya握着Buchak肩膀的手收紧又松开，重复了好几遍后忽然把他扯进怀里，扳着他的下巴恶狠狠的说：“下次——再敢有下一次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
Buchak没有回答，只是固执的看着他。Emiya烦躁的瞪了Buchak一眼，把嘴唇贴在他伤口上。
“没听说过刀还会威胁主人的。”
“【……我没有威胁先生的意思，我只是想变得更有用。】”
Emiya终于气的忍不住咬了他一口：“闭嘴！”
“——”Yes，Sir。
歪着头好让Emiya咬的不那么费力，Buchak慢慢闭起双眼，微笑起来：先生，这不是威胁，这只是我的赎罪。做出那种等同于背叛您的事，不赎罪的话，就算您原谅我，我也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极度缺魔的Emiya一开始还克制着自己，但很快就失控起来。他把Buchak按在门上，主动把伤口咬的更大。伤口被舌头钻进去的疼痛和血液快速离体的不适感让Buchak有些本能的慌乱，他试图抓住点什么，在光滑的门板上耙抓几下后他扯住Emiya的衣摆，越攥越紧。
呼吸急促、手脚冰凉、四肢无力，大量的失血让Buchak出了一头冷汗，大脑开始变得眩晕，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他伸出手环抱住Emiya，努力不让自己软倒下去。
有八百毫升了吧。他估算着，把下巴搁在Emiya的肩上，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只能靠门板和Emiya的手臂支撑。
视野开始模糊，Buchak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胳膊无力的从Emiya身上滑下来，低着头瞳孔散发。
在他昏厥的那一刻，似乎听到Emiya惊慌的喊声，模糊而遥远。
——这些、够不够呢，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四、欢迎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