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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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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
全班的人都感觉到了正副班长间奇怪的气氛。
原本几乎是会永远黏在一起的两人,忽然隔着好远,一天也不见说上一次话。而且两人精神状况都不佳,尤其是郑则,好几次老师提问他都在发呆。
好事的女生八卦地凑到郑则身边嘘寒问暖:“哟,你们两吵架啦?哎呀呀,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不要吵。”郑则极度冰冷地抛下一句话,不抬头看她。
女生被这一句话给呛到了,副班长一向好脾气的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冷漠的样子。女生所有的话都烂在了肚子里,默默回去。
偶尔在做操的人潮里越彬和郑则无意识地对视一眼,都会尴尬地移开。
深埋在两人心里最深处的某个柔软的秘密。
郑则算着日子,整整有一周,他没和越彬说上话了。
他受不了了,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发现,他的生活里,越彬他妈的必不可少了!
于是,他向越彬发去了一个短信,只有两个字,一如既往他撒娇般的语气。
“越彬。”
一天下来,没有半点回应。
郑则不死心,他豁出去了,放学时他又在停车棚这里堵着越彬,看到那个高挑纤瘦且略带悲伤的身影出现时,他冲了上去。可一对上对方的那双眼睛时,郑则所有的勇气好像都被瞬间清空了。
“有事”刻意疏离的语气,越彬牵着车往外走。
“呃……我们谈谈吧。”郑则赶快追上去。
“谈什么”
“就算那什么做不成,还可以当兄弟吧?啊?越彬,没了你我不行……”郑则不自觉又用起了原来的语气。
越彬淡淡道:“不了,郑则,我们做不回兄弟了。”又笑了一下,“没什么适应不了的,什么东西都是慢慢适应的。”
“老子才不要适应!”郑则急了,一把抓住越彬的车头,不让他走。
越彬推开他的手,没说话。
郑则深吸一口气,妈的,他骂道,这次真是什么也不管了,一把抱住越彬的腰,压低声音,贴着对方瘦削的背,一字一顿道:“以前不是好好的吗?不是都一样吗?为毛他妈老子一说喜欢你,就连兄弟都做不了呢?”
越彬的身体被他搂着很是僵硬,掰着他的手指,让他不要抱着自己。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
等他把郑则从自己身上扯开时他摇摇头,皱眉道:“以前是玩笑,说句真的,郑则,我没认真过。”
不做停留,转身就走,自行车骑得飞快,很快就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郑则眼里漫出一层水雾,之前骑在他身边的自己,如今隔在两头的彼此。
恍若昨日,却回不去。
期末的时间过得飞快,又是两周过去了,郑则和越彬彻底断了联系,一句短信也没有了。偶尔郑则朝他看过去时,越彬却从来不看他,所以,连尴尬对视的机会都没有了。
周末终于下起了久违的一场雨,酣畅淋漓,一卷平日的热气,降临了少有的凉爽。
夜里雨还是没有停的趋势,而且还越来越大,雨声伴着闪电,惨白地劈开天边的一条大口子。
书房里做着作业的越彬听到手机响了起来,看一眼,是郑则,他没接。
再继续做作业,郑则却不死心,三分钟打一次,三分钟打一次。
被吵得心烦意乱的越彬这才发现,自己的草稿纸上,不知什么时候写满了全是对方的名字。
郑则,郑则,都是郑则。
在打了第18个电话时,越彬终于接了起来,还没开口,那边就安静地说道:“我在你家楼下。”
越彬吸了口凉气,心被刺的疼得厉害。“郑则,你到底要怎么样?”
“下楼,我想见你。”又补了一句,“我冷得不行。”
越彬长叹了一声,无奈地起身,去拿了件自己的衣服,下楼了。
看到郑则时他正站在屋檐下面,雨如此大又夹杂着风,不被淋湿才怪。
“蠢死了。”越彬骂道,打开楼道的门让他进来,把衣服丢给了对方。
郑则捧着那衣服,一身狼狈,脸被冻得苍白,嘴唇都发青了。
“你傻啊。”越彬忍不住翻白眼。
“越彬……”
“别喊我。”
“今天我来,想让你给我个准话。”
“什么准话”
“我喜欢你,你是也喜欢我,还是对不起”郑则的眼里有一份固执,下定决心,“如果是后者,以后我再不会缠着你,我们好好当班长,好好打排球,不再进一步。”
玻璃窗外的雨声很响,越彬动了动嘴唇,郑则没听清,但看清楚了,笑了笑,眼里却漆黑得好似藏了两个悲伤的世界。
“好,再见,越彬。”
他没带伞,走进雨里,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像一个梦境般。
越彬若有所思地说了句:“对不起的下一句,不是我爱你吗?”
雨过天晴后的夏天,碧空如洗,操场上依旧奔跑着人,郑则却因脚受伤而无法上场,坐在一边看着。
从他的角度看着操场上的越彬,他又觉得,自己喜欢过这样一个人,真他妈的有品味啊。
打完球,越彬下场,在他一边坐下,还是隔了半米的距离。他扫了眼郑则的脚,问道:“这是怎么了?”
郑则立马苦了脸,指了指站在另一边的一个女生:“她推了我一下,我从楼梯那里扭下去了,真是过分啊!”
郑则还是会这样苦着脸对着越彬,只不过,再也不会抱上来了,下巴也不会凑过来。对越彬,郑则也做到了像对所有人那样对着他,不过分亲密,微妙的远一点,再远一点。
女生扭过头,狠狠地瞪着他:“说什么呢你!”
郑则讨好地笑着:“我错了姑奶奶,我什么都没说!”
女生忍不住扬眉,小小的得意和甜蜜都写在脸上。
越彬在一边看着,也淡淡地勾起唇角,心底却不知何时觉得寸寸深入骨髓的冰凉。
“那妹子可爱吧……”还没说完,郑则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话语僵在一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越彬眉目如画,“是啊,比我可爱很多嘛,对吧。”
“不……不是……”
越彬没理他,自己上楼回班了。
郑则原地扶额,他又……说错话了
离期末考只剩下三天了,偏偏这个时候学校安排下了一个任务,让排球校队去初中教,或者说展示一下如何打排球。
校队里哀嚎连天,为毛教初中生要他们去啊?这都要期末考了除了越彬和郑则这两个学霸外各个都忙得焦头烂额。
老师柔声安慰道:“前辈的示范总是特别帅气特别会让那些小男生崇拜嘛。”
队员各个脸部抽搐:“初中最叛逆了还会崇拜老师你是在逗我吗?”
老师变了脸色:“服从命令!”
“是……”
郑则因为腿伤所以就没去,其实他倒是还想去,这样就能顺便逃掉两节班主任的数学课,可他没想到,这样也会出现意外。
课上到一半时,班主任接起电话,忽然脸色大变:“什么?为了救一个初中生被车撞了送到省二医院了啊……哪个学生?我们班的吗?个子高高的……穿耐克鞋子的……”
猛地站起来的是郑则,他浑身冒冷汗,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不敢细想。
“个子高高的……”
“穿耐克鞋……”
“被车撞了……”
他来不及和班主任说话,就跑了出去。
跑到校门口他发现他一分钱也没带,怎么办?没办法打的。他一咬牙,干脆徒步跑向省二,反正也没有多远。
他本就腿长,跑起来更是速度惊人,一路上都有路人侧目,看着这个帅气的少年这是要赶去干什么?
天气炎热,他跑到省二时热出了一身的汗,气喘吁吁地站在大厅里,整个人像泡水被洗过一般。
正当他犹豫要走哪一层时,一句“郑则”喊住了他。
他听到这声呼喊,整个人都惊喜起来,猛地回头,一颗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所担心的,他所牵挂的,为了他二话不说就像个疯子似地冲了出来,此刻,他最重要的他正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你……”郑则说话都哽咽起来,满脸汗水地看着越彬,“你不是被车撞了吗?我靠,不是你啊”
“谁和你说我被车撞了是邹阳,不是我,不严重,没事。”越彬看着他一身的汗,就知道这个蠢货一定是什么都没听清听见有人被撞就以为是自己,然后冲出学校忘记带钱徒步跑来。
郑则松了口气:“我……”
话没说完,他就惊愕了。
因为越彬一把抱住了他,没有嫌弃他一身汗味,紧紧地,紧紧地搂住了他。
“越彬……”郑则被抱着脑子里一片混乱,感觉是在做梦。
不知道是不是心底的某个开关终于被打开,一向觉得自己性取向无比直男的越彬在看到郑则大汗淋漓地站在那,四处茫然地张望,眼里写满对自己疯狂的急切的担心时,他沦陷了。
是,好吧,他……喜欢郑则。
“对不起,我爱你,这样够了吗?”越彬又果断推开郑则,别过脸,睫毛眨着飞快,掩饰着自己,在郑则眼里定义为含羞的情绪。
郑则激动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点头如捣蒜:“够够够!太够了!太够了!我……我也爱你,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越彬……”
“傻逼,被黄少天附身了啊你。”越彬摇摇头,笑着淡淡却宠溺。
“我太高兴了。”郑则笑盈盈,“越彬,我想亲你。”
越彬脸色一变:“这是在医院……唔……”
还没说完,就被郑则亲了够。
一路被YY了个够的郑则与越彬,再被Y着Y着的路上,彻底弯了。
之后暑假的某一天,越彬翻开了郑则的手机短信。里面有一条的对话挺有趣。
“学长你好,我是今天在操场边看你打球的学妹。”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嗯,是二传手告诉我的,可以交个朋友吗?”
“哦,不行。”
“为什么你明明……没有女朋友啊。”
“我是没有女朋友,但我有二传了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