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 主动被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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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在过去的日子里，好像及川真的没有做过什么让我觉得“啊，竹马是男生”这样的举动。大概是走得太近，以至于忽略了性别，哪怕是在一起之后，日常也与之前没有太大的差别。
如果不算接吻的话。
抬眼，已经起身的及川轻而易举地拿起了一直搁置在头顶架子上的行李箱，仿佛刚才一本正经又小心翼翼地与我抱怨泳装露得太多的不是他。
我还在坐在原位，他已经一只手扶住了车门前的扶手上。我偏头看着已经不能仅仅再用好看来形容的及川，突然生出一个念头，难道是刚才说的那句话，是因为嫉妒？
这个小念头让我高兴了不短的时间。
下车后，及川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顺其自然地牵着我，回过头，神色怪异地看了我几眼，脚步停了下来，松开拉着行李箱的手，摸了摸我的前额。
“？”我不解地问他为什么停下来。
“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想问了，”车站口人来人往，他伸手将我扯到了里侧，“阿让你一直在笑什么？”
我嘴角的笑意还没褪去，听到及川这样问，只能耸肩如实地告诉他刚才的事情。
听完后的少年，掩饰性地抬手拉扯了一下衣领，装腔作势地说，“好热啊。”
我笑着扯了下他的手，等他回过神来，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今天的温度只有二十一度哦？”
被戳穿的少年眼角垮了下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阿让你不要戳穿我。”
我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还要觉得，及川实在是一个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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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车站，还要坐四十分钟的巴士。等到了酒店的时候，我已经只想靠在大堂的沙发上休息，眼睛闭上就再也不想睁开。
以往没有经历过类似的长途旅行，我曾经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幕张，还是一个人拎着箱子，握着展会的门票，挤在电车上。类似于今天这种两个人出行的经历，还是第一次，除了长途乘车的疲倦之外，还有一点新奇。
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如果不算这次旅行预支了两个月的零花钱的话。
“……要是瞌睡的话，先回房间里休息？”已经办理完入住手续的及川碰了碰我的肩膀，我睁开眼睛，没有形象地打了一个哈欠，而及川则非常有精神，大概是他电车上睡了两个小时的原因，下午两点正是犯困的时候，他却一只手将我从沙发上拽起来，推搡着我上楼梯。
我怔怔地盯着眼前的和室，说的话已经不利索，“一……一间吗？”
似乎我说的话令他觉得奇怪，“是啊。”
语气理所当然地让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刺的地方。
“如果要一人一间，估计阿让就要预支四个月的零花钱了。”他嗤笑一声，坐在一旁分析起来，“反正小时候也一起睡过嘛。”
及川说的是小时候，大概要追溯到还没有上小学前。
那个时候连性别意识都没有，怎么能与现在相提评论啊！？内心里忍不住地抓狂。
同居一室这种事情，我们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他看他的录像，我打我的游戏，相处起来平安无事，毕竟是青梅竹马。但是呆在同一间屋子，与呆在同一间屋子里过夜，说起来还是有点小差别。
及川像是看出了我的纠结，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盯着天花板，语气随意地说，“阿让你在紧张？我又不会做什么，何况……”目光漫无目的地环视一周，最后又落在我的身上，“真的做了什么，回去肯定会被你老妈——欸，别扔枕头。”
我朝及川翻翻眼睛。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扔过去的枕头根本不会砸到他。哪一次扔给他的东西，饮料，课本，铅笔，包括枕头，没有一次不被他稳稳地接住。当然他只有在这种事情上，才懂得灵活使用他的运动天赋。
说不紧张，及川会相信是他的事情，至少我是不太相信。
我现在坐在这里，面色平静地环顾着房间里的设施，而心里则像是当着陌生人打太鼓时的紧张。也就只有自己才会知道这种感受，像是没有复习却要在明天面临期末考的心情，在极大的紧张之后，竟然干脆地平和了起来。
我身上仅存的一些少女情怀，总有一天会因为及川的存在而消失殆尽。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开始，我有些自暴自弃地垂下头，脸贴着木质桌子。
“阿让？”及川小声地问我，低下头，动作同我一样，侧脸贴在桌子上。
我以一种奇异的视角看着他，闷声地应了一句，“嗯？”
他许久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趴在桌子上。
我突然觉得我们有点奢侈，花了路费不说，又花了高额的住宿费，却坐在这里，脸对脸互相看着。
我老实地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及川。
愣了三秒，之后他翘起嘴角，“有道理，那阿让还不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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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下来就忘记了时间，只记得闭上眼睛胡乱想了一会儿，就有了睡意。
“阿让睡觉的时候啊……”及川故意地拖长了声音。
“我睡觉的时候很老实的。”我撇撇嘴，实话实说。
“下次你不一定要说实话。”小计谋没有得逞的遗憾样子。
我老实保证，“哦，那下次我努力不说实话。”
刚醒，还有点恍惚，以为是在家里。再仔细一看，房间里的摆设不同，等看到坐在旁边，手边摊着的是地图，不是杂志的的及川时，才终于想起来现在不是在家里，而是在箱根。
“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扬了扬手中的地图，然后扔给我。
地图十分不给面子地掉在了离我的手掌还有一段距离的被子上。
“温泉。”我没有看地图，就不加思考地给出答案。提起箱根，还有比温泉更知名的东西吗？结果及川看了我一眼，说，“不去早云寺？小心被神明大人讨厌了。”还用上了敬语。
之前在神社里无所谓的人是谁哦，我无语地撇撇嘴，不去戳穿他。
大概是下午睡了一会儿的原因，晚饭过后，我精神地趴在地上，翘着脚玩着手里的游戏，偶尔抬头看几眼电视里的节目。
等及川擦着头发问我要不要去洗澡的时候，我才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
倒吸了口凉气。
也不是没有看过及川洗完澡的模样，在他家里没人而他又忘记带钥匙的前提下，他甚至曾经洗完澡，套着我老爸宽大的T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问我有没有冰冻西瓜吃。
而现在，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的词汇来形容与他的关系，以至于我抬头看到他T恤上氤氲出的水印与顺着头发不时滴在肩膀上的水珠时，整个脸刷地红了。
之前就该意识到的。
我目不转睛地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他又一次问，“阿让？”，我才反应过来。
“哦。”
及川纳闷地坐在地上，又多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擦着头发的时候，水珠顺着低落在地上。
我干脆直接逃进了浴室。
使用除亲人之外的异性用过的浴缸，实在是有点挑战自己的极限。我将自己泡在温热的水中，不断反复冷静地告诉自己，没什么，没什么，都已经有过接吻的经验，还有什么好怕的啊，而且只不过是使用同一个浴缸而已。
越是这样强调，脸上的温度越高。
又不是冬天，还需要发热浴剂。我将毛巾搭在脸上，出去之后，一言不发地擦着头发。一边的及川早已经换上了睡衣，连睡衣颜色都是青白两色，我瞄了一眼，又重新收回视线。
白天的时候还好，到了晚上就开始各种莫名其妙的紧张。
“阿让，”突然靠过来，手指捧了一下脸颊，就收了回去，“脸好红。”
所以说，不要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说这种话啊。我僵硬地维持着姿势，擦着头发，“嗯，水的温度高。”
胡诌了一个理由。
手指按在毛巾上，机械式地重复着动作，低着头，生怕对方发现了自己心里的那些小事情，水珠打湿了肩膀处的衣物，黏在身上，有点不舒服。
我在最后拿掉已经湿透的毛巾，抬手按了按眉心，这可以让我卸掉几分紧张，显得平静。我起身在行李箱里找吹风机，听到身后的人问，“阿让，你在紧张？”
怎么又是问这句话。
我现在的心里只有这样一句话：怎么做啊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做才能表现的自己一点不紧张。
答案当然不得而知。。
“其实，又不是睡在一起。”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过是躺在一间屋子里而已，何况我什么也不会做啦。”
怕我不相信，又反复地保证，“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说的啊。阿让别紧张了……”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再紧张的话，连我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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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黑暗里的天花板，一定是下午睡了一觉的原因，所以现在的我分外的清醒。越是安静的环境，越是可以听清各种声音。
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之外，是平稳地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在黑暗里看到的景象与白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及川睡着时，与我想象中的有些出入，安静地让人无法联想这是一个随便几句话就可以撩拨起对他产生不满情绪的人。
我拉高被子遮住嘴巴，小心地侧过身。
刚才想告诉及川的是，白天的时候，我确实有过一点点的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与异性在晚上睡在同一间屋子里，而紧张地过了那个极点之后，就突兀地一点紧张都没有了。
其实，刚才的脸红，不过是因为先后一同使用了一个浴缸而已。
比睡在同一间屋子里还让我心跳加速。
但是现在，我又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告诉他。
因为就在刚刚，侧身打量时，我终于发现，我依旧还是紧张的，连心跳速度都无法遏止的紧张。只要想一想，伸手就可以碰触的距离，我就会忍不住地想要去碰触。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不过刚刚想到，就差点将手伸出被窝。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比男生还主动的话。
我索性闭上眼睛，直直地保持着面对天花板的姿势。
第二天醒来时，入眼的先是白色的天花板，第二眼……嗯，青色的衣袖，第三眼，我身体僵硬，瞪大眼睛，看着熟悉又近在只咫的英俊面孔。
收回前话。
男生大概还是比女生主动。
哪怕他是无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31] 主动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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