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现在与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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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恋人来说，相对论的最好体现就是，他们如果在一起时间会变短。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两天。
安佳给海德里希洗衣服，足足用掉了半天，海德里希非常不好意思，可是安佳拒绝他帮忙，她觉得这是她的工作，她愿意付出。
海德里希的心里其实是有些酸涩的，自己没钱，家里也被不擅理财的父母搞到了一穷二白的地步。将来是什么样子，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他帮安佳晾衣服、打水，偶尔会抱着她亲几下，他越发地喜欢安佳那种清新的味道，喜欢她的轻柔。
他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海德里希给安佳讲了海军里的一些派系的斗争，还有最近比较特别的事情。一些政治动向。在这种时候，海德里希觉得安佳不完全像一个女人，而是，像他的朋友。他特别地愿意和安佳说，他本身话不多，可在安佳面前他总是有话说，他愿意和安佳分享他的人生经历、他的理念，安佳总是能说出关键的地方。而闲聊讲音乐，安佳也有很不错的见解。海德里希对安佳的喜爱更甚，她比那些只知道家长里短的女人强太多了。看着安佳洗衣服、做饭，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海德里希觉得如果和安佳将来组成一个家庭，真的是太好了，肯定会比自己父母过得好太多。
“Rein，你要去卡纳里斯先生那里么？”安佳甩甩手上的水珠，回头问在院子里晾衣服的海德里希。
“当然。能得到这样一位高官的邀请，傻瓜才会放弃。”海德里希轻轻地把衣服晾好，他的个子很高，晾衣服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
“我？”海德里希抖了抖手里的洗完的衣服。“我想再过一年半年的。”
“为什么？”
“我在这边还没有系统学习完，我不想让人说我是凭着关系才有机会的。”
安佳看着海德里希，他的表情充满了自信。
“你呢？你打算做什么？”海德里希问安佳。
“我可能会去莫尼克，可能会在那边暂时找份工作，我也不想做个闲人，我要去赚钱。”
“莫尼克？”海德里希皱眉，显出与他十八岁年龄不符的成熟。“那边，现在有点乱，我看要不了多久，现在的内阁就要下台了。”
“我还真是不太清楚现在的形势。”
“那边有很多新成立的小党派，他们争权很激烈。像莫尼克这样的重镇，都是他们演说、集会的据点。”海德里希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安佳坐在他的身边，等着听他的分析。连旅店老板奥托都开始分心听他讲。
“咳！”他假装清咳一下，“现在人们因为几年前的战争失利，背了很多的外债。当然这是国家的债，不过，最终还是要平均摊到每个热曼人的头上的。人们总是要知道是谁导致了现在这么混乱的生活，于是，这个导火锁就被引到了尤达人的头上，他们人数不少，还都处于社会的精英阶层，但不同的宗教信仰，使热曼人开始对他们仇视，确实他们占据了这个国家一半的财富，但是人口不多，他们很危险。”
此时的海德里希脑子里没有什么种族观念，他只是一个少年，有点投机心态的少年。他的分析却没打折扣。
“我的建议是，亲爱的，你还是回帝都。”
“哦？你不想我留在这？”安佳勾着他的脖子问道。
“想，可是，我半个月、最少也是一周才有一天假期，那么按一周休一天算，还有六天见不到。这边都是看到女人就走不动的海军，我可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安佳拉着他的衣领，故作生气。
他一下子把安佳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那流里流气的样子，好像一个老流氓和一个风尘女子，他们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
“你看，你是一个精灵，你不应该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庭院里。去到处走走看看，我亲爱的，等将来结婚了，你可就没时间玩了。”
“结婚？”
“傻瓜。我们将来至少要生3个孩子。”
“为什么？”安佳不解，她想知道为什么就说到结婚上来了。
而海德里希的理解是，为什么要生3个孩子。
“生三个孩子，我们可以组个乐队了，一个钢琴，一个小提琴，一个大提琴，再来一个长笛，你看怎么样？”
安佳有些糊涂，嗯……为什么说到了结婚？为什么三个孩子？为什么说生三个孩子结果他的乐队是四个人？？
“怎么是四个人？？？不是说三个孩子么？”安佳迷糊地看着海德里希，她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哦，有点软，又摸摸他的耳朵，耳骨很硬呢。
“因为有我！所以我们家的乐队是四个人的。”他轻轻地亲了一下安佳的小嘴。
“那我呢？”
“你是观众！”
安佳觉得自己在和海德里希一起的日子里，人变得笨多了。
当天下午，他们去了基尔的教堂，基尔这座城市其实两个人都没有好好地看过。这座城有着很悠久的历史，虽然并不算太大，可是教育与交通很发达，不仅仅有热曼帝国的海军基地，还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古迹。
安佳其实没有什么宗教信仰，她只是很喜欢真实触摸到未来已经不复存在的这些古迹的感觉。她的印象中，海德里希了不是虔诚的教徒，她记得海德里希一家去教堂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悄悄地溜出来，或是干脆就不去，那时候十几岁的他们在一起学习、比击剑、一起看报纸，度过了非常美好的时光。
安佳的目光总是在不自觉地追随着海德里希。
海德里希拉着安佳的手，他们站在巨大的管风琴下，安佳仰着头，看这些长长的几人高的音管，感觉那种共鸣回荡，可以想象出如果是在演奏时那种圣洁的感觉。
因为是下午，教堂的人很少。
安佳看着教堂里的壁画，那都是根据教义画的，有的地方油彩已经剥落，那种碎裂的斑驳感，让安佳感觉到时间的凝固，一边流逝一边凝炼。
“你喜欢这些？”海德里希看着安佳认真的样子，都不忍心打扰她。
安佳的视线从安装有管风琴的音管的雕花浮雕墙上收起，看着海德里希，轻轻摇头，小声地说，“不，其实不怎么喜欢。我并不信上帝……”
“……我也不信……”海德里希悄悄与安佳耳语。
“我相信我自己。”海德里希紧紧握住安佳的手。
面对着几个世纪留下的人们对上帝的景仰与崇拜，那些精美的艺术品与厚重的文艺气息，在神坛前，海德里希与安佳十指紧扣，虽然没有承诺，他们的内心是平和而安定的。他们都需要着彼此。
然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对自己内心的审视以及对现在彼此关系的期待。
“异类，从神圣的教堂滚出去！”
这声音充满了愤恨。
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指着安佳，继续骂到，“都是你们这些尤达人，是你们让我失去了土地，失去了我的家，你们这些贪婪的人！”
显然，这个人把安佳当成了尤达人。一直以来，因为宗教的关系，尤达人就属于不受欢迎的人群。他们一般都没有土地，所以经商者居多，经过几个世纪的生存发展，尤达人多数是商人，富有、受教育程度高。而热曼此时面对经济危机，人们总是爱把这些问题推到尤达人身上。
而当安佳转身的时候，这个男人明显地发现安佳不是尤达人，只是她是个黑头发的姑娘，而且她那么漂亮。
这个男人显得手足无措，“对……对不起……”
海德里希的眼神冰冷，如果再有什么不礼貌的言行，那他的拳头就要招呼过去了。
“先生，我无意与你说什么。上帝爱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安佳不太理解为什么会对某个种族有偏见。在新纪元，人们对不同的种族没有偏见，甚至各种族的优势基因都被组合在一起。
安佳自顾自离开，她的好心情全被这个人给打破了。
索性，她离开了教堂。海德里希走在他的身后，他也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厌尤达人，海德里希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他总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偶然的。
他们的好心情少了很多。安佳和海德里希都在想刚才的事情。
“你……讨厌尤达人么？”安佳与海德里希在教堂附近的湖边走着，她轻轻地拉着海德里希，问他。
“没有什么感觉。”海德里希说，“其实，如果尤达人能让我升官，我可以表示出强烈的喜欢或是不喜欢。”
安佳没有想到海德里希的答案是这样。
“我，是他说的尤达人么？”
“不，从外表看，你可能更像东方人一些，你看起来还像是来自巴伐利亚的贵族。”
“……”安佳真心地笑了。管他长什么样呢，只要他喜欢。
他们一直在街上漫步，年轻的男士官与美丽的黑发少女，他们吸引着人们的目光。高大的男子拥着娇小的女孩，让人又嫉妒又羡慕。
如果有上帝的话，那么，他们一定都是上帝的宠儿，看起来那样的相配，金发与黑发、碧瞳与黑眸，虽然没有交集，但他们在一起就是没有违和感。那种情侣间的亲密与信任，把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让人陶醉。
在安佳的要求下，海德里希带她去了酒馆。反正有他在身边，谁也别想打安佳的主意，要是不答应她，万一她自己去了更麻烦。海德里希的心里想的是，让安佳这个小女人看看酒馆里那些酒鬼的样子，保证她再不会去了。
问题是，海德里希万万没有想到，安佳这个看起来温柔的姑娘会对酒有深厚的兴趣。海德里希拉着她坐在位置上，不远的地方是男人和女人们的调笑。而安佳是真的来喝酒的，无论是黑啤酒还是白啤酒，她都在那里狂饮。
“莱因！来，我们喝了这杯吧！”安佳举起大杯子，开心地喝着。她豪放的喝法，并不有损她的美丽，海德里希觉得她可爱极了，只是很担心她会醉。事实上，安佳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海德里希并不爱喝酒，他只和安佳碰了两杯，之后就变成了安佳一个人的啤酒品鉴会。她把钱塞给酒保，又叫了一杯黑啤酒。海德里希看了看安佳，她不像是因为心情不好来找乐子的，她是真的想喝酒，就像品尝风味小吃美食一样。
非常煞风景的是，安佳喝得太多，需要解决个人问题，酒精的作用似乎比一般人慢得多，她现在才开始摇晃身体、视物不清。海德里希只能扶着她去洗漱，甚至还要他扶着她进洗手间的隔间。海德里希有点儿生气，安佳在他心目中的样子变了。如果她只是自己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难道她平时也是这样的？
安佳洗了洗脸，她清醒了一点，原来喝酒是这样的感觉，真是很奇怪。不过，那酒确实味道很特别，略有酸味还略有苦味，而再回味还有点儿甜。
她看到在一旁等候她的海德里希，她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
用一种带着失落的表情，安佳吻向海德里希，
“莱因，不要这样看我。”她用有着酒味的唇，吻了一下海德里希，“我很喜欢你，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唯一目标。”
海德里希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安佳没长大，是个天真的姑娘。替安佳付了账，他扛起安佳，走出了酒馆。
而安佳趴在他的后背，海德里希走在街上，听见安佳趴在他的后背上唱歌。他故做生气，照着安佳的屁脱来了几下，安佳不怒反笑，开始用只有她明白的语言唱歌。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现在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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