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救赎》色色的小导员

29、宿醉与演技

　　安佳是不是真的醉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在新纪元的基因优化中，对酒精的敏感度并不高，这样的优化有很多，类似于历史上人类发明的各种疫苗，对一些特殊事物有免疫的功能。人们会品尝到酒的美味，但不会有呕吐、昏迷等情况。但是，安佳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就是喝醉了。意识还是清醒，但是反射弧在变长，真有意思。
　　她开始唱歌，越唱越开心。

　　其实在多年之后，海德里希位高权重，他在某一天突然想起安佳当时唱歌，他听不懂，于是他找来远东事务部的翻译，逐字复述，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才知道猜出来唱的大致是什么：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安佳只是一直在唱这几句。

　　“莱因，你喜欢我么？”她挣扎着，海德里希不得不把她从肩上放下。
　　“你问过我了。”海德里希的表情并不是很开心，是的，男人可以喝酒但不表示他们也喜欢女人发酒疯。特别是自己的女人。
　　“这样的我，也许是真实的我，不太听话，爱玩爱疯，你喜欢么？”安佳的眼睛泪汪汪的，她看着海德里希，半真半假。
　　“安佳，回去说吧。好么？”海德里希轻轻地给安佳系好大衣的扣子，领口的扣子不系的话，会着凉。
　　“你不喜欢这样的我。”
　　“嘿！安佳，你一直是又聪明又温顺，我确实不想看你这样。”
　　“果然，你是一个很自负的家伙。”安佳靠在海德里希的怀里，看不到她的表情。
　　“走吧，晚上冷，有话我们回去说。”

　　安佳缠着海德里希让他背她。其实，此时的她只是想让海德里希做她希望做的事情。明天过去，他们又要分开了。安佳希望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的爱保持长久。
　　“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好么？”安佳问海德里希。
　　他的耳朵充血发红，他有点紧张。

　　他们已经想不起来是怎样回到橡树旅店的。
　　安佳其实已经清醒了，她觉得如果是恋人，应该可以做很亲密的事情。她并不喜欢这种事情，她其实想知道，如果是和喜欢的人是不是就不讨厌这种事情。她与葛林之间曾经有过的种种亲密的接触，她一直不愿意去回想，可是随着和海德里希的这种恋人关系的确定，这种事情会发生的，安佳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海德里希的目光如同一种魔力，她觉得自己要沦陷在那双冰蓝的眼睛里。比海德里希更帅气更有型的男人，她在新纪元看得太多太多，不是因为对方的容貌，而是一种气质与感觉，在这个没有基因整形的年代，海德里希是活脱脱的衣架子与天生的模特儿，他的那种目光是别人学不来的。所谓的一见钟情，对很多人来说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可对安佳来说那是一种有如拼图的感觉。
　　海德里希就像她记忆中的一块拼图，没有他，那块已经完成了接近百分百的拼图可以看出整张图，缺的不过一块而已，可是，没有了他始终人生是不完整的，而有了他，才知道完整的意义。
　　安佳想了三年，她在喝了很多酒后才想清楚，海德里希对她意味着什么。
　　是的，葛林说得没错，她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早在三年前就把心丢给了海德里希，那时候只有十四岁的海德里希。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地吸引她。

　　安佳不想让海德里希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她怕海德里希不再珍视她的爱情。可是，她又怕海德里希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疏远她。
　　宿醉，成了一个表演的舞台。
　　她可以恣意去发泄自己的内心压抑，可以去用身体做武器去留住一个男人。

　　舞台上的观众就只有海德里希一个人，他也是这出真人秀的男主角。

　　他的选择，他的台词，是安佳不能决定的。

　　海德里希把安佳抱到她住的那个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还要点煤油灯。
　　海德里希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安佳微微眯起的双眼，看着她光滑的肌肤，看着她傻傻地笑。
　　他解开了大衣，扔在了地板上。接着解开了衬衫的领扣。
　　她在对他笑，就像是在邀请。

　　他走近，但是又退却了，他捡起了扔在地板上的大衣，把它挂在衣架上。
　　“安佳，要是……不做点什么……我觉得我不像个男人。”海德里希背对着安佳，轻轻地说。
　　安佳什么也没回应，只是耐心地等着他继续说。
　　“我说过，我可以等下去。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啊……安佳……”
　　他的声音轻轻的，那似乎是在自己和自己说。

　　他还在犹豫着，没有什么男人一定能抵挡住性的诱惑，何况他们是恋人，女孩子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还那样可爱地诱惑着。
　　他知道，如果转身，那么就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不转身，他其实又很想要……他没看到安佳坐在床上无声地哭泣着。
　　原来，他是这样地珍惜着我。并没有把我当成可以随便去玩弄的女孩。
　　这足够了。
　　安佳轻轻地起身，走向海德里希，在他即将要转身的一瞬间，安佳从身后抱住了他。
　　她的眼泪湿了他的衬衫。
　　“嘿！怎么了？”海德里希想要转身，安佳依旧紧紧地抱着他，她的手紧紧扣住他的衬衫前襟。
　　“不要转过身，不想让你看到我哭。”安佳用脸在他的背部蹭着。
　　“宝贝，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他有点紧张，女神在哭，他是不是哪做得不对？
　　“没有，你只是对我太好太好。”她的眼泪似乎止住了，她在笑。

　　海德里希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的睿智与分析能力在安佳面前，特别是在和她恋爱后，这种机智的技能在衰弱。
　　突然地，他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嘿……”他觉得身体僵硬，“安佳，你……在做什么？”
　　他的小女朋友居然把她的小爪子放在不应该放的地方
　　“别这样诱惑我，我很难受。”海德里希起身，坐在床边，他都不敢去看安佳。
　　“我可以帮你……”安佳鼓起勇气小声地说。
　　“笨蛋！不是说过了，现在并不合适。”
　　“什么是合适的时候。”安佳也起身，跪在床上，勾着她恋人的脖子。
　　“至少，我要能买个房子给你住，或者再次点，买点什么送给你。我这样一穷二白的，真是没资格……”
　　“……我并不介意。”
　　“我介意。”他握着她的手，“我是男人，要养家。”
　　“好的，听你的。”安佳轻轻吻了他的耳垂。
　　“噢……”海德里希的表情显然有一丝痛苦。
　　安佳在他的耳边轻轻说着什么，他在犹豫，但是他又觉得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真的可以？”他有点不能相信，直到看到安佳点头。

　　这两个人第二天起来很晚，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出去看基尔的古迹或是当地有名的景点之类，收拾换洗的衣服，做饭，这样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还要约定下次再会的时间。安佳这次可能要去莫尼克，卡尔-本茨的企业去工作，也顺便旅行。而海德里希还要面对士官学校的那些不友善的眼光，还要想法为自己打下立足之地，他们都很忙。
　　半个月后争取再见。
　　一夜无言。

　　复活节的假期就这样结束了。海德里希直接送安佳去车站。这次是他为安佳买了车票。
　　“写信、发电报、寄你的明信片，都行。要想我，不要和别人喝酒。”海德里希像老妈子一样叮嘱着安佳。
　　“是！长官！”安佳俏皮地回答。
　　“我真的不希望你去莫尼克。那边现在挺乱。”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海德里希皱皱眉，显然他可不认为安佳会照顾好自己。

　　安佳笑着看海德里希的眼睛，她已经为海德里希拍了不少的照片，等她洗出这些照片，就可以天天看着她心爱的海德里希了。海德里希也给她拍了几张照片。海德里希在她上车时，还和她讲一定一定要小心这些照片，那紧张的神态好像面对什么危险一样。

　　“安佳，有没有听我说？”他盯着她的眼睛看。
　　“有。”安佳笑着，她坐在车厢的硬座上，抱着她的小包，一脸笑意看着海德里希。
　　“那些照片，你要保证自己去洗，知道吧……”
　　“是的！长官。”她抬起手，拉了拉海德里希的手。

　　车已经要启动了，海德里希匆匆下车，在月台上与安佳挥手告别。
　　“亲爱的，如果照片洗好了，你下次亲自，是亲自带给我！”
　　“好的！再会！！我的莱因！”

　　车子缓缓启动，安佳和海德里希就这样开始了他们长达八年的长距离恋爱。因为他们每半个月见一次面，总有熟悉的人称海德里希是半个月先生。（zwei Wochen）还有人叫安佳“铁路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