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小食指

6、我的女儿？

　　这时又听到夏阳喊道：“妈，看到没，就是这小贱人和那老不死的通奸。”
　　夏青岩闻言气冲冲的赶了下来，森然道：“混账，我是你老子，十七年来老子供你吃供你穿，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和老子断绝父子关系，老子警告你，出了夏家的门，以后你要饭老子也不管你。”
　　段嫂子一见夏青岩立马转身往外走，就在这时，一个女孩跑进医院，虽然脸上还有淤青，但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她穿着一件水碧色连衣裙，一头青丝直垂腰际，色如墨染……还提着一口沉甸甸的皮箱，正是沐如是。夏阳看了看沐如是，又看看段嫂子怀中的女孩，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说区别，除了服饰，就是头发，一个是长发齐腰，一个是过肩马尾。
　　沐如是被夏阳撞见她和夏青岩的丑事，十分尴尬，低头垂下长发，挡住面孔直朝206病房跑去。这时爸爸沐周和奶奶也相互扶持着下了楼，奶奶步履蹒跚地一点点移到段嫂子身旁，误将段嫂子怀中不省人事的女孩认成沐如是，一时间老泪纵横，哽咽道：“乖孙，你怎么了，你不是去学校写感谢信了么？乖孙，你应应声啊……”
　　沐如是赶紧跑过去搀扶住奶奶，低着头说：“奶奶，我没事，您和爸爸怎么下楼了，我们赶紧上去吧。”沐如是一刻也不想多留，她只想马上消失在这些人的视线里，尤其是夏青岩父子。
　　奶奶看看沐如是，又看看段嫂子怀中的女孩，惊讶之情，溢于言表。沐周却是注视着段嫂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段姬么？”
　　一个商贩瞟了一眼形容枯槁的沐周，又转向段嫂子，说道：“段嫂子，你们认识啊。”
　　夏青岩听到“段姬”这个名字蓦地瞪大了眼睛，也道：“你是段姬？怎么老成这样？”
　　一个商贩瞥了一眼略显发福的夏青岩，没好气的说：“我们摆地摊的小商贩不比你们有钱人尊贵，整天干体力活儿，再细皮嫩肉的手也会糙的像是枯树皮，再漂亮的脸蛋儿也会走样。”
　　华西子拖着半条命的身子，走到段嫂子面前，故意嘲讽道：“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哼！老的成了残花败柳，就让小的又出来卖。”
　　这时候段嫂子怀中的女孩也慢慢苏醒了过来，她见妈妈抱着自己，愕然的问道：“妈妈，我怎么会在这里！”说话间她回头扫视周遭，又看到了夏阳，情绪一下子失控，怒说：“小阳，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出手打我。”
　　夏阳噗通一声跪倒在女孩面前，支吾道：“清儿，我糊涂，我混蛋，当时我在家里看到这个贱女人和我……我爸爸上床，我以为是你，所以我就出手打了她，后来又在街上碰到你，误以为是你和我爸爸野合……所以……所以我又出手打了你。我真笨，虽然她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她头发比你的长多了，我当时气昏了头，抓住她的头发厮打时，竟然没能察觉，清儿，求求你原谅我！”
　　奶奶看着沐如是脸上的淤青，不由分说举起手中的拐杖击打夏阳：“原来是你把我的乖孙打成这样的。”沐周突然也像发了疯似的冲上去对夏青岩拳打脚踢，口中还骂骂咧咧：“你个畜生。”
　　夏青岩毫不费力地将沐周推开，拍了拍衣角，直说：“滚开，老子花了100万，难道还不让老子爽爽？”
　　沐周一下明白过来，根本没有什么学校捐款的事，治病的钱都是……都是女儿用身子换来的，奶奶呆呆地望向沐如是：“乖孙，我的好娃儿，奶奶没本事，苦了你，我苦命的娃儿。”
　　沐如是积压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了，一股脑儿倾泻出来，扑到奶奶怀里放声痛哭。
　　沐周痛哭流涕的说：“冤孽，冤孽！夏青岩，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夏青岩和沐如是都是一怔，对两人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夏青岩大喝一声：“去你妈的，想骗我，我就干了你女儿，怎么着，你能把我怎么样。一个愿卖，一个愿买，你管的着吗？”
　　沐周回头转向段姬：“十八年了，段妹，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的女儿。”
　　段姬心中闪现出无数过往画面，这中关窍也不难通晓，顿时情绪失控，冲过去搂住沐如是，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孩子，妈妈作的孽，怎么让你来承担。”
　　沐如是看着泪眼朦胧的段姬，喉咙竟也梗塞难言：“你……你……是……我……我……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