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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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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兹提前两周收到朋友叶子期的电子婚礼请柬,请柬简单得出奇,只在一对新人名字后面写着:“HopeyouwillshareourJoy&Happiness” 更附上一张复古又俏皮的请帖请帖封面特地挑了一对新人在童年时期拍下的讲电话相片,寓意共谐连理。并加上时间地点。这么简单的一张,周兹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她要不要去。因为叶子期以前是堂兄周宣的女友,后来分开,并不是因为感情,所以双方分开的时候很难受。没想到现在子期却要结婚了,新郎的名字她并不是没有听到过,比堂兄周宣更适合子期,她想,至少在家世上来讲,是这样的。因为两家都是涉及军政。
最后还是决定去,因为,毕竟那都过去了,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曾经,当年堂兄和子期爱得很苦,如今风住尘香,人早不是原来的人了,既然子期没有顾忌给她发来请柬,她也不必要去顾及那些了。
婚礼在五一小长假的第二天。在国外已经办过一场,所以国内的这场很简单,两家处事低调,仅限于至亲家戚和一两位新人的有人。
乔家家人都出去了,所以周兹带着小满一起去,搭早上最早的航班去背景,婚礼在会展中心,她去的时候先到了自己原来的公寓,先洗了澡,帮小满也洗了澡,然后自己梳洗换衣服,并且帮小满换上新买的小洋装,并且帮她盘发,小满长的像她妈妈,漂亮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扯着她的衣角,一双眼睛亮晶晶:“姨姨,我们要去看新娘子吗?”
周兹蹲下来在小满额上亲了一口:“是啊,姨姨带你去看新娘子。”
自己开车去会展中心,并不远,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她停在了一辆很普通的A6边上,下车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于是又看了一眼边上的车的车牌和中控台上的通行证,怔了一怔,但一想到今天两位新人的家世,想必也是有可能,尤其是新郎。可是周兹总觉得心下想时漏掉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是什么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门口已有引宾,将她们引进去,新人在二楼门口的通道里,满地的郁金香,一片馥郁。叶子期今天很漂亮,露肩刺绣白纱,含笑间楚楚动人。新郎更是丰神俊朗,就连穿西装也能穿出海军军装的神气飒爽。叶子期见到她进来的时候,表情却还是自然,弯下腰来都小满:“哟,谁家孩子呀?这么漂亮。”
周兹将小满抱起来:“我一个朋友有事让我帮她带几天。”又笑着对小满说:“姨姨刚才怎么教你的?”
结果小满将嘴一翘,乌溜溜的眸子像一天的星子,甜甜说:“阿姨叔叔新婚快乐。”
这样的乖巧,周兹很是欢喜,周围伴郎伴娘也都笑了,周兹先进去,在入口签名处看到自己的座位号,里面宾客很少,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一对新人的朋友同学只安排了两桌而已,所以她做的一桌难免有认识的人,起来打招呼的时候也把小满带着。正交换完名片,突然听到边上有人悄悄的说话:“宋家那位?这个面子倒是大?”
另一人轻声说:“宋家叫人来站了一站就走了,倒是他大儿子赏脸,听说和罗弛是同学。最南边角落里那个。”
周兹并不是窥听别人谈话,只是习惯性往最南边角落望去,这一望,却彻彻底底愣在那里。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宋攸叙,只是在想,怎么会是他?竟然会是他?真的是他!
她刚刚停车的时候就觉得不对,虽然两位新人家庭背景的缘故,宾客中不是没有那样的车,可是她就觉得不对,原来是他的,原来是他的!竟然是他。这次新郎面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竟请得动他!
这个念头一闪,竟然只觉天崩地裂,她握着小满的手在一点点发抖,小满和他会是在这种情况相遇,是否是命中注定?他们会这样的相遇,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小满那么聪明,却是发现了,抬起头来,小声问:“姨姨,你怎么了?”
周兹低下头望着这个才三岁的小女孩,她今天帮她换了一条粉嫩嫩的蕾丝蓬裙,小珍珠发卡在刘海边,唇红齿白得像是如梦如幻的小公主,她一瞬间开了闸涌出来的心酸,终于蹲下身低声说:“姨姨没怎么,姨姨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小满笑起来梨涡浅浅:“好!”
她刚起身,却不由僵直了身子,没想到宋攸叙也看到她了,已经往这边走来,他穿一条烟灰的针织衫,衬得比之更加沉稳,倒是微笑像她点了点头:“周兹,这么巧,新娘的朋友?”
周兹的拉着小满的手指觉得无力可终究也是笑一笑:“宋先生。”顿一顿,又是笑:“你太太没陪你来啊?”
宋攸叙倒是落落大方,只是笑一笑,却看到她边上的小满:“这孩子——”
周兹直觉的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连太阳穴上的青筋也突突直跳,她攥着小满的手抖得厉害,也不知道面色怎么样,只说:“我朋友的女儿,这几天有事,让我带几天。”
她今天蓄发在肩后,只用一枚黑珍珠茶花半绾,愈发衬得面色却苍白,她到底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一时间心中紧张到了极处。宋攸叙倒没发现还是笑一笑:“孩子几岁了,长得真漂亮。”
周兹觉得自己真是笨,就会欲盖弥彰,可她控制不住,将小满在自己怀里一护,只淡淡道:“比你女儿大三岁,今年四岁,再漂亮也没你女儿漂亮。”
宋攸叙知道她说话素来温和,这样的语气还是第一次,不由愣了一下。正巧这时从远处门口进来一人,因为人不多,一抬头就望见了这边,倒是往这边走来。是何令询,何令询长得实在清俊帅气,气场十分的大,走进来时亦有人频频回首。先跟宋攸叙打招呼,他见到宋攸叙也是十分恭敬的样子:“宋先生。”
宋攸叙点一点头,何令询又问:“先生身体还好?夫人身体好?”
没有在称呼前冠姓氏,但是这样的称呼自然知道是宋家两位老家长,宋攸叙又点一点头也很和气说:“一直都好,奶奶还一直想回北京来看看。”
何令询这才看向周兹,何家和周家以前在一个大院里,何家父亲和周爸爸也很要好,又是周爸爸的上司,当时两家人亦是交好,只是后来何家父亲新晋升迁,外放后回北京,已是十多年。周兹也几乎十余年没见何令询,但还是笑一笑,叫他儿时称呼:“三哥。”
因为是婚礼,她今日穿一件藕荷色的针织短袖,咖啡色开司米及膝筒裙在下面,因为长得清瘦高挑,只穿黑色楼花平底鞋也很是亭亭玉立,一笑之间恍若认识儿时小女儿摸样,何令询说:“倒是许久没见你,小姑娘都变成大人了。”
周兹微微窘迫,想了想却又笑道:“三哥现在是真的不一样了,如今威严得叫人害怕。”
何令询倒是笑一笑:“这话却是怎么说?”
周兹但笑不语,只说:“三哥是以前一群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一个,我们当然渴望而不可及。”
何令询长得得剑眉星目的,有一种冷冽,可是笑得时候很英气凛然:“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比以前懂事得多,都学会恭维了。”
周兹面上盈盈然:“难道我以前不懂事吗?”
她只在颈中带一条细的似有若无的白金链子,在低端串着一枚戒指,只是一圈白金项圈,是订婚戒指,她一直没舍得拿下,此时在光晕下一闪,衬得她面上盈盈有光晕嫣然。只是薄颦浅笑,依稀小女儿娇嗔,他到底慢慢点一点头:“你以前就很懂事。”
周兹倒是笑起来了,眉目舒展开来:“能得三哥的夸奖想必是难得很,我只知道我一个同学在你公司上班,说到执行官八卦的时候,总是说何先生是出了名的严厉,要得到他的夸奖,简直比登天还难。”
何令询语气娇俏,到底又忍不住一笑,又问她:“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周兹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因为周围那么多年轻壮志踌躇的人,偏偏她辞了工作到现在对前途还是一片茫然,她想一想,却故意玩笑道:“我失业在家,要不我再三哥这里走走后门,让三哥聘我去H&L做财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