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轻寒》妃嫣

51、第 51 章

　　尚宣到底是要给花含露一个交代，然而当着朝臣的面宣布他要将花含露立为妃子之后，自己内心的狂风暴雨就已经没有平息的一天了。
　　其他大臣听到这消息皆欣喜若狂，从未对留下子嗣继承皇位表示过丝毫兴趣的帝王，竟主动提起要挑选一名妃子，对担心江山后继无人的群臣而言是天大的喜事，于是他们迫不及待的为选後之事进行安排的工作，无视着天子阴沈着脸色的反对的态度，大家趁热打铁，赶紧把喜事办了。
　　婚礼前夜，尚宣去御书房找莫轻寒。
　　莫轻寒正埋首处理洪水爆发的文书，尚宣一把抱住他。
　　莫轻寒回头，“有什么紧急的大事吗，冬季发大水，此乃不详之兆。”
　　“我想见你就不是大事了吗？我就知道你又要说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此为天理所不容，所以天降异兆，可是就算要逆转天地，我喜欢你的心情还是不会改变的。”
　　“小楼……”
　　“不要再管大水了，庾渊不是很会治水吗，让他戴罪立功去吧。你就只要管着我就好了，再不理我，我先要暴发了。”尚宣撒娇似的地将头靠在莫轻寒肩上，一手弄乱他的发髻，一手探入他怀内，。
　　他对莫轻寒的渴望已经泛滥成灾了，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那人却只想着怎么治理洪水，这可不是折磨人吗？
　　“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今日实在不宜……”
　　“你的话真多，怎么就让我遇到了这样一个俊冤家？”就会惹他生气
　　尚宣以吻封住爱人喋喋不休正在说教的唇，如此良辰美景，怎么能辜负，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消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云雨甫歇，尚宣犹自恋恋地轻抚着莫轻寒的肌肤，御书房内的春色还未散尽，莫轻寒却在尚宣耳边低语，“小楼，该回去了。”一夜温存，可是婚礼还是势在必行。
　　“你说什么？”尚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还在他身下娇吟喘息的人，居然会在他怀里说出这种话来。
　　“少安毋躁，我与你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
　　“你立花含露为妃，生下储君，我便永远陪在你身边。”莫轻寒知道他的脾气，既然肯定无法离开他，尚宣早就表明心意他是死也不会放开自己的。不如利用自己对他的影响，多为江山百姓造福，这样他们相爱一场也算皆大欢喜。
　　尚宣腻在他身边，苦笑：“全天下会逼自己爱的人去碰别人的，莫轻寒你是第一个。我一定早早为你生个太子出来。”
　　“不是为了微臣，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天下为公。”
　　“我只肯为你，天下为卿。”尚宣将莫轻寒紧紧搂在怀里。
　　“知道么，花含露已经有孕了……”尚宣尽量平淡地陈述着，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向莫轻寒开口说这件事，他已经在心里想了好几天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老实招供。
　　莫轻寒一时之间无语，虽然他总是劝尚宣要以社稷为重，但是真的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很难笑颜以对。
　　“说话啊！”以莫轻寒的性格，尚宣原来不指望他会说我不想看见你的孩子出生，但是你好歹也要给我点反应！
　　莫轻寒张了张口，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尚宣毕竟是一国之君。狠狠吸了口气，莫轻寒终于开口：“恭喜你！”
　　音调如是的平和，完全尚宣的神色瞬间冷了一冷，他无言地推开莫轻寒，站起身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打算离开了这间片刻之前两人仍火热交缠在一起的屋子。
　　“小楼！”莫轻寒眼明手快地拉住径自朝门外走着的尚宣。
　　“怎么？”尚宣回头，期待地看着莫轻寒。
　　莫轻寒道：“我并不是女子，我需要的从来就不是世俗所认定的名衔，只是你的真心而已。所以我不想跟你计较这些，我知道你是真正地喜欢我，你心中拥有我专属的位置，那就够了，我没有更多的要求了。然而你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小楼，更是天下万民的君主，你若有了孩子，对于他们，对你而言都是一件喜事。因为我也是个父亲，现在你可能对那个孩子还没有什么感情，可是等看着那个孩子慢慢长大，你就会明白……”
　　“真的，你不是像上次一样在生闷气。”尚宣将莫轻寒一把搂入他怀中，莫轻寒依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这种感觉令他安心且踏实，。
　　“当然是真的，不然岂不是欺君之罪。” 莫轻寒轻吻尚宣的颈脖，好不温存蜜意。
　　“哈哈，花含露此次若是能生下男孩，必定是东宫太子。”尚宣扬眉，爽朗笑声逸出唇畔。
　　“事关社稷岂可如此草率，且不说花含露生男生女，即使是男孩至少也要等那孩子长到三、五时再作定夺，看他是否能够为人君王，万一生的是一个姑娘那有如何是好？”
　　“那就是我没有生儿子的命，阿拉明州人说性急生女儿，也许是我太性急了，不过不管他，是儿子就最好，是女儿，那就选尚家宗室的孩子。反正我立妃了，也有孩子了，没有太子，那是天意，再叫我去碰别人，那我是做不出来的。”无异的，他相当偏心，正位为莫轻寒而虚悬，再也不肯去碰别人了。
　　这就是深情吧？教他为莫轻寒而痴狂，因他存在而自在。单为他沉醉不愿醒，痴迷于这般美好的男子，只会愈陷愈深，难有终止的一天，种下了这般深的情意，早已放不开了。
　　“小楼……”
　　“你不必再说，你只要今天在这儿与我誓言永远相守就行了。” 尚宣道，“我的眼中只有你，凭什么我却要去碰别的女人？只为了延续尚家的血脉，这种荒谬的道理，我无法接受。尚家有的是聪明伶俐的孩子，我也不是先帝的亲子……”
　　“我记得有人当初答应过会听我的话的，难道你不想和我相守吗？”
　　“偏听则暗，这样没有道理的话我不听，相守我当然是要的，可是我才不是笨鱼儿，只看到香喷喷的诱饵就忘了鱼钩的痛了。我是一条难缠的大鱼，你想把我拉上岸，就得和我较劲，你能耗多久，我就耗多久，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我有的耐性远超乎你能预料到的。”
　　“看来，不答应你是不行了，好吧，若是这次花含露生下的不是王子，就选立宗室合适的孩子作为太子。”莫轻寒闻言失笑，主动伸出手，与尚宣十指交握，并吻上尚宣的唇。
　　尚宣加深了这个誓言的吻，紧紧想贴的身子，彼此心也紧密的结合。
　　“你是我的了，莫轻寒。”尚宣得意地在他耳边说着胜利的宣言。“你已经立下誓言了。”
　　“我以为早就是的了。”莫轻寒浅笑。
　　“以前我总是不放心啊，越是喜欢就越是患得患失啊。”
　　“你也是我的了，”莫轻寒抱紧尚宣说：“小楼，我真怕你有一天会后悔自己如此执着于我，嫌弃我是一个糟老头子，就把我一脚踢开了。”
　　“不会的，不可能，你就是老头也是我最喜欢的老头了，而且那时候我也老了，你才比我大几岁。”低语着，尚宣带着允诺的唇，靠向他最爱的人儿说。“我这辈子是缠定你了，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逃不掉了。”
　　“我真是受宠若惊。”莫轻寒莞尔一笑。
　　他和尚宣的纠缠，还要继续，从一见面开始，当中的每一个回合，几乎尚宣都输给他，但是以尚宣的耐力和任性，也许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也不一定呢，反正来日方长，尚宣总是有机会的，两人之间一时怎么算得清楚？
　　八个多月后，贵妃花含露诞下一子，尚宣为之取名尚墨，尚墨虽然调皮捣蛋，但是好在聪明伶俐，五岁即被立为太子，尚宣终生未尝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