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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像怪圈一样的名字 ...

  •   一,像怪圈一样的名字

      这件事的发生在很久以前,我正是青春昂扬的高中时期。那时候,心怀驾驭世界主宰未来的凌云梦想,激情不减的每一天把自己埋在书堆与题海里。
      那时候,最重要的休息便是憧憬一下理想或兴趣什么的,望望蔚蓝的天空,微风轻拂丝绦万缕的柳枝,发一会儿呆,任想象力奔放驰骋一会儿,那便是一种享受。
      我有一个同学,他的情结很有趣,但也算不上变态。他特别喜欢的是,看女生的后脑勺,尤其是梳着马尾发髻的女生。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我嘲笑他,他却说这是一种马尾情结,纯洁得很。想想也是,他个子很高,坐在班级的后排,可能看到最多的便是别人的后脑勺,而大抵上是有一位明艳靓丽的女生引起他的钦慕,所以才用这样的情结作为放松状态的一种方式。
      我说得这个家伙,还是多少有点古怪。他没有任何亲属,从小便是由孤儿院抚养大的,最有趣的便是他的名字,他叫做裴叉圈。
      因为这个名字,不知惹来多少笑声,外号俗的雅的一大筐。可小裴却一笑了之,根本不在乎。
      我个子不算高的,本来坐在前排。可有一位同学说他耳音不好,听不见老师上课讲什么,要请我吃饭,跟我换个座位。
      我没有和他吃饭,答应了他的要求,但告诉他先请示好老师。那家伙连声称是。于是换到了和小裴同桌。
      过了两天,小裴向我眨了眨眼道:“语函,你上当了!”
      我看着他:“何解?”
      他嘿嘿笑道:“跟你换座位的小子不是因为耳音不好,他是看上你同桌了!”
      我哦了一声“这个没什么,反正我也没看上我同桌。”
      小裴叹了口气:“你你的眼光倒真高啊,那可是咱班公认的班花。”
      我用嘲笑的口吻道:“你倒是挺早熟的嘛,真人不露相啊!”
      小裴道:“岂敢啊!”

      我们有时间便聊几句,感觉他是个挺有趣的人,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便是下围棋。
      更有一回,在高二暑假的时候,我们纠集了另两名班上的围棋同仁,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围棋联赛。
      在我家院子里,摆上两张桌子,四个人两两对弈。另两人,一个是文质彬彬的吕延斌,还有总是卡着一副小眼镜,贼机灵的小女生童艾芳。
      我们下的是联赛制,赢一场得三分,平一场各得一分,输了的是零分,最后名次竟然是裴叉圈第一,我第二,童艾芳和吕延斌并列第三。
      吕延斌忽然对着裴叉圈叹道:“我明白裴兄,为何以叉圈为名了?”
      这句话我和童艾芳,倒没什么反应,但谁知道这样普通的一句话,裴叉圈的震动如此之大,脸都快涨成紫色了,但他立即又收敛着,像是怕被人看出来。
      我心想,裴叉圈并不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可能他还是不愿提起名字的事,我忙给吕延斌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了。
      可吕延斌却没有理会我:“我的意思,只是说棋盘的交错如叉,棋子如圈,小裴围棋下得这么厉害,是人如其名了!”
      小裴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妙!延斌真是机智,我完全没有想到我的名字原来竟然这么高深,呵呵”
      大家都听得出,他的笑声并不那么自然。
      可偏偏就有不识趣的人,童艾芳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小裴,说真的,我也一直很好奇你的名字,你父母为什么会给你起这样的名字,有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小裴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这这其实不是我父母给我起得名字,是是我自己起的,也许可以起一个很好的普通名字,但我还坚持用这个。”
      童艾芳还在追问:“为什么啊?”
      小裴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忙道:“算了,人家不爱说的事,何必勉强,今天棋艺切磋到此为止吧。”
      小裴用很感激的眼神望了我一眼。
      过了一会儿,吕延斌和童艾芳都走了,小裴也和我告辞,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道:“有什么事?”
      小裴叹了口气“没事,再见!”转身向外走去。

      约一刻钟的功夫,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却是裴叉圈,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我道:“怎么了,杀个回马枪,有什么事?”
      小裴道:“语函,我我我想打扰你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
      我们来到我家院子的一颗高大的古槐下,找了两个板凳坐下。
      我问“你要不要喝茶?”
      他忙摆着手,“语函,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我有一件从小便十分困惑不解的事,希望你能帮帮我,而且我知道你口风紧,希望我今天讲得话不要对任何人讲起。”
      我点了点头“你说吧,希望我能帮助你。”
      小裴,又是深深的叹息,“我你知道我对大家讲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其实,我并没有说实话,我从小是在一所寺院长大,我我这样说是省得惹一些闲话”
      我奇道:“就算在和尚庙长大,又会有什么闲话呢,难道你是和尚的儿子吗?”
      小裴有些怒道:“看罢,我就怕有人会这么胡说八道,唉其实这也不是要紧的,你听我说完好吗?”
      我伸了伸舌头,示意不再打断他。
      “我我听师父说,我母亲她她在生下我后,就就离开了人世,弃我而去了。据师父说,我母亲她是逃进来的,好像被什么坏人追杀似地,她逃进来后,已经分娩在即,师父们从没见过这种事,忙送她去医院,可是在半路上便产下了我,而母亲在生下我后,也立即离开了我,在她离开的最后一刻,她只说了一句话:‘这这是孩子的名字,拜托一定交给他。’”
      我不禁问道:“交给你的名字?是写在纸上的吗?”
      小裴摇了摇头,“不是,是刻在一个是什么某种金属板上的三个文字或符号,我现在也只能这样说,因为那实在太怪异了,我找遍所有的典籍,也没有找到那是哪一国的文字,甚至是埃及的楔形文字,咱们的甲骨文等等”
      我问道:“你母亲是中国人吗?”
      小裴怒道:“这个当然,看我就知道了!”
      我道:“也许你父亲是外国人,也未可知。”
      小裴摇着头道:“我我不知道,师父说,母亲没有说过,她也只提到名字”

      我想了想道:“或许是极为稀少的民族文字,世上有很多文字如蒙古语新疆语就都怪得可以对了,你还记得那三个字或符号的形状吗?”
      小裴道:“这个当然,我闭着眼都能写出来。有一个我觉得很像裴,所以我就把它作为我的姓了,而我为了尊重与祭奠母亲,另两个字我不叫它们别的什么,而用相当于X的叉圈代替。”
      我搬过一张桌子,拿来纸笔,他并不是写,而是画出了那三个文字,或者说符号更贴切。
      说实话,那真是非常奇怪的形状,真的很难以形容。笼统的说,三个符号都是一些奇怪的曲线穿过一个圆圈,交错组合成匪夷所思的图形,他第一个真的有点酷似我们汉语中的裴字,只是略微像,实际比裴字要复杂的多,简直有一种诡异之感。
      我看了好久,有点头晕目眩,看久了,那三个符号像多维立体图一样,竟然活了一般,我看得直有反胃之感,忙把眼神抽离出来,扶着桌面气喘嘘嘘。
      小裴惊道:“你你没事吧,有有这么邪乎吗?你可知道那那是什么文字?”
      我喘了半天气,才缓缓道:“说实话,我不以为那是一种文字,而是一种特别的符号,就有点像麦田怪圈一样!”
      二没有影子

      麦田怪圈,大家都知道曾在英国,澳洲,俄罗斯的玉米地麦田中,出现的直径约为十几米,甚至更大的形状极为奇怪的图形,我记得曾经还有一部科幻电影,叫做天兆,讲得便是将麦田怪圈视为外星人进攻地球时,联络的一种导向符号,而真实的至今没有合理的解释,据科学家研究,合几个人的力量也无法做出其中一个最简单的图形,而那许多竟然都是一夜出现的,真是匪夷所思。
      我提到这个后,便向小裴解释了一下麦田怪圈的含义,小裴听过,点头“我也看过‘天兆’这部电影,可是,这和我母亲留给我的‘名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难道是外星人吗?”
      我打了个哈哈,“有些事真是不好说,那你有没有特异功能什么的,飞天遁地,会隐身能分解什么的?”
      小裴看着我半晌无语,最后叹气道:“你如果不去写科幻小说,真是屈才了!”
      我笑了笑:“过奖,不过你说的那个你母亲留给你的金属板,我十分感兴趣,要见一见的话,或许有灵感,帮你破解身世之谜。”
      小裴有些迟疑,“既然我下了决心,把一切都告诉给你,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要去看那个也不是不可,只是那东西没在我身边带着,在在我长大的那所寺庙中,并不在这座城市,我们”
      我兴致正高,已经完全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那还等什么,现在正是暑假,我们现在就收拾一下起身!”
      小裴还在犹豫,我又劝说了他一番,终于,他点头道“好,我们就走一遭,我回去收拾东西,然后跟打工的餐馆请个假,明天我们就起程,好吗?”
      我同意。
      就这样我们准备好一些必备的东西,第二天一早便到火车站买了票,到那里也只有两个小时多一点。火车上的人很少,我和小裴两人各占了一个大座位,对面而坐,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裴,大家都说你很少年老成,说真的,我跟你这么长时间的朋友,我有时也觉得你说话老气横秋的,你你是经历过很多事吗?”
      小裴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吧,你们感觉都没错,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心理年龄很大,可能是早熟吧”
      我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那所寺院在一所小山城里,一下火车,我便顿感神清气爽,那的空气可比我们生活的那个汽车鼎沸,喧闹无比的大都市好上万倍了,一眼望去可爱绿色的农田,远处壮美的高山,能嗅得到各种植物的味道,心旷神怡。
      小裴也许是看惯了,并没有我那样兴奋。他用手一指“就在不远处的那座山上。
      我们走了一段公路便没有了,只有蜿蜒曲折的山路,但我并不觉丝毫的劳累。
      又走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在青山绿树的环抱中,有一条清澈无比的河流。
      我停住脚步,向小裴道:“还有多远的路?”他道“不远了,也就二十多分钟就能到了。”
      我说“我们去河里游一会儿泳吧,你看那河水可有多清澈。”
      小裴却没什么心情,但也不愿意拂我的意思,他道“你下去玩会儿吧,我帮你看衣服!”
      我说“好,那你等会儿我。”
      我并没有带多余的衣裤,索性全脱了,来个裸泳。那河水清凉畅快无比,而且清可见底,我畅游其间顿觉解去了盛夏的燥热与旅途的风尘。
      一开始,小裴眼望远处若有所思,没什么兴趣,但后来见我游的欢畅兴起,也终于安奈不住,也脱光了,跳进河里。
      我的游泳技能可以说不错了,几种泳姿全会,可跟小裴一比,简直可以说是不会游泳,他在水里,看起来比在地上更灵活。
      我们游了大约一小时了,都觉累了,便上了岸,拿出毛巾来擦汗。其时,正是午后三点多,太阳稍偏向西边,所以所有事物的影子都很短。
      我们边擦汗边走向岸边的一颗大槐树,准备在树荫下歇息片刻,我只是很无意识的瞥了一眼地下的影子,却陡然愣住,紧跟着发出一声尖叫。
      我绝非大惊小怪之人,但我看到的实在太特殊太违反自然规律了,我自脚跟起有一条很短的影子跟着我,那是我的影子(这是废话),但小裴自脚跟起竟什么也没有,他竟然没有影子!

      他看着我,眼神大惑不解“你怎么了,干嘛大呼小叫”
      我竟有些颤抖,(可能是因为激动)指了指他的脚下。
      他看了看脚下,奇道:“怎么了,什么也没有啊!”他的表情十分自然,我看不出他是做作。
      我语音竟也有些颤抖:“你你真的没有发现吗?你你的影子哪去了?”
      闻言这个古怪的裴叉圈也是蓦地一惊,他环顾了一下,也“啊”的发出一声惊呼“天!这是怎么回事?我我的影子哪去了?”
      他在原地转着圈,拼命找着自己的影子。我这时稳定了心绪,伸手扳住他的肩头“你稳定一下,别别慌乱我问你,你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自己没有影子吗?”
      小裴几乎要哭了出来:“我是有影子的,我何止千百次的看过难道我已经死了吗?现在只是一个幻像吗?”
      我心中也是一寒,自古代中国便有这样的流传,鬼是没有影子的,难道此刻我是所谓的“鬼上身”,大脑的中枢神经受到了一种力量的干扰,而影响视神经,看到的只是虚像
      可此刻我手正真实的附在这个活生生的人的肩头,这难道也是假的?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家伙的怪异名字也许他不是我们这个星球的人。
      可既是实体,哪怕一张纸,一个塑料带透过阳光也会有影子反应出来,这是常识,其实我的观念仍然很顽固的守着旧,总是以地球上的“合理”定律去猜度广袤无际的大宇宙,要知道任何所谓真理也只是停在一定层面上的,人类发展至今,更新替换了多少“常识”。
      当时的我把自己的两种理解告诉给了小裴,小裴这时稳定了心绪,怔怔不语。
      我忽然想起我们还没有穿衣服呢,于是拾起他的衣服抛了过去,自己也开始穿。
      小裴也穿上了衣服,我却又是一声惊呼:“看看地面”
      小裴看着脚下的草地,也是惊呼一声,他的影子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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