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名字》莫语函

2、名字”被偷

　　我眨眨眼叫道：“我明白了，你穿上衣服时，就有影子了！”
　　小裴愣在那里，自言自语的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阳光可以穿透你的身体，你你如果不是一个幻象（其实，我本来想说鬼来的），那么便不属于地球！”
　　小裴听了先是握紧了拳头一阵激动，随即又神色低落的叹着气，看着我，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看来他对此并不所知，现在却是一种极度的无奈。

　　我们继续上路了，两个人各向着事情，谁也没有说话。
　　盘旋在我心头很多的问题，我实在有些按耐不住，开口道：“你你原来有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与众不同之处”
　　小裴好久没有接我的问题，似乎在收索着记忆。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是是有的，我我一直回避在众人面前称称体重，因为我的体重只有50多斤重”
　　裴叉圈的个子比我还高近一头，怎么也过一米八五，他是属于天生那种极瘦弱那种“病夫”型身材的人，但若说只要50多斤重，也确实有点离谱。
　　我忽然想起一事“你的游泳那么厉害是不是”
　　他点头道：“我在水里的浮力好像受得特别大也就是说我的密度远小于水，所以我较你们在水里更游刃有余，灵活无比。”
　　我苦笑道：“所以，竟然能导致阳光穿透你，而没有投射到地上影子，唉这些真古怪得可以，看来我竟然有一个外星的朋友兼同学了”
　　小裴，好像很凄凉的道：“我真的是是外星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多希望跟普通人一样，语函，你还当我是好朋友吗？”
　　我握住他的手（他手上略显冰冷，但似乎也是正常人的体温）“这个当然，只要只要你你不做破坏地球，有损人类的事，我们永远是朋友。”我当时那句话说的，好像维护地球安全和平的使者一样，正义凛然的，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可笑。
　　小裴却颤抖了一下：“我我会做什么对不起地球人的事？我除了密度小以外，我还有什么本事？”
　　我笑了笑“那看你怎么做了，以你这么大的浮力，去参加奥运会的游泳比赛，肯定能拿第一，到时这项体育的尖端成绩还不被你垄断霸占了？”
　　小裴苦笑：“别开玩笑了，到时候一体检，检查出我的体重如此特备，还不得把我弄到实验室解剖研究啊。”
　　两人聊到这里，压抑和混乱的情绪减少了很多，我在想“他或者只是一个形质很特殊的人，终究不是什么电影中演的可怖的宇宙杀手之类”我们说笑着，路也快了起来，终于来到了山间一家小有规模的寺院前。
　　这就是裴叉圈从小长大的寺院了，掩映在绿树环山中，从门口的石阶和大门的陈旧，更显出此处的清幽与沧桑。
　　小裴上前几步，伸手推开大门，我们走了进去。门里正有一个穿灰色僧袍和尚扫地，看到我们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小裴，“你静虚小师弟，你怎么回来了？”
　　小裴见到那和尚有些兴奋，上前拉住他的手：“静慧师兄，好久不见，师父还好吧，我我要见他。”
　　在静慧的引领下我们穿过一个大殿来到后院的一间禅房中，见到了一位白须白眉的老僧。
　　在小裴的引荐下，我知道这是他小时候的师父玄音大师，他说起话来，十分和蔼可亲。
　　两人叙了些离别的慰问与往事，小裴便说道：“师师父，我的这位莫语函同学对古籍历史和文字很是见多识广，所以我托您保管的我母亲留下的遗物，我想让他帮我参详一下”
　　玄音师傅本来和蔼的像个弥勒佛似地，一听此言，忽然脸色显出异常窘迫和尴尬的神情。
　　我们都看出了这种神态，小裴有些吃惊“师父你你怎么了？”
　　玄音的脸色还在一青一红的变着，他竟然有些扭捏，支支吾吾地道：“这个静虚啊，你和你朋友大老远到此，一定很疲劳了，先去客房歇息一下”
　　小裴霍然站起身来：“师父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说清楚，我哪有心情休息!”
　　玄音又看了看我，显然是让我回避。我十分生气，也霍然站起，转身向外走去，小裴一把拉住了我，看着玄音道：“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生死之交，不分彼此，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我很感激小裴如此言语，但我自尊心较强，我真的不想在这待下去了，想推开他，他拉得太紧，没有推开，正当我们纠缠之际，那老僧终于开了口。
　　他先长长叹了口气：“你们坐下。”我们闻言只停了手，却谁也没坐下。我这时若离开一定成功，但好奇心却让我挪不动步子。
　　老僧先向我致歉道：“小施主，老僧不是有意避讳你，而而是实在难以启齿我们这些人，真是太没用了，那天来了一个说是静虚家亲戚的人，她说无论如何要看一眼那件遗物，赖着好几天不离开，她是个女的，多有不便，她不在乎，我们还都在乎，所以就让她看了一下她看完便立即走了，结果第二天，那遗物便不翼而飞了”

　　小裴惊讶道：“我我的亲戚，是还是个女的？”
　　玄音边叹气，边回身在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张纸，交给小裴：“她还留下了这封信”
　　小裴一把接过，拿到我的面前，我看那字迹工整秀美，倒真像出自女人的手笔，上面写道：“请诸位高僧莫怪小女子鲁莽，物品我暂借一用，数日后定然归还，余下言语写给我的外甥，请于他相逢后转交。
　　孩子：
　　我是你妈妈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小姨，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对于我们家族却是十分重要的，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用这个东西，日后我定然亲自去找你，将此物归还于你。

　　没有署名，纸张极为普通的信纸。
　　读罢，我们面面相觑，不知说点什么好。

　　晚上，我和小裴睡在一间屋子里，我们又聊了聊这件事，都猜不出那女人的来路，她费尽心机的将其偷走，究竟能去做什么呢？发生在裴叉圈身上的事越来越奇怪了。
　　我还压低声音问：“会不会是寺内和尚们搞的鬼？”小裴一个劲的摇头：“绝不会的，我了解我师父师兄们的为人，再说，那件物品，已经托由他们保管十多年了，他们不可能这样做，也毫无意义。
　　我并不了解那些僧人的为人，但想来小裴说得也十分有理，心想也许是自己太龌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不放过任何可能的原因，是我一向的观点，说得太深不好，我内心却对此有所保留。
　　既然没有见到那东西，我们便打算离去了，玄音师父想留小裴多住些日子，可我们那时的学习任务还很重，便即拒绝。
　　玄音却不住叹息，临别之际竟说出这样一句让我大惑不解之言：“人生苦短，切勿勉强，多多行善，罪孽必清啊。”
　　我心想“常听一句话叫：‘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果然非虚，无论何时何事，他们都能联系到慈悲上，只是头两句不免有些消极，大大不符合那时我们年轻人的心境。”

　　归途中，我还问了问小裴，寺中共有多少僧人，有没有书法特别好的，小裴好像满腹心事，只是随口回答我说：“一共7人，没有书法好的。”我见他如此，也不再问。
　　上了火车，我们都十分沉默的对面坐着，我看了半天窗外的田野，青山，绿树心想有朝一日若能住在这样的地方有多好，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对面的裴叉圈，他闭着眼做沉思状，说实话，他有时给我的感觉真有些不想一个少年人，而像一个老头子！
　　可是，这种沉默却给一个充满阳光，柔美动听的声音打破了“真的是你们啊，我看了半天真怕认错了人，呵呵”
　　我们一齐循声转头，同时“啊”了一声，异口同音的脱口而出“啊，原来是你啊。”
　　眼前一个雪白的脖子上系着一条淡粉色薄薄的丝巾，一身雪白连衣裙的明艳照人的女孩弯腰探着身，正笑吟吟的看着我们。
　　这个女孩是我们都十分熟悉的同学，曾经是我的同桌的曲雯婷。
　　我也笑道：“真是他乡遇故知啊，怎么，你也外出旅游了？”
　　雯婷点了点头“我和童艾芳去我农村的亲属家写生，住了两天，这也是返程，你们呢？”
　　我这时故意缓着回答，因为我们两个人嘛，第二次对话应该交给小裴。
　　可这个家伙实在让我失望，见了美女便成了结巴，嘴里“啊，啊”的半天说不出个完整话来，没回答人家问题，却说：“你你还好吗？”
　　雯婷笑着点点头“嗯，我很好，你们”
　　我只好答道：“我们也去乡下玩了一趟，哦，对了，怎么没看到小四眼呢？”
　　雯婷道：“她中途还要去她二姑家，我有事要回家，所以上一站就分道扬镳了，你们中途可有什么新鲜见闻，能分享分享吗？”说着坐到了小裴的旁边。
　　其实，车厢中人很少，大部分座位都空闲着，我们便聊了起来，当然不能说真正的奇闻，而只说一些风土人文之类的事，这过程中，小裴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是低着头木头一样的坐在那里，像是手脚不知道该放在何处一样。我略感奇怪，通常没怎么接触过女性的男子，在遇到自己特别心仪的女生时，会有这样的反应，难道裴叉圈非常喜欢曲雯婷吗？这个判断我在脑中只是一闪而过，没有再多想，那时我对男女之事并没有什么太浓烈的兴趣。

　　火车到站了，裴叉圈二话不说，伸手把雯婷的行李接过，提在手里。雯婷忙表示谢意。
　　我们等出了站台便要分开了，我和雯婷还有一段顺路，小裴把行李交给了我，只说了一句“送好雯婷”便头也不回的钻进了一辆公共汽车。
　　我和雯婷也上了车，也不知怎地，一到了家乡，她的情绪反而没有在火车上那样兴奋昂扬了，我手里帮她提着行李，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屠衿强说他耳音不好，和我换了座位，有没有受到你的眷顾啊？”
　　这句话不说还好，雯婷闻此言后，脸色更阴沉了，“不提他好吗？”
　　我哦了一声，心想“想必屠衿强做了令雯婷生气的事情了，这个家伙”但也没再多想多问。
　　雯婷到站了，她从我手中接过行李，只说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心想，“怎么和小裴都是一个路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