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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涟澜一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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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了,呦,哦噢......”
云寒溪兴奋的叫着,接触着山腰的气息,顿感轻盈。放眼望去,时春刚至,百花含苞,冰泉溶流,回响不绝,山林鸟兽俱醒,觅采留踪,生机一片。
“山下果然比山上好,未曾想紫云架的风景......什么东西?”
只见一庞然大物立在道旁,捶地怒吼,身旁躺着一个......“少女”?
“ 业障,敢在我面前伤人,拿命来。”云寒溪说着,拔出双刺,直冲向前。青鸾峰下,野兽才见一斑,他所见的,不过是熊......
那熊见云寒溪奔来,急转回头,爪还未起,早被云寒溪闪过,收起一脚,直踢口鼻,熊轰然倒地,已是死了。
“什么?我只一脚,这大家伙这么不禁打?本想用娘的双刺祭祭血,哎......”
云寒溪想着,奔至那少女身旁,幸好少女无恙,只腰间绸带被枯枝挑下,云寒溪去取,到手里再蹲下看时,少女已醒。
“怎么了?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云寒溪道“姑娘,你醒了......”“啪”一个巴掌打在云寒溪脸上,那少女紧紧扯着衣服,“淫贼,你敢解本大小姐的衣服,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我是,‘名剑世盟’听过没?”
云寒溪见那少女语无伦次,又挨了打,顿时生气起来“什么世盟,不知道。你真不识好歹,我好心救你,你不但不谢,还说什么‘淫贼’,不是我,你早被吃了。”
“淫贼,我的丝带还在你手里,你说救我谁信啊。”
“你给谁厉害啊,我救你还是你救我啊,不信便不信,丝带还你,我要赶路,告辞。”
云寒溪气愤,将丝带一掷,转身就走。
“淫贼,强取不成,你就走,真......不知羞耻。”
云寒溪没有理会,走几步,却从怀中抓出一个锦囊,向后一掷,“告诉你,袋内是顶峰采集的迷香,撒出时会使对方昏迷。山下野兽遍布,劝你还是拿着。”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少女坐在那里,不住思忖:什么淫贼啊,给迷药就不怕我迷翻你?想着拿起锦囊,本欲丢弃,还是带上了。“没想到还是个即墨工货,看他一脸无辜,英气逼人,说不定冤枉了他,算了,下山吧。”
走下紫云架,云寒溪来到一处村落。“太平”,云寒溪默念着村子的坊名。“好名字”,放眼望去,处处瓦舍,点点酒肆,酒旗风扬,茶号轻浮,菜畦成排,牛羊遍地,黄犬狂吠,鸡鸭齐鸣,黄发怡然,小子欢愉,男耕女织,一派太平......
“人真多啊,比山上好多了。”云寒溪正陶醉其中,一阵喧哗打断了他。
“贼人,敢偷我家的酒?”
“谁偷了,我不过看看。”
渐渐地,声讨的人多了,许多农夫手持扒犁把那人围得水泄不通。
“本大小姐就算拿了又怎样,小心我爹带弟子灭了你们村子。你们不是太平吗,让你们尝尝太平的滋味。”
“贼丫头还嘴硬,乡亲们,痛打她一顿,发往县衙,管你爹是谁。”
那农人刚拿起木棒,眼前红光一闪,手里的棍不知去向。“谁?”农人回头。
“住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配得上‘太平’二字吗?”云寒溪走上一步,接着道“何况这女子......这女子......她......她?”云寒溪一愣,面前的这个灰头土脸的女子正是山上那位。他不禁暗忖:爹让我不许强出头,不许无由动手妄为,我只道是路见不平,没想到又是她。我说怎么声音这么耳熟。云寒溪入围,站在那女子前,以身护翼。“先保护了再说。”
“各位乡亲,这女子说她没有偷盗,你们怎么不肯信?”
“啊,你......”少女一惊,旋即开口:“淫贼,不要你管。”
云寒溪回头喝道“要活命就别吱声。”
“那么凶给谁看啊,你救人还是杀人啊。”少女不满,索性把脸转一遍赌气。
云寒溪没有理会,转过身来,“列位乡亲,就算她偷了东西......”“谁偷东西了?”少女顶撞,不满全在脸上。
农人见云寒溪温言相劝,也消了气。“少年,你不懂。一切无妨,只是她侮辱我们村的名号,这便不可。‘太平’二字乃皇上钦赐,为全县标牌,岂能任由外人玷污?”
“我什么时候......”少女未说完,云寒溪一把将她嘴捂住,在耳边轻语“你少说几句会死啊。”
少女从未让除爹以外的男子碰过脸,被云寒溪一掩,不觉满面通红,两颊生热。
“淫贼。”少女一把推开云寒溪,跑掉了。农人本待阻拦,却被拦下。
云寒溪不敢随意出手,只可温言相劝。“我这个朋友不明事理,受过刺激,说话疯癫,不要见责。我云寒溪赔你就是,你别生气。”
“你姓云”
“是啊。”
“原来是本家,念在同村份上,我们也不计较。请你告诉那女子,光明做人,磊落做事,不要如此下作......”
“是是,一定。”
众人散去了。云寒溪走至大石旁,拔出那只刺,向后一别,“没想到这么晦气,两次见她,两次被辱,她可真是个煞星。以后见到,一定躲远。”正想着,忽然传来一声“救命”,云寒溪不假思索,立刻奔去......
不远处,一个女子向他奔来,他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又是你。”少女径直奔到云寒溪身后,气喘吁吁,两手紧紧抓着云寒溪胳膊,“快......他们,他们......救救我。”云寒溪不觉失笑“原来你也成贼了,我干嘛救一个贼?”
“谁......谁是贼,快救我......”
“你抓我这么紧,我怎么救你?你不知男女有别?”“你都碰我脸了,还什么有别不有别?”少女一把推开云寒溪,脸上飞起红晕。这时,前方来了一群人。
“小姑娘,跟大爷回去,当压寨夫人啊。”
“别跑,和大爷回去乐乐。”
“哟,还有个小白脸,一并抓去喂马。”
云寒溪向那少女低语一声“站我身后”,便拔出双刺。“你要带她走,也需过了我这双刺。来者通个姓名,以免墓碑无字。”
“老子乃是商山三痞之首,张雁韦”,为首大喊。
“住口,三圣名号,也是你随便叫的?”云寒溪听过商山三圣名号。
“哼,小子不知深浅,弟兄们,上。”
云寒溪将那少女紧紧护在身后,左突右刺,一挡一攻,恰当有致。云寒溪本不想伤人,所以招式留有余地,刺锋有回护,但那些人似是亡命一般,越打越多,直攻要害。一不小心,云寒溪刺破一人喉咙,那人瞬间化为稻草,七寸有划痕。
“妖法。”云寒溪脱口而出。
“什么?”少女惊异不已。
“向后退。”云寒溪轻推少女,右手三指合并于冲膛前,灵力沿丹田真部运至风穴,际中,冲膛,后冲出三指。云寒溪向前一按,一股烈火顿时燃起,这边是五行仙法火系基本功--炙燃术。不多时,众人纷纷燃为枯干。
云寒溪怒喝“你敢用妖术,让你尝尝我正派仙术的厉害。”
少女大惊,轻按云寒溪双肩,“这......这......仙法?”
“没见识了吧。”云寒溪幸灾乐祸,随即口动生咒,双手交互胸前,各伸一指,一天一地,平滑两侧,同时前指,一记凌风术。少女只觉前方烈烈似有风声,看那人时,早没影子了。
“好厉害,好厉害。”少女不住称赞。
“这在修仙门派中很常见的,我只不过学得皮毛。要想有所成,必须修行。他们有一种仙法,可以飞的,叫什么来着......”
“御剑,我见过。”
“对对,我就是要去学习。”
“噢噢噢噢”,少女梦醒,“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贺雪鸢,熟人叫我鸢儿。你救我两次,算是熟人了,也叫我鸢儿吧。对了,你叫什么?”
“云寒溪。纠正一下,我救你三次。山上确实有怪物要吃你,被我打死了......”
“淫贼,你还说。”贺雪鸢佯怒,一拳打在云寒溪胸口。
“你......女孩子要温婉。你这么易怒,爱占口舌之利,怎么嫁人啊。”云寒溪一本正经。
“你......你说我不温婉,嫁不出去,好,好,我嫁不出去,你这淫贼也娶不到媳妇儿。”贺雪鸢被气得心绞肠痛。
“哈哈哈”,云寒溪突然笑起来,“开玩笑,你这人真是,刚才还千恩万谢,现在又生气了。”
“谁千恩万谢了......”贺雪鸢想起云寒溪说她爱逞口舌之利,不觉住了口。
云寒溪暗忖:这鸢儿我见一回倒霉一回,真是邪门了。我就不信,和她一起走,看看到底还会有什么事。再说,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不会武功,遇到强人,还是个麻烦。想着,就道“你这样只身回去,难免有恶人。似前两番若不是我,你早没命了。我送你回去吧。”
“谁早没命了?那是本大小姐不愿意打。还有,你说‘前两番’,便是承认第一次你确实要欲行不轨了。”
“我说鸢儿大小姐,你有完没完。行,我是淫贼,你本领高强,完全可以应付,我多心了,告辞。”云寒溪剑眉一挑,就要走。
“谁说不愿和你走嘛,真实的。我是女孩子,说两句气话,你就受不了。我家在潮州,和蜀山,昆仑山均背道,你也去?”
“这个自然,说好了送你回家,自然履行诺言。我也要游历四方,长长见识。”
“你......”
“我刚下山,之前一直在山上。”
“怪不得......你的扮相......”贺雪鸢不觉哑然,这还是头一回她看的这么仔细。“兽皮,布葛,脊骨,铁金,无所不包,真是太奇怪了。”
云寒溪倒不觉得奇怪,“挺舒服的,山上没什么东西,怎么舒服怎么来。好了鸢儿,该上路了。”
贺雪鸢从地上站起,“走吧,我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