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 霄青］同门情史》一梦清秋醉红楼

10、临妖

　　晚上。月黑风高。

　　云天青蹑手蹑脚地溜出去，偷偷跑到厨房，未料本该是一片漆黑的厨房里竟然传来一丝微弱的灯光。

　　诶？难道这琼华派里还有跟老子一样喜欢晚上溜出来偷东西吃？云天青疑惑地进去，只见昏暗的灯光里一个娇小的身躯忙碌着。

　　云天青轻轻咳了一声，那人转过身来，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都掉到地上了。

　　云天青仔细一瞅，原来是夙薰师妹。

　　“天青师兄！你、你怎会在此...”夙薰那张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话合该我问师妹才是——夙薰师妹一人在厨房作甚？莫不是来偷吃？”云天青双手背后，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夙薰身后灶台上的锅里在冒着热气。

　　“不——不是的——夙薰绝不敢！只是...。只是...”夙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哦？那这锅里是什么？”

　　不等夙薰回答，云天青便灵巧地闪身上前，打开锅盖。夙薰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他惊讶地从锅里取出一小块荷花形的糕点。

　　“哇——夙薰师妹，这是你做的么？闻起来好香——”

　　“师兄见笑了...若是不嫌弃，师兄可尝尝看。”夙薰在一旁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摆弄着裙裾。

　　云天青自然恭敬不如从命，顿时一股奇异的清香袭来，那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色香味俱佳。

　　“师妹好手艺！想当年我也算是游遍大江南北，这点心虽模样粗糙些，味道却可与那芙蓉阁不相上下了。”

　　芙蓉阁乃江南第一酒楼，尤以美酒、点心闻名。

　　夙薰闻得此言，激动地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真的么师兄？——”忽而又微微窘迫地低下头，“师兄你——你不嫌弃就好。若是喜欢，这些便都给师兄——”说着将剩下的端出来，真是各式各样，小巧玲珑。

　　云天青笑笑。“多谢师妹好意。只是师妹半夜来厨房，想必也是腹中饥馁，做师兄的又怎么能跟师妹抢东西——”

　　云天青还没说完，便被夙薰急急打断，“不是的——夙薰做这些并不是为了充饥——而是——而是——”，看着云天青微偏的头，夙薰握了握拳，轻声说道，“只是夙薰以前在家中时曾学过一些——今日——今日只是——一时好奇，便偷着试一试......”说完头低着不敢看面前的师兄。

　　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抬起头，“天青师兄——师兄若是喜欢，就拿去吃吧，只当夙薰——”说到这里又低了头，小脸红着。

　　云天青见她欲说还休的紧张模样，笑着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夙薰的小脸更红了，手也紧紧握着。不过云天青似乎没发现这些，“既是如此，云某多谢师妹款待——”

　　“师兄师兄——夙薰师妹请我吃她新做的糕点，你快来尝尝——”云天青还没进门，便兴奋地朝屋里的师兄喊着。

　　“噤声——天青，此时已晚，莫要喧哗。”玄霄抬头，微微皱眉，看见云天青一手端着个盘子破门而入。

　　“哎呀师兄真是——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看我——你快尝尝吗，很好吃的。”云天青说着把盘子递到玄霄面前，笑的很是开心。

　　玄霄看看那盘精致的糕点，抬头看着云天青道，“方才你说，这是夙薰师妹做的？”

　　“是啊是啊，我去厨房找东西吃，恰巧遇碰见她做这糕点，师弟觉得甚是好吃，便向师妹讨了几块孝敬师兄——”

　　听了这话，玄霄心下微微有些不舒服。

　　“哼——何时学会欺负师妹了——”

　　“师兄你冤枉人——本来夙薰师妹要将剩下的全都给我，我不忍拂她的意才拿了几块回来——”

　　玄霄挑挑眉，“别的不见长进，讨女孩欢心的功夫倒是见长——一向温婉内向的夙薰师妹都要做东西给你吃——”

　　“师兄！都说了恰巧碰见——再说师弟念着师兄今晚也没吃好特意带给师兄尝尝，师兄却如此不领情——”云天青赌气似的往床上一坐，脸微微地鼓起。

　　玄霄皱眉。“天青，我并非不领情。只是你隔三差五便要夜探厨房，今日更带了这些回来，若是被人发现，岂不一块连累了夙薰？”
　　哼！！师兄啊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重点是连累不连累吗老子辛辛苦苦带东西给你这个事实你就完全没反应过来么？？

　　云天青抬头，虽然有些气鼓鼓，但万年倒贴的本性促使他再次粘上玄霄。

　　“师兄——既然领情，就尝尝吗，真的很好吃——反正拿也拿了，师弟也没被逮到——我保证，下不为例！”云天青拖长了语调，声音软软地带了撒娇的语气。

　　玄霄虽然严重质疑最后四个字的可信度，但还是伸手取了一块。

　　嗯，模样一般，口感可以，味道嘛...也就平平。真不知为何那人这样喜欢。

　　“怎么样怎么样？很好吃吧——”云天青满脸期待，好像这是他亲自下厨做的一样。
　　看着云天青放光的眼睛，玄霄有点不爽。

　　“一般。”

　　“我说师兄——您也要求太高了吧？这样的味道还一般？真不知师兄以前是吃什么长大的——”云天青小声嘀咕着。

　　“好好好——我不说了——”，看着某人即将爆发，云天青适可而止。“师兄不喜，那别怪师弟一人独享——可惜了如此美味啊——”

　　说着翘着腿躺在床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

　　玄霄莫名地有些堵，看着云天青大快朵颐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是近日练功不得法导致气血逆流？不行，明天要好好梳理一下。

　　太清闭关之前，便吩咐弟子自行修炼，日后出关查收成绩，不合格者予以严惩。所以琼华上上下下并不敢懈怠。而夙瑶领了师命，也不敢怠慢半分，整日兢兢业业，修炼之余，将琼华派打理的井然有序，派中弟子大都叹服。

　　这段时间对于玄霄与云天青都是绝佳的机会：修炼之余，二人将以前所学细细整理了一遍，又从中悟出许多平日不得之理，再将私下所学剑法与琼华剑法融会贯通，又各自有了不同的套路，拆招之时，亦细细体味对方剑法，反复推敲自身不足，是以大有长进。至于仙术方面，玄霄善火系，又辅修土、雷二系，这在本派已是罕见，而云天青擅长水系，风系也一点就透，求知欲旺盛的天青便又私下找了太清学了土系，现在二人各有专攻，术有所长，闲暇时又交流相互所得，是以对五行相生相克之理领悟的比其他弟子深了几分，仙法威力自是不在话下。

　　繁星满幕，月色如洗。整个昆仑似乎都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中，更显袅娜朦胧，令人心怡神醉。

　　一白一蓝两个身影坐在屋顶。

　　“素闻古时有能占善卜之士，能以星相观人之命，生老病死，离合聚散，尽可预知。师兄，你算过卦么？”

　　云天青一手提个酒壶，转头问向一旁闭目安神的玄霄。太清不在，他便胆大自由了很多。而玄霄近来也不像从前那般苛刻，尽管每次云天青只能喝一小壶。

　　双眸微睁，玄霄头也不抬地答道，“从未——”

　　“哦？师兄眉间一点朱砂，如此天生异相，竟没个道士和尚给师兄占上一卦？”云天青饶有兴趣地注视着眉间那点朱红。

　　“占卜之说过于玄虚，我从不信——倒是以前听我娘说起，我刚出生时便有一个长相古怪的褴褛道人，站在我家门口疯疯癫癫说些奇怪的话，后来被爹一顿斥责赶了出去。说来也真是荒诞。”

　　“师兄——那道士都说了些什么？”

　　“我倒记不真切——听娘说，隐隐约约说什么‘得缘遇仙，有道是生平夙愿；阳盛阴损，到头来万般皆散’，还疯疯傻傻地说了些什么‘情天茫茫’、‘孽海渊渊’之类的胡话——徒留个笑料罢了。”

　　云天青听闻这话，忽然胸口一紧，一股真气蹿上，堵在内关、神封、紫宫等要穴，不由得一阵咳嗽。

　　“天青——你怎么了？”玄霄焦急地看着那人略显苍白的脸，没由来一阵紧张。

　　云天青直觉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得端坐好，屏息凝神，以吐纳之法疏导，散入经脉。然那股真气也邪门得紧，刚刚散了一点，又很快聚在一处，云天青反复试了几次，仍是胸闷不止。

　　忽然一股温厚的力量自后心而入，游走到前胸，缓缓化解了堵在胸口的那股真气。云天青顿觉轻快无比。睁眼一看，见是玄霄。

　　“想必师弟连日来刻苦修炼，不分昼夜，导致内息不稳，真气逆蹿。休息几日便无妨——”

　　“多谢师兄。”

　　玄霄看他恢复正常，暗暗松了口气，便闭目不再吭声。

　　侧眼望向一旁的玄霄，那人一身白衣在这夜色中显得出尘不染，发束被风拂起，在深蓝的背景下飘飞摇曳。精致的五官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是有种异样的吸引力。云天青只觉心里一暖，竟有些别不开眼。

　　“天青——吾很好看？”正在凝神的玄霄忽然开口问道。

　　云天青的“是——”字就这么悲剧地脱口而出。

　　然后头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玄霄皱着眉，清清冷冷地说道，“真是越发放肆——”便转身下去，留下某人独自在屋顶吹冷风。

　　云天青有些无辜地摸摸头，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一边朝着玄霄离去的方向不甘地喊着“师兄你慢点”一边飞快地跑了下去。

　　半夜，一阵剧烈的摇动把云天青弄醒了。坐起身来，只见窗外人影晃动，火光连片，还伴有巨大的嘈杂声和喧闹声。手朝旁边探去，人已经不在了，躺过的地方还传来一丝余热。

　　心猛地一沉。穿上衣服提剑出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琼华弟子手持佩剑，正与一群古怪生物奋战。云天青当即反应过来：是妖！那人首蛇身的，乃是半面天魁；那满目凶恶、眼如铜铃的，乃是歃血毛狮，还有白灵妖狐、竹叶蛇女...还有的，云天青都没见过。大大小小约有百十只。琼华弟子拼尽全力，人数虽寡，却也没让妖物占上风。

　　“玄辰玄逸，你们快带弟子去西边玄圃堂守住丹房！妖物来势汹汹，多半是此时山内灵气充沛所致！绝不能让本派丹药落入妖物之手！”

　　说话的是夙瑶，她的身上被一只狐妖抓伤，虽及时止住，衣服上还是红了一片。

　　“师姐！你伤势不轻，还是先回去上药，这里还有我——”夙莘一剑刺中一条红鳞巨蟒，巨蟒应声而倒。夙莘回过头急急向夙瑶喊道，眼里满满的担心焦虑。

　　“我身为师姐又怎能临阵脱逃？夙莘，这里太危险，你道行尚浅，还是先去玄圃堂助你师兄！”

　　“我怎能撇下师姐一人离开——师姐若是出了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你不走，我也不走！”

　　“夙莘，听话快走！”

　　二人此时被几只妖围住，厮杀一阵，怎奈寡不敌众，渐渐后退，夙瑶因失血而有些脱力。夙莘挂念夙瑶，手中紫光一闪，顿时天雷阵阵劈下，将那妖物放到在地。谁知后面扑上来更多，夙莘心下着慌，眼看两人支持不住——

　　忽然那些怪物团团倒下，夙瑶抬头，见群妖后面云天青勾勾嘴角，右手挽了个剑花。

　　“二位师姐不必惊慌——”

　　夙莘微微松口气，扶起夙瑶，对云天青说道，“多谢。天青，妖物法力虽不甚高，可有些颇难对付，自己小心才是。”

　　云天青点点头。

　　“对了，可曾看到师兄？”

　　“他方才与一只金睛怪物交手，似乎往紫竹林深处去了——”夙莘心下明白，琼华派里能让
　　云天青省名去姓叫师兄的，只有玄霄一个。

　　云天青撂下一句“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不远处，几个女弟子也拼尽全力奋战。

　　夙芊左手微弹，顿时几只兔妖被冰封；夙芷挥剑向妖物刺去，却被那坚硬的外壳震退几步。

　　“师姐，他们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如此难对付？”夙芷擦擦脸，看着眼前狰狞的妖兽，心下一横，又提剑刺去。

　　“怕是山脚下修炼成精的野兽——”夙芊转过身，又是一个雨恨云愁，帮夙芷拦下一击。

　　“师姐小心——”

　　后面响起清丽的女声，夙芊转身，只见一只白狼被软绳勾住脖子，正垂死挣扎。

　　“夙薰师妹！原来是你——妖兽凶狠，你要仔细些！”

　　夙薰有些害怕，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妖物，但她还是念动咒语使出仙法——她并不擅长剑术。

　　忽然眼前闪过几道光，周围数十只妖物纷纷倒地，夙薰转身见是长发蓝衣的俊秀男子，微微有些窘迫。

　　“多谢天青师兄出手相助——”

　　“此地危险，夙薰师妹入门尚晚，还是离去为好。可有受伤？”

　　夙薰摇摇头，心底一阵喜悦，对上那双墨蓝的眼睛，紧张地答道，“无妨——我会自己小心。天青师兄可曾受伤？”

　　天青笑了笑，“我自不会让他们占便宜。倒是夙薰师妹文文弱弱，可要小心才是。”夙薰又红了脸。

　　云天青话毕便又朝着紫竹林的方向跑去，没注意到夙薰眼底一阵失落。

　　紫竹林内雾气弥漫，竹影重重，云天青老远就看见自家师兄正与一只巨大无比的四不像的怪物对峙。

　　玄霄全身散发出阵阵杀意，怒喝一声，“汝等为非作歹，尽做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又扰我琼华，妄想玷污仙家圣地！玄霄便是殒命，也决不能让汝等得逞！”

　　那怪物发出沉闷的吼声，忽听得一个嘶哑诡异的声音说道，“人类小儿怎敢口出狂言！我墨麒麟苦练数百年，如今只想借仙山灵蕴功德圆满；你昆仑派整日绞尽脑汁，四处聚灵，图的不也是有朝一日飞升成仙！你我又有何区别”

　　“一派胡言！妖就是妖，人就是人，汝等不知在山下害了多少人性命才有如此修为，还妄想狡辩！”玄霄的眸闪烁着暗红的光芒。

　　“啊哈哈哈——”那怪低笑几声，听起来毛骨悚然。

　　“整日满口仁义道德，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你又怎知琼华为了成仙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玄霄眼中红光闪过，直接提剑斜劈过去，满是杀气。那怪倒也神通广大，玄霄的剑也只伤了他的皮毛。一时间，难解难分。

　　云天青见状，翻身过去，也提剑刺向那妖兽。

　　玄霄似乎并不惊讶，只低低叮嘱了句“自己小心”便又反手挑去。

　　师兄弟两人同心合力，墨麒麟渐渐处于下风。

　　低沉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两人并不理会，云天青指尖一动，玄霄配合着翻过掌心，顿时，风雪冰天与烈焰燃雷把黑暗照的如同白昼，墨麒麟低吼一声，头顶着地，不停刨着前蹄。

　　玄霄把剑挡在云天青面前。

　　“天青退后——他这是要殊死一搏。”

　　话音未落，只见面前掀起漫天黄土，遮住两人的视线，一阵巨大的声响传来，墨麒麟比原先大了数倍，此时已站在两人面前，口中喷云吐雾。

　　“啊，是毒瘴！”云天青惊呼一声，下一秒已被人推开。

　　只见墨麒麟巨大无比的前蹄已朝着两人先前待过的地方重重踏下，地面赫然出现一个硕大的坑。

　　云天青来不及多想，手指一动使出雨润解了瘴气。与玄霄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

　　只见玄霄右手一挽，云天青左手持剑站在他右侧，两人并肩而立，手中的剑式一高一低，双剑合璧。

　　那招式复杂多变，灵活至极，更何况两人相呼相应，以彼为援，增己之力，攻击范围一下子扩大几倍，威力无穷。

　　这本是二人往日练剑之时自创的一套剑法，将所练招式巧妙地融了进去，一人之剑纵有破绽，也尽被对方弥补。有时两人招式相似，套路对称，令人眼花缭乱；有时两人剑法互补，声东击西，使人防不胜防。云天青曾开玩笑地说这套剑法就叫青霄剑法，结果被玄霄斥责为胡闹。可玩笑归玩笑，两人都竭尽心力不断完善增补，仔细推敲，后来随着剑法日益精进、修为不断深厚，这套剑法杀伤力更是无穷。

　　墨麒麟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上已然多了大大小小几十个洞。在凌厉的攻击配合仙术的使用下，墨麒麟很快就被制服了。

　　“哈哈！这么快就结束了。看来我们自创的剑法比师傅教的厉害多了，对吧师兄？”

　　玄霄没说话，手心又燃起一团火焰，唇瓣微阖，顿时一片火光升起，尽数落到那怪的身上。

　　“师兄你——”

　　云天青惊讶地望向玄霄，他感受到了冰冷的杀意。

　　“啊——咳咳——哈哈...我墨麒麟修行八百年，却死在两个黄毛小儿手里——咳咳——”

　　“妖物受死！无需多言——”

　　“哈..哈哈...无知小儿！化成人形又怎样？飞升成仙又怎样？今日你杀了妖，明日妖便来杀了你，如此冤冤相报，咳咳...还妄谈修仙...真是可笑...”

　　“妖类伤人，天理难容，我辈除妖乃是天经地义！”

　　“..哈哈...好一个天理难容，好一个天经地义！这昆仑仙山元气密布，你我在此各自修炼，又何来伤人之说...啊哈哈...哈哈...小儿记好！再深厚的修为...也终究抵不过从虚空中生出的欲望！人类欲念太重...咳咳....处处抢掠，不管对同类，还是..对异族，都不留任何余地...咳咳...啊哈哈...终究要败在...败在自己手里...”

　　话音落地，黑麒麟便断了气。

　　云天青怔怔地立着。
　　“他已命不长存，又何苦...”

　　玄霄眼里的杀意退了些，微微泛红的眸子看向他。

　　“妖物作恶多端，杀了又有何惜。”

　　“师兄——我们在此也有些时日，可从未听说昆仑山下有妖物伤人之事——”

　　“师弟是想给妖物分个好坏？”玄霄声音冰冷，眼里也蒙上一丝寒意。

　　“......不...只是方才听那麒麟一番话，竟觉得有些道理，何况他们也只是想借山顶灵气，并无害人之意...”云天青眼眸黯淡了下去。

　　“今日不害人，谁知明日他修炼成形会不会害人？妖类性恶，胡言乱语一番师弟竟也当真！”玄霄拂袖，语气里已有一丝怒意。

　　“......师兄...”云天青有些混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玄霄见他眉尖紧蹙，一副失落的样子，心头不快渐消，不由得放柔了语气。

　　“天青，我知你心软。可今日这些妖类伤我琼华弟子，又怎能不除——”顿了顿，又说道，“师妹师弟眼下说不定还在苦战，我们先出去看看。”

　　云天青点点头，两人随后出了竹林。

　　刚一出来，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天青师兄——你——你们没事吧？”夙薰急急迎上，满脸掩饰不住的关切。

　　“有劳夙薰师妹挂念，无妨。”

　　“天青，情况紧急，还是快些过去为好。”一旁的玄霄冰着脸发话。

　　云天青瞥瞥玄霄，眼睛闪了闪，二话不说地跟了上去。

　　眼前一片狼藉，妖类已大半被制服，其余零零散散十几只，仓皇逃下山。琼华弟子也大都受伤，此时夙瑶玄震正忙着让人处理伤口。

　　两人都松了口气。他们属于派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未受伤之人，便都前去帮忙。

　　几乎手脚不停地忙到天亮，总算把伤员处理完毕。夙瑶发了话，云天青就头也不回地打着哈欠进屋补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