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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崩坏天龙(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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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到快半夜,宾主尽欢才散了。
顾柳跟着李秋水住一间屋子,上床后,李秋水便翻身撑着头侧卧,仔细看顾柳。顾柳看得出她满满喜悦,也对她笑。
李秋水摸她脸蛋:“你娘这些年还好么?”
顾柳点头:“嗯,很好的。现在就是每日里遍天下地搜罗茶花。”
李秋水点头。顾柳见她欲言又止的:“外婆,你是不是想去看娘。”
李秋水叹气:“你娘性子倔,肯定不见我的。”
顾柳纳闷了:“为什么?”
李秋水撇嘴:“还不是因为当年我和你外公的事?我们分开了,她再没理过我。”
顾柳表示理解。外婆发现外公喜欢自己妹妹了呗。顾柳心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就不想提了。李秋水突然说:“乖孙女儿去过无量山那山洞了吧?”
顾柳点头。李秋水探手查看她内力:“呦,这阵子吸了不少,不错啊。”
顾柳吐舌头:“都是些功夫不怎么样的人的,今天鸠班茶还说我急于求成长此以往走火入魔。”
李秋水笑:“没得事,只是你对北冥神功精髓不了解。我北冥神功就是要取他人内力为我所用,吸着吸着把自己吸死了也就称不上神功了,你只是没掌握诀窍。有了外婆,自然不怕了。”
顾柳呲牙一乐,有后台的感觉就是好。
李秋水接着说:“乖孙女儿想学逍遥派功夫啊?”
顾柳点头,心说书里那么牛叉,谁不想学啊。
李秋水也点头:“行,你先把北冥神功和外婆的小无相功练好,改日我再给你,我想想这辈分怎么说的……嗯,你的……唉算了,分不清楚,算你姨婆吧,总之就是我师姐,我给她去一封信,再让她指导指导你,必定让你成为逍遥派第一高手。”
说着自己得意起来。
顾柳却觉得被雷劈了:“姨婆?她……住哪啊?”
李秋水撇嘴:“山旮旯。在缥缈峰灵鹫宫当山大王呢!”
顾柳咽了口口水:“天山童姥。”
李秋水点头:“是啊,那老不死的还挺有名气的。一个山大王还闹这么个名字,且。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了。希望她还没死。”
顾柳无语——李秋水一说起旧相识必定会问人家死没死。不过——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不是死对头吗?!而且天山童姥怎么就成了山大王了!
这世界到底崩成什么样了!
李秋水又问:“对了,乖孙女儿,你说让外婆帮你去少林寺抓人?什么人值得你特意来找外婆啊。”
顾柳说:“嗯,黑衣人。”
李秋水嘴角一抽:“能不能具体点。”
顾柳挠头想了好半天问:“外婆知道乔峰么?丐帮帮主。估计和他长得很像吧。”
李秋水也挠头:“这个……中原武林我多年不来了,六十岁以下的我都不认识。”
顾柳无语了。
李秋水拍拍她:“行了别想了,外婆给你搞定就是。明天就去。”
顾柳心满意足点点头,然后开始听李秋水絮叨自己母亲大人小时候如何如何,又听舅舅大人如何如何,终于是眼皮子打架睡过去了,睡前咕哝:“唔,外婆,改日咱们一起回家看娘去啊……”
李秋水见她睡着了,看了好半天,然后捂着心口:“哎呀,这睡着的样子比阿萝还可爱!好想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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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秋水一早捧着下巴盯着顾柳吃了一顿足以撑死自己的精致早点后就离开去少林寺了。离开前托鸠班茶送顾柳一程。
鸠班茶离开的时候段正明等人都来相送。段誉舍不得顾柳,蔫头耷脑的。
顾柳跟摸大狗似的拍拍他头,然后对段正明说:“这小子运气好得不行,而且挺有慧根的,要么你去让他学学六脉神剑吧。”
段正明虽然心里有这个想法,但也纳闷,怎么这姑娘就盯准六脉神剑了。
使节被鸠班茶先遣回国了,告别段正明等人,就和顾柳一人一匹马轻装上路了。
鸠班茶问顾柳想去哪,顾柳想想就说杏子林吧。她还是挺崇拜萧峰的,原著里这大英雄死的太惨了点,身世也太坎坷了,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
两人便动身往杏子林去。
两人走得慢,溜溜达达的,这般行了五六日,一路上一个姑娘一个和尚自然引人注目,所以萧峰也不例外地看到这两人了。
萧峰是个爽快人,爱交朋友,和两个人迅速攀谈起来。顾柳打量他,真是典型汉子的长相。
萧峰与鸠班茶相谈甚欢,两人后来就比起了轻功。跑到郊外又切磋了一把。萧峰十分高兴当场说要和鸠班茶结拜。
鸠班茶也欣赏萧峰,便同意了。
顾柳则是在一旁牙疼——妹的,萧峰你把段誉往哪摆?!
两人结拜完,又扯了几句,丐帮小弟就出现了,让萧峰去杏子林。
本来顾柳以为剧情已经拨乱反正了,没想马夫人诬陷萧峰后,丐帮众长老纷纷站出来:“萧帮主是契丹人此事不是秘密,且他入帮多年,真有不轨之心也不必等到今日!”
顾柳就把剧情回归正轨的念头彻底打消了——还是安心看戏吧。
不过这马夫人倒是与原著中没变,还是讨人厌。
顾柳就靠在一边大树上,问在一旁的鸠班茶:“小茶啊,你看那马夫人长得好看么?”
鸠班茶答:“众生皮相皆一样。”
顾柳故意逗他:“那我好看她好看?”
出乎顾柳意外的,鸠班茶不仅没不理她,还很迅速回话:“你。”
顾柳瞪眼,鸠班茶看她神色知她所想,便为她解释:“你长相与太妃像了十足,太妃最忌讳别人说她不好看,若小僧这般说你,估计就回不去吐蕃了。”
顾柳嘴角一抽——外婆,你强大!
那边众人还在争论呢,只听一个飘渺的声音从林子外飘进来:“萧峰小子是不是?别这浪费时间扯淡了,你爹喊你回家吃饭去。”
众人脚下一滑,顾柳心说,这也太快了,果然念头划过,自己又被抱了个结实:“乖孙女儿啊,外婆想死你了!你想不想外婆?”
顾柳干笑:“想。外婆你脚程够快的啊。这才不到七天呢。”
李秋水挑眉:“日夜用轻功,能不快么,我可舍不得离开我的乖孙女儿。”
一抬眼看见萧峰,惊讶:“霍,真跟你爹长的一样啊。”
萧峰大喜上前:“前辈见到家父了?我找了他多年。”
李秋水说:“你不是少林寺学的功夫么?你爹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啊。你够蠢得啊。”
萧峰急忙问:“家父在少林寺么?”
李秋水点头:“嗯,藏经阁呢,让你去见他。”
萧峰急忙对着丐帮众人拱手告辞要走,李秋水想起什么来对他背影大吼:“对了!你爹跟藏经阁老秃子赌色子输了!让你带几坛子好酒当赌钱去呢!”
顾柳远远看见萧峰才运起轻功飞上树林上方又掉下去了。半晌一声闷闷地内力传音回来:“多谢前辈。”
李秋水笑:“这小子功夫不错么,小茶,不在你之下呦。”
鸠班茶也笑。
顾柳拽着李秋水袖子:“外婆,你怎么这么快找到萧远山的?”
“萧远山?”李秋水想想,“哦,你说那小子的爹啊。我按你说的去藏经阁那找穿黑衣服的全抓起来了啊,那三个人正在藏经阁玩色子呢,我就问谁是什么峰的爹啊,那老头就说是他,我就回来了。”
顾柳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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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水指指场内:“这怎么回事?”
顾柳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这马夫人真是讨厌,看来我得冲着白世镜和全冠清下手,早点帮萧峰洗脱嫌疑啊。”
李秋水问:“要帮刚才走的那小子啊。”
“嗯啊。”顾柳点头,“他人挺好的,是个英雄,也刚和小茶结拜呢。”
李秋水一挑眉:“乖孙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还不简单?”
顾柳正要问李秋水有没有什么办法,就见李秋水鬼魅一样滑了出去,众人只见白影飘了一下,再看马夫人,白世镜和全冠清就全都被点穴不能动了。
丐帮众人正惊,只见李秋水摆摆手:“看着。”然后掏出一个小瓶子,在三人鼻子前晃了一下。
没一会,三个人眼珠子就空洞洞了。
李秋水收起瓶子说:“西夏秘药,能让人短时间内没有神智,这会子问什么说什么。”
顾柳心说,好药啊!然后走过去问问题。问的自然是马夫人和两人什么关系,又是怎么杀害马大元的,为什么嫁祸萧峰。
丐帮众弟子听的纷纷气愤,长老们倒是谨慎,怕三人万一只是中了迷药说的不作数呢?又挨个问早些年帮里的事,和大家都知道的事。一听全都对上了。这才走过来几步,对着李秋水一拱手:
“今日实在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帮了我丐帮一个大忙,也劳烦前辈将几人的毒解开,交由我丐帮处置吧。”
李秋水一挥袖子,那三个人立刻一个激灵,晃晃脑袋,只见四周的人都在看自己三人,心里咯噔一下。
待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三人都心底大呼不好。白世镜老脸通红,当即想自刎,可是李秋水点了他穴道,他根本冲不开。
李秋水又看看三人,最后一撇嘴对着马夫人道:“你自己长的丑,找的男人更不咋地。”
顾柳心说,这戳到康敏死穴了啊。果然只见马夫人一瞪眼:“我的美貌天下谁人比得上?你这老太婆眼瞎了不成?”
顾柳看到一旁鸠班茶捂脸:“完了完了。”
只见李秋水一叉腰:“我老?!你有种再给老娘说一遍!”
“又老又丑,怎样?”马夫人说,“你不过嫉妒我的美貌。老太婆!就算他俩长的不行,但我就是有男人喜欢,你就没有!”
李秋水鼻子都气歪了:“我呸!老娘比不上你这村姑的脸?你问问在场众人!就你这俩裙下之臣?我呸!想我李秋水当年寻来的男宠,最次的都比他们俊美个一万倍!就你这没见过世面的丑八怪当个宝似的。”
两人你来我往吵个不休。丐帮众长老无语。但李秋水这名号上年纪的谁人不知?也没人敢上前一步。
鸠班茶和顾柳扶额。
最后还是顾柳看丐帮众长老求救般看自己,连忙咳了一声上前,拽李秋水袖子:“外婆,别生气,这女人长得不行眼光不行,在场的人谁不说您比她漂亮?你跟一个就知道勾引老头子的村姑置什么气?”
李秋水一皱眉,扫视在场众人:“我是不是比她美?”
众人哪有反驳的道理,况且李秋水的确比康敏美,便纷纷点头——您最美!点头的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
李秋水这才舒服了,顾柳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然后干脆点了马夫人的哑穴,不让她再开口挑起纷争了。
立刻有会看眼色的丐帮弟子上来把三个人绑走了——再闹下去就太不好看了。
丐帮几位长老上前几步和李秋水道谢寒暄,才说了几句话竟然立刻软倒了。其他人也纷纷倒地。
李秋水先是一愣,然后大呼——“不好!悲酥清风!乖孙女儿,小茶,快屏住呼吸!”说着一个闪身窜出了林子。
顾柳一愣,觉得没事啊,想到自己吃了莽牯朱蛤百毒不侵就恍然大悟了,转头去看鸠班茶,已经躺下了。
顾柳心想,此处不宜久留,外婆也能搞定的,便带着鸠班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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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下起了雨,顾柳找到太湖边的小磨坊,撞到野鸳鸯很是尴尬,然后给了点银子让他们赶紧走。也算救了他们一命。
顾柳搬着鸠班茶到二楼草垛里躲下——她不知道慕容复会不会来,小心为上。
鸠班茶无力地软倒在地,对顾柳说:“姑娘,劳烦你帮小僧把衣服脱下来可好?”
顾柳看他:“下雨淋湿了而已,你没那么娇贵吧?”
鸠班茶摇头:“不是,师傅临行前有封信给我贴身保管,在衣服内侧夹层中,现下衣服湿透了,我怕信会损坏。”
顾柳了然,连忙七手八脚扒了他衣服,然后摸到夹层,撕开衣服把信取了出来:“是这个?”
鸠班茶点头,想伸手看看信是不是被淋坏了,可是手无力,又垂了下去。
顾柳知道他意思,连忙拆开信封,一看——额,看不懂啊。都是吐蕃文字,然后递给鸠班茶:“看不懂,你自己看。”
鸠班茶却撇开头:“湿了没?”
顾柳摇头:“没有,墨迹也没晕开,应该没事。”
鸠班茶点头:“那就好,劳烦姑娘帮我收起来吧。”
顾柳哦了一声把信折好,问他:“你为什么不看啊?”
鸠班茶答:“师傅说,这封信要到万不得已适逢大事再看。轻易看不得。”
顾柳一撇嘴——高人都爱玩这招!
刚把信收好,就听下面大门被一脚踹开,重物落地的动静,然后听到李秋水的声音:“说,谁让你们冒充西夏一品堂的?”
顾柳大喜,探头去喊她:“外婆!”
李秋水一抬头就笑了:“乖孙女儿!”说着将那两个人仍在地上飞身上了二楼,“乖孙女儿,可好啊,没……”
正说着,看到地上半\裸的鸠班茶,李秋水张大嘴,把要询问顾柳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问:“你俩……不用这么急吧?野外就……”
顾柳连忙摆手:“不是,外婆你听我说。”
李秋水一拍手:“哎呀,一个西夏公主一个吐蕃王子,门当户对,门当户对,甚好甚好,外婆回去就给你们操办婚事,这荒郊野岭洞房像什么话!”
顾柳急了:“外婆!他中了悲酥清风!我帮他取衣服里的信呢!”
然后把信拿出来晃了晃,把事情详细解释一遍。
“不是干柴烈火啊,没意思,”李秋水扁嘴 ,然后拿过信,她可没鸠班茶那么听话,也不像顾柳看不懂吐蕃文字,拿起来就看,“那老秃驴写什么了这么神秘……”
看完,李秋水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顾柳瞥她。然后询问似的看鸠班茶:“你师父不会是给你写了个笑话吧?”
鸠班茶无语。
李秋水蹲下拍拍鸠班茶:“你又被那秃驴坑了,小可怜。”
顾柳好奇:“外婆,信上写的什么啊?”
李秋水咯咯直笑:“这老秃驴知道小茶不会轻易看这封信的,就几句话——知道你不欲回王庭争位,赞普被巴赞将军提亲,为师便让你去中原避祸,为师想来想去,你随便取个外族江湖女子吧。”
顾柳张大嘴,去看鸠班茶,只见鸠班茶恨恨瞪着那封信,脸上都青了。
顾柳也同情的拍拍他肩膀:“难怪你师父让你不要轻易看,他是怕你回吐蕃弑师吧?”
鸠班茶干脆闭眼了。
李秋水笑够了才想起来一件事:“咦,乖孙女儿你怎么中了悲酥清风没事呢?”
顾柳一拍头,把自己吃了莽牯朱蛤的事说了。李秋水扑上来揉她,直说有福。
顾柳问:“对了外婆,刚听你说什么冒充什么的,怎么回事?”
李秋水一拍手:“险些忘了。”然后下去把那两人拎了上来扔地上:“这两个该是头目,冒充我西夏一品堂的人,我给抓了来。”
那两人抬头一看到顾柳大吃一惊:“王姑娘?”
顾柳一看那两人更是大吃一惊:“包不同风波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