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崩坏天龙（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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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龙寺，却无人接见，说皇帝在镇南王府呢，顾柳见来早了，只能折回。
把段誉送回镇南王府，段正明正焦头烂额呢，看见段誉回来放心了，就要动身赶往天龙寺。段誉此时没受伤，段正明就不想带他去了。
顾柳着急了——不带这呆子去？那六脉神剑怎么学？！
于是顾柳开始装神棍，告诉段正明，不带段誉去，天龙寺难逃一劫。巴拉巴拉。
段誉自然对顾柳深信不疑。段正明两兄弟则是面面相觑。
顾柳以为这俩不放心呢，便拿眼横段延庆。段延庆刚知道儿子，自然怕他危险，便也没躲，就跟在身边。反正他随心所欲当恶人当惯了，想干什么干什么。
段延庆很想翻白眼和抽嘴角——可惜面部坏死做不出丰富表情。只好说：“她说的没错。我在西域听过有个神秘门派能知天命。只是从不涉世。世人甚少了解。”
段正明和段正淳还是不说话。
段延庆看他俩眼神来气，真想两拐杖全戳死，但为了段誉只能耐心：“段式皇族危难时刻，我可不想看大理皇家的脸面丢在你俩身上。我们的账日后再说。”
顾柳继续：“放心，我有西域秘药，剧毒无比，段延庆吃了我的毒药没有我独门解药是不能解开的，现下多个帮手是个帮手，那吐蕃国师的武功可谓高强。”
顾柳心说这次你该答应了吧？然后沉浸于自己拯救主角拯救剧情的伟大情操里，没来得及沉浸多久，只听段正明莫名其妙道：“吐蕃国师此次来只说与枯荣大师参禅论道，且昨日就已经带着使节进宫觐见了——姑娘如何说国师心怀不轨，天龙寺难逃一劫啊？”
顾柳叹气：“哎，你们这群人啊，too young , too simple啊。”
于是转身就走，带着众人去见识鸠摩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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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柳瞪着眼前景象一柱香的时间，还是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纳尼？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鸠摩智怎么会是个皮肤黝黑，剑眉星目，举止潇洒——重点是这么帅的和尚？！他怎么会和天龙寺一干老和尚相谈甚欢呢？！他怎么就不是来找茬的呢？讨教之名的比武呢？怎么还不出现？！
顾柳纠结了。
鸠摩智喝了一口茶转身对着顾柳盈盈笑道：“这位姑娘盯着在下已经许久了，可是有话说？”
其他人也都察觉到顾柳的失态，此刻纷纷看她。
顾柳问：“你不是来……找人比武打架的么？”
鸠摩智一愣，说：“小僧是来寻枯荣大师讨教佛法，顺便看望老友而已，且练武只是强身健体，怎好用来打架斗殴？”
顾柳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段誉却是一下子将鸠摩智引为知音：“国师此言甚是。”
顾柳仍是不信：“你不是来偷六脉神剑的么？”
众人大惊。鸠摩智更纳闷了：“姑娘，何出此言啊？小僧和枯荣大师早在三年前就相识，是忘年之交，怎会来偷天龙寺的绝学？”
顾柳这次是合不拢嘴了。
枯荣大师也开口：“阿弥陀佛，姑娘是否对国师有误解，老纳与国师相识便是三年前出游西域解救一队过路僧侣，当日国师便见过六脉神剑了，若是要偷习，当日在吐蕃境内就可，怎会千里迢迢跑来我大理。”
顾柳傻眼，半晌抱着一旁柱子撞头：“打开方式不对，打开方式不对。”
段延庆早就在一旁快气死了——被这死丫头忽悠了当江湖骗子，这会子下不来台了！丢人！
见顾柳这样，段誉连忙跑过来：“神仙姐姐，你怎么了？头疼么？”
“姑娘，在下略懂医术，姑娘不若让在下查看一番，”鸠摩智上前两步，握住顾柳抱柱子漏出来的手腕，同时仔细查看顾柳额头，“奇怪，头部没有受伤迹象啊。”
众人不信：“真的没有？”
鸠摩智摇头。
顾柳更用力撞——老娘不是神经病！脑子也没毛病！
鸠摩智却又微微皱眉：“只是姑娘最近是否吸了他人内力，体内真气不定啊。”
顾柳转头看他。鸠摩智也不多言，让她站好，于顾柳身上几处穴位顺序而下，出手迅捷地拍了几下。
然后说：“姑娘修习的武功本是精妙的，只是根基尚浅，且急于求成吸取他人内力总不是正道，现下不觉得什么，长此以往可是有走火入魔危险的，小僧帮姑娘将错位的几股真气调整归位彼此融合。姑娘，日后可要小心呐。”
顾柳已经蚊圈星星眼了：“打开方式不对啊！”
段誉高兴：“多谢国师救了神仙姐姐。国师功夫也好的紧啊。”
鸠摩智谦虚一笑：“世子谬赞了。”
枯荣大师在一旁捻须而笑：“国师不仅慈悲心肠，且武艺高强，果然是年少有为。”
鸠摩智继续谦虚：“不敢不敢。”
顾柳在一旁呕血——你妹！第一反派一朝变成个积极向上好骚年！让她这剧透党情何以堪！
众人见她一脸萎靡，也没多计较她言语失礼。枯荣大师只当误会，更不会抓住不放，转身问鸠摩智：“国师此番来，准备停留多久？”
鸠摩智笑说：“小僧此次是遵师傅之命来中原各地游历一番，途经大理便来看望故友，明日就该动身离开了。”
枯荣大师看他，说了一句众人都不懂得话：“时候也差不多了啊。”
就见鸠摩智一脸苦逼，与刚才那个翩翩少年的淡然脱俗相去甚远：“哎，苦恼。”
枯荣大师乐呵呵道：“国师不必如此，每人出生下来就缘法既定，不强求，顺其自然当是最好。且无论怎样的人生，对我等都是一种历练和修行。国师说，是也不是。”
鸠摩智先是拧眉思索一番，然后立刻起身对着枯荣双掌一合：“大师果然是高人，小僧自叹不如，受教。”
枯荣还礼：“阿弥陀佛。”
众人这次都星星眼——打哑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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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镇南王府，顾柳还是一脸不高兴，段誉和木婉清腻歪去了，段正明回去准备晚上迎接鸠摩智的国宴，段正淳去帮忙。
于是顾柳自己托着腮帮子坐在王府荷花池旁边，愁眉苦脸。
段延庆没一会也过来坐下。
顾柳也不看他：“怪我预言不准哈？生气？”
段延庆道：“你担心誉儿，我看得出来。”
顾柳叹气：“怎么就都不对了呢。”
段延庆不答反问：“你还要找西夏皇太妃么？老夫看你占卜也不是很准，你事先的打算未必能如你所愿。”
顾柳伸手搅和搅和池子里的水：“哎，反正云中鹤都回去了，到时再说吧。”
段延庆犹豫片刻道：“西夏皇太妃……老夫倒是见过一次，你若要见她……做好准备。”
顾柳摆摆手：“知道。”李秋水是个很强大的变态么，她懂得。看不出来段延庆还挺关心她么。
正想着，突然一阵异香扑鼻，随后自己被人从背后大力抱住，力道之猛险些把自己撞下水。
顾柳惊，这么大动作，自己竟然一点没发觉？自己这功夫也算不错了吧？想着一扭头，只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大美人笑眯眯看着自己，见自己扭头更是笑得欢快。
顾柳则是惊了——怎么除了年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呀，刚才看背影和你娘小时候郁闷了蹲水边样子一模一样我就知道云老四没蒙我，这一看脸蛋果然和外婆年轻时一般无二。我的好外孙女，快让外婆看看，都长这么大啦。都怪你娘，犟脾气从小到大没变，跟我赌气不让我去见你。我的好外孙女，可受苦了，快让外婆疼疼。”
顾柳张大嘴巴，任由这个自己中年模样的大美人把自己拎起来上下其手，好半晌大脑才回归运转，去看段延庆：“这，这是……”
“西夏皇太妃，”段延庆起身就走，“告诉你做好准备，你不是也说自己做好了么？”
顾柳好想吐血——尼玛她做好了李秋水是个变\态老太婆的准备！没做好她如此热情的准备啊喂！
李秋水仔细看了顾柳一番，然后扁嘴似乎要哭了：“我的宝贝儿啊，外婆好想你啊。你出生起外婆就没见过你。快喊声外婆来听听？”
顾柳脑子再次罢工，张张嘴：“外，外婆……”
老段！回来啊！救命啊！我没准备好啊！真的没啊！
李秋水立刻破涕为笑：“哎！语嫣好乖。外婆看到云老四那簪子把他揍了一顿总算问出来你在哪，又打翻八百西夏禁军才跑出来的，乖孙女儿啊，怎么跑来大理这小旮旯，跟外婆回西夏啊，外婆看你也大了，正好啊，让你舅舅帮你挑个朝中青年才俊做驸马好不好？外婆嫁妆都给你准备好了，才耽搁两天呢，你舅舅也想见你哪……”
李秋水噼里啪啦地没完没了，顾柳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无法反应，最后干脆晕过去——
“打开方式又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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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睁眼就看到李秋水，想再晕过去。
段正淳的皇后也在一旁呢，见她醒了笑道：“皇太妃，公主醒了呢。”
李秋水立刻凑上来：“乖孙女儿啊，有不舒服没？你这身体弱啊，等回西夏了外婆让人天天给你炖补品啊。”
顾柳连忙拦住她：“等，等会，外婆，您先让我醒醒神儿。”
这一醒神儿就到了晚上国宴。
顾柳被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跟着李秋水就去了，皇帝皇后坐在上面，自己和李秋水坐在右边下手第一个位置，对面是段正淳和段誉，旁边是鸠摩智。
段正明率先举杯：“今日先有吐蕃国师到访，后有西夏太妃公主做客，让朕很是高兴，祝我大理与吐蕃西夏永结盟好。”
底下众臣子纷纷应和，喝了第一杯酒。
接下来就是从皇帝到臣子纷纷对三位客人敬酒，李秋水这会倒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地正襟危坐，倒是有皇太妃的风范了。
顾柳也机械地喝酒。
后来就是众人各自联络，李秋水一歪头对鸠摩智一乐：“你小子剃光了也蛮帅么。”
顾柳一口酒差点呛到，边咳嗽边去看鸠摩智，只见鸠摩智嘴角一抽：“皇太妃还是这么风趣。”
“呀，乖孙女儿慢些，怎么呛着了，”李秋水忙给顾柳拍背，看她顺过气了又和鸠摩智说起话来，“别那么老气横秋的，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我就说你当年跟我回西夏算了，非要跟你师傅那个糟老头子，大了性格跟他似的，不好玩儿。”
说着喝了一口酒撑下巴：“对了，他死了没。”
顾柳刚缓过劲又咳嗽了，李秋水连忙宝贝似的给她拍背揉胸口。
鸠摩智眼皮子都抽了：“师傅他老人家很健朗。”
李秋水哦了一声，问：“你该还俗了吧？”
顾柳纳闷，又转头去看鸠摩智。
鸠摩智一叹气，点点头。
顾柳看李秋水：“外婆，国师还能还俗啊？”
李秋水听到顾柳脆脆的嗓音喊外婆就高兴，与她解释：“嗨，吐蕃国师论斤称的……”
顾柳和鸠摩智一起嘴角一抽，鸠摩智开口：“太妃……只有三个。”
李秋水不理他：“本来他师傅是国师，可是老头子就顾着修行不怎么爱管事儿，就让徒弟代替自己了。小茶不在册的，只是需要国师的场合他总顶替，时间长了就被喊国师了。”
“小茶？”
李秋水一撇鸠摩智：“他本名鸠班茶，是吐蕃赞普的小儿子。小时后身体不好就被他师父那秃驴带走修行了。鸠摩智是他师傅收了他以后给起的。要我说不如小茶本名好……话说，估计也该还俗回宫了，哪有皇子总顶个秃头晃来晃去的？”
顾柳望天——尼玛这真的是天龙么？鸠摩智是皇子！我叉啊！
难怪天龙寺枯荣和他那样说了。不过看起来鸠摩智，不对，鸠班茶应该不怎么想回去当皇子吧。
顾柳好奇：“那外婆你怎么认识他的呀？”
李秋水竟然一挑秀眉：“这个么……”
鸠班茶却说话了：“当时西夏新王登基，改造宫殿，想建一座最坚固的皇城，便想借鉴周边各国皇宫构造。于是太妃便夜探我吐蕃皇宫，后来迷路走进一个死巷子，太妃总走不出去一怒就把墙打穿了。”
顾柳一抽：“那打穿的是……”
鸠班茶喝了一口酒：“我师傅的院子。”
李秋水一尴尬，说：“失误而已，而且你师傅不依不饶跟我打了两天两夜！我就说带你走气死他，你还不跟我走。”
鸠班茶淡淡一笑。顾柳无语：“没把你当奸细扣下来就不错啦。”然后问鸠班茶：“那你们赞普事后是不是立刻也把皇宫推翻了重建了。”
鸠班茶摇头：“没有。师傅说的，此等高手入皇宫茹茹无人之地。若真的有不轨之心，赞普早就身首异处了。”
“所以呢？”
“赞普就听师傅的，算了，师傅毕竟位高权重，也曾是帝师，”鸠班茶说，“何况师傅说的没错，重建也是白搭。”
顾柳彻底无语了——这也太随便了！
李秋水看出她所想：“傻孙女儿，那老秃驴说的不错啊，何况我又没想去刺杀，图纸都没拿呢，只是看看他们的结构罢了，再说，地上的被窥视干净了，地下不还有么。”
顾柳恍然大悟——对哦，皇宫都是有地下通道的，要刺杀也不那么容易。
李秋水笑着内力传音给顾柳：“何况那吐蕃，地势极高，咱们中原人去了根本不能适应那高海拔的气候，打仗是绝讨不了好的，就算攻下来了，怎么活，所以他们赞普傻了也不会以为西夏会去攻打他。”
顾柳点头。有道理。
李秋水想想加了一句：“何况那么穷。打下来还得花钱养。你舅舅跟个猴精儿似的，才不做这亏本生意。”
顾柳：“……”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崩坏天龙（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