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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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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宇?”
“哈喽,好久不见。”
“还真是...好久不见。”
寒暄只在开始一分钟,很快宵风被里桌两个小朋友叫去,我掏出烟盒敲了两下吧台。
“出去聊?”
他会意瞟了眼背后,说好啊。
熙熙攘攘的路边于是多了两个倚着车身吞吐云雾的男人。
“怎么会来?”
“公司新项目开发,我来做前期勘探。”
“哦。还在做市场方面的工作?”
“嗯。”
“哪里高就?”
“蒋氏。”
我弹烟灰的手顿了顿。
“蒋烬?”
“他现在是我老板。”
“真意外。”
“呵呵,没办法,他开的条件实在太诱人。”
我翘起嘴角了然地点头,确实,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更何况还是知己知彼的同学。
“那你现在住哪?香港还是新加坡。”
“一半一半,以后可能会在这儿的时间更久一些。”
“项目的关系?”
“恩...蒋烬让我替他向你问好。”
“哦?”这声问好来得突兀,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跟他联系。
“他怎么样?”我问。
“在家族银行里上班,主要负责投融。”
“包括这次的项目?”
“对。”
“那他也会来了?”
“可能,目前还不确定。”
“来的话告诉我,我也好尽地主之谊。”
“会的。”他抬手看了看站直身体,“不早了,我该走了。”
“你怎么过来的。”
“开车。”他指指不远处一辆白色本田,“公司配的,自带导航很方便。今天承蒙招待,下次再约。”
“继宇。”
已经转身的人停住脚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有人告诉我到这里可以找到你。”他说着眯起眼,那神情我以前见过多次,是看好戏的脸。
“谁?”
“...钟老先生。”
重新坐回店里,心绪杂乱。宵风过来叫我几次,一回头又陷入沉思。继宇口中的人无疑是老爷子。他部署众多,知道我在哪儿并不稀奇。只是他向来不干涉小辈私生活,怎么突然有了兴致。
跟梁继宇之前就认识?
如果是,没理由我不知道。
“恺!”宵风在副驾驶又叫了一声,“怎么了?”
我熄灭烟蒂,打开车门:“没什么,可能有点累了。”
晚上的路高架通畅无阻,秋风迎着半开的车窗徐徐灌入,霓虹灯彩拼凑出这个城市的夜景。宵风撑着头始终眺望远处,漂亮的侧脸倒映在光晕中。
“司机是不是应该看前面比较安全。”
接收到一记白眼,爱人出声警告。我讪讪移开视线,调笑着,“为什么天天看还是觉得不够?”
立刻招来他的叹气,眉宇难掩羞涩。现在的他已能基本平和地与人交流,不再受病症约束。
也有了些朋友。
不过偶尔,我会怀念以前的日子。笑与痛,都只属于我一人的日子。
“刚才你跟继宇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
“没什么,他说跟你是伦敦时期的同学,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说那个时候我也在学校里工作,他好像很惊讶。”
“...你没问他为什么今天认得出你?”
“问了,他说我跟照片上一样。”
“照片?”
“恩。不是你给的吗?”
“也许吧,隔着太久我有些忘了。”
我连名字都没告诉过他们,又何来的照片。
“他还说过阵子,另一个你的朋友也要来。”
朋友?蒋烬吗?
惊喜一件接着一件,已经超出了偶然。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我很好奇。
一夜辗转没理出头绪。
第二天清早我拨通了长途。
“干什么臭小子,半夜三更打电话来。”
一接起对面就传来铺天盖地的谩骂声,气势汹涌,只是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
“打扰到你了?”
“废话。”
“那帮我跟你旁边的美女道个歉。”
“旁边...我旁边哪有人...呀!你小子,我一个人就不算打扰啊...”
“我有事问你。”压低声音作严肃状,立刻那头也静下来。
“什么事?”
“我昨天遇见继宇,他说他现在为蒋烬工作,你知不知道?”
“哦,听乔伊说过。”
“乔伊有没有说为什么。”
“工作而已,需要什么理由。”
“换做别人是不需要,但继宇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愿意屈于蒋烬。”
“...”
“庄齐!”
“就算有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乔伊。”
果然。
“你去问。”
“我?我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都藏不住。”
“不需要藏。”
“呐?”
“乔伊如果问起来,就说是我想知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打给他?”
“因为他跟你比较熟嘛。”
庄齐没再反驳,似乎是同意了。
“莫叔最近怎么样?”
“好着呢,又找了个情人,这次更小,才大学毕业。”
“小姨她...”
“当然伤心啦,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
以色侍人就是这样,总有一个期限,不会太短,但也不会太长。可悲她一边傍着有钱男人挥霍,一边怀念年轻男孩的热情。
终究什么也没得到。
莫志坤那样的老狐狸又怎会分不清,身边哪些人真情哪些人假意。
当初离开英国时把庄齐介绍去莫叔公司工作为的就是这种状况。比起随时可能失宠的情人,下属显然更可靠些。特别还有个在警视厅当差的父亲,这其中关系,生意人自会权衡。
“对了,莫叔问你什么时候来伦敦?”
“找我有事?”
“他没说。”
“...年底吧,正好我也有些东西给他看...到时带Yoite一起回去。”
“Yoite?你的...”
“恋人。”
“嘿,终于肯放他见我们啦。”
“...你没见过吗?”
“你又没介绍过,我上哪儿见。”
“是哦,我都没正式介绍过...”
耳边又传来呵欠声,我扫了眼时间刚好八点。
“去睡吧,我等你消息。”
他嗯嗯着挂断电话,迫不及待。折回卧室,床上的人还未醒。
庄齐说得没错。我把宵风藏起来,不单为躲避蒋烬,更是出于私心。单纯的他,我不希望有一点点沾染。
更不想看到有谁的介入。
可现在来看...似乎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