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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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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茶香，把意识从混沌中抽离。室内漆黑一片，分不清昼夜。我伸手摸了个空，本该睡在旁边的人不知去向。
忍不住喊了两声。
不一会儿脚步声渐近，微凉的手覆在脸上，打消了睡意。
“几点了？”我问。
“十点。”
“那么晚。”
“恩。”
他淡淡的音调里挂着笑。
我抓起枕边的手放在嘴边细细亲吻。
“还不起来？”
“今天是周末。”
“不回家吗？”
“不是已经在了。”
“恺...”
不等他说完，我手上用力将人带到了身下。
哎...
轻叹声，是他无言的纵容。
拨开额发，底下那干净的眉眼多年未变。相识五年，同居两年，他是我的爱人。每次想到，都抑制不住内心的跳动。
“Yoite...”
我反复叫他的名字，感受怀中逐渐放软的身体，呼吸也跟着沉重。
“嗯...”
他抬起身主动印上吻，被我扣住后脑一点点加深。
......
蒋烬毕业后回了香港，之后便再无音讯。走之前我们见过一面，聚会上。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不时与上前攀谈的女子说笑，让我以为感情也许不过如此。后来才知道，那天他喝得很醉很醉，继宇送他回去时，在行李旁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箱子。电脑手机衣服...还有装在盒中的项链。
距离现在多久了。
三年吧。
突然有点好奇，今时今日他还记得宵风吗？还爱吗？
再回到客厅，早餐已成了下午茶，宵风坐在对面精神缺缺。他换了套衣服，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去店里？”
“恩，你什么时候走？”
“再说吧。”
我把最后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朝他挥手。
“结束后我来接你。”
他背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
随着门渐渐合拢，我瘫坐在椅子里，想着将要面对的人，心情莫名Down到极点。
家？那才不是什么家，那是个真正的炼狱场。
踏着第一缕月光来到别墅。
饭局已开。
听到声响，主座上的老人半侧过头，“你来了”。
也引起另两人的注目。
“董事长。”
“嗯。”老人的声音永远听不出喜怒，“过来坐吧。”
我喜欢那么叫他。
董事长。权力的象征，同样也是生分的象征。以及另一位。我转了转身，对上老爷子右手边的妇人喊：
“徐太太。”
女人白了我一眼，继续摆弄筷子。他的孩子，刘海耷拉的男孩同样给了我一个不屑的眼神。
不愧为母子。
我知道她讨厌我这么叫他。她也算风光一时，家道中落。不得以离了婚。带着孩子回到娘家，又遇上兄长逝世，自此把自己当做了唯一的继承人。
保持着笑容拉开座位。这每周一次的戏，观众其实只有一个。
“工作怎么样？”
连剧本都是相同的，永远那几个问题。
“不错，林先生让我去各个部门都呆上一阵，他说这样学起来会比较快，这周正好轮到销售部。”
“恩...”
老人微微点头。
女人却忍不住插嘴：“你刚进公司，记着谦虚点，大家都比你有经验。别到处去说自己的身份，免得落人口舌说我们老往公司安插没用的人。”
钟式是老牌的地产开发商，旗下业态包含了楼宇办公商场及酒店。回国后，老爷子安排我在其中一处项目上班，市中心最高的奢华酒店。而小姑恰巧是那里的业主代表，说穿了，是大我不知几个级别的领导。
平时见一面都不容易。上次还是在会议室里，我为她倒茶。
没用的人...
我动了动嘴唇，没有搭理。
在公司，或多或少总要堆些笑容，这里则不需要。
“下周我要飞次澳洲，去看看那边的装修情况。”老爷子开口打断，“你们两个，谁陪我去？”
“让小恺去吧，公司事多我走不开，他那个岗位可有可无，离开几天不影响。”
“好。”
老爷子很少做决定，他喜欢抛出问题，尔后等我们的回答，看谁更了解他，更接近他想要的答案。
通常情况下，女人总是抢先的那一个，老爷子也鲜有反驳。外人看起来那是信任的表现，我却不那么认为。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比起喜形于色的刻薄女人，老爷子才是真正需要小心应付的。
“那我明天跟林先生请个假。”
“我会跟他说，你准备一下。”
“好。”
“徐冉要不要一起去。”
被点名的人愣了愣，看了她母亲一眼，才怯怯的回答：
“不了，外公，我...过两天要考试，我想...在家复习。”
老头子依旧是点头。
考试？出国两年捅了个篓子被学校开除，回来居然说要考博。也真难为他了，明明只够种地的才智，偏还要学人当官。
那边小姑急急把话题引开。我听她有搭没搭说起公司的事，嚼着饭菜，只觉乏味得很。结束后，我先走的。不愿扰了小姑汇报工作的质量，更不能扰了她说悄悄话的心情。
开车去城市的另一角，那里我用几年兼职攒下的钱给宵风开了一间书吧。三百坪左右，比邻大学园区。几排书架，几张沙发，每到晚上总异常热闹。
宵风很受孩子们的喜爱，尤其是女孩子，被我挡过几次，骚扰反而有增无减，连带我也成了攻击对象。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怎么想的。
停好车出来，抬头望了眼橱窗。立于吧台前，宵风正与一个男人交谈，眉角轻扬，颇为融洽的样子。
心里不免咯噔了下。
快走两步推开门，带进一阵冷风。听到声响宵风与男人同时回头，他笑容不变，而另一个...
却是张熟悉不过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