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番外·变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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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花雨。
这是被季节遗忘的角落。
各种各样的花在怒开着。
白的粉的各色花瓣在空中轻轻回旋舞动着，缓缓地坠落。
千百种不同的花香融合成一股令人醺然的异香，在这片静谧美丽的天地中悄悄溢开。
花树林中白衣乌发的女子轻轻抬手，沾上的绯色花瓣在秀丽白皙的指尖格外艳丽。
微微有清风吹过。
女子的长发白裙被带起，露出精致清丽的容颜与裙摆下盘着的蛇尾。
沉吟着注视着指尖瞬间被带落尘土的花瓣，她叹息了一声。
长久的生命总在时间平静地流逝的时候感受到寂寞。
她的同伴们，盘古在劈开了天地并创造了万物之后陷入了沉睡，烛阴他们则总是忙着自己的事，而据比……
她抬头，不远处痴痴凝视着她的男子是自她在这天地间成形时便已存在的同伴。在她综合了几位同伴的特点而造出的人类中，她也经常听说有执着的被称为爱恋的东西。可是，面对像兄长一般存在的据比，那样热烈而灼热的眼神，她却没有传说中占有幸福的心情。突然想起水镜里，她看到的那个眼神明亮得移不开眼的人类男子，她心念一动。
“据比。”她走近他，轻唤了一声。“我想去看看人间。”
在她走近时男子眼神愈加柔和起来，听到她的话，微笑了问：“又想你的那些宠物了么？女娲。”
女娲轻轻蹙了眉。“据比！他们不是宠物，他们也是独立的生命。”
“好好好。”据比好脾气地笑着，并不争辩。“现在就走吗？”
女娲犹疑着。“我想一个人去。”
闻言，据比深深地看她，良久，轻轻伸手拂去她肩头落下的碎花。“我的女神长大了！自己出门，可要记得一切小心啊。”
2
满目青翠。
背靠着青山一角的湖水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透明带着浅碧地轻轻荡着丝丝涟漪。
湖周草地上，软软柔弱的小草随风舞荡着动人的曲线。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陶醉于这样的清幽。
所有的创世神中，总是只有她最喜爱所有的的生物。那些生物，总是不断生机勃勃的成长发展，慢慢将这个本来单调的世界，变得越来越美丽。而她自己所创造的人类，则是她心中孩子一般的存在，那凝聚了她的心血，她期待看到他们的繁盛。
她真心热爱着这个世间因有意或无意出现的各种生命。
抑不住欣喜，她轻巧的挽起衣袖，探手入湖，感受着湖中的水元素欢快的在她掌心指尖跳跃，闭上眼，她微微展开了笑颜。
“啪！”树枝折断的声响从身后密林传来，她睁开眼循声望去。
执剑梳髻的年轻男子站在身后的密林边缘，眉目俊朗，明亮的眸怔怔地看着她，一瞬不瞬。
她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透过水镜，悄悄地看着一个人类。
那天看着据比热烈的眼神，她想起传闻中被人类称为爱恋的那种情感，然后突然有了无法自抑的冲动，她想想看看那个真实的，不小心被她放在心底关注了上百年的人。
那是个修真者。
不知开始是在何时看到的，那双明亮而隐藏了很多东西的眼眸莫名吸引了她，从此，她的水镜，大多数的时间都被那个人的身影所占据。
最初，那个人只是个眼神很亮的普通的农家少年，然后，他认识了一个人类所谓的武林中的高手。无论是大雪纷飞还是灼阳似火，他总是不停息地努力，即使被人怒骂侮辱，也默默地忍受。开始，她只是好奇，这个人，会怎样呢？终于，一点点地，他学会了那个人所有的武技。他打败那个人的时候，她看到水镜中，他执剑而立，眼神明亮得像在燃烧。
自盘古沉睡以后，与那些上古战争中成为神的人一起，他们这些远古神砥慢慢远离了众生。人跟神不再混杂在一起。之后，慢慢的，世间的各种修真教派兴盛起来。他加入了发展得最大的阐教，同样的，带着从不曾屈服的眼神，从最低层的端茶送水的弟子，她看着他，最后成为了不再有人敢轻忽的高手。
做为创造他们的神，她本应该对自己的子民一视同仁，可是每次看到他像在燃烧的双眸，即使隔着水镜，她总觉得，心里多了点什么不同的东西。
几百年来，关注着他一点点地努力奋斗慢慢成功，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那个人，名字叫做洧浅
那个人，现在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了在她眼前。
“在下奉师命来此采药，不慎惊扰了姑娘，还望恕罪。”对面的男子已经回过神来，温和地道。
女娲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亿万年不曾有过现在这般的慌乱。“啊－啊－！没关系的！”
看着她的慌乱，男子明亮的眼神带着笑意。“这片山林常有猛兽出没，姑娘在此还需小心才是。”
“啊，我知道这里有很多动物！它们都很乖的。”随即又觉得不对。“我是说它们不会随便伤害人的。”
真丢人，小小心的抬了一下眼角，却正好看到对面男子含笑看着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后女娲忙移开眼神。
男子微笑地看着她单纯地慌乱着，问道：“姑娘也是修真者吗？”出现在深山密林中的独身少女，美丽清纯得像不属于这个世间，单纯而不惧野兽。是截教吧！他们多由人以外的物修成，隐居于深山中少问世事，却也有极其强大的力量。
女娲犹疑着，据比曾经严肃的告诫过她，在人间界的时候，不要随意吐露自己的身份，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她的犹疑，他温和地道：“我叫洧浅，是阐教的弟子，对姑娘没有恶意。”
女娲看看他，犹豫了一下。“我叫离。”
洧浅止不住地笑开。“很好听的名字。”截教中人历来都是排外的，而眼前愿意与他交流的女子，显然对他并不反感。也许是因为这个自称离的女子令他失神的美丽，她的接受让他如此高兴。
“离，你是住在这里的吗？”他轻声问，虽然有点冒失，可是想更了解她的心愿比什么都迫切。
“不，这里很美丽，所以就在这停下了。”她四顾着，这样夺造化之功的自然秀丽总是令她心神沉醉。
“是很美丽。”这一片青山秀水是让人心旷神怡，可是在他眼里烙下痕迹的却是眼前女子的白衣乌发，如玉容颜。
刚在林中看到的白衣女子，长发委地，衣袖高挽，闭目浅笑着轻拂着水面……像是集中了天地间所有的灵秀。惊鸿一瞥他便再也移不开眼神，想再走近一点，却又害怕过大的举动惊扰了像梦一般的一切。小心的前进，却还是无意间踩到了枯枝惊散了那份静谧。
终于心动。
女娲回过神来，迎上洧浅痴迷的眼神，脸刷的红了。
明明该是明亮的眼睛在迷离的时候，为什么会让她觉得心跳得更快却又觉得欢欣呢？在这样奇怪的气氛中局促不安。女娲轻唤了一句。“洧浅。”
洧浅回过神来。那么久了，他本以为自己的心中除了长久的那个梦想之外，再也容不下别的了，原来，只是因为没有遇到。
“离。”他唤着她的名，继续问道：“你要去哪吗？”
“我想去看看人间界。”
果然不是人啊！“你没去过吗？”他试探着问。
“没有。”女娲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实话。
“人间界很美，也很生机勃勃。”说到人间，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一定会喜欢它的。”
两人一起回了人间。
他在林中遇到了他的仙子，然后仙子跟他回了家。
如果洧浅要的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那么，现在他拥有会是最完美的幸福。可是，从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年成为第一修真大派的高手，在忍常人不能忍之后，他的目标，从来都是头顶高高无际的九重天。
他总是很忙。
一片又一片的花瓣脱离了女娲的手落入清澈的水中，随后又随着那水流走。
在阐教后山小溪旁的大石上，女娲随意地撕着手中的花瓣，轻轻地蹙着眉。
她知道他深得他师尊的信任，也知道他天资聪颖能力超卓，受到所有人的拥戴，可是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只是希望他能够多陪陪她，希望他不要因为繁重的事务而皱眉……想要他多陪伴一些，想要替他分担一些，希望他看到她的时候也像她想着他时一样快乐……这就是凡人所说的爱情吧，那么幸福甜蜜却也让人不安。
“离”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惊喜地回过头。
“你忙完了？”
“恩。”他宠溺地抚着她的发。“你还真是喜欢这条小溪，一会看不见人就到这来了，我都快要嫉妒它了。”
看到他，她总会止不住地露出笑颜。头轻轻地靠上他的肩，在被他拥着坐上旁边的青石后觉得幸福得心满意足。这个时候她就会忘记了她会频繁地一个人在这溪旁是因为在这个到处都是陌生人的地方，虽然因为天性，人类总会从心里对她和善，可是没了他的陪伴，她还是觉得寂寞得无处可去。但最后，只要他在空下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要找她，只要他能像现在这样温馨地拥着她，她就觉得她得到的是最大的幸福。
“浅，你在忙什么？”在他怀里良久，她轻轻地问。
许久洧浅开口，不答反问。“离，你觉得在这世上，做什么最好？”
“人吧。”沉吟良久，女娲道。认识他之后，她无比希望自己也跟他一样是个凡人，那样就可以无牵无挂地爱他。她所创造的人类其实是很排外的一个种族，她看到过很多人最后都不能接受自己的恋人跟自己有区别。而且，她是创造他们的神。人类的缺点中有一个是贪婪，她不敢肯定自己的他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还能对她无所求。所以，她不敢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依着他的猜测默认自己是跟他一样的修真者，却无比希望自己也是一个与他一样的人类，能够与他单纯地相爱。
“傻女孩。”听到她的回答，洧浅忍不住笑了。“你辛辛苦苦修真为的是什么？”
他抬头看着天。“这世上能高高在上对众生肆意而为的，只有神。修真那么多年，我们已经能够像那些神一样，得到比凡人大的力量与漫长的生命，可是修炼得再强大，我们也不是神。在那些神眼里，我们最多只是不同一点的蚂蚁而已。可是那些远古的神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他们真的有那么强大吗？他们真的有资格制约我们吗？他们制定了规则让我们不能成神，让我们永远永远都要低他们一等。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不能超越呢？对那些不合理的规则，为什么我们只能听从呢？”
洧浅看着天上云卷云疏的变幻，平静而缓慢的说着。“离，你相不相信，有一天，我能够带着你到那九重天外，看众生都在我们脚下匍匐？”
女娲怔怔地看着他，心里一阵恐慌，挑战神的权威吗？毕方绝对不会允许的。
“你相信吗？”洧浅突然回过头来，眼神明亮得像要燃烧起来。
女娲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点头，心里却是无比的恐惧。
从此，她也慢慢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忙，他忙着说服各种各样的修真者，提起他们成神的野心。他说服了很多人，因为这些人之所有修真，最开始就是为了跟神更近一点，漫长的岁月以来，他们都已经很强大了，一些弱小的还在人间的神，往往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些人也慢慢不满起来，如果最后能够取代那些传说中的上古的神而成为这天地的主宰，何乐而不为呢？
他慢慢地成功，她也一日一日地忧虑。
在他空下来的时候，总会拥着她，眼神明亮地坚定地告诉她，他一定会成功，她一定能看到九重天外凡间不会有的最绚丽夺目的景色。
每次想劝说的话语总在看到他那样的神采飞扬时无从出口。她是这样的害怕失去他，不敢说一点点扫兴的话害怕引来他的一丝丝不悦，甚至会想，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地神采飞扬，如果她能永远这样幸福地被他拥抱着，即使上古神族真的消失了，也无所谓吧！
时间在她简单的幸福与罪恶的不安中飞快的流逝。
据比来了，因为她长久不肯回去。
“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你才流连人间不肯回来的吗？”据比的眼里满满都是痛苦，他看到了启争。
女娲心虚地低下他，不敢对视据比眼里的伤心。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据比问。“他是修真者的首领，而这些修真者们处心积虑想要的就是我们消失。”
女娲惊恐地抬头。“你怎么知道？你们都知道了吗？不要伤害他！”
“女娲。”据比的声音严厉起来。“他想我们消失你知道吗？他只是在利用你。”
“不，没有。”女娲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我是谁。”
“据比，你是来伤害他的吗？我不许。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
据比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你真的爱上他了，女娲。你早知道他要做什么吧！你还是护着他。”
女娲怔了一怔，沉默地别开了眼睛。
“毕方在着手这件事。”
据比走了，临走时的背影与空中飘着的枯叶一般落寞。却给了她一个重要的信息。
毕方是盘古之下的六位创世神中最正直严肃的一位，也是最维护神权的一位。
回到房间的时候，她看到了站在窗边等着她的他。
他面对她时，总是温柔的笑着，让她觉得温暖安心。现在他站在那儿，她细细的看着，发现他的脸上的轮廓其实并不是很圆缓。他的眉很长，很黑，嘴唇很薄，额头很饱满，眼窝也很深。他没有发现她的到来，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嘴唇抿得很紧眼神也很锐利。其实他不笑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她想起以前在水镜里看到的他，在人面前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
洧浅，他会不会一直在那里呢？女娲害怕起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远古神族是怎样的实力，虽然修真者现在也已经很厉害了，但他们还是不可能会成功的。可是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呢？他们都会死的。不管是这些她创造出来并一直维护着的人类，还是她爱着的他，他们都会死的……
她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肩膀。“浅。”
“回来了。”他反转身轻轻抚着她的脸，仔细看了看她，随意问道：“刚才去哪了。”
“随便走了走。”
洧浅的手在她脸上停了一下。
“脸色那么难看，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浅。”她抬头看他，央求着：“不要去管那些神不神的好不好？现在这样也很好啊。”
洧浅深深看她。
“你该明白我的，离，我希望你能支持我。”他说。“我一直希望能带着你看九天之上最美丽的风景。”
她哀伤的看着他。
“我会一直一直支持你的……你一定能够好好活着的……”最后，她说。
他抱紧了她。“我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地在一起。”
女娲担心着，却只能看着来找他的修真者们越来越密集。
各种各样的消息也传了过来，那些修真者并不避讳洧浅身边的他。
渭河司水的龙被杀了，祝融的部下也死了几个，冰夷据说受了伤，最后听到句芒被杀的消息时她就明白已经不可能善了了。
局势一触即发起来。
这天的雨很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带着不祥的味道。
她一个人坐在房里发呆，然后本能的，她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女娲冲了出去。
“毕方。”她叫了一声。然后惊吓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凌乱的房中，洧浅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毕方面无表情地站在中间。
看到她进来，洧浅忙道：“离，快走！快……”然后他没说话了，因为毕方开口叫的是他熟悉却陌生的名字。
“女娲？”毕方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
女娲苍白着脸，力持镇定地扶着门走进来，不敢去看洧浅的眼神。
“我这阵子在人间。”
“这个我知道。”毕方皱着眉。“我是问你怎么在这。”
“毕方，你为什么要杀这个人？他只是个人类。”女娲避而不答。
“这个人野心太大了，想要他不能要的东西。”毕方讥讽地看着地上的洧浅。
女娲看了一眼显然伤得不轻的洧浅，求道：“不能放过他这一次吗！毕方。他会改过的。”
“这不可能。”毕方很快地拒绝了，随即皱眉道：“说起来都是女娲你太宠这些造出来的宠物了，才会让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毕方，算我求你了，放过他吧！”
毕方不解地看着她。“女娲，你今天怎么了。这个人想要弑神，犯的是不可饶恕的罪。他是一定要死的。”
女娲咬了咬牙，眼里透出绝望。“毕方，对不起了。”
随着她的意念，屋外的雨疯狂地涌了进来，点点滴滴以肉眼无法察的速度都攻向毕方。
猝不及防，毕方身上出现不少深及骨的伤口
“女娲，你疯了。”毕方大惊。
听到他的质问，女娲的眼泪马上流了下来，却没有回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洧浅死的，即使要与昔日同伴刀戈相向。
天地元素中，她与水是同生的，毕方司的是光。现在漫天是雨，厚重的云层遮了日光，对她是极大的优势。
与毕方同等地位的她制造出的伤口不管在谁身上都需要漫长时间的恢复，而且与毕方的束手束脚不想伤害到她不同，女娲是下了决心的攻击。
爱是这世上最自私的东西，既然选择了，就只能对不起毕方。
在毕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女娲，你到底怎么了。”对于这个在同伴中最后出现的又是唯一的女性，大家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宠溺。同伴中他虽然与她不算接近，私心里却也是非常的疼爱。女娲，一直是通情达理的啊！不了解为什么眼前的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陌生，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伤害她的。
女娲的攻击很凶狠，最终却还是避开了他身上的要害。
毕方在这里下了禁制，除了他们这些彼此熟悉的同伴，是无人能进得来的。
在她的绝望中，他伤得越来越重。
“万物归宗，灭！”
洧浅的声音蓦地插了进来，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中一个环形的玉玦上放了出来，笼住了全副精神都在女娲身上的毕方。
金光中毕方出现痛苦的神情，悲伤地看着女娲。没有预料到同伴的背叛，他的身躯在瞬间灰飞烟灭。
片刻后，金光散尽，女娲与洧浅相对而立。
洧浅看着她，神情复杂而陌生。“女娲么，我还真是荣幸。”
“不知道女神垂怜于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凡人，有何指教。”洧浅冷冷地道。
女娲惊恐地看着他，全身冰冷。“浅！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是啊，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接近我这个谋反者的首领的，不是故意接近一个你们神所看不起的凡人的。你只是觉得这么戏耍一个人类很有意思，只是觉得这样跟人类玩一场爱情游戏很好玩吧！”
女娲的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明明知道不是的。我在水镜里看到你好多好多年了，浅，浅，我爱你啊！我只是爱你……只是爱你而已……我背叛了他们……”汹涌地泪模糊了女娲的眼睛，爱到最后，早已不能失去，即使失去整个世界。
洧浅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娲，眼神慢慢柔和起来，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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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番外·变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