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安眠花》檀花

16、十六

　　算一算。是不是再过一年。我就会彻底难过？那么时间走过。我是不是能够忘却？该怎么割舍，是自己的懦弱，还是命运的安排。

　　黑夜笼罩了所有，每个人在演绎着自己的独角戏，命运把他们绕在一起，出演了一场木偶戏，命运操纵着他们，永远，自己永远都是被动的。

　　忍足家
　　瞳猛地睁开眼睛，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刺激到了自己，看到床的另一边的忍足，想起另一个人——迹部，“昨晚大概很开心吧。”失落，不是自己，那张床，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
　　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回头看看忍足。为什么，自己不能爱上这个男人，说不定，说不定自己会很幸福，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窗外的阳光很刺眼，真的很刺眼，要不然泪怎么会从两旁滑过，涩，真不是什么好味道。
　　轻轻地拉开门，出去，她没有叫醒忍足，也不愿意去叫醒，也许是害怕，曾经告戒自己不要去伤害这个男人，可是在昨晚，自己却彻底伤害了他……
　　走进厨房，帮忍足做了一顿早餐，或许这是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无论是□□，还是精神上的，都给不了。
　　忍足在瞳关上门后起身，他知道瞳的离开，他也明白瞳不愿意叫醒自己，他顺从她的意思，这个女人，总是让他违反自己的常规，可是总是心甘情愿这么做。藤远瞳，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迹部和我，这样意乱情迷？可是为什么迹部可以得到你，而我不能。挫败感，第一次出现，是因为你。
　　如果可以我愿意放弃自己所有的一切，去得到你。可是命运不给我这个机会，我该怎么办，瞳？

　　煮好早餐，瞳离开了忍足家，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街上的人很少，只有一些赶着上早班的人，也没有什么店铺开门，安静，空旷，却一直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
　　穿过一条又一条街，没有停歇地愿望，想要逃离，逃离这里，逃离现实，那残酷的温柔，隐忍，是她的极限，害怕有一天会超越这极限，那时自己将要怎么，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更不愿意发生，所以，请让她离开。

　　迹部家
　　迹部和梧一同从房里出来，两人默默地并排走着，为什么这楼道这么长，似乎没有终点。好累，快点，转弯，下楼，吃早餐。
　　从昨晚开始，他们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欲言又止，各自心怀鬼胎，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快速地吃着饭。逃避，逃避，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或许对谁都好。
　　“叔叔，我想回家一下。”梧轻声地说道。
　　“爸，我想回房间。”没有犹豫，迹部“唰”地站起身。
　　擦身而过，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迹部爸有些无奈，儿子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他到底再想什么，这些东西他不是都已经非常明白了吗？
　　“管家，送希村小姐回家。”还能做什么，或许应该让他安静地好好想清楚吧……

　　希村家
　　梧望着哥哥的照片呆呆地坐了很长时间，泪水早已泛滥。在回到家的一瞬间，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
　　“哥哥，哥哥”，梧轻声地唤着，“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其实已经告诉过自己无论迹部喜欢的人是谁都不要去在意，却不曾知道，迹部喜欢的人是瞳。那一个字，在他说出那一刻，彻底击破自己的心底防线。意料之中，意料之外，逃不出命运的安排。
　　倦曲着身体，缩在角落。任泪水在膝间肆无忌惮地挥洒……

　　迹部房间
　　打开红酒，是瞳最喜欢的，他还记得瞳对他说时，脸上忧伤的表情，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从没见过，那样忧伤的瞳，自己是第一次，第一次见过。无法放手，更想抓住。
　　生命是一场幻觉，而我们，都如此的希望可以遇见幸福。但是遇见了，却得不到，愈想得到，却愈来愈远。绝望，沉沦，迷失自己。选择逃避，却发现愈来愈强烈，想要忘记，却愈来愈清晰，事与愿违，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语言交织在一起，仍无法找到语言。
　　好多的酒瓶摆在身边，阳光透过落地窗撒了进来，一抬头，眯上眼睛，第一次感觉阳光的不暖人，而是疼痛，穿堂而过，巨大的疼痛，清晰。

　　总以为看透了生命，看透世间繁俗。却也不知道命运在另一个高度，发出轻蔑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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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飞过留下自己的痕迹，我们走过留下了什么？

　　命运让我们遇见，又让我们错过了彼此。
　　一切真的就像一场戏，让人不得不为它疯狂。今天是3月14日，是父亲的忌日，也是母亲和叔叔的结婚纪念日。有太多穿插在一起让本来单纯的生活变得复杂。而自己除了在这样的复杂里转圈还能做些什么。
　　街道渐渐边得热闹起来，人们似乎朝着同一个方向聚拢。
　　铃声划破这静谧的世界，有些不情愿。发现是叔叔的电话，才感到惊讶，他从不给自己打电话的，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在预示着什么将要发生。
　　“瞳，有空的话可以回来一下吗？”
　　“我马上回去。”
　　简短的对话，费解，到底是什么事。
　　回家，应该算是家。出于这个原因，瞳经过那些人群渐渐拥挤的十字路口。
　　不久有警车的鸣声响起，也许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吧。
　　可当瞳探着头看到一辆白色的别克时震住了，那是迹部的私家车。虽然迹部平时坐的是劳斯莱斯，可这样一辆价值不诽的车出现在交通事故的现场似乎有些不合逻辑。
　　好奇，所以决定看个究竟。推开拥挤的人群，走到车旁。
　　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吃吗？就算没有请让时间倒退吧，她什么都不愿再想，不愿意再接受。命运给她的惩罚太残酷了。
　　“妈……”不顾及旁人的指点，疯了似的抱起满身鲜血的女人，那一刻该怎么去记忆，心死了一次，又被扼杀一次。每一次都那样悲惨，那样痛不欲生：“妈，你说话啊，我是瞳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什么是撕心裂肺，那一刻替她验证了。
　　“小姐，请冷静点。”几个警察拉开了早已精神亢奋的瞳。
　　白色的担架，红色的十字，太鲜明了。看着母亲散乱着头发被抬上救护车，害怕又一次占据了所有。10年前的害怕此刻再度延续。瞳滩坐在地上，几个好心的医生一同把她带上了救护车。
　　手机又一次响了，不能接，也不敢接。要怎么向叔叔交代？这件事太突然连自己都无法接受。鸣笛声渐渐远去，人群也散开了，只剩下忙碌的警察在封锁现场。

　　医院，让人恐惧的白。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瞳第一次开始厌恶这种味道。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手术室的红灯亮起。不要灭，不要灭。她害怕门被推开的瞬间世界就这样安静，这样黯淡的死去。她的身上早就没有余地再容下更多的致命伤。
　　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明明是白天为什么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液体蒙蔽了双眼，恐惧麻痹了身体，心，哪里还有心？
　　“瞳，你没事吧。”叔叔的声音突然在瞳的耳畔。
　　瞳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爱的情况怎么样了？”（注：藤远爱，藤远瞳的母亲。）
　　“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居然如此沙哑。
　　迹部的父亲本想找瞳谈谈关于迹部的事，毕竟他们是兄妹。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医院的电话。不顾一切的冲到医院，却发现瞳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眼睛早就哭得红肿不堪，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瞳哭得这么厉害。印象中瞳从10岁起进入迹部家的那天起就是那样的格格不入，甚至桀骜不驯。她和她的母亲一样，光彩照人。
　　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因为她的坚强和特别从那一天起就似乎就昭示着她的生活并不幸福。所以自己才想尽全力照顾好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女儿的孩子。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瞳是自己的女儿，比起迹部他认为这样的她更适合继承自己的事业，更适合在残酷的商界里攀爬。可是又怎么忍心把她推向那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只是一句很通顺的话：“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抢救无效。”
　　瞳从来没听过这么通顺的一句话，主谓宾状都齐全，就差感叹词了。
　　走到母亲的身边，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苍白的布，手缓缓伸起拉下该在母亲脸上的白布，抚摸着母亲的脸。没有温度，甚至比布还要苍白。不是说白衣是天使吗？为什么眼前的人却像恶魔一样，一句最平淡的话击溃了自己所有的傲慢，所有的坚强。
　　自己根本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瞳，不要再看了。”迹部的父亲抱着瞳说到。
　　为什么现在反而没有眼泪了呢：“叔叔，全世界是不是都离开我了？”出生的那天没有人为自己祝福，也没有享受正常家庭的权利。连身份都是迹部这个家族施舍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活着？又有什么资格去拥有全世界。
　　“说什么傻话，不是还有我还有景吾吗？”
　　“爸。”只是一个字酝酿了多少年，积压的感情在一时间全部倾斜是何等的轻松。
　　这一声，他又等了多少年。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却比女儿还要疼爱。因为她承受得太多，实在太多。
　　迹部静静地站在楼梯的拐角。他还有什么脸见她，见了又什么能力去安慰她。除了挂名的哥哥，他什么都不是。

　　闭上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其实黑影的背后是什么瞳早就已经猜到。她太敏感。知道又有什么用，知道只会增加自己的悲伤。终于都死光了，父亲死了，桐死了，母亲也死了。她是不是可以彻底摆脱迹部这个姓氏的阴影？即使再不情愿也逼迫自己回那个奢华的家，只因为那里是母亲眷顾的地方。而现在母亲死了还有什么理由停滞？不是从一开始就讨厌的吗，现在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因为什么而犹豫？她，早就没有借口呆在梦境里。
　　妈，只因为你对父亲的想念，只因为你酒后驾车的危险，只因为你爱上另一个男人，你带走了我唯一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熟悉的床，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味道。有多久没有回来过？其实昨天还在对这里诀别吧。如今回来又是什么样的感受。不明白，真的想明白都不能明白。
　　疲倦了，是不是就可以这样停滞不前？停下来吧，再也走不动了。死不算什么，伤更让人绝望。
　　模糊的感觉到有人亲吻自己的额头。不想睁开眼睛，他身上的味道早就已经告诉她一切。
　　“瞳，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懂得发泄自己的悲伤？” 迹部坐在瞳的床沿低语。
　　不是不懂，只早就没有力气去发泄。父亲的葬礼上没有流泪，可谁又知道她总是一个躲在墙角里痛哭；桐死的时候没有哭，可谁又知道3年来她每每经过那条河畔都是泪流满面；迹部订婚的那晚自私的伤害了忍足，却还在他的坏里哭得好象自己受伤一样；听到母亲的噩耗眼睛依旧干涸，那是因为在手术室的门口已经流光了所有的眼泪。谁说她不懂得发泄自己的悲伤，只是他太不了解，只是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悲伤。她害怕对他的爱在悲伤的同时带给他困惑，带给所有人困惑。
　　迹部，一切只怪我们在这一世相遇。
　　かなしみもさびしさもすべて，かくしているみたい（所有悲伤、寂寞，就这样掩藏）……
　　——藤远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