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绝世无双》桃花瘴

139、再回华山

　　“戬。你对那敖红又动了什么手脚？”孙悟空一面走一面仰头灌了一口酒，冰凝翠，好不惬意。
　　杨戬长眉看似不经意的一蹙，凝了半晌，方没好气的道：“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金瞳一闪，瞄了眼手中酒坛，孙悟空一笑，“戬，这东海的冰凝翠入口极滑，软中带着几分冰脆，可谓是酒中上品，你不尝一下？”
　　“像你这种灌酒，什么好酒也糟蹋了。”杨戬说着，似是耐不得一般，眉头紧皱，“一身酒气，赶紧给本君把手中的酒坛子扔了！”
　　扔了？！太浪费了吧。纵然比不得那万年佳酿，但好歹也是上乘酒色。酒色？脑子里一荡，孙悟空摇了摇坛子，仰头灌了一口，将坛子抛了出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了杨戬双手，倾身俯上那一袭水色，强开薄唇，将酒一点一点的渡了过去。
　　杨戬根本是猝不及防，酒滑入，迫的他只能吞咽，一口毕，倒是逼出了两颊轻薄艳色。
　　“放…呜……手……”
　　该死的，一次两次都是这般，当他是好欺的！
　　孙悟空正自陶醉在那沾了酒香的唇舌之中，哪里还听什么放不放手之语，于是在半空云上继续着非礼勿视之事。
　　杨戬被逼的喘息急促，眯了眼，挑了眉，狠狠一咬。
　　“咝……”
　　孙悟空终于放开怀中人，伸手抚了一下可怜无辜的嘴唇，看着沾了血的手指，真是狠心啊。
　　再看那咬了人的杨戬，侧了头平复着喘息，两颊艳色尚未完全退去，不自觉的舔了舔受伤的嘴，上面还沾了酒香和那人的气息，勾唇一笑，一点血换一个吻，值了。
　　“再笑本君就劈了你！”咬人的终于恼羞成怒了。
　　放软了语气，“戬，我不懂，既然心都许了，吻一下何至于如此，还是说，你其实根本不能接受我碰你？”
　　简直是岂有此理！不接受你碰，那你天天拖腕子扣腕子当本君是死的不成！不接受你碰，那本君当年喝酒误事一失足成千古恨怎么也没劈了你这个恶棍！
　　可是，孙悟空那语气，杨戬纵然看不见，也能想象的出，那痞子一副情殇模样，再三忍了忍，总不能说被你这般本君有些……
　　于是深吸一口气，道：“也不看看什么地方，总是如此乱来。”
　　孙悟空立时眉开眼笑，上前扣了腕子，磨蹭着，轻道：“戬，我明白了，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做之前，我一定先起套宅院。”
　　杨戬本是不置可否，想着他能收敛一点也是好的。可心念还未转完，就被抛过来的这一句直接炸了。
　　墨扇一番，寒光乍现，一瞬之间，孙悟空一截金发便成了刀下亡魂，幸好他反应快，躲的及，否则，代替那截金发的恐怕就是他这颗金脑袋了。
　　不过，杨戬并未继续，收了刀还做墨扇笼了袖里，长眉一挑，冷声道：“去华山！”

　　东海离华山，不过千里，驾云瞬时便到。只是，久未回华山，心中竟而踟蹰了起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华山虽不是家乡，这里却有他最亲近的人。
　　孙悟空无声一叹，伸了手过去，紧紧将那人的手握住，然后又松开，轻语耳侧，“戬，仙子和三圣母看到你，会很高兴的。还有小欢儿，他也有些日子没见我们了。只是，我怕仙子知道了你的伤，会责怪于我，到时你可帮衬着我点。”
　　被他这一番笑闹，心中紧张之感倒是去了不少。捏了捏墨扇，拂枝穿叶，入桃林。
　　“师傅！”秦欢看到两人时，不禁一呆，随即迎上前，亲自扶了杨戬，反倒将孙悟空隔了开来，“师傅，你怎么来了，仙子和三圣母都在前面呢。”
　　“欢儿，你身体怎么样了？”杨戬能感觉到，隔着衣服搀着自己的手，都透出一股凉意来。
　　“师父，我没事，上次师傅让祖师带过来的昆仑血草还是很好的。”
　　三人边说边行，穿过结界，虽还是一片桃林，却跟方才所行一片已有不同，这里的桃花开的更盛更艳，似乎四季不败一般。
　　桃花林深处，简简单单的茅草屋，掩映着几许温馨。
　　二哥？杨婵本在研磨桃花的，转身想取个钵盂来，却看见了那个处在桃林边的人，玄衣，黑中带银的发微卷，身形依然挺拔，容貌仍然如昔，只是那双眼眸苍茫无神。
　　二哥！她以为她叫出来了，却原来只是哽咽在喉。
　　“戬儿？！”瑶姬自屋内转出，恰见秦欢扶了杨戬立在那里，一边是微微笑着的孙悟空。
　　“娘。”
　　“戬儿，你们怎么会来？”
　　“仙子，我们想您了，当然要来看看了。”说话的是孙悟空，声音带笑，那叫一个甜啊。
　　杨戬也是微微的笑，心中却有不安，三妹呢，三妹不在吗，怎么只听见娘一个人的声音，却不见三妹说话。
　　瑶姬笑的更柔，那柔里还掺杂了几分心疼，一人拉了一只手，说的话却是对着孙悟空的，“你这孩子，我听你师傅说，你受伤了，如今怎样了，可都好了？”
　　“劳仙子挂心了，我没事了。”孙悟空笑的开心，也笑的很真，毕竟，瑶姬可是第一次如此关心自己。
　　倒是杨戬，还有些不习惯娘对着这个痞子这般关心，面上不禁微红。
　　瑶姬也是一笑，知道自己儿子面薄，更何况还当着欢儿在，于是，转头看了一眼女儿，带了笑意微嗔，“婵儿，你整日念叨着你二哥，怎么，如今人在跟前儿了，反倒没话了？”
　　二哥！往事千年，一瞬都涌了上来。杨婵侧了头，忙抬了袖子擦拭。
　　“三妹。”杨戬摸索着，攀上妹妹的肩，“三妹，婵儿，傻婵儿，哭什么，二哥不是好好的吗。”
　　“二哥。”杨婵止了泪，像以前那般，扑了过去，闷声道，“婵儿是高兴，婵儿是高兴啊。”
　　“傻丫头。”高兴与否，千年的兄妹了，二哥岂有不知道的。
　　不忍二哥伤心，杨婵起身，瞄了一边的孙悟空一眼，遂打趣道：“婵儿只是怕二哥心中有了人，就忘了我这个妹妹了。”
　　“三妹。”杨戬对着这家的女人一个也舍不得责怪分毫，更遑论是这个宠了千年护了千年的妹妹。
　　孙悟空在一侧，看着杨婵笑的几分狡黠，偏瑶姬也是微微不语，就连小欢儿眼里都带了笑意，心中不忍杨戬如此尴尬，故作打量了一下，遂开口道：“仙子，怎么不见我师傅，他没回华山吗？”
　　“你师傅日前说要去找玉鼎真人，故而离了华山，大约是往昆仑去了。”
　　昆仑。又是一个麻烦。不知师傅那边究竟如何了。只是，现在还腾不出身，只好等西天的事情结束之后，再往昆仑探探究竟了。杨戬微微凝了一下眉，正色道：“娘，等去北邙山安顿了沉香小玉还有梅山兄弟，孩儿就要去西天了。既然祖师不再，娘万事要小心。至于东海四公主那边，娘就不用再去了。”
　　听闻此言，便知他们已经去过东海了。瑶姬心疼的打量着两人，西天势在必行，偏偏自己离不得华山，而阐教那边又不能插手。这俩孩子是来安自己的心来了。那么，自己这个做娘的，定不能再让戬儿有所顾虑。
　　“戬儿，你只管去就好，不必挂心华山。只是，西天毕竟是佛宗的地方，你们俩个千万要小心。戬儿，娘知道你的性子，但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万事不可不顾惜自己，若再伤了，娘定不饶你。”瑶姬说着，又转身拉了孙悟空的手，“孩子，你是菩提祖师的徒儿，法力手段我都放心，但只一件，你也是性子傲气的，所以，遇事万不可逞强，要是伤了，我一样心疼的紧。”
　　“仙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瑶姬能这般说，那就是认了自己了，孙悟空哪里有不感激之理，所以，抢在杨戬前面，将话说了。
　　所谓母子连心，瑶姬想什么，杨戬当然知道，想这痞子跟了自己这么久，娘不反对，自己也替他庆幸，也便不多说什么，只低了头，应了声“孩儿知道”，转身又嘱了杨婵和秦欢好些话，方与孙悟空离了华山，往北邙而去。

　　钱塘。
　　哮天犬盯着夔等一干非人类，想起刚刚被饕餮一顿奚落，就不由的磨牙霍霍。要不是梅山兄弟拉着，他早就扑上去一顿好咬了。
　　奈何去北俱芦洲之前主人有嘱咐，让自己呆在这里不能妄动。于是，轻蔑的哼了声，趴在一边等候主人的降临。
　　梅山兄弟跟夔等人自也没什么交情，要非说关系，恐怕还有仇恨。当年上古十兽可是杨戬带着他们一干人等剿压封印的。虽不知这夔等人是如何冲破封印而出，也不知他们缘何又会在北邙山。但既然是哮天犬有说，确实是杨戬让他们聚集此地，多等片刻应也无妨。
　　倒是沉香和小玉，一见饕餮立时便认了出来，就是那个在华山捣乱贪吃的家伙。
　　饕餮见小玉来，不自觉的舔了舔右手，一副好胃口的样子，本想着上前逗逗那丫头，可不知怎的一瞬间却想起来起孙悟空，不由的浑身一个冷战，瑟瑟的缩了回去。逗这丫头固然好，可是要是危及小命，可就不妙了。
　　于是，待得孙悟空二人前来时，便见了这么一副似对立非对立两相僵持各个望天的情形，心中不由好笑。
　　杨戬自是不知，只刚落下脚还未得站稳，就被哮天犬一头扑来，连带着那声讨好至极的“主人”，不恼却不爽，这狗还是这么不长记性，袖中扇子顺手而出，敲在哮天犬头上。
　　可怜的哮天犬低声呜咽一下，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傻傻的笑了开来。
　　“爹爹。”
　　小玉不比沉香，女儿家自是更容易撒娇一些，又兼走时心里的担忧，这时见了，自然的扑上来。
　　杨戬微微推开，轻语一句“你这丫头”，似嗔似怜似疼，惹得夔等七兽尽皆侧目，想他们只道杨戬杀伐一生，何曾见过他如此柔情的时候。
　　沉香自是明白他这个舅舅，就是疼女儿家疼到心里，这些日来，在一边看的清楚想的清楚，舅舅似乎疼小玉比自己更上心了，只是这次听得清清楚楚的两个字，让他心中疑窦顿生，半晌才上前，叫了声“舅舅”，然后又对着孙悟空低叫了声“师傅。”
　　杨戬点点头，孙悟空虽未多言，但沉香方才一瞬间的变化，他却是半点不漏的看在了眼内，见他虽然疑惑，挣扎，但终于带了点释然的坚定，不由暗叹，这小子终于成熟了许多。
　　相见完毕，梅山兄弟这才上前，“二爷，二十四部州之人俱已回到北俱芦洲，并无滋事生非。我等与哮天犬在半路碰上，奉命来此等候二爷。”
　　“恩。”杨戬挑了一下眉，“哮天犬，你去昆仑寻师傅，就说我说的，实在不行，就闭关吧。若是师傅闭关，你就回华山，若是师傅不闭关，你就呆在师傅身边，万不可动。”
　　“主人！”哮天犬抱着骨头棒子哀嚎，他要跟主人在一起，他不想离开主人，他更不想去万年不开口的玉鼎真人身边数蚂蚁，他也不想……
　　无论他有多么的不想走，可是，杨戬脸一沉，低斥一句“还不去”，哮天犬就乖乖的爬起来，没精也得打采的踏上了寻找玉鼎真人的漫漫长路。
　　看到哮天犬这怂样，饕餮心里狂笑，真是上古大神有眼啊，想向来都是老子咬人吃人的份，竟然被你咬了一口，老子虽然不能咬回来，但是看到你吃瘪，老子就开心啊。早晚有一天，等老子打败了杨小戬，老子就把你擒来煮着吃。
　　“沉香，小玉，你们两个出来的也够久了，华山那边挂念的紧，你们也好回去看看了。”
　　“舅舅，外婆和娘她们，她们没生我气吧？”听意思，舅舅是回过华山了，沉香想起上次自东海不辞而别，心中不由一抖。
　　终究还是个孩子。虽然在华山时没问，小玉也不曾细讲，但他也明白，沉香定是私自出来的，积雷山初见时没说，现在却着实需要敲打一下。
　　“沉香，你外婆和你娘不让你出来，也有她们的意思。以后如果再想出来，无论怎样也得跟她们说一声，这般不声不响的离开，累她们担心，岂非不孝。”
　　“沉香知道了。”垂了头片刻，复又抬起，神情坚定，“舅舅，我不想回华山，我要跟舅舅一起。娘也曾说，我长大了，需要历练历练了。舅舅，您总是让我躲在华山，沉香如何成长，如何能保护家人。”
　　杨戬微微一叹，复而笑道：“你能有这份心，舅舅很高兴，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就听舅舅的话，跟小玉先回华山。至于历练，以后有的是机会。”
　　见沉香还欲反驳，孙悟空面色一沉，道：“好了，沉香，你就跟小玉先会华山，怎么，师傅的话，你也不听了。”
　　这孩子啊，你太年轻了，西天这一去，先不说凶险如何，单论结果，若完胜归来，身边又带了沉香和小玉，那边的上位者难免不放心，一个不慎，华山即成牢笼。千年谋划，岂能一朝输尽。
　　“舅舅……”沉香面带了委屈，不敢顶撞师父，只盼着舅舅心软一分，好带着他同行。
　　“沉香，听舅舅的话，回华山。”杨戬摸索着拉了身边小玉的手，道，“你跟沉香一起这么久了，是舅舅耽搁了你们。可也不能总这么拖着。此次回华山，告诉你外婆，就说舅舅说的，让她给你们主婚吧。”
　　“爹爹！”
　　“舅舅！”
　　小玉不忍，沉香不愿。如今舅舅就要去西天，他怎能安心成亲。没有舅舅在场，这婚，他不能成。
　　“沉香，你不为你娘想想，也该为你外婆想想。”
　　“舅舅……”
　　“回去吧。”杨戬合了双眸。
　　“沉香，我们走吧。”小玉拉了沉香的手，“爹爹，此去西天，您一定要保重。”
　　沉香一步三回头，舅舅，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只是，我不舍，我不甘啊，我多么想您能亲自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多想能跟小玉一起敬你一杯酒。
　　该走的都走了，能安排的都安排了，剩下的，如来，杨戬就要跟你讨还了。
　　“夔，你们不是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救虚耗吗，现在就是了。”杨戬微微转了身，“痞子，走，去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