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轻风》柒年烟沙

6、第三章（4）

　　羽衡搞不清楚为什么青水出门一趟回来就开始沉默。问小丫头，小琳一向看羽衡不顺眼，说话也酸酸的：“你去问公子啊，看他会不会重视你到什么都告诉你！”羽衡火气“腾”的窜上来，脸上却不带一丝恼意，笑得欠捶，露出十颗牙齿：“在下忘记姑娘正值更年期，动不得肝火，是在下的错。”
　　“你•••！”小琳脸涨得通红，简直目眦欲裂。“哦？难不成是更年复发？”故作疑虑。
　　小丫头教养和气度跟着青水练出来了，瞬间恢复，两只眼睛弯成了小月牙：“慕公子费心了，小琳年纪是大了•••”慕羽衡心中正诧异，看着小丫头标准二八的小脸，心下揣度：莫非这女人的痛点与其他不同？然后就听到了后面一句“•••但是，慕公子长的这等的飞沙走石，鬼斧神工•••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自己的事呢？”
　　慕羽衡嘴角抽了抽，深刻体会到了风流老爹说的：“千万不要惹女人！”是多么的言辞恳切义正辞严。
　　听到堂屋里两人斗嘴，青水在里屋喊人：“有工夫在屋外拌嘴，不知道进来帮一下忙！？羽衡，你进来！”
　　小丫头翻个白眼，慕羽衡笑得一脸得意。
　　掀帘进去，却看见青水正在换衣，看到羽衡也不紧不慢的一个个纽上扣子，头发还没有收拾，一个人又有些笨手笨脚。羽衡长叹一口气，从他手中取下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平时看你那么耀武扬威，这些小事也做不好？”青水不吭。“•••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你平时太强势，还是这会子更像一个真正的人，有缺点，有做不了的事。”语毕，长发在手中松松挽上去，用一枝玉簪固定。
　　青水通过铜镜看了看，又把玉簪拔下来，顺手丢在桌上，长发又披下来：“不用玉簪，太正气了，不好施法。”羽衡怔了怔，用石簮盘起，无意问到：“今天晚上？”
　　“嗯。”
　　••••••
　　还没等月上枝头，红雨便来了，顺便带来了几只桃子，红艳艳的，小丫头笑眯眯的去洗桃子，红雨也笑得一脸舒心，羽衡则不知哪根筋打错，千感谢万感谢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红雨红了脸，往青水那边挪了挪。
　　“韩老板，可以开始了么？”红玉轻声问。
　　青水正喝茶，听到问话放下茶托，看看门外，点点头，起身熄掉了火烛，只留下一只白烛，烛芯劈啪作响，烛身欢快的流着泪。
　　燃起驱魄香前，清水又问一次：“不后悔？”红雨凄惨一笑：“都到了这份上，韩老板还说什么呢？”
　　燃香凑到白烛上燃起。妖精的魄要比人轻得多，青水轻轻一敲就看到灵丝飘出来，再一挥手，便断成两段。
　　妖精内丹，修行，这等对她之后再也没用的东西青水悉数收好。还没等唤醒红雨，王念竹就破门而入。
　　红雨悠悠转醒，看到对峙二人，明了了一切：“王公子，这都是我逼韩老板的。”
　　“我用十年换她十年可行？”指着红雨。
　　红雨却大惊：“王公子你••••••”
　　“红雨•••我爱你。”苍白的脸色，红红的眼眶。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红雨质问到，几乎泣不成声“我以为•••你只是想成仙•••”
　　“我想成仙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毫不犹豫。
　　青水轻轻退出去，把放着妖精内丹的锦盒放到王公子手中，悄悄合上门，看着天上的月亮笑了起来。
　　羽衡酸溜溜到：“笑什么笑，那么丑！”青水也不生气，手中还拿着那张宣纸。口中轻吟：“青鸾不见独暗伤，犹记娥儿和《霓裳》••••••”羽衡听了，接到：“若到秋至人皆去，携谁一共解丁香？”
　　“怎么这么悲观？”青水扭头问。
　　“哈哈，”一撩袍角，坐在青水身边“不管怎么样，结局总是好的。”想了想又说：“也难为你，做一次赔本生意。”
　　“好说好说。”青水应承着。
　　两个人又开始看月亮。
　　是月圆。
　　嗯，是月圆，花好和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