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故事》北方夜空的星

18、第十八章 报复

　　消息出来了！最先是网络，然后是几家大报纸，大幅标题惹人注目“汉江贸易总裁二十年前贪污丑闻”
　　东贤和李奥对视了一眼，大胜集团的效率还真是高！
　　连线进入当天的股市，汉江贸易的股票开始一路下跌，而且势头狂猛！看来除了利用媒体，大胜集团这一夜还真是下足了功夫！
　　东贤这招借刀杀人已经初见成效了。
　　姜正哲，你二十年前欠下的帐，我要你加倍地偿还！东贤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冷笑中充满了杀气！该给正哲叔打个电话了。
　　东贤的手刚刚触到话机，电话铃就响了，东贤拿起电话。
　　“正哲叔，”用脚后跟他都能猜出打电话的是谁！“我已经知道了！现在的形式对我们很不利。”
　　“东贤，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正哲叔相信你！”姜正哲似乎已经不知所措了。
　　“正哲叔你不要着急，”东贤的语气仍然是沉稳中透着干练，“我已经开始想办法了。不过，报纸上的消息确实吗？这关系到我们下一步的运作。”他在试探姜正哲。
　　“都是胡说八道！一定是大胜集团被我们逼红了眼！”姜正哲极力否认。
　　“好，我相信您，您不要着急，等我的消息！”东贤的语气还是不急不缓，颇能给人以安慰。
　　“一会儿有个紧急会议，会后我马上去你那里，我们见面后详谈！”姜正哲已经等不及了。
　　中午，姜正哲到了蓝宝石别墅，三个人谈了近两个小时，制定了应对的计划。好不容易，姜正哲起身告辞，东贤和李奥送他到门口。
　　三人站在车前道别，姜正哲又想起了一件事，正在罗罗嗦嗦地嘱咐东贤，东贤也是毕恭毕敬地应着，他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忽然间，东贤看到了臻茵正沿着车道走来，手里还拿着对讲机，看样子是在巡视。她面色憔悴，神不守舍，一反常态地走得很慢，左腿微跛, 膝盖上一大块乌青。忽然，她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
　　“臻。。。”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东贤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半步，想去扶住她。然而，立刻，他清醒了过来，收住了脚步，同时目光又转向姜正哲，瞬间，目光之中的痛苦和焦灼就掩盖在了一片平静之下。
　　姜正哲还在说着，看不出他是否注意到了那个小小的细节，但李奥还是看出了他刚才的失态。
　　此时的臻茵也看到了东贤，看到了他躲闪的目光。东贤，你甚至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吗？泪水忍不住地滑落下来，她转过头快速地走开了。
　　“好的，正哲叔，您放心。好，再见！”东贤目送姜正哲上了车。
　　坐在车上的姜正哲用余光瞥了一眼东贤，意味深长地牵动了一下嘴角。
　　送走姜正哲，东贤并没有回房，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臻茵身影消失的方向。刚刚臻茵眼中的泪水再一次刺痛了东贤的心！昨日那令臻茵痛苦不堪的一幕又浮现在东贤的眼前。。。。。。
　　从机场返回饭店的路上，李奥好像看到一辆车一直跟着自己，他不禁冷汗直
　　冒！绑架的事吓坏他了！当他使劲眨眨眼睛，再看时，那车已经拐弯了。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骂自己是神经紧张！
　　他没有看到路口突然斜插过来的那个女人，当车几乎要撞到那个女人时，捷豹才在尖利的刹车声中停住，他和东贤的身体猛地向前冲去，而那个女人应声倒地！
　　幸运的是，车子并没有撞到她，她是惊惶之中自己跌倒的，东贤、李奥赶紧下车过去查看，她穿着高跟鞋的脚扭伤了一只，肿得老高无法动弹。
　　东贤和李奥送她到医院治疗，然后再开车送她回家，这时已经是傍晚了。东贤抱她下车时，刚巧被路过的臻茵看到。。。。。。
　　望着路的尽头，回想着臻茵眼中的泪水，东贤的心一阵阵痛得他无法呼吸。对臻茵承受着的痛苦，他现在无能为力，他甚至感到心力交瘁！他无奈地摇摇头，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在倾诉着什么。。。。。。
　　臻茵，原谅我！
　　如果，我们的爱情必须承受磨难，那么，希望由我一人来背负!
　　如果，我们的未来必须经历离别，那么，希望它不会太过长久！
　　如果，为了你的安危，我必须付出，那么，不仅仅是痛苦，我宁愿付出的，还有我的生命!
　　臻茵，原谅我的无情！只因为，我，是那么地爱你！

　　下午股市收盘时，汉江贸易的股票已经跌停！
　　这次风暴来得太凶猛了，虽然姜正哲纵横商场二十年，风风雨雨见识了不少，但他预感到这次他真的是遇上了麻烦，二十年前的事虽然早就过了追诉期，但它引爆后产生的震荡仍足以将他打入地狱！现在全韩国的焦点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有几个做大的商人没有点劣迹？不光竞争对手憋足了劲要害死他，国税局其实早就盯上了他这头肥羊，还有和海外的非法交易。。。。。。税务官、法官们终于可以借尸还魂了！
　　雪上加霜的是，国内外好几个几乎已经是囊中之物的大型项目被对方叫停，大笔的先期投入血本无归！
　　第二天早上一开盘，汉江贸易的股票继续下跌！昨天的新闻和股票的持续下跌引发了大量的抛盘，中小散户也参加了进来。
　　第四天上午，大股东们在紧急召开的董事会上警告，如果不能遏制股价下滑，他们也要采取措施了，这意味着汉江贸易面临破产！而更糟的是，面对这次的风暴，申东贤似乎也显得无能为力！
　　回到办公室，姜正哲跌坐在椅子上。是哪个混蛋翻出了二十年前的旧帐？当初的证据他不是亲手都销毁了吗？难道还有部分留在其他人手里？如果是这样，最有可能的人是谁？一个名字突然冒了出来。。。。。。姜正哲一身冷汗！
　　姜正哲的思绪回到了二十二年前。。。。。。
　　1980年五月十六日，午休时，申张赫把他叫了出来，两人向小花园走去，在别人看来，两人仿佛是在边散步边聊天。但申张赫的表情异常严肃。
　　“正哲，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申张赫终于说话了。
　　他的头“轰”的一下，他知道，出事了。金副院长和他参与的利用当时的形式和职务之便侵吞被起诉人或失踪人员的财产的事被朋友发现了！
　　“你弄错了吧？”他哪能轻易承认。
　　“你不要再隐瞒了，你我都是法官，如果没有证据我怎么会问你？”
　　“。。。好吧，那是事实！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是被金副院长逼的！张赫哥，你。。。你能不能。。。能不能放我一马？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这不可能！我反复考虑好几天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把案件交上去了。”
　　“你难道要害死我吗？”
　　“我是在帮你！趁着这件事还没有别人知道，快自首吧！”
　　他回到办公室，锁死房门，他还没有从错愕中清醒过来，耳边还回响着张赫的话：“趁着这件事还没有别人知道，你自首吧，这样，你还有机会！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不管他如何祈求，张赫始终没有答应他的条件，凭他对张赫的了解，他知道，他遇上大麻烦了！
　　他不能自首，那样做岂不是自毁前程？他出身于一个小渔村，父亲靠打鱼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母亲卧病在床，家中还有靠他供养才上得起学的弟弟妹妹！为了家庭，他三十出头了仍然未婚，他靠着精明的头脑设计，靠着顽强的意志打拼，好不容易才混得出人头地，他怎么能抛下这一切呢？怎么办?怎么办？忽然，头脑中闪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当晚，他秘密约见了金副院长，听完原委后，那个老狐狸死死盯住他的脸，“听说，最近你和我女儿走得很近？”
　　他一愣，“。。。啊。。。是的。。。”他有些茫然。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订婚呐？”
　　“订婚？”电光石火般，一个念头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立刻，他镇定了下来，“这还得征得您的同意！”
　　“哈哈哈，孺子可教哇！” 老狐狸拍着他的肩大笑着，“来，我们讨论一下订婚的细节。。。。。。”
　　晚上十一点，申张赫接到了他的电话，“哥，我听你的，可，请你给我几天的时间，你知道，我老家那里。。。。。。还需要安排。。。。。。” 申张赫答应了。
　　那一夜，很多人都没有入睡，韩国的历史又将翻开令人难忘一页，而东贤一家的命运也从此改变了！

　　这几天，东贤密切地关注着形式，局势的发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遇到机会，他还要推上一把。刚才大胜集团通知他：墙倒众人推，有人已经举报汉江贸易参与走私，法院介入调查，姜正哲已经被限制出境！
　　爸爸、妈妈，你们的仇就要报了。等汉江贸易倒闭，姜正哲锒铛入狱，我会亲自去看他，让他死个明白！
　　东贤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弹弓，细细地抚摸着。“东俊。。。。。。”他低声地呼唤着，而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在石的脸！
　　东贤又想起了那天孤儿院大婶说的话。在石，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难道你发现了什么？还是，你根本就是。。。。。。
　　这几天，东贤的心思完全放在股市风云上，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猎人一旦开始行动，就心无旁骛！这件事，还是等一切结束了再说罢！他把弹弓放回抽屉，手指接触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是一条项链，东贤送给臻茵又被臻茵扔还的那条项链！
　　东贤轻轻将项链拿起，链子摇摆着，闪烁着美丽的光芒。他凝视着项链，仿佛又看到了臻茵纯洁而美丽的笑脸。
　　“臻茵。。。。。。请等着我。。。。。。等这一切结束。。。。。。”
　　第六天，汉江贸易的股票继续下跌！消息灵通的大股东们已经知道了法院开始介入的消息，他们明白，这次，一定是有人铁了心要姜正哲的命！他是在劫难逃了，于是纷纷开始抛售股票！汉江贸易的破产是不可避免了！
　　晚上，东贤在酒吧喝酒，这几天他太紧张了，眼看胜券在握，他今天想稍稍放松一下。另一杯酒被送上来之前,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那时是11点20分。又喝了一杯马提尼，东贤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臻茵。
　　他接通了电话，耳边却传来臻茵惊恐的声音“救命！救命！”
　　东贤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臻茵，臻茵，你在哪里？”手机里一片嘈杂。
　　东贤冲出门外。银色捷豹飞一般驶进了夜色。
　　当晚10：30，臻茵交班，独自回家。下了公车走到公寓附近的小花园时，突然窜出一个黑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上了一辆车！
　　在车上，她拼命挣扎着，“救命！救命！”然后，一块东西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失去了知觉。。。。。。
　　。。。。。。
　　东贤感到自己快要疯掉了！刚刚手机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申东贤，你女朋友在我手里，想要她的命，就不要通知任何人，立刻开上你的车，上3号公路，往城外开！”
　　“你是谁？”手机挂掉了！再拨，已经关机！
　　对不起，臻茵，我还是没能够保护好你！臻茵！臻茵！你等我！我马上就会到你的身边！臻茵！你要坚强！！！你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