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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月缀金铺光脉脉 ...

  •   第八章月缀金铺光脉脉
      我默默地将那一地碎珠残玉捡起,又重新放在红布上。十三阿哥半蹲下来,盯着我看了半晌;我低着头,没看他。良久,他轻叹了口气,直接从我腋下抽出了别着的帕子,抹了下我的嘴角,我立时疼得一哆嗦,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便扯过了帕子自己轻轻擦了擦。
      我将破碎的八宝瓶包好,十三阿哥却伸了手过来,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便抬头看他,他道,“难道你有办法将这八宝瓶修补好?”
      我默然,自然是不能的,便将布包递给了他。
      他一手接过,另一够扶着我的臂膀,“起来吧,这么坐在地上算怎么回事儿?”
      我便借了他的力顺势站了起来,膝盖有些痛,双腿微麻。
      他问道,“站得住吗?”
      我点了点头,他便也松开了扶着我的手。
      “这八宝瓶我想办法修好便是,到时候我会亲自给额娘送过去,你不用担心。”他道。
      我又点了点头。
      “怎么,被打蔫儿了?”
      我别过头,不理他。
      “宫里就是这样,你也别觉得委屈;你这不过是被打了几个巴掌,算是轻的;不知有多少人命都丢了,他们又能到何处伸冤。”
      我复点了点头,没错,兆佳明月就是一个丢了命的。
      “所以,以后遇到这种事儿就要机灵点儿,不要使性子发倔,否则到头来,吃亏的总会是你,不会是她。”
      我再点了点头。
      “你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了?我看你这样子,不像听进去的。”他微蹙了下眉道。
      我坚定地看着他,艰难开口,“真,真懂了,”嘴巴可真疼,“我要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扑哧一笑,满脸无奈,“跟你说了半天,你就想着怎么报仇呢?不过知道了忍耐,也算不错,孺子可教。”
      “走吧,送你回乾清宫。”他又道。
      “你不是要去德妃娘娘那儿用膳吗?”
      “我一会儿叫人过去传个话说去不了了便是,走吧。”
      十三阿哥走在前面,我低着头跟在他身后,沉思。一直以来,我都抱着看客的态度生活,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些个事儿会发生在我身上。今天这几巴掌确实让我知道,原来,我不可能就做个干干净净的看客,我早已置身其中,所以要学会如何在这个环境里生活,否则,今天几巴掌,明天就会是几板子,后天可能就送了命。
      “我看今天侧妃是真的生了气;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让她拿着了?难道真去勾引太子了?”十三阿哥往后看了我一眼道。
      我一听他最后一句话,便有些气,“我,咝……”一激动,嘴张太大,疼死了,只得轻轻道,“我才没有,是瓜尔佳她无理取闹。”我跟上他的脚步,说道。
      “所谓无风不起浪,你定是做了什么,否则,她怎么就找上你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不过是今天不宜出行,所以出门就遇见了太子殿下,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让瓜尔佳抓住不放了。”
      “那你有没有跟她解释清楚?”
      “当然解释了,可是她不信啊。就算她信了,知道我和太子可能真的没什么,可是她心里不痛快,就想拿我出气,我也没办法啊。”
      “你还不笨,知道她信不信无所谓。”
      我瞟了他一眼,“我当然不笨。”
      “那怎么还是被打了?要不是我正好路过,可又要被打第二回了。到时候,连话都会说不出来了吧。”
      “是那个瓜尔佳太过分了,嘴巴也脏得很;竟然骂我是狐狸精,还连带着梧桐一起骂。”
      “你忍下就是了,她骂你是,你又不真的是。那种状况下,你跟她拧着来,不是自讨苦吃吗?!”
      我抬着头欲反驳。
      他接着道,“别跟我说士可杀不可辱,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从来不是勇者;要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闷闷道,“我又不是大丈夫。我就不想在那种人面前低头,偏不要如了她的意。”
      “她要你做什么了?”
      “要我跟她认错呗,还要我发什么誓。我又没错,干嘛听她的。”
      “她让你发什么誓?”
      “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不要再见太子殿下之类的云云。”
      “那你干嘛不发?”
      “我干嘛要发?”我立马回到。
      他转过头来,挡在了我身前,低下头欺近,眼神也锁住了我的眼睛;我看着他愈来愈扩大的脸,一时只觉得手足无措,心跳又急又重。
      “你喜欢太子殿下,所以才宁愿受苦也不要认错发誓,是不是?”他低声道。
      可是,他的话传到我耳边早已模糊,我脑袋由于他的靠近早已有些混浊不清,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我条件反射似的推开他,略大声地说到,“不是!”
      他盯着我看,我也倔强地看着他,僵持了一会儿,他轻笑了下,说,“走吧;回去赶紧上些药,都快肿成猪了。”说完,便抬步走去。
      我赶忙跟上,心里暗骂,“你才是猪呢。”
      回到乾清宫,我推门进去,翎扇正披着衣服坐在床上绣东西,她的身子本还弱着,抬头一见我,便不管不顾地奔了下来,“这是怎么了?”边询问着,边找出了伤药。
      我让她穿了衣服,免得再受风。然后我们两个坐在床边,她给我上药,我跟她说了大概事情,她叹了几口气,说我们做奴才的,遇到这种事也只能认了。
      上完药后,我坐在床上直哼哼,这药怎么跟盐似的,烧的两边脸极疼。翎扇看到我难受的样子也皱着眉头,说你忍忍,等疼过这阵就好了。后来她看我真的疼得受不了,便要去取些冰块,我拉住了她,我知道冰块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取的。宫里的冰井只供皇上娘娘们用冰,且每次使用都要有主子的手谕,都要记录在册的。翎扇这样去,只怕会让冰吏教训一顿。可是她不听,说要去试一试。
      她正要出门,只听见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请问明月姑娘在吗?”
      我和翎扇互望了一眼,翎扇过去开了门。
      小太监打了个千儿,“奴才是奉十三阿哥的命令给明月姑娘送东西来的。”说完,他递上了一个白色布袋,还有一张对折起来的纸。
      翎扇接过来,也服了下身子,“有劳公公了。”
      “姑娘客气了,奴才这就回去复命去了。”
      “公公慢走。”
      翎扇关了门,转过头兴高采烈地举着袋子跟我说,“明月,这是冰块儿!”
      说完她便将纸条先递给了我,然后拿着布袋去砸冰块去了。
      我拿着那张纸,心想,他这人还挺够意思,下次好好给他煮杯茶喝,聊表谢意吗。
      我打开了那张纸,“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八字便跃然于我眼前,我虽不懂得品评毛笔字,但也能看出这字真的是苍劲有力,笔走龙蛇。
      我轻轻笑,这人还是怕我没听进他的话啊,我虽对于这件事愤懑不已,可是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还是懂的,可至于做不做得到……那是后话。
      翎扇砸好碎冰,用帕子裹了,笑吟吟地给我送过来,一边轻轻往我脸上贴一边道,“十三爷给你写得什么啊?是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我啐了她一口,她便笑呵呵地也没再提。
      我这伤养了四五日后,已经好了很多。不过,我整个人瘦了一圈;因为张不开嘴,吃不下东西啊;以前,天天嚷着减肥,可是一斤都没有瘦过;这下,终于得偿所愿了。所以我总结了一个减肥之道,欲减肥,必先伤其体肤,苦其心志,乱其饮食,当然这得要借助外力,要不谁能这么自虐呢。
      因为脸肿得不能见人,这几日我一直闷在房里,今日终于可以见人了,又恰好梧桐来找我,我便和她一起出去走了走。因为之前怕她担心,我没告诉她我受伤的事儿,今日跟她避重就轻地说了说,她还是担心的不得了,一直捧着我的脸看来看去,我只笑她,“没事也让你看出事儿来了。”她也便悻悻地将这事儿放了下来。
      我与梧桐多日未见,两个人都很兴奋;我们找了处凉亭,便坐了下来说话,不停聊着生活里的大事小事,不亦乐乎。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和十四阿哥是怎么回事儿?”我突然想起了这事,便问道,“我去永和宫次数不多,也撞到了好几回他缠着你;有时候,还会从别人嘴里听到些说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梧桐低着头,脸色有些忧郁,“他说,他喜欢我。”
      “他倒是个干脆人。快跟姐姐说说,你俩是怎么勾搭上的?”我满脸兴奋的问道。
      “姐姐你说什么啊,什么勾搭,我才没有和他勾搭,都是他自作主张的。”梧桐有些急切地说。
      “好了,姐姐跟你开玩笑嘛。”我拉了拉她的手道,又催促她快点说。
      “那天我第一次在永和宫当值,正从小厨房端了刚煮好的鸡汤往殿里去,谁知进殿的时候,十四阿哥也恰好来了永和宫,他从侧面来,又气冲冲的,步子很急,我一时没注意就撞了他,一盅的鸡汤都要往他身上泼去了;我当时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就往他身上扑了过去,结果被浇了一身鸡汤,烫得身上都红了,不过幸好他没事。”
      “然后呢?”
      “他骂我真傻,说就算我不扑过去他也能躲得过的。可我不是怕伤着他吗,要是伤着他,我怎么受得起?”
      我点点头,“对啊,要是他真让你给烫了,你受的惩罚肯定不止淋一盅鸡汤。”
      “后来,他不知怎么的,一来永和宫就老是过来找我说话,可是没一句正经的;还爱指挥我干活,我每天最怕他来永和宫了。有一天,他跟我说,梧桐,我喜欢上你了,你做我的侧福晋吧。我当时吓了一跳,就跑了。”
      “你跑啦?你干嘛跑?”我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有人面对人家表白的反应是撒腿就跑呢?
      “我,我不知道怎么办啊,就跑掉了。后来的事儿,姐姐也知道了,他就一直缠着我,要我答应他。”
      “挺好的,不错。”我评价道。
      “可我……”
      “你怎样?你不喜欢他?”
      “我不知道……”
      “是因为十二阿哥吧?”我想,也就是这个原因了吧。
      梧桐轻轻点了下头。
      “他没有找过你,给你个交代吗?”
      梧桐抿了下唇,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后来又见过他吗?”
      “见过。可是我根本感觉不出他是什么态度。”
      “梧桐,你放下十二阿哥吧。”我道。
      梧桐抬起头看我,一脸茫然。
      “都这么久了,他若是对你有情,早该有所表示了才是;你等得也够久了。”我道。
      “姐姐,可我真的做不到啊。”梧桐立马红了眼圈。
      “当断则断。若是你一直这么拖着,会连现在的幸福也错过的。”我提高了声音说。
      “可我只要一想到小时候那些事,便会舍不得。我想,我再等等,也许就会有结果了,要不然,姐姐,我不甘心。”
      “可等多久是问题,等不等得到结果也是问题啊。”
      梧桐满脸难色,没有说话。
      “这样吧,你自己定一个期限;若是在这期间,十二阿哥表了态,那怎样都好;若是没表态,那你就当他放弃了,你也便不要再等下去。真得不能再无限期地等下去了,否则,受伤的不只是你,也许还有十四阿哥。”
      梧桐点了点头,“好。”
      我叹了口气,梧桐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俩一时无语。
      “八阿哥,八阿哥……你等等我……”
      不知哪里传来了清脆的喊声,我与梧桐都抬起头来;梧桐本是难过着,可是看到对面那跑着的女子竟扑哧笑了出来。
      我便开口问她,“那是谁呀?”
      “那是郭络罗家的昕儿格格,是宜妃娘娘的亲侄女,安亲王嫡亲的外孙女。”梧桐道。
      “那有什么好笑的?”
      “你没听过吗,昕儿格格从小就追着八阿哥跑,跑了十几年了,还没追上呢。”
      这事儿,我好像也听到过,当时只是觉得事不关己,也便没有在意。我对八阿哥的历史并不知晓,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是来这儿之后才晓得的;也未与他近距离接触过,只是远远看见罢了。只是,我对他的笑容很有印象,他好像一直那样微微笑着,不管是对谁,不管是什么时候。八阿哥的生母地位低下,但是八阿哥本人却似乎很受欢迎,起码在宫里,大家提到八阿哥都是交口称赞的,不管是他的才学还是他的脾性。
      “其实昕儿格格虽然身份高,可是她也就在八阿哥面前刁蛮任性了些;其他时候,一点儿架子也没有,坦诚直率,和谁都能打成一片。我也是在她来永和宫玩儿的时候和她熟起来的。”梧桐接着道。
      “哦;看起来还真是娇俏可爱呢。”我看着那抹粉色的倩影道。
      “昕儿格格,昕儿格格……”梧桐喊道。
      昕儿格格听到喊声,往我们这边看来,她冲梧桐笑了下,又看了看前面已经追不上的身影,便转身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和梧桐欲起身行礼,昕儿格格甩了甩手,“不用了,不用了……”她自己也便坐了下来。
      梧桐介绍到,“这就是我跟格格提起过姐姐,明月。”
      昕儿格格笑道,“哦,你就是明月啊,梧桐可是天天把你挂嘴边的。”
      我笑了笑,觉得这昕儿格格确实开朗可爱。
      大家年纪相仿,又都是没有架子的人,所以聊了不到两三句便熟络起来,凉亭里一时笑声不断。
      我也终于了解了这位昕儿格格的感情史,其实很简单,就一个人,八阿哥。两人算是青梅竹马,可是妾有情,郎无意;于是,我们昕儿格格便拔足倒追,方式就是“有你的地方就一定有我”。所以,“八阿哥,八阿哥,你等等我……”是昕儿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当然,昕儿格格喜欢八阿哥,也就成了宫里一个公开的秘密。
      “哎,我都不知道自己追了多久了,威逼利诱都用过了,他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动心呢。”昕儿一把趴在了石桌上道;她虽这样说着,可并没有半分泄气的样子。
      我一听,便笑了起来,这八阿哥与昕儿格格可谓是南辕北辙的性子,这些年来,看来是发生了不少有意思的事。
      “明月,你笑什么呀?”昕儿不解地问。
      “我想,就你这性子,这么多年来,八阿哥肯定遭了不少罪。”我道。
      “我……”昕儿似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泄了气,“嗯……现在想想小时候,他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呢。”
      梧桐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苦头啊?”
      “这得从我第一次见他说起了。那时候我贪玩……”
      “你现在也贪玩啊……”梧桐插了句。
      昕儿没好气地瞥了梧桐一眼,梧桐一笑,昕儿继续道,“而且最喜欢爬树,我跟你们说,这爬树可是件极有趣的事儿,坐在高高的枝桠间,看到的风景可不一样呢,要不是现在姑姑管着我,我一定要把宫里的大树都爬一遍:不过,我偷偷跟你们说,其实我现在也偷偷爬的,改天我带你们一起去爬……”
      看着昕儿没有停的意思,我便开口道,“格格,咱不是在说八阿哥的事儿么?”
      “哦,对啊,不过这爬树也是值得说一说的。”昕儿似乎还要继续她的爬树论。
      梧桐继续拦到,“格格,还是先说说您和八阿哥的事儿吧。我和姐姐都想听的。”
      “好吧,”昕儿扁了扁嘴道,“那日我正在外祖父家,王府虽然好,可是就是没人陪我玩,于是我便一个人偷偷地去爬树,王府后花园里有一棵特别高大的柳树,我一直没爬到最高处过,所以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征服它,可是快爬到最高的时候一段枝桠断了,我从那树上直直地往下坠,幸好很多留条挡着,坠势还好,可是我当时也是怕极了,可是,最后却没有摔到地上……”
      “八阿哥出现了,接住了你?”我接到。
      昕儿点了点头,“他那天正好同几位阿哥一起来拜访外祖父,只是外祖父他因事出府去了,他们便在王府里等,八阿哥他恰好出来走走……”
      “便被你给砸了?”我笑道。
      昕儿虚打了我一下,“才不是呢,那叫英雄救美!你们不知道,他接着我,摔倒地上可是却紧紧抱着我没让我伤着时,我的心,就像掉进了云层里,软绵绵,飘乎乎的,让我无所适从。”
      “后来呢?”梧桐问道。
      “后来啊,他伤了胳膊,耽误了不少课业,所以他一见我就很不高兴。可是我却想通了,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给我那样的感觉了,所以我一定要抓住他。”昕儿道,“这么多年,我一有机会便接近他,我想,天长日久,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可是,他却总是不冷不热的。我知道他出身不好,甚至把外祖父搬了出来,告诉他他若是娶了我,便是有了外祖父这个依仗,可没想到,他听了却对我越发冷淡了。我真是想不通……”
      我看着她有些闷闷的,便道,“八阿哥若是知道他当年见义勇为接到是一个甩不掉的大麻烦,肯定不伸手了。”
      昕儿一听,立马大声道,“谁是麻烦,我才不是麻烦!”说完就欲对我伸出魔爪。
      梧桐把我往自己怀里一揽,“不要欺负我姐姐!”
      我添油加醋,“我看就是,要不然人家把八阿哥怎么就避着你?”
      “好啊,你们联起来欺负我是不是?我可告诉你们,格格我可是从小打架长大的,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说着,昕儿便向我们这边凑了来,我们三人顿时笑闹成一团。
      玩笑过了,昕儿也不似刚刚郁闷了。
      我看着她道“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怎么轮到你就不一样了呢?”
      “是啊,我都过了不知多少座山了,他还是在一座大山后面啊。”昕儿气鼓鼓地道。
      “放心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道。
      “嗯,这话我爱听。等我做了八福晋那天,一定请你们俩喝喜酒。”昕儿豪迈地道。
      我哈哈大笑,昕儿这丫头真是率真。
      “格格,真不害羞。”梧桐嗔道。
      亭子里一时又笑闹起来。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欢乐有多么不易,后来的日子里,我们因儿女情长心痛过,因朝廷大势无奈过,站在不同的立场里,站在相同的漩涡内,再也没有今日的无忧无虑,肆意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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