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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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被叶舒城那么狠狠一脚踹翻，在众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王四想想真是TMD憋屈！他要是真的上了那女孩，也就罢了，偏偏羊肉没吃着反倒惹了一身的骚！
跌跌撞撞走出樱凰的包厢，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偏偏还想在人前挽回些颜面。王四骂骂咧咧地把叶舒城从头到脚诅咒了个遍，连带地也用极端恶毒下流的话将栾芸狠狠咒骂了一通。
这要是一般人早发了毒誓从此与叶舒城势不两立了。可他是谁？他是王四，十几岁就出来闯荡江湖，最懂得识时务的王四，一般人能跟他比吗？
情势比人强，王四眼明心亮，对钱财的热爱，远远超过对脸皮的爱惜。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不得不选择性遗忘当日在众人面前受到的屈辱，对红纷纷白花花的钞票低了头。
王四在心里狠抽自己两巴掌，怨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摸清门道，得，认栽。还不忘在心中臆想，有一天叶舒城不要犯在他手里，不然他一定将当日收到的屈辱百倍千倍地还他！
可是现下，自己还要靠叶舒城吃饭，还得拿他当佛爷供着，还得在他面前扮王八装孙子。
当然，他是不敢去叶舒城那里找不自在的，只好采取迂回政策，挑软处下手，于是涎着脸找到了栾芸。
接到王四电话的时候，栾芸刚刚结束了一场毫无把握的面试，独自一人徘徊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她早已将王四的电话从号码簿中删除，所以看到这个陌生号码，也仅仅只是在心中闪过刹那的疑惑，便接了起来。
“王总？”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后，栾芸着实吃了一惊。
那天之后，她和王四再无联系，她实在想不到他们之间还会任何的交集。
王四腆着脸假惺惺地一番嘘寒问暖后，热情地邀请栾芸共进晚餐。
栾芸当然不可能傻乎乎地就答应下来，秀眉轻轻拢起，回答的语气有些僵硬，“王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就在电话里说吧。”
知道栾芸不会给自己好脸，王四索性也不再绕弯子，“栾妹妹，你可不能在你叶师兄面前乱说啊，我压根也没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栾芸心中一窒，显然没料到王四打算拿话堵她，稍稍愣神几秒后，她镇定地说：“王总，我从来没在叶舒城面前提起过什么，有没有怎么样，你我都清楚，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被栾芸这么直接地反诘，那头王四心中一颤，偷偷伸手揩了揩额头的薄汗。心想这姑娘可真不简单，当初还真是小瞧了她。果然是叶舒城的人，TMD冷嘲热讽踏削人的本领，一个比一个高明！
想他王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亏没吃过？这次居然在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手里翻了船，想想真TM窝火！
心知栾芸肯定不会吃威胁那套了，王四姿态放软了下来，巴巴地说：“栾妹妹，既然都是误会一场，你跟你叶师兄好好解释解释，帮哥说几句好话，行不行？”
不给她丝毫拒绝的机会，他接着诉苦道：“现在他把投给我的资金全抽走了，可是断了我的活路了。你知道的，当初我买那亏损的厂子，还欠着银行好几千万哪，光利息就能把我活活压死！这全厂上下好几百号人，可都指着我吃饭哪！他这么一搞，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吗？”
那语气，似乎今天要是栾芸不替他说说好话，他就能一头撞死在她面前。
王四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虽说大部分是装出来博取栾芸同情的，却也不完全是假的。
天城集团停止投资华中的事，整个D市商场已经人尽皆知，这其中缘由，也很快传了开来。现在圈子里的朋友都跟他翻了脸，纷纷指责他这事做得不地道，连朋友委托的人都下手。
更多的是骂他傻，连叶舒城的人都敢去动。都知道他惹恼了叶舒城，而叶舒城的手段，大家心知肚明，都怕惹祸上身，没人再敢投钱给王四。
他借钱无门，又要面对每天高额的贷款利息压力，别说狠抽自己了，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他是深刻领会到“色字头上一把刀”了！老天保佑他顺利度过这一关，以后再有看上的妞，一定把眼睛擦亮点，千万不敢再惹到这种惹不起的主了！
王四的话顿时让栾芸陷入极度的震惊之中，他之后再说了什么，已经听不太进去了。她一直以为，辞职离开华中，事情便已结束，完全没有料到，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叶舒城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兴许对于王四，对于华中，他早有其他打算，这么做也不全是为她，可是毕竟事情因她而起……
莫名的压迫感，让栾芸觉得窒息，好似心脏每一次跳动，都那么地沉重。
一个月后，当叶舒城的名字再次闪烁在栾芸的手机屏幕上的时候，她的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她说不上来，也许有一点期待？或者是别的什么。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叶舒城干脆利落，电话接通便直奔主题。
还没待栾芸开口，又说道：“我说的是让我满意的工作，明白吗？”
栾芸知道他所谓的“满意的工作”，标准是什么，心里有些挫败，握着电话思前想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师兄，我……我能不能去天城？”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她有些心慌之际，那头传来叶舒城的轻笑：“好，我安排一下，具体事项会有人电话通知你。”
瞪着电话，她忽然又觉得事情有点荒谬，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还惹出王四那么一件厌烦事，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
一开始不想听从爸爸的意思进天城，就是因为她不愿意欠人情，尤其是欠叶舒城的人情。
可是似乎天不从人愿，她每次遇到麻烦的时候，又总是跟他脱不了干系，两次从街头把极端落魄的她领回家，为了她而跟王四翻脸……这些都是她欠下的人情。
她怕，怕这情越欠越多，终于会走到再也还不清的那一天。
天城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栾芸便接到天城集团总部人力资源部门打来的电话，通知她下周一直接去人力资源部报到。
天城的制度很完善，岗位分工很细致，单单人力资源部就有几十号人。
一大早，位于天城大厦12楼的人力资源部就是一片繁忙景象，案卷纸张堆满一张张办公桌，电话铃声响个不停，男男女女来来往往穿梭其间。
被前台小姐引领来的栾芸，傻乎乎地站在会客室门口，瞪圆眼睛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人们，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职场是什么样子。相比下来，之前华中的办公室，简直就像个小型的农贸市场。
她被安排给了一位负责绩效考核的部门组长，组长姓张，叫张洁，大概30岁出头，五官看起来很像混血儿。
栾芸对她的第一印象，这是个很干练的女人，皮肤稍稍有点黑，化精致的淡妆，大卷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用精致的发卡固定住。将近170的身高，窈窕的身躯包裹在天城浅蓝色的制服套裙内，看起来很有一股英气，气势丝毫不逊色于那些男同事。
张洁不客气地将栾芸上下打量一番，语气很平淡：“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天城，我也不知道你背后的靠山是谁，但是，如果你工作方面不合格，我一样不会对你客气！”
显然，因为早晨人力资源经理亲自对张洁交代过什么，才会让栾芸面对此刻如此尴尬的场面。张洁犀利的眼神和话语重重打在她的脸上，怔住几秒后，对张洁露出诚恳的笑容，仿佛之前被针对的并不是她。
“是，张姐。”
栾芸的反应让张洁感到意外，愣了一下，语气稍稍放软了，“我会尽力教会你工作上的技能，组里的同事们也会帮助你，希望你能虚心学习。”
栾芸不卑不亢地回答：“是，以后还请您多指导！”
张洁点点头，带着栾芸回到部门，将她一一介绍给同事们。绩效考核部门大概有十个成员，除了副组长是男的外，其余清一色的娘子军。
对于栾芸的到来，娘子军们表现得很热情，大家主动帮她收拾整理桌面，领取办公用品，耐心地教她这个门外汉如何使用复印机打印机传真机。
栾芸认真学习，虚心求教，她努力地让自己进入状况，融入到这个集体里去。需要加班也绝对二话不说，连出了名挑剔的张洁也当面表扬过她好几次。
她发觉这个部门里的女人们很团结，并不像她先前以为的那样明争暗斗，反倒像是大学里同寝室的姐妹那样，嘻嘻哈哈无话不谈。
这又让她大大松了口气，先前的担心此刻通通都化成了泡影。
办公室里既然女人占绝大多数，那就免不了八卦是非，在天城，关于叶舒城的八卦消息绝对是比明星们的还要多。
他的名字每天在办公室出现的次数以双数计算，每说一次，栾芸的心就要提起一次。
好在同事们并不知道，她和叶舒城的关系。如果想和同事们融洽相处，那么这些便是必须隐瞒的，同时也是为了不再给叶舒城添麻烦。
毕竟，身为老板的他，带头开后门，传出去不是件好事，难免会被人怀疑公正性。
虽然在同一家公司，她其实并没有太多机会见到叶舒城，来天城上班两个月了，碰见他的次数，甚至不如他们部门每天八卦中提起他的名字的次数多。
每一次的碰面，几乎都是在一楼大厅匆匆打个照面，他总是不苟言笑地走在一群高级主管中间，而她也是和同事并肩而行。
两人眼神会有刹那的交汇，而下一刻，他总是最先淡然地别开眼，仿佛跟她并不相识。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正合了栾芸的心意，只是这样的冷淡疏离的眼神，让她的心没来由地感到失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 失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