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Lesson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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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 6
虽然已经打开狼眼手电，但是树木太密，照射距离十分有限，展昭笃定上层会派人来，此时追着脚步声往别墅跑去也未有任何犹豫。按照自己调查的结果别墅进门是一个大厅，左手边是通向第二层楼的扶梯，展昭并没有跟着那个黑影冲进正门，而是绕到别墅侧面从花园栏杆上借力扒住了别墅二层的阳台。
“好身手！”
展昭闻声一惊，原来早有人在二层等着。眼前这座荒废很久的别墅中家具早已经破烂不堪满是黑灰，从满地残渣一般的海绵来看这间应该是卧室，屋内正中央站着一个穿黑色夹克的人。
“你也是吸血鬼吗？”展昭关了手电抽出银短刀，借不亮的月光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那人双手一摊：
“当然。听说你杀了我们一个重要的实验品，刚才好像又打伤我一个手下。”
语音中的满不在乎成分让展昭有些不痛快，这种有恃无恐的语气可以理解为一种毫不掩饰的挑衅。
“既然银十字都出面了，我还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我并不想杀你，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那人边说边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未装备任何武器。
“和吸血鬼做交易违反我的原则。”
“别这么快拒绝嘛，听我说完。”那人笑着摆了摆手，去攻击一个毫无战意的人不是展昭能做的事情，于是展昭没动步但肌肉早就已经紧绷起来，只等一个合适的瞬间。
“我对一个名叫Gavin·Sith的人十分有兴趣，听说你和那家伙走的比较近，能不能给我一些他的资料？”
原来引我来就为了这种事情！
怎么又是白玉堂！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连吸血鬼都要调查他！
果然和他牵扯上无一例外没有好事！
以上言语在展昭脑中过了一遍，顺便骂了骂白玉堂祖上，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休想！”
“看来银十字又要损失一名优秀的战士了。”那人转身从兜里掏出一支口琴。气过音出，口琴声飘响整栋别墅时，眨眼间展昭听见四周屋外至少有十个……不，是二三十个粗重的呼吸声，像破冰冬钓时钻在冰窟窿里喘气的鱼一样争先恐后。
脚步声传来，从楼下爬上来两三个野兽般的F型吸血鬼。展昭环视四周，只见对方只是围上来，并未发动攻击，而那个靠在门框上的“黑夹克”停止了吹奏。
“再问一次，愿不愿意说说Gavin·Sith？”
“说了和不说有区别吗？”展昭面无表情的说。
黑夹克见被识破意图依然充满笑意的来了一句：
“全尸和尸骨无存的区别。”
“踏入这行我就没有留全尸的打算。”从袖口滑出的战术刀被展昭用力甩了出去，直插那人拿着口琴的右手。黑夹克大叫一声口琴脱手，狭小空间中躁动不安的F型吸血鬼用野兽般的身躯扑向最近的食物。展昭持银短刀抵挡攻击，一手抽出腰间的手抛式烟雾弹甩在这间卧室中，紫雾随着响声喷了出来，刺激性气味充满整个卧室。展昭低身几个发力就跑到黑夹克的身边，一把揪住那人胳膊反关节将人摁倒在屋外的走廊上。黑夹克毫无反抗的脸朝下，展昭本想问出个究竟却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走廊上满满的，挤挤挨挨的全是面目狰狞可怖的F型吸血鬼，所有红肿充血的眼睛都盯着展昭，这景象完全可以用身处沙丁鱼罐头中并且还被所有沙丁鱼干看着的感觉来形容。
“朋友，现在可以考虑考虑我刚才的提议了吧？”黑夹克抖了抖自己被展昭握在掌中的右臂。
远远超出预估，以这种密度算少说也有近百只。把吸血鬼杀干净的机率为零，活着冲出去的机率也是零，那全身而退的机率就可以用负数来形容。无路可退展昭反而镇定下来，紧紧盯着正和脏兮兮的地板亲密接触的黑夹克。
“Gavin·Sith有什么可值得调查的？”
听了展昭的问话黑夹克笑的无比得意：
“自然是有调查的价值才会去调查。如果事实和表面一致，吸血鬼一族早就消亡了。”
废话！展昭银短刀抵在黑夹克的脖子上微微斜了一下，黑夹克脖子上薄薄的皮肤就渗出一缕血红。
“你杀了我也不可能出的去。”
展昭很高兴听到对方话中有一丝动摇。
“不杀你一样出不去，机会难得，让我亲手杀一只D级吸血鬼也不错。”展昭手下加力，那人被抓的胳膊发出咯咯的声响，黑夹克吃痛微微有些恼火：
“D级？切，你真以为我是那种小角色？”
“不然是什么？”
“我可是吸血鬼中的纯血统，真正不老不死和无上智慧的吸血鬼贵族。”黑夹克更加得意的说。
“原来如此。”
黑夹克听见展昭缓慢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然后就感觉展昭一动，这才听见细微的电流声，最后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音：
“本人Eric·Zhan，调查员代号83756，房屋调查结果：F型吸血鬼无法计数，已确认的纯血统吸血鬼一只，其能力：使用口琴控制F型吸血鬼，汇报完毕。”
“你这混蛋套我话！”黑夹克知道自己的资料被传给了银十字明显有些心慌的大叫起来。展昭屋外被压碎的手机本就是诱饵，真正的小型通话机在黑夹克出现的一瞬间就打开了，方才的对话一丝不落的全都录在了展昭的笔记本电脑里。
“我以为纯血吸血鬼早已灭绝了，不过请放心，银十字有针对纯血吸血鬼的古老法则。按稀有性我不能杀你，不过前提是你不会伤害我。”展昭揪着黑夹克站起来，银短刀依然稳稳放在他脖子上。
“无论哪个种类的吸血鬼如果被割断脖子绝对会死，要不想死就别动，让它们让开！”
情势逆转，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还想着翻盘的，黑夹克恨不得直接咬死展昭，但命在他手里只好慢慢往楼下走，所到之处的F型吸血鬼一步步后退。从吱吱作响的旋转楼梯下到大厅中，展昭只感觉置身臭气熏天的垃圾场内，阵阵野兽的鼻息让展昭又想起不久前的那次失败的任务，只这一分神，黑夹克一声口哨忽然有只手拦腰抱住了展昭，黑夹克趁机一个滚地滚到一边去了。展昭没想到黑夹克除了F型吸血鬼还有隐藏在其中的援手。
“真慢！”黑夹克对从战圈中跳出来的一个人说。
“箭上有咒术，不太好处理。”那人肩膀上还插着展昭在树林中放出的小型弩箭，看来是拔不出来。
黑夹克向弩箭看了一眼就被那弩箭尾端的标记吸引，展昭余光一直没有离开黑夹克，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立刻抬起臂弩向黑夹克射出一箭。那赶来救驾的来不及推开黑夹克只好用自己当肉盾，咻的一声肉盾直接被射穿倒地，只可惜弩箭已经没后劲无法伤人。展昭近身危机没空再管黑夹克，从肋下枪套掏出一把银手枪对着眼前的吸血鬼一通连续射击，直到把枪的子弹打完那些饿狼般的吸血鬼根本没有减少的趋势，展昭从背后又抽出一把枪继续开拓往黑夹克附近的退路。见展昭一手刀手一枪几乎是360度的防御+攻击，躲远的黑夹克心有余悸，暗自庆幸自己大难不死，也不管手下冲出大门撒腿就跑。
展昭听见远远的引擎声就知道追不上了，但面前这些也不好解决，再加上缺少黑夹克的控制，所有F型吸血鬼辐射状往别墅外跑。当前生存压力小了但放任不管的结果肯定是外围银十字队员在劫难逃。展昭抽出最后应急的信号弹，咬了栓往天上一扔。
“等等！那是Eric的警戒信号！不能往前了！”
所有在外围的银十字队员看见红色闪光信号都停住等待指示，总指挥得知情况即刻又加派出执刑者去解围。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明知道调人需要时间展昭毅然决定一个人先拖住这批只有本能没有理智的吸血鬼。
作为猎物和捕食者，猎物除了反抗就是逃跑，但如果为了保住大部队还有第三种情况——诱饵。展昭拿捏了下力道，用银短刀往自己手臂上轻划一刀，血一流出，所有F型吸血鬼就像食人鱼一样顺着血腥气慢慢聚拢在展昭身边。展昭连换弹夹的功夫都没有，最后还是用短刀和战术刀来抵挡，近一个小时的过度运动外加精神紧张再多的肾上腺素都不够用。原本以为能撑到援兵赶来，没想到短短的几十分钟就像几百年一样难熬，银短刀终于在一个踉跄中被从手中咬了下来，展昭扶着别墅的篱笆刚站稳，背后一凉紧接着是火辣辣的疼痛，后背被吸血鬼的指甲从肩胛一气划到腰椎，要不是展昭反应够快这一击足以致命。从地上滚了一圈再爬起来的时候，展昭才发现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口，月光下那些野兽满眼绿光的盯着自己。
猎物已经注定逃不掉的时候，捕食者下一次进攻就是全力以赴，所有的吸血鬼就在酝酿最后一次攻击。展昭已经完全脱力，手臂和小腿抖的厉害，靠在小树上咬牙切齿：白玉堂，我就是死都不会放过你！
吸血鬼一拥而上的瞬间似乎异常的慢，展昭只能感觉无数黑影遮盖住了眼前的月光，可就在自己就势倒下准备尽力躲开之时，一个人揍飞了最近的一只吸血鬼，逆光中站在他身前。高大修长的身形，白色衬衣的下摆还随着力道在空中短暂飞扬沁透了月光，这幅画面在多年以后展昭的记忆中清晰的有如现场。
“猫老师，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害得我亲自来找你。”
听见这声音展昭脑中打他一顿还是说声谢谢的两种思路混杂在一起，最后自暴自弃的躺倒在地，耳中除了嗡嗡蜂鸣和那人的声音再无其他。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Lesson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