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架空]猎魂》沐晰

5、Lesson 5

　　Lesson 5

　　远离市区的一片开阔地，白色跑车停在路边，一打易拉罐整整齐齐码在引擎盖上，白玉堂靠着车门看星星，过了半个小时一辆黑色轿车冲了过来，随着刹车声白玉堂打开第一罐啤酒。

　　“找我什么事？”展昭懒得废话，白玉堂动了动下巴，示意展昭随意。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身份？”白玉堂笑问。

　　展昭拉开易拉罐并没有喝：“彼此彼此吧。”

　　“那可说不定，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白玉堂摆明了拿架子，展昭放下啤酒走向自己的车。

　　“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没耐心的老师。”见展昭准备拉车门，白玉堂朝天翻了个白眼。

　　“我也第一次见到你这么麻烦的学生。”展昭回头撂话却发现白玉堂走了过来。展昭理解为一种挽留，放下了拉车门的手。被拂了面子白玉堂心里来气，但看了展昭一眼之后就确定这家伙根本就没打算要走，这下就不只是来气的问题了。

　　　“既然来了，坦白点对我们两个都好。先问一句，你我算不算朋友？”白玉堂试探着问。展昭不答，白玉堂扯出一个讨好的假笑又问：
　　“至少不是敌人吧？”

　　“那要看你以后表现。”展昭也笑笑。

　　待审？白玉堂心中不由的暗骂了一句。

　　“你和吸血鬼是什么关系？”展昭终于问了他一直想问的内容。

　　“我说了不是你的敌人。”兜圈子谁不会，白玉堂一付理所当然的模样。

　　“既然如此就是路人，你好自为之。”问不出来就抹过去，职业特质展昭不能过多接触普通人，他身上永远带着一视同仁的距离感。虽然白玉堂行为奇特，但也不值得过分在意，注意不要让他变成障碍就成。

　　展昭手一直定在车门上，扣的一声拉开车门……3秒之后又推上了。白玉堂楞了一下也淡定的走回自己的车，拿起刚喝了一半的啤酒仰头喝完。

　　“猫儿老师，你也太不小心了。”白玉堂把手中的易拉罐捏的变形，寂静旷野中声音似乎被放大了数倍。果然不多时远远走过来一个人，展昭辨明来人不可置信的问：“Abe，你居然跟踪我？”

　　个头超过展昭的金发青年带有西国人特有的健壮，黑靴子擦的锃亮，如果不看那张略微歉疚的脸白玉堂会以为对面走来的是个现役特种兵。
　　“Eric……我……”

　　“猫儿老师，既然和我有约就不要劈腿约别人嘛，这让我干瞪眼多尴尬。”话虽如此，白玉堂看好戏的语气极不协调的表露无遗。Abraham被这句东国语打断这才一脸惊奇的看着白玉堂：“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白玉堂斜眼看人，正想找地方撒气，他就钻出来，老天待我不薄。

　　见话不对口，展昭长叹一气，白玉堂此时存心找茬，自己这边漏洞百出，今夜这场戏可真不好演下去。见Abraham跟白玉堂眼瞪眼，根本没有走的打算，展昭以最快速度上车走人。

　　“Eric！”Abraham大叫着跑向自己停在几百米之外的车。

　　哈？居然都跑了？！白玉堂看着跑远的某不速之客，跳上自家跑车瞬间追上，一个车头急转，所有在引擎盖上的啤酒呼啦啦全部飞向Abraham。展昭打开的那罐啤酒正巧一滴不剩的洒在Abraham身上，白玉堂这才哈哈大笑往相反方向飞驰而去。

　　第二天阳光灿烂，风和日暖，展昭为了表示歉意特地找白玉堂去校园人工湖边吃饭。白玉堂拿着展昭买来的快餐十分怀疑对方对“吃饭”根本没有概念。

　　“昨晚抱歉。”展昭开口道歉，白玉堂仍然举着那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食物尝试下口，尝了一口之后白玉堂断然决定放弃这顿午餐。
　　“啊？哦，没事。”

　　看着展昭一口一口吃着手上那一份，白玉堂找话打断那种看起来机械式的吃饭方式。
　　“那人是谁？”

　　“Abe是我前任搭档。”

　　白玉堂看似正经的摇了摇头：
　　“他看起来比较像银十字成员，你不像。”

　　“怎么不像？”

　　“太瘦了，也太厉害了。”

　　展昭捂着嘴仍然没憋住笑，等着不想笑了看了看白玉堂，重新开口：
　　“他曾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展昭看了看湖面，叹了口气说：
　　“三个多月前某农场出现吸血鬼，我和Abe接到命令赶去，但吸血鬼数量远远超过预估，就在我们商量求援时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一位母亲逃了出来说她的孩子躲在地窖里，拜托我们去救。”

　　“……你去了？”白玉堂虽然用的疑问句，但他知道展昭必然去了。

　　“Abe坚持等待援手，与我发生了争执。最后我一个人冲进那个农场。”

　　说到这里展昭又想起那片地狱一样的地方，满地都是撕烂的尸体、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和耳边野兽的嘶吼声。等自己努力冲向房屋时没有发现任何生命迹象，房屋外墙上满是大量的血液。低等吸血鬼被划分为E到F型，袭击农场的是最底层的F型吸血鬼，这种吸血鬼和狼的习性非常像，但是由于总是大群出现，存活率反而是最低的。最后在地窖外，展昭被吸血鬼包围了。

　　“我一个人根本无法抵抗这种数量级的攻击，身受重伤，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女孩被拖出地窖……”

　　“如果……能再早一步，如果我能再快一点……”

　　展昭咬了咬下唇，将手上的食物全部扔进附近垃圾桶。自始至终展昭说的都很简略，白玉堂靠在长椅靠背，出乎意料的安静。这条新闻白玉堂在电视中看到过，说的是野生猛兽觅食误闯农场，最后那片地方附近住户统一搬迁，并封锁了事发地。

　　“如果不是Abe和救援小组及时赶来，我也早就不在世上了。”展昭笑了笑，有点勉强。本以为白玉堂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却听见白玉堂忽然问：

　　“伤在哪？”

　　展昭指了指胸口。

　　“能让你伤的这么重，当时肯定相当惨烈。”

　　展昭恩了一声，决定把事情讲完。
　　“三个月后我出院收到降职通知书，作为判断失误的过失处理，被派来这里当调查员。”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白玉堂看着湖面轻声的说：
　　“你的判断没错。”

　　这声音淡的太过自然，纠结了三个月，只有白玉堂说出了这句话，展昭将手背抵着额头松了一口气。白玉堂拍了拍展昭肩膀，说：
　　“如果是我，我也会去。”

　　至此之后，白玉堂经常借故找展昭去吃午餐。展昭所有的课都在下午，白玉堂所有的午睡都在展昭课堂上，作为普遍认为的严厉教授，展昭次次打断白玉堂的好梦，但白玉堂却再没有出言不逊。学生间流传着一段Eric·Zhan教授降服坏小子Gavin·Sith的神奇传说。

　　事实证明身份不寻常的人周围总是会出现更多的麻烦，在展昭接到上次那吸血鬼的尸检报告后没多久就发现有人跟踪，起初以为是Abraham，后来在停车场堵到了这个跟踪的人。那人只是一般学生，说自己是在校园网上找到这个兼职的，而且出价非常高，这让展昭有些意外。顺利套出了网址，展昭回公寓就将网址发回信息部，不过十几分钟就查到了发布信息ID的准确地址，是一所荒废已久的别墅。

　　太过明显的陷阱。去还是不去？

　　看窗外太阳已经西落，整片天空呈现一种妖异的暗紫红色，展昭检查身上藏好的所有武器，套了件外套就出门了。开车到西岭市外100公里的郊外，展昭打开故障灯把车停在路边，翻过护栏往旁边小树林走去。20分钟以后，地面出现几点陈旧血迹，再过20分钟地面上的血迹明显未干，展昭俯身抹了一下，立刻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啪！

　　一个黑影从树上跳了下来，打掉了手机。展昭躲的及时，反刺一刀，那影子一抖跪在地上正好压碎了手机。

　　“好厉害啊。”有人声传来，展昭打开左臂上的轻型臂弩朝声音处放了一箭。臂弩套在左臂上，合拢时是护臂，张开后射程大概在30米，黑暗中的人哼了一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展昭循声跟了上去……

　　公寓中一直未关机的笔记本电脑在程序的控制下发出一条电邮，收件人是银十字的西岭市总指挥官。

　　“Eric这小子居然查到一个秘密窝点？！”半夜加班的指挥官差点打翻桌上的茶杯。

　　指挥部接到这条报告反应迅速，立刻向展昭所标注的地点派出调查员。半小时后回报说发现展昭的车，但是人不在。指挥官差点再次暴走，就在这时电邮声响起，打开来看发现展昭对房屋调查的十分仔细，利用卫星和网络资源查到了那所房屋的所有人以及别墅各种方位的构造图，并对计划做了十分细致的说明。指挥官不禁感概，这样的人才不好找啊。所有部署按照展昭的资料重新做了调整，指挥官喝了口茶，默默的看着眼前显示器。

　　“千万别再出事了，Eric，否则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