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默若@

10、使命

　　“怎么回事？”凌凡跟着任影进了门之后马上便被任影质问，而自己手上的伤口还是滴着鲜血，翻开的伤口发出阵阵的疼痛。
　　“不是凡儿伤的，只是凡儿的剑指向她，她自己伸手过来划上的，而且，是她先辱骂凡儿的娘。”凌凡站在任影面前说道，不敢有半点的撒谎。
　　“嗯”任影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先上药吧。”任影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药瓶递给凌凡，也是看他的伤口实在严重，外翻的粉嫩皮肉过了这么一下会还在颤抖着，明显需要止血上药，而凌凡的脸也是惨白了许多。
　　“谢师父。”凌凡一点都不怨任影，这样的一下总比被任影打个半死要来得轻松，而且自己也知道自家的师父在那个女人面前这般做也是一定有他的道理。
　　凌凡接过药，自己忍了忍后便把白色的药粉撒上，即使是自己上药，凌凡也觉得是幸福的，毕竟这药是任影亲手制出来的，每次凌凡一想到自己的师父为自己制药就总会感觉师父还是心疼着自己的，无论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凌凡上完药，自己盖上了瓶盖后放回原来的地方。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有你的使命要完成吗？”任影转身看向凌凡问。
　　凌凡却是被任影的一句话说得心一惊，自从踏入凌家大门后，凌凡的心就一直没安定下来，直觉告诉他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特别是知道任影是自己的大伯之后，凌凡就一直担心，但又说不出自己在担心着什么。
　　“是”尽管自己的感觉再不好，凌凡还是以平常回应任影的态度回答了一声。
　　“两个选择。”任影缓缓开口道，凌凡屏住呼吸地看着任影听，每次任影让他做选择的时候都是不好的事情，而且都是要自己任选其一的事情。
　　“第一，杀了凌天，嫁祸凌麟，当上凌家家主。”任影淡定地说。
　　一旁的凌凡，听到任影第一个任务的时候，心就已经抖了一下，让自己杀了自己的父亲，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凌凡不敢相信地看着任影，而且，自己的父亲还是自己师父的弟弟啊，凌凡不敢相信，一个大脑转了几圈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任影，但是已经不希望第二会有什么好的选择。
　　“第二，杀了我。”任影看着凌凡说。
　　任影的目的很简单，用下一辈的苦痛去教育上一辈，让凌天尝尝当年自己父亲的滋味，更是让凌麟尝一尝当年自己的滋味。而凌凡，这个被抛弃了的孩子，最终却是承受了一切，承受了上一代的恩怨，更是承受了这一代的痛楚，或许，比这还要多得多。
　　凌凡听完，整个精神意识几乎完全崩溃，这个要自己怎么选择，怎么选择，呆站过一小会，凌凡走到凌天面前，挣扎地跪下，开口缓缓地道：“师父杀了凡儿吧。”
　　凌凡是真心求死，他知道，师父的选择永远都只能选一个，他也从来都是选一个，但是这次，凌凡做不到，绝对做不到，所以只能给自己添上第三个选择。或许，死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从尘世间的纷纷扰扰，恩恩怨怨之中解脱。以往，尽管很多时候都觉得生存没有太大的意义，生活没有太多的美好，但是，心中终究有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让自己坚持地活着，侍候师父，孝顺师父，可是现在，自己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死在自己师父的手中。
　　“啪”任影什么也没说，狠狠地一巴掌就往凌凡的脸上甩，跪在任影面前的凌凡支撑不住，整个身躯直接倒落在地，手往地上一撑，原本凝结了的伤口顿时裂开，鲜血又是流了出来。任影一点都没留情地往凌凡身上补了一脚，沉重的一脚让在地上的凌凡缓过了许久后才发抖从地上跪直了起来。
　　“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口？”任影凑进凌凡问：“辛辛苦苦培养你这么多年，你敢跟我说这样的话？”
　　“凡儿不孝，师父原谅凡儿。”凌凡的心一下一下地抽着，在自己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解脱，完全没有考虑到师父的感受，凌凡重重地在任影面前磕了头。
　　“你的使命就是了结上一代的恩怨，继续下一代的仇恨，或许杀了凌麟，结束恩怨。”任影居高临下地站在凌凡面前说。
　　“师父。”凌凡的手拉上任影的衣摆，求着道：“师父不要逼凡儿。”
　　“逼你？这是命令，更是你的使命，何来逼之说？”任影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逼了凌凡。
　　当两个人一跪一站地在房里说着事情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起来。”任影看着凌凡说了一声，见他挣扎地站好后才开了门。
　　“有什么事吗？”任影见来的人是凌天，直接看着他问。
　　“我想见见凡儿。”凌天说明了来此的目的。
　　“刚才的事情我已经教训过了，就不劳烦凌老爷了。”任影在外人面前自是维护着自己的徒弟，他的徒弟只有他能教训，即使是凌天，凌凡的亲生父亲，也不能插一点点的手。
　　“凡儿。”凌天往里看到凌凡正在滴血的手，偏过任影就进了房，拉起凌凡的手看，一条一厘米深的伤口嵌在凌凡的手臂上，虽然上了点药，却还是渗着血水。
　　凌凡的手被凌天拉起，也没有缩开，却是一惊，猛抬头看向凌天，眼光刚好跟凌天相碰，一瞬间，又是忙着躲开，手却还是被凌天拉着，感觉自己父亲的手，很大很厚重很踏实。
　　“刚才在跟他说他的使命来着。”任影转身走回房里，慢悠悠地道，让凌凡的心又是一惊，他没办法预测自己的师父想干什么。
　　“使命？”凌天回头看着任影。
　　“杀了你，了解我们之间的恩怨。”任影淡定地说。
　　凌天顿了一下，想了想，算是明白任影的意思，开口缓缓说：“你要杀我又何苦跟我说，你这是在逼他。”
　　“对，我就是在逼他，像你当年逼我一样逼他，以他现在的武功，对付你是绰绰有余，所以告诉你也无所谓。”
　　“是吗？”凌天很是惊喜，他的儿子，竟然是这般有出息。
　　任影看了看凌凡，没有再去接凌天的话。
　　“我带他去包扎一下伤口。”凌天说着再次拉起凌凡的手。
　　任影不置可否，只是喝着自己的茶。
　　“走吧。”凌天拉着凌凡的手就想走，却是没想到凌凡站在原地一点都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任影没有开口，凌凡根本就不会动一步。
　　“去吧。”任影抬头看了看凌凡，轻轻的一声。
　　凌天心中实在气愤，却也不好说什么，拉着凌凡愤愤地走出门口，凌凡胆战心惊地跟在凌天身后，心中顿时生起了不少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