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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紫贝?无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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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紫贝?无寐?
万里晴空,惠风和畅。
车队休整的时间到了,聂瑶掀开轿帘的那一刻便看到句等闲身着白色云纹长袍立于马前,气质淡定而潇洒,教人移不开视线。
小蝶几次朝聂瑶挤眉弄眼,和秦衍他们他们相互推搡着走远了,不知为何,聂瑶瞬间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她稳了稳心神,来到句等闲眼前,和他面对面站着。
他的眉眼中已有些暖色,看来心情已比几日前稍霁。
摊开手掌,一颗米黄色的焦牙糖出现在他手心。
聂瑶挑眉,只听句等闲道:“你说的不错,小东西的确可以改善心情。”
伸出手,她接过那颗焦牙糖,轻轻放入口中,是熟悉的味道。
“我们不冷了好不好?”她说着,想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走近他,“那天出去后那么晚回来,让你找不到是我不对。大家就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搭档吧?”
“我有找到你。”他道。那时的林子里,有盈满霞光的野草,有穿梭低舞的彩蝶,聂瑶和句等闲开始牵着马缓步走在道上。
聂瑶迷惑:“啊?在什么地方?”
“你哭得很惨,被群小孩欺负的地方。”
聂瑶闻言一时语塞,暗自一恼,许久才道:“那你也太不厚道了!看我迷路也不来帮一下。”
他微微一叹:“你蹲在那里哭,嘴里念着‘小白’。当我想上去的时候觉察到房顶上有人,觉得可疑,就先追上去了。”
“房顶有人?是谁?”
“一个男人,头戴笠帽,武功不弱。我猜,他是小白。”
聂瑶的思维集中在了“小白”二字上,不禁握紧了拳。原来小白那混蛋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看着我哭!而且他的武功那么好,我以前居然不知道?!
真是白混了,聂瑶咬牙。
抬眸望向句等闲:“那后来呢?”
“过了几招,他负了伤就借机逃走了。”
“他伤得怎么样?”聂瑶脱口而出。
“小伤,没大碍。当时没想伤他,只想看看他的样子。”他顿了顿,似乎微微有些不满,“你怎么只关心他不关心我?”
“你不是在我眼前吗?好好的。”
“也许我中了内伤,故意隐藏着?!”
“好吧。”聂瑶投降,“你怎么样?内伤严重不严重?”
“内伤没有,心情差得很严重。”
“为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也许是看到你哭,被传染了吧。回来以后情绪就很容易波动,一点点小事情也会在意。”
“额……”聂瑶无语,又道,“你怎么可以把责任一直往我身上推?”
句等闲只是笑笑。
聂瑶忽然想起了“悲鸣剑”,也眯起眼睛瞧他俊逸的侧面轮廓。
“怎么了?”他捕捉到她的视线,望着她,“抽筋了?”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比如说秦衍一大清早地拿了素剑给我……”
“你不是知道了吗?”
“可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聂瑶笑,顾盼神飞。
他嘴角上挑,缓声语道:“那天晚上睡不着,想你也只有一天时间就动手帮你做了。做好后觉得对你来说是否是我动的手不重要,就让秦衍拿给你时说是他做的。现在想想,也没必要。”
将草喂了马,聂瑶止步,他也止了步。
“句等闲,你那么诚实,我想送你样东西。”
聂瑶看着他。
“好。”
他琉璃般透明的眼望向她,眼带笑意。
聂瑶上前,靠近句等闲。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腕上套了根银线,上面有颗紫色贝壳垂落。
“听别人说,紫色的贝壳是可以许愿的。在蓬莱岛,我在换水的过程中捡了很多贝壳,有一天早晨,无意中发现了这只紫色贝壳便收了起来。回到凉州城后,就找了雕刻师父做了这个。句等闲,我还没在这贝壳里许过愿,现在把它留给你。希望给你带来好运……”
“聂瑶……”话音结束的时候,他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聂瑶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沁人心脾的冷香。他顺势抓了聂瑶的手,聂瑶一抬眼已经撞到他温暖宽厚的胸膛。
心跳声清晰入耳,他坚实的臂膀紧紧扣着她的腰,她不自在地扭了扭:“答应接受礼物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摘下来!”
“嗯……”他喑哑地应了一声,俯首而下,他微带凉意的嘴唇甚至落在了聂瑶面孔上,但时……
“阿——”
远处惊现一声惨叫。
聂瑶和句等闲顿了顿,冷静后意识到惨叫声是从刚才小蝶他们离开的方向传过来的。拉过缰绳,他们飞身一骑,赶了过去。
临至眼前,聂瑶目见两批劲装人马已经在火拼。
来到的这群人数目巨多,一律身穿黑衣,每个都身强体健,表情僵硬,每每出手都是狠毒无比。
句等闲看到这伙人的时候,脸色微变。
“少主,姑娘,金叶……第三片金叶快被他们夺走了……”
小蝶惊慌的声音传来,聂瑶看到一个黑衣人已打伤原本护在小蝶身边的人,饮血的刀正指向小蝶。秦衍暴喝一声“兔崽子”已闪电般飞身过去挡住一记霸道进攻。
四蹄翻飞,句等闲带着聂瑶,直冲过去,一路劈开挡在面前的人马。聂瑶正感叹他动作的快,狠和准,如行云流水一般。
小蝶突然大喊:“少主……”
薄如蝉翼的金叶在空中形成了一条抛物线,与此同时飞起了四五个黑衣人,但他们都没有句等闲快,金叶被他拈在手指尖,旋落而下时他已在其中的黑衣人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都给我住手!”
句等闲发出沉沉的发出一声,如弦重压,刀剑相斗的金属之色竟然渐渐熄了下来。
黑衣人也会听句等闲的命令?难道他们都认识?可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和秦衍他们打起来,而且目的是“第三片金叶”?
疑问间,只见来袭的黑衣人都站到了一边,他们面对句等闲,都举刀向下,单膝跪地:“叩见少主。”
声音铿锵有力,直冲云霄。
聂瑶对江湖中事,甚少阅历,此刻下马看到这种诡谲莫测的情景不禁惊讶,只见句等闲缓步走近他们:“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少主吗?”
“呵呵,少主……”
轻声细语,远处丛林中步出一人,手摇执扇,昂藏七尺有余,狭长的眸子凤尾吊梢,眉间一点蓝砂妖娆尽现。
“无寐。”
句等闲出语,男子绕过众人到了句等闲面前,微一鞠躬:“是的,少主,我出来了。”
说到这里,男子抬头,略微细长的眼睛很是勾魂:“没想到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跟您有关。很久不见,无寐是冒犯了,但眼里心里都有您。”
句等闲轻笑一声,语气却冷冽异常:“这点我倒是料不到。”
无寐嘴角噙着笑:“这一次无寐只是过来提醒少主,不要再追下去了。”
“为什么?”
“后面的路会越来越难走,您身份尊贵,不宜冒险。”
“如果我说不呢?”
一时间两人对峙着,各不相让。
聂瑶在句等闲身旁,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
此时,无寐慢慢地靠近句等闲的一侧,在他耳边轻语,却也一字落地传到聂瑶耳朵里。
“如果您不听劝告,无寐只好遵照宗主的吩咐,全力阻止。”
说完,他含笑退开。眼光若有若无地朝聂瑶一瞥,聂瑶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气,直觉这个突然出现的蓝砂男身上有一股强大的邪气。
“有人只会口出狂言!”秦衍护着小蝶,大声出语,“你以为我们真的怕你啊?!”
句等闲面色没有变化,只是捻起手中金叶,看着一脸邪气的无寐,云淡风轻地出语:“那就试试看吧,号称银翼中最富盛名的力量……”
无寐带着那群黑衣人走了,但他留下的余波不小,聂瑶想,不管银翼是什么也不管无寐是谁,有这方力量的插入,寒婔烟的金叶任务就会多一层阻碍,前路只会更艰难。
众人脸上覆着层阴影,慢慢地朝前走着,秦衍和小蝶他们的神色虽然没有多大变化,但话语少了,以前打闹的氛围也不见了。聂瑶走在句等闲身边,落在最后面。
句等闲转眸,随意道:“聂瑶,秦衍教了你什么剑法?”
“到现在为止,他只教了我一套剑法,可我觉得招式有些别扭。”
他淡淡一笑:“其实,招式只是形式,好的剑法只要可以保护自己就行了。”
话音未落,他白袍衣袂一卷已射出一枚事物,短促的“阿——”“嘭——”的二声下有道黑影从树枝间跌落,直直地躺在了地上,脖颈处红色的鲜血此刻依旧如喷泉般在飞溅……
传说中的……“摘叶杀人”?速度好快……
“而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你比对方更快一步地解决他。”
秦衍他们听到响动,纷纷回转,看到那个已然颤抖断气的黑衣人时面色一变。
握紧双拳:“无寐这个王八蛋,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路不知安插了多少人马,多少眼线?!”
句等闲绕过尸体,淡然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