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这个没有可比性呢 ...
-
科林勒着我脖子说我打架很实在，拳头不像脸一样娘娘腔。
我？娘娘腔！“你才娘娘腔！”我一个后肘捶得他趴在地上。
他还不停地笑，一边笑一边扯着我的手臂说：“把眼镜取下来，再把眼睛真正睁开，不要眯眼，把眼睛睁大，不要板着脸！嘴角不要翘那么高！放轻松……不要瞪我！不要笑得那么诡异！表情放轻松！”他站起来，用手指将我额头的乱发全部推到头顶。“对，对！就是这样！我的上帝啊，原来你长得这么可爱！你姓小鹿斑比吗？哈哈哈！你的脸现在红得像我奶奶的内裤。”
那天，我差点踩死科林。不过第二天，他披着满身的淤青，和我称兄道弟。
只是，两年后，科林跟着他的漂亮母亲远迁他乡，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把我给你的眼镜保管好！”。
科林的性格有点像上辈子，牙。他也是这样死缠烂打，不管我怎么表示对他的厌恶和嫌弃，依旧一脸微笑。不过，那家伙比科林长得好看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
……………………………………………………
牙是老大的心腹，地位很高。据说不单实力恐怖，还是个超级大腹黑。但在我看来，那家伙就是死心眼。我不过就是顺手救了他一次，然后陪他喝喝酒，最后给他弄了几顿白饭加泡菜。第二天又帮他挡了几颗枪子儿。从那以后他就把我当作儿子来养着，总觉得我是世界上和他最亲的人。哼哼，不过也是，像他那么粘人的家伙，也就我受得了。
他看上去很强势，什么都擅长，可就是酒品超差，在家里一喝醉就抱住我不放。有次他嘴里念叨，说什么就是老大让我杀你，我也下不了手。搞得我以为他发现了我的身份，当即冷汗把后背全部浸湿。我骂他乌鸦嘴，吐不出吉利点的话来。他便从此以后天天赖在我家给我煮饭，顺便打扫卫生，监督吃药什么的。还老说我是个善良敏感的好孩子，一杀无辜的人就会垂头丧气好多天，绝对需要照顾……老子腹黑着呢！
不过，貌似从此以后，老大没再嫌弃我衣着品位，也没一见到我的脸就想笑。和牙关系好起来后，老大就开始把我带到各种场合认识了些“大人物”，对毒品贩卖网络渠道的信息搜集作用很大。
一起去喝酒时，“同事”都搂女人，我却每次都被一个男的捏着下巴灌酒。连老大都开我和那家伙的玩笑，“喂，你老公等你好久了。”我又不能冲上去扁老大，我无辜地背了“牙的傲娇媳妇”和“牙的小鬼”这两称谓好几年。我使劲解释我喜欢的是女的，是女的，是女的！结果牙推出一个熟女让我上。我没做好准备……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于是满面通红地被那姐姐追着满场乱跑……牙和老大在一旁捧腹狂笑。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前三天，小锦被老大带走时，也是他拉着我的胳膊让我不要冲动。他买了几箱酒陪着我喝，打算一边喝一边慢慢考虑将来的事……
来这世界的前一天，在查出老大的“战略合作伙伴”是谁后。由于警察内部出现的问题，我身份终于被彻底地暴露了。
那时候老大不在，我干掉了包括老大三个心腹，却干不掉他。我甩掉了开车尾随的四十几个人，依旧甩不掉他。他一路追着我，从厂房跑到了山里。他手里捏着装满子弹的枪，我手上却只剩一把匕首，还是出发前他硬将他的刀塞给我让我防身。
来到山崖边时，他用枪指着我的额头，一边喘气一边大骂，气得青筋蹦出。我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哭着跪倒，抱着他的大腿说，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想死，我以前对你可是真心的好，求求你不要杀我。
他笑得古怪控制不住下坠的泪水。当他将手里的枪掉落在地上时，我都不敢相信。他反应过来要去捡枪时，我扑倒他，捅死他。他到死都一直古怪地笑。伤心到最深处。他相信到最后的人在杀他。
我满身鲜血满脸泪水的回到和叶局长约好的出租屋内。所有警察都以为我死定了。我也以为我死定了。
居然没死？
为什么。
我不愿意承认很多事。我想询问很少的事。可最后那句为什么再没机会对牙问了。
牙本该是站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自信地挥洒才华，笑得诱惑众生。而不是整晚整晚满身酒气地瘫在我身边说：“小鬼，我要你记得我的真名……虽然念起来有点搞笑，哈哈。我叫赖琅琊。如果……呵。那个……我……我真的……呵呵，没什么。”
更不该是最后哭着睡在泥土中，捂着胸口上他用了十几年的刀把，被信任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压着，直至死亡。
老大叫他牙是因为知道他真名最后一个字的发音。
所有毒贩都叫他牙，因为他在整个组织中最锋利尖锐不过，而且发起飙来就像原本温顺的大象用牙戳死狮子一般生猛。有一次，有个靠山很恐怖的富婆不知道我的身份，半逼半□□，想要让我去陪睡。结果他把富婆的所有别墅和商品房全给烧了。哈哈，这家伙。
但我也跟着叫他牙，却是因为他全身的皮肤是均匀上好的象牙白。手指细细长长，线条关节分明，捏起来柔软灵活却很有力。勾起我下巴时他手指的弧度宛如优雅贵公子的微笑。
如果他一家子没死光。或者如果，他当年抗住诱惑，老老实实地把书读下去，那么，最后他大概会去音乐学院学钢琴。他弹钢琴非常有天赋，有次差点被一个钢琴家拖去当关门弟子。如果我老爸没吸毒，应该也会让我继续练小提琴。小时候我的小提琴拉得也算是国内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呵。
假如，可以……说不定，我会在十多二十岁的某个傍晚，跑到某家音乐学校的礼堂凑热闹。说不定，会发生那种很狗血的事呢。就像小锦爱看的那种小说里讲的那样……
*
“哇哇！你知不知道等会儿有我们学校的帅哥演奏啊！一年级那个！”一个女生尖叫着背后桃心朵朵跳。
“真的啊！好棒！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另外一个女生西子捧心状，激动得蹦来蹦去。
“咦，他有那么厉害？”我问道，心里有点不爽，怎么女生都注意一年级新生去了，哼！
“呲，你看了听了就知道啦。”第三个女生拉着那两个女生的手往看台挤去。
我挤不过那群疯狂的女生，只好爬上一台音响，撇着嘴眯着眼，瞟向远远的那边。
灯光暗下来，全场静得听得见飞鸟路过的声音。只有一束聚合的白色，照引着一个人走向钢琴。他黑发随意地绑在脑后，皮肤白得和灯光互为晕染。瞳孔清澈见底，无波无澜。嘴角有浅浅羞涩的微笑，是花瓣沾在佛指上的温柔。
他的声音像溪流碾过滑石，像风跳上新春发芽的嫩枝。
他点头，他挥手。手指是跨越两个世界的玉砌桥梁，当他们灵妙地舞动起来时，我就能看到天堂羽翼的光芒踱了过来，洒入无尽的黑暗，总能寻找我蜷缩的角落。
………………
…………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这个没有可比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