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尽处》何辞故

3、上京城

　　“爹爹，求你救救母亲，爹爹！”偃长离睁开眼睛，撑起半边身体，任由发丝滑落。她静静看着窗外已经枯死却还在开花的桃树。
　　她喃喃到：“枯木逢春，枯木逢春……可笑可笑，哈哈哈哈哈哈。”
　　门外的丫鬟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每天起床后会自己自言自语。反正她只是一个丫鬟，住在这府邸里有口吃的不在外面受折磨已经很好了。
　　“主子，早膳已经备好了，我来伺候您更衣吧。”直到屋里传来回应，小丫鬟才推开门给偃长离更衣。而偃长离已经恢复如常，就像刚刚那一幕不曾发生。
　　“主子，北聆姐姐说让您一会去书房，她时间不够等主子醒来，给主子留了信。”小丫鬟给偃长离更衣完退到一边恭恭敬敬的说道。
　　“嗯，不急，你去把无忧小姐叫起来一起吃早膳吧。”
　　“是”
　　偃长离走到桃树面前，伸手把一朵朵桃花碾碎丢进雪里，点点桃花汁浸透了雪，就如同当初她的血染红地面，难以清理。
　　“真是厌烦，每天都要开一遍，你有这么忘不掉那个贱男人吗？太恶心了。”
　　偃长离把手埋进雪里使劲揉搓，直到手被雪里的石子划了一道口子才停下。
　　她叫来人包扎了伤口就去前厅了，等她到了前厅，无忧也刚刚到。
　　让她惊讶的是，侍女告诉她无忧一大早就起来了，还去逛了早市。
　　偃长离看着无忧单薄的衣服，有些责怪的说道：“穿这么少，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着了，来人，给无忧小姐拿暖炉。”
　　无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们先吃早膳吧。”
　　中途无忧一直给偃长离夹菜，直到侍女提醒说偃长离身子不好，吃不了太多，她才停下，想把菜夹过来，这样她就不用吃太多了，可是又有点尴尬。
　　“无妨。”偃长离摆了摆手，一口一口的把无忧给她夹的吃食都咽下了。
　　等吃完了她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对着无忧说道：“早上没逛完吧，吃完带你继续逛逛。”
　　“好！”
　　无忧抱着暖炉坐在马车上好奇的望着街上的人，她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些人看着是在做开心的事，为什么不开心呢？她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偃长离，偃长离垂眸思考了一会，说道：“可能是整条街没什么好玩的，所以大家不开心。”
　　“是吗？”无忧有点不理解，没什么好玩的还这么多人。
　　“南湘，去前面那条街看看，是不是不一样。”
　　“是”
　　无忧看着轻功走远的侍女说道：“她叫南湘啊，好独特的名字。”
　　“在我的家乡，湘的意思是指大雨中盛开的花。”无忧看着偃长离看着她，便解释道。
　　“主子，前面很热闹。”去而复返的南湘说道。
　　“那过去看看吧。”
　　过了一条街，无忧看见很热闹的人群，大家脸上有明晃晃的幸福，有恩爱的夫妻，手挽手的闺中好友，亦或是谈天说地的青年。
　　虽然还有点奇怪，但是无忧也来不及多想，因为她看见有人在变鲜花，就这么在衣袖里掏掏就会变出一大束鲜花，可是无忧又没有感觉到有法术波动。
　　“下去看看吧。”偃长离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惊奇，便提议说道。
　　无忧两步跳下马车，南湘想伸手接她一下，可是没来得及无忧就已经跳下来了。
　　偃长离示意不用管她，南湘默默的收回了手。
　　无忧看着偃长离，等她下了马车之后就拉着她去看变鲜花。
　　看着看着，她突然问偃长离：“现在不是冬天吗？这么会有鲜花？”
　　偃长离仿佛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说道：“听说有人会把花养在屋里，一年四季都有开花，想来这个人也是。”
　　“原来如此。”无忧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偃长离有点忍俊不禁，摸了摸无忧的头。
　　“要不要过去那边看看，估计还要更好玩的。”偃长离提议道。
　　“好呀！”